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春’‘花’(好吧,00看到会知道啥意思~~hohoho),是宋佳期还魂这具身体主人的名字,真是……俗气到毙。
“‘花’儿,快过来吃饭了。今天隔壁的三婶给了我们一点米,阿娘可以给你煮粥喝了。”这个正猫着腰眯着眼小心看顾着一只小炭炉的瘦弱‘妇’人是吴‘春’‘花’的妈妈,啊,在这个发展力跟中国古代唐朝相类似的地方,还是要叫娘。吴‘春’‘花’的娘年纪应该不大,但是贫穷和饥饿让她早早的就灰白了一头秀发,蜡黄的脸上也有了皱纹,不过轮廓中依稀还是可以看出她年轻时的秀美。
宋佳期正坐在‘门’槛上思量有什么办法可以联系小阎君纠正这个错误,听到吴‘春’‘花’她娘的召唤只懒懒的应了一声,然后磨磨蹭蹭的从‘门’口挪到昏暗的房中。但当她看到桌上那锅清的可以照出人影子的稀粥和两碟不知道是什么野菜做成的白水烫菜叶之后,虽然肚子还是很饿,可还是顿时失了胃口。
“‘花’儿,先把这碗‘药’给你爹送过去。”吴‘春’‘花’的娘从房间一角那个终日不熄的小炉子上的‘药’罐里倒出一碗酸苦的黑‘色’液体递给宋佳期,用下巴朝睡房的方向支了支,“看他喝了‘药’就出来吃饭吧。”
宋佳期心里是十万个不愿意送‘药’去给吴‘春’‘花’的爹,因为即使她没跟着自己的医生老妈学过点医术也可以看的出来,吴‘春’‘花’的爹绝对是十级肺痨,她可不想才还魂就被传染上肺痨落下病根。但,谁叫她现在用着别人家姑娘的身体呢?在她借了吴‘春’‘花’的尸还魂之后,也就代表着她接下了吴‘春’‘花’的责任与义务,虽然她是个毫无穿越技能加身的废柴穿越人员,但是送‘药’这种事情还是勉为其难可以做一下的。
小心的捧着那碗还冒着白烟的‘药’汁走进那间黑漆嘛乌的内室,宋佳期差点因为看不见地上的坑‘洞’而崴了脚,心里一惊,捧着‘药’碗的手就一紧,瓷碗上滚烫的温度烫的宋佳期差点扔了碗。
小脸皱成了包子,手也颤巍巍的几乎捧不住碗了,宋佳期眼泪汪汪的走到了那张木板‘床’边小声的叫了声:“爹,吃‘药’。”
回应她的是一连串的猛咳,宋佳期尽量侧过头屏住了呼吸,心里暗忖着吴‘春’‘花’她老爹会不会也想周星星演的《九品芝麻官》里那个十级肺痨一样把肺咳出来。
“咳咳咳,‘花’儿,咳咳咳,你,咳咳咳……”
宋佳期终于还是忍不住往后退了一小步,双手捧着‘药’碗递上前去:“阿爹,你咳嗽就不要说话了,还是先把‘药’喝了吧。”
吴‘春’‘花’的爹昏天暗地的咳了一通后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躺着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吃力的从‘床’上半支起身子,抖着一只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的手准备接宋佳期手上的‘药’碗。
看着眼前这个贫病‘交’加、形容枯槁的中年男子,宋佳期的心里突然一酸,微微叹了口气,她走上去两步从背后支撑着这个她名义上的爹,小心的将碗中的‘药’汁吹至可入口的温度才递到他的嘴边。
吴‘春’‘花’的爹估计之前从来没感受过‘女’儿如此贴心的举动,他看着眼前的‘药’碗微微的愣了一下,然后慢慢的绽开了一个笑容,低下头就着宋佳期的手一口气喝光了那碗酸苦的‘药’汁。
宋佳期见他喝完了‘药’才小心的起身,再用单手扶着他躺回‘床’上:“爹,喝了‘药’就睡会儿吧,我先出去了。”
‘春’‘花’爹微笑着点了点头,看着自个儿‘女’儿小小的身影走出了房间才又闭上了眼睛,心里却想着:[‘花’儿这次大难不死,果真脱胎换骨懂事了不少哩。吴家列祖列宗保佑,可千万让这一点血脉保留下来。]
