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元旦晚会是由市电信筹办的,为了引起关注,除了承担学生们自由表演节目所需要的费用,还准备了许多幸运奖项,一等奖是李宁牌运动鞋,这通知刚下钱柏就决定放弃将节日奉献给虚拟世界了,但对外却说是去捧林伟博的场子,搞得林伟博感激万分,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来得特别早。
礼堂因为托了节日的福被打扮得金碧辉煌,主席台上邱泽一眼就认出了被浓妆裹着的系花李晓媛正在做最后的节目排练,我最不喜欢这种三流的浓状,好好的一脸蛋被搞得半人不鬼的还自认为有多美丽,真当自己上电视了,再说了上电视的不都还是轻妆淡描,我不禁有些作恶起来。但这只是我个人的主观想法,林伟博和邱泽却象是见了天上的仙女一般久久不能还神,钱柏拍醒了他们说:“喂!别磨蹭了,别忘了我们为什么这么早来的。”
“没忘,找幸运数字去。”林伟博率先觉悟。
“我向来喜欢中间段位的数字,容易引起关注。”钱柏发表了意见。
我的手不时地抓捏着黑玫瑰说:“好,那就这,也容易看到节目。”
邱泽问:“几号?”
“38、39、40、41。”钱柏半跳过去占座。
邱泽不乐意了指着最前排靠更衣室的位置说:“那好,可以看到美女。”
钱柏掂量着邱泽:“丫的,你不办正事了?”
邱泽却理直气壮地说:“我是来看美女的,不为那点奖,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说着大叫一声:“俺老孙去也!”消失在我们面前。
“靠!不讲义气的家伙。”钱柏小跑过来腕着我和林伟博的肩膀说:“别管他了,让他自生自灭吧!怎么38、39、40你要哪个?”
“38吧!准中。”林伟博挖了挖鼻孔说道。
钱柏没等林伟博起身就先坐了上去翘起了二郎腿。
林伟博悲哀自己朋友都象似豺狼,但又不想被孤立只好在39号坐了下去,我则顺势坐到了40号上。
不久,邱泽踉跄地跑了上来坐到41号上气喘吁吁。
我向邱泽a了根烟问道:“怎么不看美女了?”
邱泽递来一根芙蓉王说道:“妈的,那边坐着一个阿婆,翘着脚抠着脚趾拿着一个柚子老对着我说,要不要吃!要不要吃。这哪里受得了啊!”
“嘿嘿,有这事?”我吹着烟圈圈笑到弯腰。
礼堂里的人群慢慢的多了起来直到这3000人的礼堂连备用位都用上了。坐在钱柏旁边的一哥们惊叹了一声:“今年的新生忒多了吧!去年还不到一半呢!”
钱柏立马解除了那哥们的忧虑插口说道:“八成都是来拿奖的。”
哥们从口袋里拿出香烟,嘴里点上一根朝钱柏递去一根说:“拿奖?那是忽悠人的。”
钱柏摆了摆手示意不会,问:“怎么说?”
哥们将香烟平放到裤袋里说:“去年不是联通筹办了一次,我朋友抽中一等奖,那高兴的劲儿从15号楼101寝室宣传到808寝室。结果就得了个破手电,事先是没停电用不了,老是关灯看书,结果一天真停电了,嘻嘻哈哈的上洗手间,硬是给掉马桶里了,这奖要不得,晦气!”
