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以身试药!

“宋将军,万万不可!”

宋奇和一众部下,及方医正等人正在商议屠城之事时,冷不丁地传来了一道有些急切的声音!众人闻声看去,见伊荣华和白云潇等人来了,方医正的脸‘色’,有些‘阴’了。

“宋将军,本官是来告诉宋将军,关于瘟疫的抑制方子,我们已经有了,现在赤木公子已经派人去按方子煎‘药’了。”

宋厅一听,先是一惊,再是一喜,“当真?”

“人命关天的大事,宋将军以为我会戏言?”荣华不答反问,四个字人命关天,却是让宋奇的脸‘色’微僵!而荣华有些清冷的目光则是看向了一旁的方医正!

“方医正倒是自在!前些日子,瘟疫刚刚有些苗头时,方医正竟然是亲自医治了那几名病人,仍是毫无所觉,本官倒是要问问,方医正身为医者,可有尽职?如今外面忙的热火朝天,人人都想着如何来挽救彰南城,不想方医正倒是轻闲,躲在这里和几位将军喝茶?方医正,我太医院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荣华的话,不可谓不重!堂堂的医正,竟然被说成了这般,他的脸上自然是挂不住!可是先不说伊荣华的官职比她高,就是她刚刚说的已经有了可抑制瘟疫的方子,也足以将方医正所有的气焰给压下去!

方医正低着头不敢说话,倒是他一旁的一位医官有些看不下去了,“伊院判,虽然你的官职在我等之上,也不该如此出言相辱吧?方医正可是太医院的老人儿了!你当初不是说过要敬重前辈?便是这样敬重的?”

“哼!值得本官敬重的,本官自然是会恭敬无比!可是不值得本官敬重的,甚至是连医者都不配的人,有什么资格要本官敬重?”荣华说着,眼神凌厉地在其二人身上扫过,“身为医者,撇开这些官职不谈!你们二人自问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方医正,你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死在你的面前,却是无动于衷,这便是你的医德?所谓战后,必有瘟疫,你们二人不知道吗?尤其是咱们是在这里一片‘混’‘乱’以后才进入了彰南!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这里会出现瘟疫?我一再叮嘱你们,所有医者一定是要做好详细的医诊记录,你们做了吗?我告诉你们要细心留意经你们手的伤病人,你们留意了吗?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就被你以普通伤寒的症状开了‘药’,你难道就不觉得心中有愧吗?”

荣华边说边往前走,步步紧‘逼’,语气冷冽威严,“身为医者,你们连最起码的医德都没有了,还有什么资格穿着这身官服?还有什么资格被人尊称一声大夫?就因为外面的人是平民百姓吗?就因为他们不会给你们大把的银钱富贵吗?你们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要我来敬重?”

话落,荣华转头道:“来人,将这二人拿下!囚于牢中,待他日,押回京城!”

“是!”王都尉此行本就是奉命保护伊荣华,临行前皇上的旨意明白,于他而言,伊荣华的话,就是最高的指令!此时,见伊荣华下了令,自然是一挥手,便有几名‘侍’卫上前将二人直接就捆了!

宋奇一时有些‘弄’不清楚状况,“这,伊院判,这是何意呀?这,这好端端地,怎么就捆人了?”

“宋将军,这是我太医院的事,想来,本官还没有要向宋将军解释的必要吧?”荣华的态度有些冷淡,没办法!当她听到了宋奇竟然有意要屠城时,她就无法再淡定了!这些人的血都是冷的!都是不知生命之贵重的冷血之人!当务之急,自己就是要继续想办法将瘟疫控制住才行。

“伊院判,您不能这样做!我们是太医!官职虽然没有你高,可是你也不能如此对待我们!”方医正有些急了。

“是吗?”荣华冷笑道:“方医正,看来,你出京前没有仔细地听清楚圣旨是怎么说的吧?撇开这个不谈!你身为太医院的太医,却是未能尽职尽责,你以为,本官没有这个权力将你如何?还有!你出京前,不是奉了某位主子的令,要处处与我为难,甚至是为敌吗?本来,我也无意与你为难,可是你不该将宋将军扯进来,更不该将整个彰南城的百姓扯进来!方医正,你穿着一身太医的官袍,行的却是如同屠夫一般的恶事!其心之毒,简直就是令人发指!”

