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觉得……我现在还爱你?”
曾经两年多的相守,后来五年多的思念,人生中又有多少个七八年,是可以用来专心致志的守候一个人的?
也许付岑东跟文婷熙当初都想当然的认为,他们会是彼此世界中的那个唯一,但是到如今,是现实『逼』得他们不得不走到了如今这样不能回头的地步。
一句,你觉得我现在还爱你?
当真是最大的刺伤。
哪怕是文婷熙自己,在上一秒种,她也不知道自己将要说出这样残忍的话来。
只见付岑东那骤然缩紧的瞳孔,也知道这句话,对他的伤害有多大了。
抓着文婷熙手腕的手,手指略微颤抖,足足过去十秒钟,付岑东这才看着文婷熙,微微偏着头,眼中带着模糊了受伤跟『迷』茫的表情,出声道,“你说什么?”
文婷熙从来就不是心狠的人,尤其是在面对付岑东的时候,她也希望,他们都是当年的那个彼此,但是……真的回不去了。
强忍着眼前逐渐涌起的水雾,文婷熙一边往回抽着胳膊,一边回道,“付岑东……我真的不爱你了。”
像是怕付岑东不相信一般,文婷熙加上了真的二字。
真的不爱你了……
真的不爱你了。
付岑东的手指,再也没有力气扣住文婷熙的手腕,他就这样眼看着她把手抽了回去,文婷熙也是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手臂,无力的垂回到腰间。
付岑东那双清澈的双眸里面,瞬间就涌起了令人心痛的水雾,看着文婷熙,他半晌才道,“熙熙……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文婷熙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着痕迹的紧握成拳,回视着付岑东,她唇瓣轻启,出声回道,“不是我残忍,是你亲手将我们之间的最后一点情谊,也生生扯断。”
付岑东皱起眉头,压抑的声音传来,“我做错了什么?就因为我『逼』你不要跟迟晋延在一起,回到我身边,你就要这么残忍的对我?你怎么忍心……”
文婷熙短暂的有种呼吸困难的错觉,面对着眼泪随时都会掉下来的付岑东,她抿着唇瓣,咕咚咽了口口水,几秒之后,她这才稳定心神,出声回道,“我早就跟你说过,有些事,有些人,错过了,就真的再也找不回来了,是你一直固执的坚持着当初,不肯放下。”
付岑东道,“对,是我不肯放下,我也放不下!我受不了睁眼闭眼你都不在我身边的感觉,我受不了身边站着的女人不是你,我更受不了……你身边的男人不是我!”
因为说话的声音陡然提高,一大滴眼泪,就这样从付岑东的下睫『毛』掉了下来,这滴眼泪没有在脸上停留一秒,直接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瞬间就消失不见,快到文婷熙以为那是错觉。
文婷熙紧紧的攥着拳头,修剪的圆圆的指甲戳进肉中,不会受伤,但也是钻心的疼,她几乎不敢再正视付岑东,但是这种时候,她不能再逃避了,与其一次又一次的逃避,让付岑东以为她对他还是心存留恋,那简直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如此想着,文婷熙干脆一咬牙,出声回道,“我身边的男人不是你,那是我的选择,你身边的女人不是我,那也是你的选择。岑东,不要再抱着对过去的留恋,固执的不肯去看清眼前的事实了,我们都变了,我们都回不到过去了,其实你心里面比谁都要清楚,但你却总要用『逼』我的方式,让我来告诉你,我们不可能,你不觉得,最残忍的人,其实是你吗?”
文婷熙的声音很轻,但是每一个字,却都清楚的传到了付岑东的耳中。
付岑东直直的看着文婷熙,眼中聚集的眼泪越来越多,但他却强忍着不留下来,忍到眼睛都在发红的地步。
跟文婷熙对视良久,就在文婷熙以为他不会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却薄唇开启,出声道,“原来在你心里面,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对吗?”
文婷熙抿着好看的唇瓣,不置可否。
片刻过后,付岑东张开唇瓣,呼出了一口气,顺势别开视线,文婷熙看到他掉下了眼泪,但他却没有看她。
文婷熙心中不能说不难过的,但事已至此,她只希望他们之间虽然不能好聚好散,但最起码不要弄到更坏的地步。
微垂着视线,文婷熙开口道,“岑东,早在你当初『逼』我在我爸跟晋延之间选择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出决定了,这辈子,我跟你之间是再不可能了,也许你会觉得这不公平,但事实就是这么不公平,你就当是我先负了你,是我对不起你,我跟你道歉,但希望所有的事情,真的可以到此为止。”
说到此处,文婷熙的鼻子也有些发酸,声音略微哽咽,停顿了一下之后,她这才整理好心情,继续道,“我不知道你跟林薇在一起,到底是抱着何种打算,但我们都是女人,我看得出,林薇是真的很爱你,如果你还是个男人,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付岑东,那么你已经错过了我,就请别再错过林薇了,她是个好女孩,家世也不错,你跟她在一起,她应该会帮你很多。”
说罢,文婷熙抬起头来,努力的对着付岑东,做出了一个微笑的表情,虽然付岑东此时正侧头看着别处,没有看她。
这个微笑,代表了太多的含义,那是曾经最爱他的女人,对他最后一次的告别,也是如今不爱她的女人,对他如今新恋情的忠告。
不管怎么说,文婷熙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至于付岑东如何想,那已经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了。
说完了自己想说的,文婷熙双手『插』在裤袋中,转身,慢步往台阶下面走去。
七八月份的峂城,天气本应该是最好的时候,但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大家心情都不好的缘故,看着天『色』都觉得不透亮。
陵园中青松绿柏,环境优美,但是来到这里的人,却都无暇顾及景『色』的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