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白身为冥寓之主,其双眼之下,能够看到一些普通人类看不到的东西,如果燕黎是蛊师,他不可能毫无察觉的。
还有一点:当初寄身狗躯的蛊师段琪,被人从楼上摔下来,很符合燕黎的身份。
而且燕黎如果不是蛊师,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失去一魂?
姜小白百思不得其解,决定去学校看看燕黎的状态再说。
蹬着单车进入学校,来到教学楼前。
整个高二的教学楼,一片冷清。
姜小白上了四楼,来到燕黎办公室的门口,敲了敲门。
没反应。
又敲了几次,还是没反应。
侧耳听了听,门里,什么声音也没有。
想了想,姜小白当即在手背上一拍,黑莲图案亮起,然后纵身一跃,从台阶处,跳了过去,落到旁边的一棵大树上。
然后再从大树上一跃,便跳过四五米的距离,一伸手,刚好抓住燕黎的阳台。
手臂微微一用力,便翻上阳台,推开窗户,跳入了其中。
“燕老师,你没事吧?”姜小白小心翼翼的又喊了一声。
没人。
进去看了一圈,发现燕黎并不在房间里。
最主要的一点,她的被褥是好好的,并没有打开:按照燕黎昨天的状态,她回到家里后,应该倒头便睡才对啊。
姜小白想着,又仔细看了看。
燕黎的房间并不大,就是一室配一个卫生间,阳台处改装成厨房,办公桌的后面就是一张钢丝床,仅此而已。
既然房间里没有,难不成,在卫生间里?
目光一扫,果然,姜小白发现,卫生间的门,是虚掩着的。
“燕老师?”他又喊了一声。
没反应。 wWW тTk án ¢O
来到卫生间,伸手一用力,卫生间的门,便被推开。
然后,姜小白便愣住了。
燕黎果然在卫生间里。
她身上裹着一张浴巾,从胳膊和赤脚的状态来看,应该之前洗过澡,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在她的面前,有一面梳妆镜。
此刻,燕黎的双手,便按在镜子上,整个身躯,呈弓形,一动不动。
镜子面对着姜小白,里面的情形,映入姜小白的眼中。
只见燕黎双目血红,犹如一天一.夜未成合眼一般,死死盯着眼前的镜子,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似笑非笑,那笑容,看得让人有些发毛。
就如同……是一具尸体,透过镜子,在注视着这边一般!
不对!
姜小白一愣,以他的眼光,立即就明白过来,镜子那边,有什么东西在作祟!
而正是那东西,拉住了燕黎,才让她,用这样的一种状态,出现在卫生间。
“邪魔外道,统统消散!”他大喝一声,往前一步,手背上黑莲亮起,一拳出手,打在镜子上。
随着姜小白这一拳打过去,前方的燕黎,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扭过头来。
姜小白却根本不管燕黎,拳头绕过燕黎,“砰!”的一声,一面镜子,当即被姜小白打个粉碎。
镜子一碎,燕黎立即发出“哇”的一声,口中吐出一口浊气,身体一软,倒了下来。
地上全是镜子碎片,她这样倒下去,势必被划伤不可,姜小白连忙伸手,将她抱住。
一抱之下,浴巾顿时滑落,露出里面精致美丽的身躯。
姜小白脸一红,连忙把浴巾拉起来,抱着燕黎,将她放到床上。
返身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镜子碎裂之后,卫生间里的那股气息,已经消失不见。
他这才回到床边,又喊了两声。
依然没反应。
燕黎是活着的,这点,从她身上的温度就能够感应出来,但就是昏迷不醒。
这症状,和钱锐的症状,一模一样啊。
姜小白想了想,觉得只有一个办法:将燕黎带回冥寓。
只有在那里,和世间隔绝,或许,她才能苏醒。
只是……
燕黎现在这个状态,不着片缕的,他怎么,把她带出去?
“哎。燕老师,事急从权,你别怪我啦。”姜小白自言自语说了一句,从旁边,拿起燕黎的衣裤,然后闭着眼睛,将燕黎扶着,给她套了上去。
……
手忙脚乱好一阵子,搞得面红耳赤,终于把燕黎的衣裤勉强穿好。
至于什么罩啊之类的,他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穿好衣物,姜小白替燕黎收拾了点衣服、手机等物,放入背包中,这才抱着燕黎,走出去。
他自然不可能这样堂而皇之的抱着燕黎从学校大门出去,当即绕到后面的围墙,纵身翻出,然后将燕黎放在单车的横杠上,返回冥寓。
在外人看来,两人犹如一对情侣相互依偎着,根本就看不出异样。
回到冥寓,将单车一丢,抱起燕黎,进入屋里,放在沙发上。
“大花,你过来看看,燕老师到底怎么了。”姜小白喊道。
大花伸了个懒腰,从桌子上慢腾腾的跳过来,落到燕黎的面前。
然后,很人性化的伸出爪子,将燕黎的眼皮给扒开,看了看。
燕黎的瞳孔中,布满血丝,犹如一张血网。
大花观察了一会儿后,爪子一弹,弹出一截锋锐的爪尖,然后按在燕黎的眼珠之上,轻轻划过。
姜小白的耳中,甚至清晰传来有某种东西被切开的声音。
“这……”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看样子,是大花切开了燕老师的眼球,这样一来,燕老师莫非要瞎掉?
却只见大花的爪子挑动,在切开燕黎的眼珠之后,额头上的那只竖眼,缓缓睁开一条缝。
紧跟着,一道细小的黑色闪电,便从竖眼之中激发,落入了燕黎的瞳孔中。
嗤嗤!
空气中,有隐隐焦糊的气味响起。
随着这种气味,一种清晰可见的凄厉惨叫声,从燕黎的眼中发出,就好像那眼中,还住着某个人一般。
在黑色闪电的作用下,那声音,越来越弱,最终平息。
两只眼珠如法炮制之后,大花这才闭上额头的竖眼。
此时,燕黎眼中的血色血网,已尽数消散,而她原本微弱的呼吸声,也渐渐平复下来。
大花用爪子,指了指燕黎的眼睛,叫了一声,在沙发上,写了个“三”字。
姜小白明白它的意思:“包扎起来,等三天,好。”
实际上,并没有用到三天——在当天傍晚的时候,燕黎就已经从沉睡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