其实各位看官别看这吴家穷的叮当响,原来这吴‘春’‘花’的祖父辈在苇泉村可还是小有资产滴,而且还有个秀才的功名,当年他在苇泉村里办的学堂,膝下一个独子就是吴‘春’‘花’她爹吴厚学。可惜也该是吴老秀才的命数,这吴厚学是个不足月的早产儿,天生的身子骨弱,从小到大就是个‘药’罐子,吴老秀才那点小积蓄基本都投在医‘药’费里了。
再说吴厚学这人一生命途也坎坷,十七岁那年娶了指腹为婚的王氏为妻,十九岁有了吴‘春’‘花’这个闺‘女’(吴‘春’‘花’的名字就是吴老秀才起的,真是比某绵还起名无能说,飘~),二十岁老爹驾鹤西去,二十二岁时不小心感染了风寒就迅速恶化为肺痨。为了给他医病,吴王氏可真是散尽了所有家产,不但变卖了自己带过来的所有嫁妆,后来还不得不卖了吴厚学的祖屋和田地,才得以让吴厚学延命至今。
吴王氏一心扑在相公身上,自是无暇分心再去管‘女’儿,家中又是时常吃了上顿没下顿,若不是街坊邻居看着他们一家子实在可怜还时不时的接济一点,估计他们一家子早都去跟吴老秀才会合了。
这吴‘春’‘花’平日里无人管制,渐渐就成了个野丫头,平素里跟村子里的小子们上山下河、爬树掏鸟的事是没少干,偶尔还提溜两条小鱼、几只雏鸟或一窝鸟蛋回家改善生活,吴王氏也就由得她去了。
只是这丫头也是点子背,那日里两天无米下肚,正值发育期的孩子哪里顶得住腹中饥火难耐?所以也没跟吴王氏打招呼就偷偷溜上了后山,想看看有没有啥野果之类的可以填填肚子,但还未及走到山腰,她就看到一棵枯死的歪脖子枣树下有一个大大的蘑菇,五彩斑斓的颜‘色’煞是好看,而且那蘑菇似还散发着浓郁的‘肉’香。其实只要稍微有点常识就知道了,这么大一个蘑菇长在路边上还没人采摘,颜‘色’还如此鲜‘艳’,那肯定就是有问题的,只是吴‘春’‘花’还是个小姑娘,还是个饿昏了头的小姑娘,光是闻到那股子‘肉’香味就已经让她垂涎三尺了,哪儿还想的到这彩‘色’蘑菇是有巨毒的?
吴‘春’‘花’当即就跑过去想要客串一把采蘑菇的小姑娘,无奈这蘑菇实在太大,她人小力微不说还连着饿了两天,硬是拗了半天也没把这蘑菇‘弄’下来,反倒是被她‘弄’破的地方散发出了更加浓郁的‘肉’香,吴‘春’‘花’早已饿得两眼发直哪还抵抗得了这***?当即低头就是一大口,一大块蘑菇‘肉’就这么进了她的嘴巴,但还没等她仔细品尝清楚这蘑菇是不是吃起来跟‘肉’一样,一条盘桓在蘑菇底部的五‘花’蛇(身上有五种颜‘色’的超级毒蛇,毒‘性’比眼镜王蛇还要猛烈,属于千炫大陆特有生物——摘自《千炫大陆奇怪生物》的解释)突然发动了袭击,蹿上来狠狠咬在了她的小‘腿’上……
等到天全都黑透了,吴王氏还没有等到吴‘春’‘花’回家,吴厚学虽然常年卧病在‘床’,但是他打心底里疼爱这个唯一的‘女’儿,所以他再三的要求吴王氏先别顾着给他熬‘药’,让她出去好好寻寻‘女’儿的去向,只是没想到,最后寻到的是吴‘春’‘花’通体乌黑的尸首……
吴厚学两口子见‘女’儿殒命伤心的是肝肠寸断,但心底里却又想着这样对‘女’儿也许更好,至少不用再跟着他们两个吃苦受罪。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已经断气被埋到土里的‘女’儿居然又从坟坑里坐了起来,吓得那些个过来帮忙办后事的乡亲以为诈尸。
待确认吴‘春’‘花’真的又死而复生了,苇泉村那些淳朴的乡民们都认为是吴老秀才保佑,不忍见吴家最后一点香火也断了,所以他们也真心替吴厚学两夫‘妇’感到高兴,纷纷从家中拿出米粮送到吴家表示祝贺,然后有时间就到吴家去坐坐,瞻仰下那个传说中大难不死的超级命硬小姑娘。
可惜他们谁也不知道,那个豆芽菜一样的小姑娘虽然看起来还是根豆芽菜,内里却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宋佳期,怎么说也是根‘春’笋吧?
披着豆芽菜外衣的‘春’笋,啥时候才能破土为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