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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虎挑着虎眉,这是要拆他的台么?原说好来讨些财宝,可崔维倒开始巴结吕连城。
崔维也是有妻儿的人,生在乱世,就得努力求生。吴虎上回在大难之时,如何对待山上的兄弟,也显露出吴虎此人的目光短浅,更显出吴虎此人的自私自利。居然将数百名妇孺丢在月亮山扬长而去,就凭这点,就不足以让他信任吴虎。
他也是有妻儿的人,倘若他崔维不在了,可见吴虎也会如上次待那些妇孺一样地对待他的妻儿。
崔维这么做,不仅是替自己考量,也是为了他的妻儿家人所想。
吕连城道:“几位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早前吴虎待吕连城不好不坏,收他入山,乃是看吕连城武功高强,只是他的来路至今也没摸底。
吴虎清清嗓子,道:“听说你劫了潘太师的生辰纲?一百车的财宝,好歹分一半给我们,你也瞧见了,这龙虎寨都被灭了,我们总得安顿手下兄弟留下的孤儿寡母……”
吕连城勾唇一笑,带着寒意。
“兄弟的孤儿寡母……这些人可不是你们安顿的,是我花了两箱子的财物请慕容公子出面安顿的。想分我的东西,吴大当家且打赢了我再说!不知是吴大当家动手还是单大当家动手,若想与我打,且胜过我的几个徒儿。”
在这之前,吕连城还敬重吴大当家几分,可在龙虎寨的事之后。吴虎对那些无助的妇孺不可谓不心狠。
吕连城亦看出吴虎此人的秉性,着实有些寒心。
云中鹰抱拳道:“何劳师父动手,徒儿便可代劳。”
他大踏步走到中央,抱拳道:“请!”
吴虎拔开宝刀迎了过去。
陈湘如盯着二人,虽然吴虎的浑厚内力占了上锋,可在武功招式却不及云中鹰灵巧多变,云中鹰转得很快。以快制慢。以柔克刚,吴虎反被他累得不轻。
陈湘如轻声道:“你教了云儿多久?”
吕连城淡淡地答:“五年。”
那时候,他还在关外。也就是说,这云中鹰应该是关外人氏,难怪她觉得云中鹰那一头带曲的头发有些别样竟是关外人氏,可那眉眼里倒像中原人。
吕连城似瞧出她的疑惑。低声道:“云儿的母亲是中原人氏,父亲是大漠的商人。在经商途中被贼匪所害,家财被夺,随他母亲一路流落回中原,途中母亲病殁。我在大漠遇见他时,他正跪在母亲的墓前。之后,他便一直跟着我。到洛阳后。我将他安顿在洛阳城内。”
五年的时间,若是云中鹰那时便跟着吕连城习武。到如今这武功怕是不俗。
只见云中鹰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嘴里道:“小心额头!”音落,“砰”的一声击在吴虎的额上,他急呼:“小心胯下!”吴虎护胯,不想他却一拳击在他的胸部,这虚虚实实的打法,是将吴虎累得个半死,连连被他得手袭击,只见他手中的棍子一手,竟对准了他的咽喉,云中鹰笑道:“吴大当家,若我手里是剑,你早就没命了!”
吴虎又气又恼,今儿竟败在一介少年手里,想再出狠招,不想云中鹰抱拳道:“谢吴大当家承让。”
吴虎收住剑招,英雄出少年,云中鹰年纪不大,武功不弱,吴虎曾与吕连城动过,在十招内吕连城就能胜他,吕连城的武功出神入化,难以预料,一瞧这云中鹰深得吕连城真传。
吕连城朗声道:“昔日我入龙虎寨,先后奉上文银十二万两,黄金三千两,就算住京城最昂贵的客栈,也花不了十几万两银子,可大当家的便是一身衣衫也未曾替我置备过,今日入我月亮山,就休要说什么兄弟之谊,我这月亮山小,容不下龙虎寨的吴大当家,吴大当家请自便。”
虽看似客气,倒比昔日吴虎说他的话一并奉上。
若说无情,龙虎寨一劫后,吴虎对那些孤儿寡母不可谓不心狠,将人丢在月亮山就离去。
吕连城也瞧出此人无情,不想与他纠缠,这才说出干练而狠决的话。“崔先生若想留在我这儿,不是不可,而是这山上事务多是卢二当家在掌管。”
崔维见这话还有周转,抱拳道:“在下但求寻口饭吃,还请吕大当家收留。”
吕连城扭头看着陈湘如,他的神色里分明有了要收留崔维的意思,再则这崔维也想干番大事,许是听说燕国公府的二公子上过月亮山的事。
陈湘如喝声:“来人!”