荣华的一番话,成功地让本来还打算为二人求情的几位将士闭了嘴!他们虽然都是武夫,可是也不代表他们没脑子!这伊院判刚才说的话,分明就是在说她与方医正之间本就有些个人恩怨,如今却是将宋将军给扯了进来!这意思分明就是说方医正在利用宋将军!

王都尉一摆手,几名‘侍’卫便将人给拉了出去。荣华看了宋奇一眼,“宋将军,您是将军,您的天职是保卫西凤,而不是屠杀西凤的百姓!凭心而论,您真的觉得现在彰南的疫情已经到了要屠城的地步了吗?本官敬您是一名忠心的大将,所以才会有此提醒,方医正,是皇后的人!”

荣华说完,也不管宋奇是否能明白过来,便大步出了屋子。白云潇看了看屋内的几名将士,摇了摇头,叹道:“枉你们都是征战沙场的英雄,竟然看不破一个小人的伎俩,险些就成了西凤国的罪人!”

听着白云潇的话,宋奇等人这才是真的惊了!怎么回事?想想这屠城的法子,虽然不是方医正亲口提出来的,可是一回想这两日与他的‘交’谈,宋奇便立时明白了!吓得后背便是出了一身的冷汗!没错儿!方医正没有直接提议要屠城,可是这法子,却是在他的刻意引导下,一步一步,慢慢地被自己的将士们说出来的!

此时,他身旁的几名副将也想明白了!“将军,方医正,是皇后的人,那这么说来?这件事,极有可能与大皇子有关系了?”

宋奇沉思半晌,才重重地点头道:“好歹毒的计策!他们这不是在与伊院判为敌,而是在设计陷害我们这十万将士呀!”

“将军此言何意?”

“伊院判说的对,彰南的瘟疫,原本还没有到了非屠城不可的地步!而且,彰南的族群较多!又大多生‘性’野蛮,不然也不会有了这一次的内‘乱’!这彰南三面环山!若是我真的下了屠城的命令,你们想想,就这里的地势而言,我们真的能将所有的当地百姓都杀光吗?肯定是不能的!既然不能,那么后患,便会无穷!若是哪日,这件事再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到时候,倒霉的,不只是伊院判和我这个将军,还有四皇子!这背后之人的心思,还真是恶毒,竟然是拿彰南这么多百姓的‘性’命为棋子!这般的心狠,这世上能有几人?”

其它人这下是听明白了,个个儿是怒气冲冲地!“将军,这分明就是拿咱们当猴儿耍了!这事儿幸亏是伊院判来了,否则,咱们岂不是要酿下大祸?”

“是呀!如果不是伊院判几日不眠不休,怎么可能会有了新的方子?咱们先看看吧!若是有效,自然是最好的。若是无效,屠城,也只是早晚的事了!”

“将军!”

宋奇摇了摇头,“我没那么笨!即便到了最后一步,无可奈何之下,若是屠城,我自然也是会向皇上请旨的!”

一位副将却是苦笑了一声,“请旨?将军,您真的认为那个有用?皇上即便是允了您,也是不可能会直接下旨的!这样背负骂名的事,皇上怎么可能会做?到头来,还不是您要背负这千古的骂名?”

“若是不想让将军背负骂名,那就想法子配合伊院判他们,尽快地将疫情控制住!”

“对,没错儿!咱们在这里说这些也是没用!还是先想法子,如何助他们一臂之力吧!”

两日后,白云潇兴冲冲地找到了荣华,“你的方子果然有效,那初染上瘟疫的病人,已是都有了好转!”

荣华只是淡淡一笑,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如果不是有你开出的外敷的方子,怕是效果也不会如此好!现在,瘟疫基本上就算是控制住了!至少,不会再有扩散的可能了!只是,这些重症者,该如何救治呢?”

“咱们现在的方子,对重症者基本上是没有任何效果!而且,咱们的草‘药’,也开始出现缺口了。赤木今天又带了人上山去采‘药’了,只希望,他们今日能有不错的收获。”

过了午时,赤木和逸歌等人回来了。

“姐姐,你看!这是什么东西?我意中从树上‘弄’来的。赤木哥哥说是一种很珍贵的‘药’材!可是我没有见过,也不懂!你快来看看!”逸歌放下了身上的‘药’筐,便拉着荣华的手到了院子里,看她采来的‘药’。

荣华近前细看了看,她拿出来的东西,不规则块状,淡黄‘色’至黄棕‘色’,半透明或不透明。质脆,破碎面有很明显的光泽。气香,味淡。“这是枫香脂!”

