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婷熙,我警告你,我不许你再拿闵敏的事情说话!”
迟晋延看着文婷熙的样子,就像是在警告一个陌生人一般,丝毫不带任何怜惜,语气……就更不必说了。
文婷熙不能容忍迟晋延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这样对她,哪怕她知道,她不应该用闵敏的死去刺激他。
眼泪,悄悄的浮上了眼底,文婷熙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强忍着眼泪,她抬眼盯着面前的迟晋延,唇瓣开启,出声道,“是不是在你心里,只有闵敏才是最重要的人?”
迟晋延看着文婷熙,沉默半晌,他出声道,“为什么你总是要这么无理取闹?你明明知道闵敏她……已经不在了,难道你还要跟一个已逝的人去争风吃醋吗?你脑子没病吧?!”
文婷熙从未试过被迟晋延这么指着鼻子骂过,更何况……她一直固执的认为,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他们是可以顺顺利利的白头偕老的。
可是如今……一切都是她太过自以为是了啊。
心底的酸涩如高浓度的硫酸一般,在用光速腐蚀着她的五脏六腑,文婷熙痛到麻木,她双眼无焦距的看着迟晋延,一字一句的道,“我是脑子有病……”
迟晋延闻言,不由得面色一沉,四是要发作的模样。
文婷熙的眼泪不小心掉下来一颗,她看着迟晋延,继续道,“我就是脑子有病,才会逼自己逼到如今的地步!”
迟晋延皱眉道,“你想说什么?”
文婷熙伤心至极,反倒是勾起唇角,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来,她出声道,“迟晋延,你真当全世界的人都是傻子呢是吧?你在外面搂着别的女人,笑的喜上眉梢的时候,你觉得你是喝醉了?还是忘了闵敏已经死了?”
迟晋延的脸色,陡然一变。
文婷熙却似是没看到一般,她径自道,“我真的很想知道,是不是只有搂着别的女人,你才能暂时忘记自己心里面有多难受啊?”
迟晋延俊美的脸上,咬肌明显,他在强忍着什么。
文婷熙越说越开心的样子,她嗤笑着道,“迟晋延,你再也不要跟我说什么心情不好,再也不要跟我说什么狗屁的冷静,我他妈真是脑子秀逗了才会相信你的鬼话,我傻,我蠢,我活该被你骗,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他妈自找没趣的女人!”
文婷熙的家教很好,休养也很高,如果不是气到发疯的话,她是绝对不会骂人的,但是如今,她一句话中两句他妈的,自己却浑然不知,可见已经被气到何种地步。
迟晋延闻言,脸上的表情变得晦暗不明起来,看着文婷熙脸上模糊了伤心跟嘲讽的表情,他沉默良久,这才出声道,“原来你知道了。”
原来你知道了。
文婷熙想过无数种迟晋延可能会回答的话,但却偏偏没想到他会用这么几个简单的字,近乎平静的语气回道。
文婷熙鼻尖酸涩,她皱起眉头,眯起视线,抬眼看着迟晋延道,“我是知道了……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迟晋延对上文婷熙的视线,薄唇开启,他出声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文婷熙看着迟晋延满脸的淡漠,一瞬间,她的眼泪涌上来,视线变得模糊,她再也忍不住,抬起手臂,她发疯了似的上去捶打迟晋延的胸口,大力的推着他,厉声道,“迟晋延,你混蛋,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不是人……”
迟晋延本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任由文婷熙推打,她大的很凶,是真的用力力气,拳头捶打在他胸口,带着尖锐的刺痛。
许是过了一分钟的样子,见文婷熙的情绪依旧暴躁,迟晋延微微皱起眉头,伸手拽住文婷熙的手腕,依旧是波澜不惊到近乎淡漠的口吻道,“闹够了没有?”
文婷熙没有抬头,她使劲儿的晃着自己被迟晋延拽住的双臂,哭喊着道,“迟晋延,你混蛋……”
迟晋延不语。
文婷熙的双手被迟晋延禁锢,动弹不得,她抬起腿来,一脚就踹在了迟晋延的小腿骨上,迟晋延始料未及,一动没动的被她踹到,闷声一声,他一把甩开文婷熙。
文婷熙的身体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
迟晋延皱眉道,“没完了是吧?有病是吧?”
文婷熙满脸都是眼泪,她瞪着迟晋延道,“是你有病,你疯了!”
迟晋延冷着脸,皱眉懂啊,“文婷熙,大晚上的,我不想跟你吵架,回你自己房间去!”
文婷熙听着迟晋延冷漠的命令口吻,她哭着道,“迟晋延,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迟晋延面不改色的道,“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文婷熙倔强的道,“你不说我就不走!”
迟晋延冷冷的看了眼文婷熙之后,忽然出声道,“行,你行,这个家你说了算是吧?你不走,我走!”
说罢,迟晋延迈步就往前走去,在他经过文婷熙的时候,文婷熙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拽他的胳膊,迟晋延完全不看文婷熙,就这么一甩手,文婷熙的身体哪里经受得住迟晋延的大力,就这样被他甩的往后一撞,撞在了衣柜上面。
手臂连带着半面身子都痛的麻木,文婷熙不由得哼出声来,可是迟晋延却跟没看到一样,他径自迈步往外面走去。
文婷熙靠在衣柜上面,眼泪决堤,早已经模糊了眼前的全部视线,她再次体会到那种想要把心哭出来的痛楚,原来疼痛也可以像毒药一般,残留在人的身体之中,久久不退,反复的折磨。
不多时,文婷熙就听到了别墅大门被打开再被猛地甩上的声音,迟晋延发动车子,凌晨四点多的时候,再次离开家里面。
文婷熙一个人坐在客卧的地板上,双臂环抱着自己,就像是一只智能自我疗伤的刺猬一般……不,她现在已经不能够称作刺猬了,因为自从她遇见迟晋延的那一刻起,她就把身上的刺,一根一根的慢慢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