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此人就是宋安,明月游侠待那群太监一离开,立刻跳出来。
”你就是为人刚正耿直的宋安?”明月游侠问。
“是的,我是宋安。 你是?”看着面前的黑衣人,宋安脚步踉跄地从地上欲爬起来。
明月游侠上前扶起他,同时脸上出现一抹兴奋的光采,回道: “ 我是明月游侠。”
“ 啊! 啊! 啊!”一时震惊的宋安只会啊啊叫,他对这位专门除暴安良的大侠,慕名已久,如今就站在他面前,兴奋之情不亚于对方。
两人坐在亭子内,相谈甚欢。
“ 我今日是特意来找您的。”明月游侠将今晚发现锦衣卫鬼鬼祟祟的行为告诉他。
宋安闭眼沉思片刻,他总觉得这事情的背后肯定有什么大阴谋,遂请明月游
侠带他到空屋内,质问赖东希。
”我只是一名小小的锦衣卫,奉命行事将酒送至五军营犒赏他们平日的辛劳,能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现在明月游侠已将我的上级杀死,无法从死人嘴里问出啥啊!”赖东希一脸无知的表情。
宋安又问: “ 你的直属最大头子是谁?”
赖东希一开始说他的上级本是白日青,东拐西拐的又说白日青死后由他的堂
弟白正堂带领他们。
他没有直接托出吴法度,不仅是对吴公公还有一份再造之恩的感激, 另一方
面,他还心怀若是吴公公真能成事,将来他也可雨露均沾,飞黄腾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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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看这人的模样蛮老实,不像撒谎,遂对明月游侠说: “ 白日青是前任的
锦衣卫统领,在两年前酒醉摔死,他的手下并入白正堂旗下。
锦衣卫的组织庞大且复杂,很可能是某些锦衣卫和禁军有嫌隙,故出此下策
要报复。”
搔了搔脑袋,接着又说: “禁军分为守备京师的京营及卫戍皇城的上直二十六卫亲军。
京营主要分为三大营,平时五军营负责驻守军营,三千营负责巡逻哨视,神机营则掌各类鎗炮火器。就凭这群锦衣卫想要叛变,我量他们也没这个能耐。不过,我会将此事禀明皇上,并调查清楚谁是主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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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细密的宋安,安排后续该如何处理。
他先把其他七个锦衣卫的尸首藏好,接着自掏腰包再去买酒,然后打着锦衣
卫的名号将酒送至五军营,最后将赖东希带回他家里,隔日上朝后再秉明皇
上此事。
一切事情处理妥当后,明月游侠和宋安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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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宋安押着赖东希准备上朝。
还没走到大殿,就碰到昨晚和他起冲突的两名东厂太监。
宋安忍不住又出言教训了他们一顿,这两名白袍太监在被其侮人之言语激怒
下,就出手将他打昏。
两名白袍太监经过斟酌后,将宋安抬到正殿后面的一处偏殿,这个地方是皇
帝上朝中间歇息时,临时退下来饮茶吃点心,会见心腹臣子商议事情的地方。
被朱棣改造成了一处书房似的所在,现在的宣宗很少到这儿来。
当他们在起争执时,赖东希趁机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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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数日前,吴法度就将京师两大团火拚的情形告诉冯刚,并要他呈报皇
上,请求派兵干预此事。
宣宗了解到若不停息此纷争,京师的重要运输和团练将会受到重大损害,故
调派三千营的兵力去镇压此事。
局势完全在吴法度的预料中,接着他可以毫无忌惮地进行他的阴谋诡计。
在他的计划中,五军营的将士们今晚喝了酒后,会长眠不起,而三千营的将
士们会被**摧毁。
而早在一年前就乔装成平民百姓,分批进京的蒙古人可以长驱而入直捣皇
宫。
在蒙古人和剩下少数的禁军对战时,又没有古得成保护皇帝,他可以轻而易
举将皇帝掳走,再逼其称病退位,并下诏将皇位让给皇叔。
一想到他的心愿很快能得偿,不由得笑到快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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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自己埋藏多时的计划告诉冯刚时,冯刚一开始感到很震惊,本来很想问
他为何要皇帝退位,让位给皇叔。
但见其眼神锐利,语气很坚决,便硬生生地将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因为他太了解吴法度的个性, 一旦决定的事,绝对不会反悔也无法动摇其意
志,只好先答应配合。
而皇上一向待他不薄,他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主子的事,但若不是吴兄这些
年来的提点和鼓励,他肯定早在二十年前就熬不过宫中悲惨的日子, 一头撞
死了。
遂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计策,一方面可以让皇上安然无恙,另一方面,又可
帮吴法度脱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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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宫待了多年,见多了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冯刚早已不是当年的楞小
子, 如今已增添许多深思熟虑的智能。
他对此事守口如瓶,只对信任的卢晴儿提出他的计划。
卢晴儿得知此事后,大为震惊地说: “这吴语也太胆大包天了吧! 没想到一
个小小的锦衣卫武功教头,竟然有此野心,简直自不量力!”
