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寄信地址,是王璐,陈大军就纳了闷了:
住这么近,都有手机座机,天天电话短信的,还搞什么鸿雁传书?
陈大军迫不及待的拆开信封。
好家伙,王璐认真写起字来,就是个三线书法家嘛,还整的文言文。
吾爱: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对君之恋,羞隐霓裳。
家父宴席愠怒,诱君念及尊亲,势若余殇。
失罪于君,乞蒙见恕。
然,严父之孤怒,缘由绝非于君郎。
一曰权之茫,位高不骄何其难,君明臣直凤麟镶。
二曰怜之鸯,父谓娘亲劳累,禁之爨鼎,屡雇炊工,母鄙其烹,废之于仓惶。
……
尽管写得三不像,但要忽悠这位语文成绩倒数第一的数学老师,还是妥妥的。
陈大军看到“之乎者也”就头晕目眩,实在无法理解,也无法容忍,直接给王璐打了电话:
“你这信写的是啥啊,能翻译一下吗?”
王璐在电话里“咔咔”真乐:
“这就看不懂啦,书到用时方恨少吧!这封信其实挺严肃的,算是我们之间的一纸合同,就看你签不签字了。”
王璐说话很少这么认真,陈大军更上心了:
“你讲吧,我有心理准备。”
于是,王璐就放开向下说了:
那天,尽管我爸不是对你发火,但也伤害到你了,我知道你的童年经历。
只不过,发脾气是成功人士的特权,你要么忍受,要么离开。
又成功又管得住脾气的人,是凤毛麟角,我爸只是普通人。
不要把我爸和你父亲相提并论,我爸在事业上如履薄冰,几十年如一日,确保一天比一天成功,同时,他像门神一样保护着我和妈妈,还尽量送我上最好的学校。
我爸脾气暴躁,我必须接受他,这也是对我未来爱人的额外要求,你能接受吗?
如果可以,我们就结婚,我愿意做你的新娘。
如果你无法忍受他,我们现在就分手,我得抓紧时间给孩子找个爹,候选人济济,你不用为我担心。
好啦,大体就这么多啦,你可以等三天回复我。
尼玛!这哪是情书,分明就是不平等条约!一副倚强凌弱的帝国主义嘴脸,关键还把皇太子给掳走了。
居然整个七十二小时期限!
晚饭后,陈大军一个人出去逛街,散散心。
转悠到荔州最繁华的长江中路,美女如织,目不接睱。
红色的肯德基很扎眼,肯德基斜对面,一条让男人无法回避的小巷子,更扎眼,立刻抓住了陈大军的眼球。
巷子里两家发廊,粉红灯光,纱帘斜放,玻璃滑门半开半掩,香肩美腿在摇晃。
发廊对面,是一家花店,花店的二楼,挺大的玻璃窗,窗户上用红色不干胶贴着几个大字:
“众里寻婚介”,再加一个弯折箭头。
陈大军依照箭头方向走上楼,门开着,敲门走了进去。
婚介所的办公室还真不小,差点赶上王璐家的客厅了。
正面是一张办公用的老板桌,桌子对面,装修了三个小隔间。
隔间的小门都开着,每个隔间里放着一张小小的玻璃圆茶几,和两把简便椅,茶几上摆着个细长玻璃瓶,瓶里是一支玫瑰花。
老板桌上两台显示器,一个数码相机放在键盘旁边。
桌子后面,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性在忙乎,皮肤颜色比较深,过肩头发扎得很稳实,职业装。
看到有人进来,她立马笑脸相迎:
“先生您想找个什么样的?”
“哦,我有对象,已经准备结婚了。”
陈大军有点别扭。
“这样的啊,也没事的,我遇到过这样的客户,也可以帮你找到你需要的类型。”
我的个去,这都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