立时就有议事堂服侍茶水的侍女进来,弯腰答道:“小姐,奴婢在。”
陈湘如道:“领崔先生去见二当家,对了,崔先生的家眷现下何处?”
崔维忙道:“就在福星县城里,小的这就请人把他们给接来。”
陈湘如与侍女点了一下头,侍女道:“崔先生请跟奴婢来。”
吴虎指着崔维破口大骂:“忘恩负义的东西,这会子倒学会溜须拍马谋前程。”
陈湘如轻声道:“吴大当家可要留下用了午饭再走,今儿山上的小将们刚打了一场胜仗,原答应了他们让他们庆功欢筵的……”
虽要留人用午饭,却颇有说这地方被小将们占了,怕是没地方留客,等同下了逐客令。
吴虎抱拳:“告辞!”
单当见崔维留了下来,想到吕连城区区二百来人,就敢动几千人押送的生辰纲,一百车的财物得养活多少人了。
这等大手笔,在这一带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单当也想留下来,忆起刚进来那会儿,这几十少年热闹喧哗的场面。怕是他们当真和别处的山头不同。
吴虎厉喝:“单当,你不走还等人留你吃晌午?”
单当迟疑了一阵,抱拳道:“吕大当家,不知小的……能否留下来。”
吕连城道:“可找吴二当家商议,请他给你安顿。”
原来单当的家小随吴大太太到了福星县便没再走了,吴虎与青龙寨的大当家有些交情,吴虎一家便可以继续留在青龙寨。但单当等人与青龙寨原没交情。就想寻了新的着落再做打算。
吴虎一个人领了几名心腹手下走了。
又有几个与崔维、单当交好的。见他们留下,也就站在一边观望,只等着崔维、单当安顿了好了。他们也算有依靠了。
吴虎一阵气馁,不久前他还是龙虎寨风光的大当家,这转眼前树倒猢狲散,没讨到钱财不说。连单当与崔维也另攀高枝儿了,越想越气。现下越发能证实吕连城劫了生辰纲,他着实咽不下这口气。
吴虎刚下山不久,卢伦就进了月亮园。
陈湘如正坐在偏厅窗下做女红,飞针走线。而一侧桌案上吕连城正在练字,一脸凝重。
卢伦唤声“飞将军”,自打有了这名号。山上人倒不唤他大当家,改唤“飞将军”了。“崔维、单当留下来了,留在月亮山怕是不妥,我的意思是要不要安顿他们二人去葫芦山。”
吕连城继续练字,冷声道:“这葫芦山原是要给你的一座山头,你既舍得给他们,我也无甚可说,但这老鹰山的主事得我来挑。”
卢伦抱拳道:“是。那我让他们去葫芦山,该说的话自会与他们交代明白,葫芦山归月亮山管,没有私收兄弟的习惯,所有上山的弟兄必须过月亮山。”
“你明白,我也放心。”
又是这样一句。
卢伦得了话,退出月亮园。
找到崔维、单当,把这月亮山的规矩又重新说了一遍,又说那边山头的都是些老人,知晓吕连城的规矩云云,让他们不懂的地方就问老人处置。
二人心头略有些不乐意。
听说不能私收兄弟,可各人又有几个追随的兄弟,卢伦照了规矩收入月亮山,又给几人新安顿了住处。
崔维和单当在卢伦的带领下到了葫芦山,一看那地方也不算小,里面建的房屋也是像模像样,也有议事堂,虽不及月亮山建的大,好歹房屋虽小,五脏俱全,想着他们来这儿也是能说话拿主意的,那心情豁然就开朗了不少。
卢伦传了几个兄弟来,聚在议事堂上,指着单当道:“从今儿开始,这位单当将军,便是葫芦山的当家,崔维崔先生是这里的军师,你们要敬重他们。”
正说话,二人便见一个穿着官袍的出现了,见着卢伦抱拳唤了声:“卢兄,你真是好福气,听说你搭上燕国公府的慕容三公子?”