冯刚苦笑道: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没有告诉晴儿实际的主谋是吴法度,欲将罪过推给吴语,这是他的权宜之
策。
“我一定照你所说去办, 皇上对我有救命之恩, 我当感恩报德,至死不忘。”
中午,冯刚在皇上的膳食内下了吃下会暂时昏迷,失去知觉的药。
待皇上昏睡后,将其抬到后宫隐密的房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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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和团和飞鹰团即将交战的前一日下午,蒙古人将**埋在战场内,只待
明日三千营的人马一到,立刻引爆。
当他们离开后,这**的引线就被夏运孝更改了路线。
夏运孝托妻子去带个口信给太和团,告知他们明日之战, 战场上有埋藏火
药,千万不可跨过中线,要退至离中线十里外。
邹静宜带着礼物去到太和团对刘馨秀告知此事。
“ 妳说啥? 真是令我难以置信,你们竟然会做出如此卑鄙狡诈之事!”刘馨秀把眼睛都瞪圆了。
“ 妳先别生气,听我解释。”邹静宜将所有的前因后果仔细道来,并且说出黄智昌和于芷两人为了此事而惨遭蒙古人杀害身亡。
”可怜的于芷,为爱而牺牲。”刘馨秀不胜唏嘘。
邹静宜的眼泪早已忍不住落下,哽咽道:”我已按照于芷死前的遗愿,将她和
智昌两人合葬在他们初识相恋的地方,可以永远一起看到金黄的夕阳。”
送走邹静宜后,刘馨秀马上告诉冯天全明日之战的奚翘。
“ 妳相信夏夫人的话吗? 她人虽然很老实,但也许是被夏运孝利用了也说不定。”冯天全半信半疑地反问。
“ 夏夫人的个性很善良,每回在街上遇到时,总是很有礼貌地向我问好。她从不过问和插手飞鹰团的事务,虔诚礼佛,是个好女人。也许是被其相公利用,也许不是。但我还是先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我们的兵力不少于他们, 退至树林处,反而有利于我们的弓箭手立于树顶置高处发挥。以退为进,也不见得会输。”刘馨秀如此的判断和分析,冯天全也觉得有理,就交代弟子们明日之战,开战时不可越过中线,反而要后退十里。
隔天的大战,当战鼓一响后,所有飞鹰团的弟子拼命向前冲,而太和团的人
却往后退。
飞鹰团带头领军的邱择见猎心喜地喊: “ 你们太和团的人真是胆小如鼠,畏
战怯敌,都是废物。”
禁不起对方冷言冷语的奚落,郑士忠不顾师父的劝阻,立刻冲向前。
在飞鹰团队伍最后面的蒙古人不动如山,丝毫没有想上阵的迹象。
当邱择和郑士忠双方的剑碰触到的剎那,突然轰的一声巨响, 接着又是连续
好几声的轰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爆炸喷发的火球,烈焰直冲天际,威力所及,方圆十里都有强烈震感。
在飞鹰团所站的位置后面出现超大巨坑,这些蒙古人都被炸得粉身碎骨,
直接埋入坑洞里。
跑到中线的飞鹰团成员,也都被炸得血肉模糊。
冲得太快的郑士忠也难逃一劫。
现场景象相当骇人。
退至十里外的太和团成员, 个个耳朵被**的爆炸声震得嗡嗡叫,相顾失
色,久久才恢复神色。
**被提早引爆,赶至现场的三千营皇军抵达时,只看到满目苍夷的地面上
尸骸散落,鲜血渗入泥土,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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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夏运孝就催促夫人先上路,他的双眼直直地盯着夫人的脸看,问道: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吗?”
邹静宜很久没被夫君如此热烈的眼神看着,脸顿时红了起来。
“ 没错! 妳当时就是这表情,脸颊红晕一片真好看。”夏运孝笑看着她说。
“ 我哪有!”邹静宜有点害羞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犹豫地凑了过去,手有点抖地环上夏运孝的颈子。
夏运孝的脸贴上了她的脸,轻轻蹭了蹭,侧了侧脸轻吻了邹静宜。
最后一次再抱着她相依偎,夏运孝皱着眉不让自己流泪,憋着一口气才缓缓
说出: “ 妳该上路了。”
坐上马车的邹静宜,上路前还探出头来对他说: “我等你喔!”
其实在她心里还想说句: “真的爱你,一直都爱你。”
面对这场分离,夏运孝其实最想也最不敢说的一句是我会想念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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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一直跳,何福清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想起表哥对他的临行嘱托: “表弟,我的儿子和夫人就拜托你照顾。”
“难道他不回来了吗?”为人憨厚,个性较单纯的何福清现下突然觉得很诡异。
马车走了一段路,何福清的夫人孙秀珠回头望邹静宜的马车停在路边,没有跟上来,遂折回关切。
“ 嫂子,妳怎么停下不走?”
“ 我想在这等夫君,你们先走。”邹静宜一脸忧心的说。
“ 我陪妳等。”孙秀珠下马车来,站在嫂子的马车旁,不发一语呆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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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过,树叶掉落下来,有种一人一树寂寞的感觉。
半个时辰过去,天空一片通红,还伴随着爆炸声。
邹静宜向浓烟处望去,那是双方大战的地方。
她的眼泪串串流下,此时的心如同天上连成一气的烟火,悲伤的心在燃烧,
脸上笼罩起愁容。
深深感受到这份生离死别的哀伤,她知道夫君再也回不来了。
若时光能倒移,她会全力阻止他前去战场。
令人遗憾的是,一场事件,只要是一分一秒发生过了,就再也无法挽回。
“真的爱你,一直都爱你。”邹静宜真后悔没有将这句话表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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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皇宫内看似寂静平和,平静的表相,不过是风雨前的宁静。
不久,宫门被炸开,随着大批蒙古军蜂拥而入,皇城禁卫军虽然拚死阻挡,
但在蒙古恐怖军团的攻势下,要如何抵抗排山倒海而至的两千多名蒙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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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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