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没有一点声息,唯有锦帐低垂。
宋诚呼吸急促,轻轻挑起锦帐,帐中,苏沐语打横搂着锦被呼呼大睡,一只光洁溜溜的大腿压在锦被上。
还在睡啊。宋诚没来由松了口气。
……
苏沐语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见眼前一张带笑俊脸,身上一只大手作怪,二话不说拉过锦被盖住了自己的脸。
“真是顾脸不顾腚。”宋诚轻笑,另一只手抚上那软弹弹的翘臀。
苏沐语没睡够,可到底抵不过宋诚的纠缠,一番缠绵后,嘟起了嘴,道:“大白天的,你回来做什么?”
“你不也没去医馆么?”宋诚笑眯眯道:“我回来叫你起床啊,这都中午了,还赖床,你好意思么?”
你还要脸吗?苏沐语大怒,雪白的贝齿狠狠咬在宋诚胸膛。
闹腾了好一会儿,才穿衣服起身,宋诚打开房门,奇道:“人呢?”院子里连洒扫的杂役都不见了,实在太奇怪。
苏沐语把如墨青丝挽在头顶,整了整衣衫,才翻个白眼,道:“我怎么知道?”
“五月,去厨房端些吃的来。”宋诚喊。这个贴身服侍的小厮照理应该在廊下或是厢房等候,方便自己传唤才是。
果然,五月应声而出,道:“世子,午饭时间已过……”
该吃饭的时候不吃饭,午饭时间过了快一个时辰,您要吃饭,不合理啊。
宋诚一脚把五月踹了个跟头:“就你话多。”
五月一脸憋屈从地上爬起来,还想争辩,倒是听到动静的厨子飞跑出来,匆匆行礼道:“世子想吃什么,小的这就去做。”话说没完,跑了。
“滚!”宋诚瞪了五月一眼,转身入房。
世子今天很不对劲,五月还想再劝,追到门口,差点被门扉撞破鼻子。
吃完饭,又磨叽了半天,宋诚才吩咐套车。
您不是今天不出门吗?五月想说话,宋诚抬腿就踹,只好憋屈地去套车,赶车去了医馆。
医馆高三楼,非常气派,门前贴着招收学生的告示,大门敞开,看病的人络绎不绝,其中以穷人居多。
苏墨轩给面前一个愁眉苦脸的老妇人开了药方,道:“你出门往右,有药房,去那里取药。”
老妇人连声道谢,取了药方,走到门口,又折回来,道:“大夫,这药贵吗?”
“不贵。我开的药都不贵。”苏墨轩和颜悦声说着,抬眼见宋诚站在门外,赶忙起身,道:“宋大人来了。”
医馆开业至今,一直是苏墨轩在忙活,宋诚除了第一天邀顾淳等几个死党过来为苏墨轩撑面子之外,这些天他并没有过来。今天不同,人家的女儿还在他床上呢,总不能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面对未来岳父大人,宋诚还是有些心虚的,讪笑一下,道:“苏大夫,可否借一步说话?”
门外等待的病人排成长龙,医馆现如今只有他和苏沐语两人,今天苏沐语没有过来。在招大夫,不过想招到医术高明的大夫不容易,就算有人贪图丰厚的工钱,过来应聘,一试之下医术不过关也不会录取。而京城有名气的大夫,却自恃身份,不肯过来坐馆。倒是送孩子过来学医的不少。
苏墨轩请宋诚到隔壁给病人休息的小房间坐了,道:“宋大人有事请说。”
来看病的人挺多,可一遇到衣衫褴褛的,苏墨轩或是只收药钱,或是不收费,医馆开业至今,每天都在亏本。从买地到建医馆到进药材,所有的花费都是宋诚掏腰包,如今和宋诚相对而坐,苏墨轩心虚得要命。
万一这位少年得志的宋大人质疑他的能力,怎么办?
看着下首笑容满面的苏墨轩,宋诚有些开不了口。
两个心虚的男人就这样干坐半天,外面等候看病的病人越来越多,议论声越来越大,苏墨轩干笑道:“天色不早,宋大人请稍坐,容老汉看完病再详谈。”
京城实行宵禁,无权无势的小民天黑后只能呆在家里,若不给他们看病,他们只好明天再来了。
宋诚道:“好。”
苏墨轩点点头出去了。
宋诚听着外面乱糟糟的说话声,觉得自己来得唐突了,貌似应该先禀明父母,再由父母托媒说亲?现代完全不是这流程啊,他一时无法适应。
“苏大夫,我还有事,先走了。”为避免刚才的尴尬再次发生,宋诚果断走人。
“啊?宋大人,宋大人,可有什么事么?”苏墨轩本来手搭在一个矮小汉子脉博上,见宋诚站在门口丢下一句,转身就走,赶紧起身追了出去。
宋诚回头挥了挥手,大步走了。
宋杰没有差使,儿子又能干,天天混吃等死。宋诚回府一问,老爹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回府,问去哪里了,小厮一脸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怎么回事?”宋诚忙得团团转,还真不知道老爹最近干什么,他虽是锦衣卫指挥使,却是断断不会在自己府里安插密探的。
小厮忍笑道:“侯爷最近迷上莳花馆的头牌青诗姑娘,三天两头往莳花馆跑。”
真是老不修,宋诚无语了一下,道:“去请侯爷回来。”
宋杰听说儿子找,赶紧回来。
“爹,我要娶媳妇。”宋诚见老爹双眼无神,不停打呵欠,明显缺觉缺得厉害,也就不兜圈子了。
宋杰一怔,随即笑道:“你都十七岁了,也该说亲了。最近上门求亲的倒是不少,爹正一个个挑选,务必为你找一房才貌双全的妻室。”
你当我不知道你刚从莳花馆被叫回来吗?宋诚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道:“怀来来的苏姑娘医术高超,为人爽朗,儿子很喜欢。她的父亲苏大夫在京城开医馆,乃是一代名医。爹,你这就托媒为儿子定下这门亲事。”
苏墨轩年前来京,曾按礼拜见宋杰。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宋杰记忆犹新,苏沐语又常住府中。听说儿子相中此女,宋杰想也没想,断然拒绝:“不行。我堂堂西宁侯府,自该娶名门淑女为大妇,此女与野丫头无异,只能为妾。不,为妾也高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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