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触即发
“在赖三娃的带领下,大家又在溜冰场中央列好队,中间给我留了一个空位,让我这个生日明星,摆各种POSE,照了好几张照片。大家玩高兴了,才各自回家。
“过了一个半月,还是两个月,我只记得是端午节吧。发生了一件事,说起来真好笑。这事全怪我的那个好朋友乐晓晓。
“有一天,她放学回家。她的家也在城里,距离古蘭职高有四公里,要坐八个站。乐晓晓上车的时候,车厢前方人较拥挤,只最后一排还有两个空位,她要坐到倒数第二个站才下,于是她坐了后面的空位。到第五个站,是城东实验学校的门口,叫城东实验学校站。公交车靠站,上来几个学生,乘客也下了不少,车厢相对空一些了。
两个穿城东实验学校校服的男生,走过来挨着乐晓晓坐在一起。乐晓晓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烟臭味,看二人是学渣的类型,她心里有点厌恶,将头扭到了一边。
“坐了半个站,紧挨乐晓晓的那个男生用手拍了一下她的手肘,开始,乐晓晓以为别人是不小心碰了自己,没在意,也没回头。过了两秒钟,她的手肘又被碰了一下,这一次,对方明显有意为之,她回头寒着脸瞪了那个男生一眼,那个男生正嬉皮笑脸看着她。乐晓晓心愈烦,不想理他,正想回头,没想到那个男生竟主动说话了:
‘喂,你是乐晓晓吗?我想求证件事。’
“乐晓晓一听,这也太奇怪了吧,人生面不熟,又是不同的性别,怎么突然问她的问题来了,还要求证问题。这说明他们肯定认识我,我的名字他们怎么会知道,虽说我乐晓晓的名声不大好,总不至于竟传到城东实验学校了吧。
不承认肯定不好,何况这么一点小事都不敢承认,也不是我乐晓晓的脾气。杀人放火坐牢杀头的事,公安局问我,打死我也不承认。承认了,看他们能咋的。但是,还是先试探试探。我乐晓晓也不是吃素的!
‘你认识乐晓晓?我可不认识。’
‘别装了,你就是乐晓晓。’
“这时旁边另一个男生像背书似的,一脸正经对着乐晓晓说道:‘姓名:乐晓晓,性别:女,年龄:17岁,家庭住址:花园路城东金山小区4幢,就读学校:古蘭职高高二4班,爱好:旅游、交友、化妆。常坐8路公交。被称为古蘭职高一枝花。我没说错吧。’
“乐晓晓听了这个男生的话,嘴巴微张,半天没合拢,太不可思议了,这简直比公安户籍科掌握的资料还要详细、准确。
“乐晓晓一度怀疑身边坐的不是城东实验学校的学生,是公安人员。但看二人稚嫩的脸庞,刚刚出土的胡须和身上的书包,她肯定这二人只是学生,不是公安人员。
‘是又怎么样?’
‘别激动,我们知道你就是乐晓晓。我们不是坏人,也没有恶意,就只想向你求证一件事。没问题吧?一枝花。’
‘有屁快放!’
‘哟哟哟,这可毁了一枝花形象哟。女孩还是淑女好一点了。我看你走的不是淑女路线,你走的可是一条危险路线——猛女路线,不怕以后找不到男朋友?’
‘嘿,我说你们!我找得到男朋友找不到男朋友,好像与你们无关吧。找不到,不会找你牵线;更不会找你这种类型的。满意了不?’
乐晓晓确故意拖长声音,拿腔拿调地说道。
‘嗬,自作多情!我们两个,可没有这个想法。我们只问一个问题:社会老大赖三娃和你拍拖,那天在溜冰场,还KISS你了,真的吗?’
