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黑影带着晶莹消失在眼角余光,重物落地声穿透城堡,进入每个人的耳中。
所有人的脸色一变再变,警察们呆呆地看着坠楼而死的弗拉。
像被掐住了脖子般不知所措,颤颤巍巍的指向尸体,语无伦次!
侦探愤怒的一拳砸在墙壁上,哪怕是翻露狰狞的伤口与露白的手骨也在所不惜。
“为什么?”
……
一道淡漠的声音传来。
“因为众生没有名字,没有样子,唯有深渊与终末永恒。”
弗拉站立之处,一道隐于兜袍下的身影倏然闪现。
四位警员持枪瞄准,但没开枪,因为,开枪必死!
这是从同事那知道的!
和超凡者能讲大道理就别动手!
夏尔紧紧手指。
“依旧是源于残魂的畏惧,原来是他!”
模糊的面孔映入七人瞳孔,细语在耳中轻声呢喃。
“为什么不归向深渊呢?”
仅仅是细语,带着蛊惑,令人不寒而栗。
他挂起莫名的笑意,身躯倏然散开。
……
莱特的脸变得极为难堪,微微颤抖着翻开金色怀表的表盖,时间仿若被按下暂停键。
红色光辉融入四周,肉眼不可见到淡红波纹道道扩散。
夏尔身上,洛克枪支,四位警员绽放起耀眼的光辉,那是无比璀璨的灵辉。
猩红灵性编织成暗网一遍遍扫描,莱特的脸上挤出了道道皱纹,心有余悸,“他走了。”
警察们抬起尸体,远行而去,事情大发了!
远帆案充满疑团,明明很正常,万一是预谋的心灵诱导,可人轻轻一句话,就能把人推向深渊,就算没有超凡力量的地球也能通过教唆间接控制内心!
………………
在颠簸的马车上,大家都比较沉默。
洛克有些失神,凶手不但包括莱特,还有夏尔与洛克的妥协!
倏然,洛克眼中再度充满锋锐,“有什么方法可以消除超凡力量根源?”
夏尔没听过这样的方法,摇摇头。
一位警员拉上车帘,“我执行过一次任务,凯莉小姐有剥夺暗世界生存环境的力量,嗯,她是这么跟我说的。”
这句话倏然闪现在夏尔脑海中,“根源道路,总督府那种禁灵环境?”
“如果根源代表超凡,道路特征无非有两种,驱逐灵性或吸引灵性降临。”
金币扭曲着翻滚着滚落于马车地板底部,“有干扰?”
捡起金币加大灵性输入,再次抛飞。
这次正面稳稳落入手心。
“果然!”
………………
马车将侦探送回侦探所,侦探心不在焉的走下车,仿佛失掉魂魄,车走大路转到警察局。
日暮下若有若无的阴云平添心中阴郁。
各队员依次归位。
地下室最近新添了一个床位,因为夏尔以后就在这里睡觉,好苦逼,不过在这睡也很安全。
排列出相关灵性序块!
“我以我的名义召唤,众生命运编织者,诸生命运之钥,往生命运之河,在茫茫星海,命运天平下,吾静候您的降临。”
熟悉的感觉再度传来。
绚烂的光芒填满视野,未知置换感传来,四周依然是层层光带。
夏尔坐在古朴斑驳的王座上抚摸着诡异的刻痕。
夏尔眉头皱起。
窃窃私语在虚空中响彻又平寂,一道道黑色的漩涡,以及漩涡下无穷无尽延向远方的长河,星芒闪耀。
坐在王座上,收拢杂念。
残魂畏惧恐惧行者!
默念七声。
“恐惧行者和我的交集!”
画面一转,光带摊开,露出模糊的景色。
扭曲的景象中沸腾的杀意在翻涌,夏尔皱起眉头,“敌人吗?”
光带再度弥漫,闪现出骇人的场景。
那是无法形容的地方,如果非要形容,就是废墟,世界的废墟。
一道道墨绿的闪电劈下,墨绿火焰中隐藏着未知的怪物。
黑暗阴森且诡异狂乱的世界,无法用言语形容。
在黑暗中有无数强大怪异在盘踞,引起占卜的阵阵扭曲。
这里也有天体,却是晦暗,似乎被什么遮盖。
混乱狂暴是这唯一的主题,扭曲的触手在这里狂舞。
一只巨型生物狂奔而来,长着无数獠牙,体表颤动着无数眼睛。
向一处未知之地冲去,古怪的波纹在这里扩散,疯长,拔高。
地面满是虫子和蝎子,蜈蚣……。
无数墨绿色的粘液缠着未知的怪物,扭曲凝聚成一个个怪异的人影。
夏尔精神一震,因为这正是恐惧行者的波动。
墨绿色的光芒中画面再次闪烁,漆黑的藤蔓上浮现一张张扭曲的人脸。
诡异的血肉赫然包裹着一座城堡!漆黑无光的外表下隔开层层触手。
它矗立在荒芜中,怪异的光晕在城堡折射出道道诡影。
视觉继续深入,幽深晦暗的地下室一双幽深繁复的瞳孔亮起,阴冷无情的脸上邪恶古怪的笑容一闪而逝。
古怪的墨绿色火焰升腾而起,“以恐惧与罪恶为剑,诠释末日与毁灭的迪奥修斯,唯一的深渊主宰!”
“吾献上该有的祭品,求降下诅咒”,狂暴的力量降下,瞬间扭曲夏尔的视野,面前无比扭曲模糊。
“那里是深渊吗?”
下一幕再度闪现,蔚蓝幽深的大海上,星条旗与蒸汽机在呼啸。
这是一座挤满褐色军服的运兵船。
印满奇异花纹钢板的房间布满爪痕与火烧痕,昏黄的煤油灯,以及怪异的熏香。
桌面上是繁复的锥体与泛黄的纸张。
“我祈求死寂!”
“我祈求命运!”
“我祈求……命运!”
跨越而来的墨绿色光晕击碎灵魂。
身躯瞬间瘫软在地板上,视野再度被扭曲!
看向莫名的场景,残魂却激起无尽的寒意!
…………
灵性即将耗尽,最后一个占卜,“黑手会成员今日有去红胡子街122号。”
灵性金币抛飞,稳稳落入手心,正面!
“样貌?”
光带翻涌,露出一道消瘦的身影,以及一张熟悉的脸庞。
一张女性脸庞!
灵性经过多次占卜早已枯竭,层层叠叠的声音褪去。
烛火摇曳,地下室内的夏尔稳住身躯,缓解酸楚感与疲惫。
“所有与高位存在相关的占卜都会被扭曲?恐惧行者为什么不占卜?是不屑于,还是忘记?至少原身死因清晰了,死于诅咒。”
“船上的窥视感是什么,物品,还是人?”
命运仿若恶作剧般,一层真相下还有一层,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期望越大,失望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