卢伦便与他寒喧起来,笑道:“三公子是为生辰纲的事来,唉,不提了,不提了。”
福星知县惊道:“飞将军可给了?”
卢伦摆手,“这位可是个厉害人物,把三公子也给拒了,我瞧着他倒是要故意惹着洛阳世家来攻打。”
福星知县躲到这山头上来,就是想求个安宁,生怕潘太师找他算账,这会子又听说这事,立时面露惧意,抱拳道:“还请仁兄帮帮忙,这个地方我是不能再呆了,我还是回蜀中吧。”
卢伦笑了笑,“现下这众人还不知葫芦山归月亮山管,应无大碍,你只管安心住下,月亮山那边还有琐事,我得赶回去处置。”
福星知县缠住了卢伦,跟着他一道出来,轻声道:“仁兄就不怕么,万一这再打起来,刀剑无眼,平白丢了性命……”
卢伦拉住福星知县的手,“你莫急,我瞧着飞将军是也备而来,你瞧昨晚那一场仗,派了几个孩子去,竟把一千多人的队伍就给打得狼狈不堪,我猜飞将军还有后招儿来,你好好待着。”
“仁兄原是北方人,这回搭上了燕国公府,前途无量……”他拉了卢伦直往僻静处移去,“仁兄可听说了,而今朝中掌权的是潘太师?”
这原是大半年前的事了。
潘太师送了几个美貌的义女入宫,将崇德帝迷得昏头转向。
福星知县道:“只怕这洛阳用不了多久也要乱了,我听说潘太师的长子潘仕及醉闯深宫,把崇德帝给杀了。”
潘太师父子把挂朝政,为非全歹,其女贵为皇后,与父女一道助纣为虐,百姓对此早有不满。潘太师之心可谓路人皆知,早前但凡弹劾过潘氏父子的忠臣良臣或被他们寻了名目陷害身亡,或是一早已经辞官归野。
潘太师虽有二心,可要杀崇德帝还是令卢伦吃惊不下。
“你……你这话听何人说的?”
福星知县道:“不瞒卢兄,早前我原拜在丁丞相门下,丁丞相府里有个与我交好的幕僚写了密函告诉我的。五月初潘仕及三兄弟便早谋划好了,要杀了皇上拥潘太师登基,是潘氏兄弟献给潘太师的六十大寿的贺礼。”
可至今,这事儿已经好些天,卢伦却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福星知县深深抱拳,“还请仁兄替我向燕国公三公子引荐一二,你今儿不来,我也要去月亮山找你的,这可是大事,潘氏父子对外宣称,只说皇帝病了,可人已经被他们勒死了……”
潘氏父子不说实话,定是怕引起京城骚乱。
卢伦一听,忙问道:“密函可在。”
福星知县递过密函,他细细地瞧了一眼,抱拳道:“谢贤弟告知!燕国公三公子那儿我自会帮忙说情,你且安心呆着。”
卢伦告辞下山,骑着快马直往月亮山奔,他得尽快令人给慕容宸传递消息,空穴不来风,况且那上面留下的署名确实是丁丞相府的幕僚之名。
一回山上,卢伦写了封信,令心腹传下山入洛阳城给金老爷递信,而他自己稍坐片刻,来寻吕连城。
“将单当与崔维二位安顿在葫芦山上了,单当为葫芦山的当家,崔维暂任军师一职。”
吕连城应声:“辛苦了。”
陈湘如搁下手里的针线活,问:“卢大人还有事儿?”
卢伦左右为难,“这消息听来有些荒谬,文知县说他得了消息,五月初五夜潘仕及醉闯皇宫,将崇德帝给勒死了,现下由潘氏父子掌控朝政。”
吕连城面露惊色:“竟有这事儿……”
卢伦点头道:“我也是听文知县说的,只不知是真是假。”
如果此事是真,对月亮山来说倒是一个机会。
潘氏父子杀昏君,君便是君,杀君即视为不仁,再有潘氏父子把持朝纲,乱了纲常,人人可诛潘氏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