赤木净了手出来,笑道:“没有想到歌儿竟然是能找到这个!我们也是无意中看到了枫香树!意外地看到了树上的这个!想来,应该是当地的一些村民先前采制的时候没有收干净,所以我们便‘弄’回来了不少!”

“你们收到了很多?”

“还好!我那儿还有一筐呢!如果不是歌儿好奇,问我这树上怎么会结冰,我还没有发现这些好东西呢!伊小姐看着如何?”

听着赤木的解释,荣华的‘唇’角满是笑意!“如此甚好!这枫香脂有活血解毒,止血、生肌、止痛功效。用于吐血、咯血、衄血、金疮出血,一切痈疽疮毒及牙痛等症。咱们倒是可以在那些重症病人的身上试试此‘药’,也许会管用!”

白云潇也看了那‘药’,一脸的欣喜,“没想到,你们今日真的是有所收获!而且还是不小!有了这枫香脂,可以让咱们松一口气了!荣华,咱们赶快再去翻翻医书,看能不能再想出什么方子来。”

“好!”荣华此时脸上的兴奋之‘色’甚浓!“歌儿,辛苦你了!这一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了!有了这枫香脂,也许那些重症的病人也就都有救了!”

“真的吗?”逸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个,其实,我也就是误打误撞罢了!主要是赤木哥哥识得此物,不然,我还以为是那树上生了病,哪能想到这东西会是‘药’材?”

“好了!你们快去洗洗用膳,然后好好休息一下。这里‘交’给如意她们就成了。”

荣华吩咐完了,便和白云潇将他们采回来的‘药’一一都看过了,其中有两味,看不出是什么‘药’材,赤木说是没见过,便采了回来让他们看看是否识得!可是荣华和白云潇也是并未见过这种奇怪的植物,荣华便各取了一株,拿到了屋里,找了医书来核对,看能不能找出与之相似的描述。

很快,便把其中一种‘弄’明白了,荣华却是有些失望,这‘药’草是用于催产之用的,于瘟疫,没有半分的用处!而对于另外一种,荣华却是翻遍了医书,也没有找到与之相似,或相关的描述。

荣华细看这株模样有些奇怪的草不草,‘花’不‘花’的东西。‘花’梗从茎顶‘抽’出,顶生一‘花’,倒是看上去‘挺’别致的!荣华又找了当地的村民和赤脚大夫问了,他们竟然也不识得此‘花’!只说这种东西,有消肿止痛的作用。当地百姓们到山上打猎或者是砍柴时,若是被毒蛇咬伤了,就用这个外敷,倒是很管用!因为长的有些奇怪,所以都管这个叫独脚莲。可是具体的还有什么功效,‘性’味如何,却是没有知道。

荣华笑了笑,倒也不能算是一无所获!至少,知道这东西有消肿止痛的作用,还可解蛇毒!

入夜,荣华第一次睡的比较早,也比较安稳了!因为‘药’效果然不错,瘟疫被控制住,至少这彰南城是保住了!

肖冬阳不知何时来的,看着不过短短数日,已是瘦了一大圈儿的荣华,心疼不已!以前,他一直以为荣华的‘性’子就是如此,对什么都有些冷冷淡淡的,似乎是只有医‘药’还能让她提起些兴趣来!想到她身旁的这么多人,可是真正能入得了她眼的,却是没有几个!原以为是因为她的‘性’子清冷,本就如此!可是不想,她竟是为了一些素未谋面的百姓,能费神至此!

肖冬阳的‘唇’角,不自觉地便微微弯起了,这是他认定的‘女’子!这个清冷如梅,淡雅如莲的‘女’子,心中竟然是如此的仁慈!他很难想像,当初设计孙家兄妹时的那个伊荣华,就是现在的伊荣华!

现在躺在他面前的伊荣华,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医者!以前总是听她说师父是如何如何教导的,要如何如何的善待病患,如今,他亲眼所见,心中的震撼,还是久久难平!

这样一个弱小的‘女’子,身体里竟然是蕴藏了如此巨大的力量!为了彰南,为了百姓,她可以连续几个日夜不眠不休,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医者!