钱柏咧着嘴笑了半天:“你那哥们真有意思。”
历年的元旦晚会都是一样的热闹,主持人也是年年都在换,因为年年都会有不同的校花出现,但今年确实有点怪异,台上出现了一个足足可以分解成两个个体的女人,而且还穿着大号的蕾丝,说话连麦克风都省了,林伟博和我双双叹息,时代变了,审美观也变了,我们落伍了。
显然大家都有同感,甚至有些同学还往上面丢苹果橘子。没想女主持人大喜,拾起一个连吃带谢地啃了起来,后来,出来了一个婀娜的女同学,迈着猫步,场下立即响起了一片掌声,我靠!原来是这样,林伟博和我立即明白,现在搞什么都讲究比较,有了比较才有激情,才肯花钱去买,就好比网络游戏跑跑卡丁车,一开始都会丢出几辆烂车让人挑选,等大家觉得不值的时候,马上甩出一辆好车,或许这款车也不是什么新颖的好货,但是大家都会爽快地充点,认为自己买到了好车。
无奈之下,我和林伟博也热情地拍打着双手。而我的头还是四处张望,寻找着娟的身影。
晚会开始了,婀娜的女主持人象鹦鹉般卷着舌头说话嗲声嗲气的,男主持人则时不时附和几句,听着让人很不自在,节目还没开始就抽了一次奖,奖项是电信宽带一个月外加一个具有一年免费会员的QQ号码。只见一哥们被报到了号数激动得大叫起来,钱柏为之夸张的举动嘲笑了一番,但不久又平静了下来,可见他心里惦记的是那双李宁牌运动鞋。
节目很精彩,不时得惹来了阵阵掌声,但,我似乎感觉到有一双相识的眼神在远远地盯着我,让我不时地打哆嗦。
“很冷吗?给你。”钱柏朝我递来了雪帽。
“不用!”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看着台上五花八门的演出,突然,我发现邱泽不见了,我恐惧起来,难道他也失踪了。我欲站起来瞪望四周,却不见邱泽的踪影,但总感觉那个盯着我的冷酷眼神久久不能平息。
钱柏指着台上大笑起来。
我瞥了眼台上,台上正在上演话剧《广寒宫的爱恋》,吴刚正在砍树,嫦娥则飘飘来,定眼一看,那哪里象是嫦娥,简直就是残儿啊!这种货色也敢来演戏?兹卡真是没人才了,于是我也大笑起来。
林伟博突然站了起来指着那棵树叫道:“那……那是什么?”
我定眼一看,终于明白钱柏笑的并非是残儿,而是扮树的邱泽,我不禁脱口大笑,捂着肚子死去活来,这就是主角,主角。哈哈!突然那朵黑玫瑰扰动了一下似乎准备绽放,我卧倒下去,拿出玫瑰,只见它微微颤动一下,但不久,又失去了灵性,死鱼一般。
而那个注视我的眼神也渐渐消失,难道是他?
接下来的节目,我的心思都在黑玫瑰上,如果不知道的人还认为我是个花痴呢!此时邱泽已经踉跄地回到座位上,他一脸没好气的说:“妈的**!我让那个吴刚黑了,当时编剧说让我去当驻脚的,我也在纳闷,其中一定有乍,那字明明就念jué,后来那个吴刚说,编剧家乡在台湾所以国语说得不是太好,是让我去当主角。靠哦!那小子真欠砍。”
“那后来呢?”钱柏急着问。
“后来能怎么样,妆都画完了难道还怯场啊!台下可是有很多粉丝的。”邱泽点了根大中华。
“那后来你有没有揍吴刚那小子。”林伟博耸了耸肩。
“那小子后来当了孙子,这不给了包大中华,我看看,也值,如果把人打伤了,咱还得陪钱,谁和钱过不去啊!想想就算了。”邱泽朝我递来了一根大中华。
我接过香烟,点燃,火点从烟丝里慢慢地扩散出来化作浓郁香气含概着尼古丁吸进我的肺里,我仰头朝天花板上看去,出现在我眼前的是那寸被放大几百倍的蔡茗升撕裂照,我立即呆滞了。
我拍了拍邱泽,他从我的眼神往上望,满头雾水地看着我。
“看到了吗?蔡茗升。”我顿了顿语气说。
“什么,上面只有打闪的灯啊!”邱泽疑惑。
我又朝上一看,蔡茗升的照片从头颅出开始处现了和上次看到一样的裂痕。”我指着天花板上对邱泽大叫:“你看,你看。”
“哎、哎、哎~~~!那就请台下D排40座的那位同学上来协助吧!”麦克风响起。
只见我举着一只手僵持在那里,我被请上了主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