“教官,吴起来了。”
因为陈瑞卿训练特战队去了,所以以前一起第一次和陈煊下南洋的游陵又回到陈煊身边做护卫队长,此时过来禀报的是游陵。
“让他进来!”
“是!教官!”
吴起的样子还是一样的讨人嫌,只是跟随陈煊做事之后,嚣张跋扈的性格改了不少,可能是工作的原因,吴起整个人看上去更加阴森了。
“大帅!”
吴起向陈煊行礼。
“说吧,有什么事一定要见我?”
“据坤甸的情报员报告,荷兰人在坤甸一直在迫害华人,之前是挑起华人和土著的矛盾,让土著屠杀华人,而今荷兰人已经赤膊上阵了,仅仅是九月和十月,在坤甸被抢劫屠杀的华人就超过900人,另外被偷偷卖到矿山里去做奴隶的不知道还有多少,就我们掌握得的庞提纳克矿山里的华人就有2300之多,一直被荷兰人和当地土著奴役!几乎每天都在死人,已经持续了还几年了!”
“王八蛋,老子辛辛苦苦的从国内移民过来,这些畜生杀我们华人却毫不手软,真当我们中华无人吗?”
吴起并没有接陈煊发牢骚的话。
“罗芳伯和陈兰伯的后人找到了吗?”
“没有,时间太久远了,这两人的后人如今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就连兰芳共和国的最后一任统治官刘恩官也已经随同家人移民海外了。”
“游陵,马上派人去将鲍都督、罗明轩和冯固请来!”
“是!”
罗明轩也是南阳人,是一个孤儿,但是人非常聪明,小时流浪的时候跟着一个戏班子,因为会来事,和账房的关系不错,学了一手好字和算盘技艺。
陈煊开发南洋之后,罗明轩考侥幸进了陈煊开办的南洋大学,学习会计和商业,两年时间奋发图强,修完了本专业的全部课程,被白勋建看中,提前毕业就加入了南洋公司,因为熟悉婆罗洲的情况,所以被派来负责婆罗洲的商业业务。
其实兰芳共和国被荷兰人灭掉不过20余年的时间,本地华人还是习惯称呼婆罗洲为兰芳岛(婆罗洲实在太难听,以后本书将以兰芳岛称之)。
罗明轩等三人很快就来了,吴起将事情的因由一说,鲍友庭三人也是义愤填膺,火爆的冯固更是要立即兵发坤甸。
“大帅,我们的计划可以提前了,就算以我们现在的势力,也不见得怕了红毛鬼,当年国姓爷(郑成功)能够把红毛鬼赶跑,我们为什么不能?”
“可是我们一直没有 找到陈兰伯和罗芳伯的后人啊,始终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陈煊忍不住皱眉。
“呵呵,大帅想的差了,陈兰伯罗芳伯已经去世上百年了,谁知道他的后人是谁,我看大帅就可以自称是陈兰伯的后人。。。。。。”
鲍友庭还没说完,突然转身看了看旁边的罗明轩,陈煊和吴起也醒悟过来,也都看着罗明轩,冯固则是一脸的迷茫,不是说大帅吗?怎么又看罗明轩去了?
“不行不行!大帅,我不行的!”
“为什么不行,难道你怕你祖宗跳起来抽你?”
“这到不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祖上是谁,姓罗还是随了我师父。”
“那你怕什么?”
“我没有能力做兰芳岛的都督啊,这么大的地方,我哪会管?”
“我明白了,”冯固后知后觉的大声说道:“让明轩假扮罗芳伯的后人!”
陈煊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看来冯固还是只适合做军人,要是从政,会被吃到骨渣子都不剩,陈煊懒得理他,转头对罗明轩说道:
“你放心,复兴党有自己的制度和规则,你只是顶一个罗芳伯后人的名义领导起义!”
“我。。。我试试吧!”
“不是试试,你必须全力以赴,不管别人信不信,你必须坚信你就是罗兰芳的后人,等会你去找一本罗家在南洋的家谱,将里面的内容给背熟了,然后随便编个理由,家族迫害也好,土人逼迫也好,反正你就是流落街头了!”
“是,大帅。”
“如此一来,我们的计划就可以实施了,”鲍友庭高兴的说道:“我这就通知兰芳岛的复兴党,‘巨龙翻身’计划正式实施!”