想到了她的狠,她的柔,她的冷,她的怒!肖冬阳的心内五味陈杂,荣华的及笄礼还未到,这样柔弱的一副肩膀,竟是如此地顽强!肖冬阳的心里多少是有一些不舒服的!她是自己认定的‘女’子,可是自己现在却是无能为力!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她一人辛苦、沮丧、纠结!

“荣华,好好儿睡一觉吧!至于那些重症者,总是会想到法子的!”

也不知荣华是不是听到了他的声音,竟然是嘤咛了一声后,翻了个身,胳膊一甩,便将身上的薄被给掀到了腰际!肖冬阳有些宠溺地摇了摇头,轻轻地将薄被再给她盖好!

看到她那如‘玉’般的锁骨,肖冬阳的喉咙里似乎是‘咕咚’,响了一声!不得不说,现在荣华略有些红的小脸儿,再配上那雪白如‘玉’的锁骨,使肖冬阳的呼吸微微急促了起来!

肖冬阳的大掌轻轻抚上了她的脸,轻轻地摩挲了几下后,声音有些低哑道:“只盼这里的事情快些解决,这样,你才会安心地离开此地!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经过此事,怕是那个人,更是不肯死心了!你说,我该将你怎么办?你的光华太盛!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眼睛都在围着你转!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心里头现在念的都是你!只是现在你自己毫无所觉!真想直接将你绑走了,再不让别人见你!这样,你的好,你的美,就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

肖冬阳叹了一口气,“若我真是那样做了,估计你会恨我一辈子吧?算了!我总是得想法子先把你的这些桃‘花’都给掐了!早知道你这么能惹桃‘花’,我真后悔当初没有带你一起走!”

半晌后,肖冬阳轻轻地就这样和衣而卧,在荣华的身边躺了下来!许是荣华也着实太累了,对于他的存在,竟然是毫无所觉!

次日,白云潇却是有些担忧道:“今日又有十三人没了‘性’命!咱们想出来的这些方子,对于重症者,根本就没有作用!有些中度的患者还能稍微抑制一下病情。荣华,看来,咱们要做最坏的打算了!”

“不!”荣华一想到将有那么条‘性’命在自己的眼前消失,她就是一脸地坚定和悲痛!“白云潇,你不是轻易服输的人,我也不是!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百姓就这样丢了‘性’命!即便是这次我们救不了他们,也该尽我们身为医者最大的努力!我不相信什么无能为力!只要我们不放弃,就一定会找到一线生机的!”

“你的心思我懂!你不忍看着那么多人就此丧命,我又何尝不是?只是现在,咱们的‘药’材也有些紧缺。若是再用在这些重症者的身上,怕也是白白地‘浪’费掉,倒不如留下来,先救那些轻度的病患。”

荣华默然了!他说的没错,他们的‘药’材现在的确是不多了,朝廷派人押送的‘药’还没到,若是现在断了‘药’,那么疫情就真的是不好控制了!可是真的就要这样放弃了吗?

荣华轻摇了摇头,看着不远处的那对母‘女’,手背上还有脸上‘露’出来的疔疮,荣华的心里便是一阵揪痛!自己枉为医者,竟然是救不了她们!想想自己曾经对师父说的话,想想自己在京城被人们人人推崇,被那些达官贵人奉若上宾!荣华的手不自觉地便紧了起来!这些都有什么用?在最脆弱的生命面前,还有什么是比活着更重要的?

荣华咬了咬嘴‘唇’,紧了眉心,一言不发地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看着她削瘦却‘挺’直的背影,白云潇的心头也是涌上了一种无力感,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更多的,则是心疼。她才十六岁,别人家的小姐现在怕是正在闺中待嫁了,可是她却要到这里来亲眼面对无数的死亡!命运对她,是何其残忍?

荣华回到了院子后,一入眼,便是昨日赤木和逸歌带回来的那几味‘药’草,原以为有了枫香脂,事情会有好转,可是没想到,还是无用!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荣华将桌上的几张方子拿了起来,一一细看后,沉思片刻,突然将昨日那株被当地百姓称为独脚莲的‘药’草拿在手里,她轻轻地摘下了一片叶子,放入口中,咀嚼了几下后,再轻轻吐出,拿了笔在一旁记下,微苦!

