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彦呆住——怀里的人娇羞妩媚,粉唇晶莹透亮,双眸晶晶闪亮,满眼柔情几乎要溢出来。
他很想吻住她,很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胸口,可——
妹妹就是妹妹,哥哥只是哥哥。
她一脸期待,他瞬间失神。
见他无动于衷,脸色迷惑,齐玉迟疑了一下,想起西洋电影里男女女接吻的画面,她主动把唇印在他嘴上,原指望他会有所反应,结果他唇瓣冰凉,仿佛成了石头,丝毫没有动弹。
这下子,她不知如何是好。
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齐玉出生不到半年,尚珑就意外身亡,虽然没有母爱,父亲和几个哥哥却把她疼到极致里。或许因为年纪相对比较接近,从小她和三哥齐彦最为亲近,白天一起玩闹,晚上睡在一张床上,夏天他给她打扇子赶蚊子,冬天他搂着她给她暖脚。
兄妹在一起厮混,难免有些身体接触,亲近行为。
齐彦喜欢搂着妹妹亲嘴,无论是邻居家的女孩,还是学校的女同学,没有一个像齐玉这般可爱,皮肤白嫩嫩,嘴巴红艳艳,鼻子娇俏俏,尤其她眼睛里有一抹淡绿,那是别的女孩都没有的。
他疼爱妹妹,把她当成自己的心肝宝贝,哪个男孩敢多看齐玉两眼,他恨不得把那人眼睛抠出来,拿去喂狗才好,若有其他女孩子欺负她,他才不管“君子动口不动手”“好男不跟女斗”这些的训诫,该出手时就出手,先打了再说。
齐玉也非常享受哥哥的宠爱。
以前年纪小,懵懵懂懂,哥哥亲她,摸她,只觉得很舒服,还认为天下所有兄妹都是如此,慢慢长大后,才知道男女有别。
她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冬至,正是她十三岁生日,和往常一样,吃了寿面,收了一堆礼物,父亲和哥哥带她出去玩了一天,晚上回家,又放了烟花,到了睡觉时间,因为天气冷,齐彦习惯性的钻进她被窝里,把她冰凉的小脚捂在胸口,手掌在她脚背上轻轻摩擦。
说来也奇怪,他捏的明明是她的脚,却感觉一颗心也被他揉化了,身子软绵得像没了骨头,呼吸也莫名其妙的紊乱起来。
似乎是本能反应,她把身子贴上去,双手搂着他脖子,心跳“咚咚”,言语飘忽:“哥哥,抱抱玉儿,”
在齐彦眼里,她依旧是那个巴掌大的小妹妹,微微一笑,没有迟疑,伸手把她抱在怀里,一如既往地,嘴巴往她的脖子
里吹气。
她“咯咯”笑,身子在他怀里水蛇般扭动,也用手去挠他痒痒,兄妹俩滚在床上,你在我手上揪一下,我在你腰间掐一把,直闹得两人衣裳凌乱,找不到气息。
看妹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齐彦心疼了,手掌在她胸口抚摸着:“不早了,睡吧,我回房去了,”
“不要,今天我生日,哥哥陪我多说一会儿话,”
他没有吱声,手下的动作却缓慢下来,什么时候开始,妹妹的胸变得这么软绵了,他心跳点点加速,血液慢慢沸腾,身下某处也渐渐膨胀。
就像晴空一个霹雳,他怔怔看着胸口依旧剧烈起伏的她,猛然意识到一个事实——玉儿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可以捧在掌心里的小女孩。
十八九岁的齐彦,正是血性冲动的时候,头脑一发热,俯下身,竟然忍不住咬住了妹妹花瓣似的娇唇,含在嘴里吮吸了片刻。
甜蜜顿时溢满了唇齿之间,他脑袋几乎要炸开了。
齐玉搞不清楚什么原因,只知道身子早就成了一摊水,肌肤上仿佛有无数的热蚂蚁已在爬,她动弹不得,躺在那里任哥哥撕咬,每个毛孔都觉得舒坦。
“哥哥……”
被他纠缠了几秒,她只觉得窒息头晕,正要张开嘴,他却已经放开了她,喘着粗气,一句话不说,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自那以后,他的行为收敛了许多,搂搂腰,抱抱肩,仅此而已,不再像以前那样放肆亲她摸她。
可她的心已经沉沦了。
那一吻,说也奇怪,似乎给她打了增长素,她身体的发育超乎父兄的想象,原本又小又瘦,一年工夫就长得亭亭玉立,到了十六七岁,更是出落得明艳不可方物,纤腰丰乳,婀娜多姿,只把大澳那些少年公子的眼睛都看直了。
好在那几年齐彦正好在上京念书,不到寒暑假不会回家,每次回来,都要为齐玉的改变而惊诧,欣喜的同时,不免觉得失落,这样美丽动人的妹妹终究有一天是要嫁人的。
齐玉的伤感和他一样,哥哥的优秀尽人皆知,不说大澳名门望族的闺秀,就是上京那些高官富豪的千金,想嫁他的人也不少?
每次放假回来,齐彦都会给齐玉买一些时下流行的女孩子用品,比如花露水,耳坠,手镯,高跟鞋,也有上等的宣纸信笺,作画用的西洋油彩和画笔……等等,他什么都不说,只是往她房里一放,也不问她喜不喜欢。
他想什么,她有时明白,有时又很糊涂。
说他心里有她,却从不和她过分亲近,更不会吻她,身边的女伴一个换一个,和人搂搂抱抱也不避她的嫌。
说他心里没有她,只要有别的公子少爷想和她约会,她若是点头同意了,他会一整天闷闷不乐,或者在她身边晃来晃去,坚持要给她当保镖。
哪有妹妹谈恋爱,还带着哥哥的?
好在齐玉从来就没有真心想和任何其他男人约会,一次两次推托,三次四次拒绝,她在大澳就落下了一个目中无人,难以搞定的形象。
因为在学校念书,有正当理由拒人于千里之外,打发了那些上门提亲的,眼瞅着就要毕业,难道真要学习文绣姑姑,一辈子不嫁,在家里当老姑婆?
她倒是有一个极端的想法,如果齐彦想要她,她可以和他一起远走高飞,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是飘洋过海她也愿意。
可此刻她实在搞不懂他的心,她都这样恬不知耻的把话说白了,还主动送上香唇,他却愣是没有任何反应,好像他怀里抱着的只是一根木头。
难道他对她真的只有兄妹之情?
“齐彦……亲我,”她再次轻启朱唇,目光如秋水荡漾:“就像那年我过生日那样……”
他暗暗叹气,在总人面前,她依旧叫他三哥,可私底下,她从来都是直呼他大名,看他的时候,总是含情脉脉,哪里还把他哥哥,分明就把他当情郎。
他低头,用唇在她额头上略微触碰了一下,不露声色的开口:“四妹是大姑娘了,还这样和哥哥嬉闹,以后怎么嫁人?”
挣脱她的双手,他走出去两步,话题也移开了:“再不走,吃早茶的人多了,又要等半天位置,”
脸上的光彩和心里的兴奋一扫而光,她就像昙花一般,美丽开放,却瞬间凋零。
直直立在原地,她目视湖水,泪珠子就那样滚了下来。
感觉身后空空,他扭头,一眼就看见她黯然垂泪,心里猛地一抽,呼吸几乎没了。
长长呼出一口气,他回转身,把她搂在怀里,抬起她的下巴,手掌抚去她脸颊上温热的泪水。
“不要伤心了……玉儿,我要把你怎么办?”他呢喃:“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你胡思乱想,是我……怎么会这样?”
她心里越发酸楚——他果然什么都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