虽近年末,南洋的舆论渐渐的热闹了起来,先是荷兰人在坤甸迫害华人的事情被翻了出来,时间地点人物三要素俱全,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也都有证可查。
接着一些南洋的报纸也都争相报道,《南阳日报》和《南洋商报》也报道了荷兰人的暴行,仿佛有一只看不到的手在推动着失态的发展,一些国外的报纸也开始转载这则新闻,并在人道主义上对荷兰人进行了不痛不痒的谴责。
等到过完年,事态的发展荷兰人已经无法掌控了,国内上海、北京、南昌、武汉、厦门、广州、凤凰城、小长安、学苑城等地的大小报纸都转载了这则新闻,荷兰人的暴行激怒了忍耐已久的华夏百姓,几个大城市同时爆发了游行示威活动,并向北京的大总统府请愿,希望袁大总统能够为南洋的无辜华人主持公道。
北京,总统府。
袁大总统以手扶额,显然头痛得不行。
“皙子,你说陈煊这小混蛋究竟想干什么呢,在国内折腾还不算,跑到南洋也不消停,如今国家财政无钱,一屁股的烂账官司,他却去撩拨红毛鬼,这是什么个意思呢?”
杨度皱眉,盘算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
“只怕这小子这次真要对荷兰人动手了?”
“动手?能成功吗,红毛鬼是好惹的,别像当年的太后老佛爷一样,刚宣战没几天,自己就跑到承德去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我最近调了一些资料来看,欧罗巴的荷兰人已经不是当年的航海大国了,自不列颠崛起之后,荷兰人已经是日落西山,苟延残喘了,说不定还真让他成功了。”
“那英国人和法国人不管吗,要是这两家出头干涉,只怕这小子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这个就不清楚了,可笑这些革命党,笑话清廷是一盘散沙,如今他们别着脑袋倒是革命成功了,如今的国内不是比以前更散了么,这陈煊就是事实上的大军阀头子,南方的几个省份也是听调不听宣,如今国力反倒大不如前,他们现在高兴了?我就说帝制在中华已经存在了千多年,又岂是说取消就能取消的,没有了皇帝,老百姓如今连效忠的人都没有了,这些革命党个个该杀!”
“皙子,你不要这么冲动,不管他们什么革命不革命的,对于我们来说总是件好事,否则现在小皇帝还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呢,还有那些大清的旗人大爷们,哪个又是好相与的,如今都夹着尾巴过日子了吧!”
“大总统,要我说您现在手握北洋,又是名义上的大总统,就应该一言九鼎,那个什么宋教仁,三天两头要组什么内阁来分权,真真是不知所谓!”
“皙子,这话不能乱说,会出大事的,至于宋遁初,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看他能蹦跶多久吧!”
袁大总统眼中掠过一丝寒光,又很快掩饰过去了。
“这事你看该怎么处理,如今国内群情激愤,我又身为大总统,总要拿出什么态度的,不然百姓怎么看我?”
“这有何难,让唐绍仪召开记者招待会,就说我们总统府严厉谴责荷兰人的暴行,并向荷兰领事馆提交一份抗议书就行了。”
“大总统您也可以发表几篇演讲,这种惠而不费收获民心的事情总不能让革命党一家独占吧?”
北京城,全国铁路督办府。
一个相貌温文儒雅却颇具威严的中年说道:
“克强,你看陈煊这小家伙想干什么,萧瑾在安南不消停,陈煊在南洋也坐不住了吗,这两个家伙,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就是太喜欢惹事,南洋的事情也不是这一两年才发生的了,你看他有什么目的?”
黄兴看了看手中的报纸,毫不客气的说道:
“还用说,这小子铁定是盯上婆罗洲了,你看看南洋报纸,他们已经不说那里叫婆罗洲,而是兰芳岛了!”
“唉!都是党国大才,怎么就不肯放下手中的权利,来北京大家联合在一起,劲往一处使,还担心什么列强殖民者,就算东瀛也要退避三舍吧!”
“先生,对于您和袁大总统的和谈,就连党内也有很多不同的声音的,更何况复兴党和我们没有一点关系,他们肯定也有自己的想法的。”
被黄兴称为先生的中年人又叹了口气,转身离去了。
安南河内,安南国民军政.府。
一个双目炯炯英气勃勃的年轻人放下手中的报纸。
“嘿嘿,我说你这么能忍呢,你要是再不取,说不定哪天我就自己去取了。”
蒋志清拿着报纸在腿上拍了拍。
“大帅,我们在坤甸也有不少人,要不要给他们也捣捣乱?”
“不行,志清,你记住了,只要是有益于我中华民族生存的大事,就算是我们的敌人,我们也要倾力相帮,这一条绝不能忘!”
蒋志清心里腹诽,说的这么大气凛然的,前两天帮陈煊带话说了潜艇的事情,是谁暴跳如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