荣华将这味‘药’也加到了新的‘药’方中,因为不清楚它的‘药’‘性’究竟如何,所以一开始加入的‘药’量很轻,“如意,按这个方子去煎‘药’。煎好以后,再来唤我。”

“是,小姐。”

荣华配的方子是五味消毒饮,即便是没有被传染上瘟疫的人,喝了这个也不会有什么不适,相反还有凉血清热驱毒之功效!只不过现在加了一味独角莲,她就不确定,这‘药’效究竟会如何了。

当时,荣华饮了两次‘药’,并没有出现什么不适,至少这证明了这味‘药’,还是可用的!

次日,荣华便再次加大了独角莲的‘药’量,结果,仍是无事!荣华心中欢喜,便将枫香脂和这独角莲都用上了,只不过,这一次,独角莲的‘药’量加的有些大!

荣华一连亲身试了三日‘药’,最后,荣华斟酌再三,再写下了一个方子,找到了白云潇和赤木。

“鲜生地,紫‘花’地丁,枫香脂,野菊‘花’,银‘花’,半枝莲,独角莲,连翘,赤芍,丹皮,黄连,生甘草诜;水牛角。水煎服,每日一剂。另服:紫雪散,分三次吞服,或安宫牛黄丸两粒,分两次化服。”白云潇将这方子轻念出来后,问道:“这独角莲?”

“就是这个!”荣华举着手中的‘药’草道,“我问过了,这在当地很常见,有驱除蛇毒之功效。民间老百姓多用来治拉肚子,效果不错!此外,我也试过了,这味‘药’,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之功效。”

“你试过了?你以身试‘药’?”白云潇的表情微变,“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吧?万一这‘药’有毒怎么办?”

“好了!你先别急,我这不是没事?先命人按这方子去试试,看看如何?另外,我这里还有一个方子,是用来外敷的,你看看成不成?还需要再加些什么‘药’?”

白云潇面有不悦,接过方子看了,轻道:“腐‘肉’未脱,改掺一成的蟾酥合剂。腐脱新生掺生肌散。如此应该便是更好。”

“那好,就按你说的法子办。”荣华说完,觉得眼前黑了一下,轻甩了一下头,便无碍了。

“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白云潇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看到她的脸‘色’似乎也有些不太好,微微泛黄!眼下微青,不是累了,便是有中毒的征兆。白云潇见此,伸手就要为她把脉,被荣华摆摆手,示意无碍。

白云潇顾及到男‘女’有别,也不好强行为她把脉,便只好由着她,不过,仍是时不时地看看她,担心她会出什么事。

其实荣华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应该是最后的几服‘药’中,独角莲的‘药’量用的有些大了,所以才会如此。这样想着,荣华心中暗忖,回去后定然要记上,这独角莲也是有毒‘性’的!应该算是小毒吧!若是入‘药’,必要谨慎为之。这也是她为什么不肯让白云潇为她把脉的原因。

荣华和白云潇亲眼看着那些重症者用了‘药’,赤木和逸歌等人又亲自给他们用了外敷的‘药’,荣华几人才心下稍安,就守在这里,等着看‘药’效。

“荣华,我看你也累了。不如你先回去吧,这‘药’效也不是马上就能看出来。有我在这儿就行了。”白云潇劝道。

逸歌看荣华的脸‘色’不好,也是劝道:“姐姐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看着,不会有事的。”

“歌儿,这次的‘药’方里,可是有你‘弄’来的枫香脂!那可是一味主‘药’,若是此次成了,你可是居头功了!”

“姐姐,你就别说这个了。我先扶你回去休息吧。”

“我没事。倒是歌儿这几日更见憔悴了!可是累坏了?”荣华有些心疼道。

逸歌咧嘴一笑,“我不累!能帮上姐姐的忙,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荣华轻摇了摇头,看着这彰南,已是满目疮痍!除了四周的山上仍然是一片翠绿,城内早已是今非昔比!经此一劫,这彰南城,怕是要用十几年的时间来慢慢恢复元气了!

荣华又看了逸歌,轻叹一声,这些日子,逸歌又是跟着赤木一起上山采‘药’,又是帮着煎‘药’,照顾病患,可以说是荣华认识她这么久,见她最忙碌的时候了!

“歌儿,通过这几日,你的医术应该也是大有长进了吧?”