“乐晓晓一听,肺都气炸了。这是哪跟哪。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这两小子当时并没有在场,如何知道这件事。问题是并没有这一出呀。乐晓晓柳眉倒竖:
‘谁告诉你的?今天必须跟我说清楚,否则,我对你没完。’二人一见乐晓晓发火,赶紧换了一幅表情,不再嬉皮笑脸,口气软了:
‘什么必须说清楚,我们是闹着玩的。不承认就算了。我们又没逼着你说。’
‘说不说?’
“这时车到站停下,二人哈哈一笑,对着乐晓晓,弯腰鞠一躬,同时说道:
‘不说拉倒,美女再见。’
“二人下了公交车。乐晓晓死死记住两个人的长相:先下车一个,矮壮,腿粗,寸头,圆脸,一身运动服,背上一个森林图案书包,手中一个网袋,里面装了一个足球;后一个,个子较高,不胖不瘦,脸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左下巴有一颗痣,手中拿一本小说,书名叫《武林雨潇潇》,这是他坐在座位上,将手中书扬来扬去,被乐晓晓看到的。
“第二天,乐晓晓到校,将昨晚发生的事向她的朋友胡青山讲。胡青山听完她的叙述,马上肯定地告诉乐晓晓,那矮胖、寸头,网兜提足球的一定是孟重阳,另一个他也不太清楚,不过他给乐晓晓打包票,三天之内给她查出此人底细。
“没到第三天,第二天晚自习,胡青山将乐晓晓喊出教室,在走廊上,他向乐晓晓汇报调查情况。利用他的朋友关系,果真给她查出了高个、脸上有痣的那位叫张小天,并进一步查明,这二人自称城东实验学校的老大,张小天被同学称为天子,孟重阳被同学称为山羊。
汇报完毕,胡青山问道:‘晓晓姐,下一步如何办?请指示!’
‘给我问清楚他们是听谁说的?为什么将屎盆子扣在我的头上?’
‘是!晓晓姐。’
“胡青山跑去找到孟重阳,吓唬他说:
‘今儿你们两个摊上大事了。在三天之内,必须把捏造事实的人找出来告诉乐晓晓,否则古蘭县城的老大赖三娃会找二人的麻烦。’
“二人一听惹上了赖三娃,马上一口咬定这是城西实验学校的蔡广东和范上海给他讲的,并且说得有鼻子有眼,就在他们两间学校踢足球友谊赛时说的。
胡青山临走时甩了一句:你们对质清楚了,是谁首先讲的,让他来找我或者找职高的一支花乐晓晓承认错误,否则,县城老大赖三娃不会放过他们。两人都将吃不了兜着走。
“城东的二人去找城西的二人,城西的蔡广东和范上海根本不承认有这回事,双方闹翻并结下了梁子。双方最后约定,本周星期六晚上九点,在天天公园火拼一场,谁输了就是谁说的,就去向胡青山或者晓晓姐承认错误。
“到了星期六晚上九点,双方各自叫上弟兄伙到天天公园,来了有二十多人,有的带砍刀,有的带钢管,有的带木棒……
“为了不至于伤了己方人马,城东实验学校的孟重阳和张小天,让他们的人头上都包了一条白布,以示区分。
“双方列好阵势,城东这边张小天和孟重阳一人一把砍刀,站在前面打头阵;城西那那边,蔡广东和范上海一人一根钢管,站在前面冲头炮。双方相隔二十米,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蔡广东,我再问你一次,是不是你将此消息告诉我们的?’
‘山羊,我没和你说过,你再回忆回忆,是谁给你讲的。’
‘他妈的,耍无赖,是吧?’
‘不承认,你还骂人?’
‘老子今天不仅要骂人,老子还要教你做人。是不是啊,弟兄们?’
“孟重阳回头对身后的弟兄伙大吼一声。他身后的帮手为了长己方威风,地震般回应:
‘是!’
‘弟兄们,打架怂不怂?’
“蔡广东的手下弟兄也是响雷般回答:
‘不怂!’
‘弟兄们,上不上?干不干?’
‘上!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