逸歌猛的点着头,笑道:“这几日上山采‘药’,赤木哥哥也教了我好多东西呢!原来,这世上的一草一木,当真是如此神奇!姐姐,我现在才是真的明白了你为什么会那么喜欢这些医‘药’!看着病人在用了自己的‘药’后,一点一点地恢复正常,自己心里的满足感和自豪感,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呢!”

“你能有此体会自是最好,也不枉你来此一遭!”荣华说着,拉过了逸歌的手,看了看,有些心疼道:“瞧你这手上,都起了泡了,疼不疼?”

“不疼不疼!姐姐,跟他们比起来,我已经算是最幸运的了!”逸歌说这话时,眼睛却是看着那些被传染的重症者的。

一直到了傍晚,灵雁过来禀报道:“小姐,那位夫人和她的‘女’儿,自用了‘药’后,虽然也有些发热,可是明显比昨天要轻了多!而且,他们现在呕吐的症状基本上是没有了!”

荣华心下一喜,“果真?”

“正是!赤木公子去那边儿的帐篷里去看了,应该待会儿也就回来了,再看看那边的情形如何吧!”

果然,不多时,赤木一脸喜‘色’,大步走了过来,“师兄!伊小姐!这方子见效了!见效了!”

荣华顿觉压在了心中数日的巨石终于被人移开了!心中只觉轻松不少!“好!既然这样,就仍然还按这方子煎‘药’,一定要记住,那个独角莲的量千万不要‘弄’错!那味‘药’略有小毒,若是过量了,怕是会伤及人的肺腑!”

“是,小姐。”

白云潇的脸‘色’突然一变,“你说什么?独角莲有毒?你是如何知道的?”

白云潇的话一出,屋内立马就安静了下来,荣华感觉到了众人都将视线盯在了自己的身上,有些不自在道:“那个,没什么啦!我是听当地的村民们说的。”

可是她的这一番说辞,显然是不被白云潇接受。不再顾忌什么,直接便将捉了荣华的手,强行为其诊脉。片刻,白云潇的脸便黑了下来!

“胡闹!你胆子也太大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有多危险?”

逸歌等人大概也明白了过来,“怎么回事?姐姐,你是不是不舒服?”

荣华摇摇头,“没有!你们不用担心。”话刚说完,便感觉到了一阵眩晕,不过荣华脸上仍是带着笑,强行将那种不适压了下去,赤木看出她的不妥,低声道:“师兄,她有些不对劲。”

白云潇寒着一张脸,“如意,快扶你家小姐回去休息,灵雁,我开个方子,你去准备为你家小姐煎‘药’。”

“是,白公子。”

荣华刚要出声,一对上白云潇有些冷的视线,便什么也敢说了!将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任如意扶着自己回去了。

荣华进屋后,便在如意地劝说下,换了衣服躺了下来。这一躺下,没多久便睡着了!而且是睡的极沉,中间灵雁熬好了‘药’,过来叫了她几次,都没有叫醒。如意和灵雁这下慌了!赶忙去找白云潇!

白云潇过来再次诊了脉,“你们小姐就是中毒了。赤木,你擅解毒,你来为她把把脉。”

赤木依言把过脉后,微微有些不解道:“这是怎么回事?脉相似乎是有些虚浮!师兄,她这样子像是中了独角莲的毒吗?”

“应该是!”白云潇看了一眼她这屋子,自然也就看到了桌子上,荣华还没有来得及清掉的一些‘药’方!越看越惊心!越看越恼火!“这个伊荣华!胆子也太大了!她自己的身体怎么样,自己不知道吗?竟然是服这对抗瘟疫的‘药’!而且,每次的‘药’量都不一样!”

赤木也过来看了,一时表情有些复杂了!他一直以为这个伊荣华不过就是长的漂亮些,然后对医术也有些兴趣,这样的‘女’子,世间并不算少!他一直不明白师兄为什么会喜欢上她?而且她的‘性’子清清冷冷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热心的‘女’大夫!可是自从到了彰南后,他就渐渐地改变了对她的看法!特别是现在!他只觉得自己以前根本就是看走了眼!

难怪师兄会喜欢上她!一个为了拯救百姓,而不惜以身试‘药’的大夫,而且还是个‘女’大夫!这样仁心仁术的人,怎么可能不让人喜欢?只是自己以前为何没有感觉到她是一个如此心怀百姓的人呢?

“赤木哥哥,姐姐到底是怎么了?”刚进屋的逸歌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没什么,伊小姐为了找出能医治这次瘟疫的方子,竟然是以身试‘药’!结果,后来的‘药’量似乎是有些重了!而她本身又是一个健康的人,连续几天服食这本就有些毒‘性’的‘药’,自然是会受不住!”

“那怎么办?”一听说姐姐竟然是以身试‘药’,逸歌也有些慌了,“赤木哥哥,你快想想办法呀!”说着,又看向白云潇,“妖孽,不是说你是神医吗?那你快想想办法让姐姐醒过来呀!”

“歌儿,你别急!伊小姐的身体并无大碍!她现在之所以会昏睡,一方面是因为体内的‘药’‘性’,别一方面也是因为她实在是太累了!想必,她已经是有数日未曾好好休息了。”

“白公子,小姐醒不了,这‘药’要怎么办?”灵雁急的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把‘药’给我!”

众人闻声望去,见不知何时屋内竟是多了一抹月牙儿白!

肖冬阳脸上的面具依旧未摘,只是屋内众人都感觉到了他的身上似乎是散发着阵阵的寒意!似乎是要将人冰冻起来一般!不知是惧于他的气势,还是就是莫名地相信她,灵雁竟是听话地将手中的‘药’递了过去。

肖冬阳接过‘药’碗,缓步到了‘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荣华,心里便是一阵揪疼!看到这儿,如意心中自然是明白了,“白公子,多谢你了。外面的那些重症患者,还得有人看着,小姐不是说了,这‘药’效究竟如何,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麻烦白公子了。”

白云潇自然是听出了话中的赶人之意,只是轻轻地瞥了肖冬阳一眼,视线在荣华的脸上停留了片刻,“赤木,我们走吧。总得让她安心!别让她的心意,都白费了。”

赤木点点头,“歌儿,一起过去吧。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倒不如先去帮着照看病患。”

逸歌极为乖巧地点了点头,“好!这里有灵雁和如意姐姐在就行了。姐姐是为了外面的那些百姓才会以身犯险,我懂!我不能让姐姐的辛苦白费了!”说着,逸歌伸手抹了一把眼泪,“我要让姐姐在这儿安心的睡上一日,待姐姐醒来时,听到的定然就是好消息!”

赤木会心地笑了,“走吧!”

待人都走了,如意便将灵雁又诓到了外间,自己则是在‘门’口守了。

肖冬阳先用舀了一小勺,放到了荣华的嘴边,奈何荣华基本上就像是陷入了昏‘迷’一般,根本就是没有反应!肖冬阳也不急,缓缓将‘药’送入了自己的口中,再低头,又口渡‘药’。

一碗‘药’喂完,肖冬阳拿帕子将荣华‘唇’边的‘药’渍轻轻擦掉,又擦了擦自己的‘唇’畔,口中的苦涩甚浓,如意早就将那蜜饯放在了‘床’头的小几上,可是他却连看都不曾看上一眼!

“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我不过是去处理些杂碎,免得他们碍了你的事,你竟然就出事了!”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上了她的脸,指腹轻轻地在她柔嫩的脸颊上滑过,“我若是让别人去处理那些事,也许你就不会躺在这里了吧?”

话落,又自嘲地笑了两声,“我也太高估了自己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怕是即便我在,也阻止不了你要试‘药’吧?你怎么这么傻?为何不直接找那些重症之人来试?就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也好呀?反正他们也都是在等死!”

“唉!这话若是被你听到了,定然是又会不高兴了吧?我知道,生命的贵重,是世间万物皆不可相提并论的!你虽然有时会发狠,可是心中仍然是善良的!就像是对刘家,无论他们对你做的有多么过分,你始终是没有想过要他们的‘性’命!算了!都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了,你的‘性’子,我早该知道!”

一双深邃的眸子里,似是泛着一抹幽光,喃喃道:“心怀百姓,我果然是没有看错你!你这样的‘女’子,值得我用尽一切办法去等待,守候!荣华,快了!我不会再瞒你多久了!我只盼你,别折磨我太久!”

谢谢美人们送上的月票!爱你们!独角莲,又名车河草,也名云南重楼。小毒。对于治疗炭疽等症,确有疗效!妞儿们,写到这里,彰南的事似乎是差不多了,明天要启程回京了。不过,回京的路上,是否会一切顺利呢?答案是否定的!因为荣华最终的去向,不会是京城,去哪儿呢?明天告诉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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