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而接下来就到了我行动的时候了。
在老太太死后,她眉心处,那个之前被我割开的伤口缓缓地向外流血,只是这些血并没有向四处流淌,而是渐渐地汇聚到了一起,形成了一个血红色的小珠子。
这个小珠子就是我要用到的东西,我顺手小心翼翼地把这个血珠子拿起来——这个血珠子就像是剥去了外壳,只被一层薄膜包裹着的生鸡蛋一样,质地十分柔软。
我小心翼翼地拿着这个血珠子来到了老太太儿媳妇的身边,轻轻捏开她儿媳妇的嘴,将这个小小的珠子喂进了她的嘴里。
“现在开始磕头,只要是我不喊停,你就绝对不能停下!”我对着老太太的儿子喊道。
老太太的儿子立刻就开始磕头,而且磕头磕得无比诚恳,每一下都结结实实地将额头砸在地上,这才磕了没几下,额头就已经变得乌青一片。
这个时候我掏出五帝钱,分别在老太太儿媳妇的额头眉心,以及手心和脚心的地方分别放上一枚五帝钱,之后我要把我的金钱剑拿出来,把金钱剑打散,变成铜钱,顺着老太太儿媳妇的奇经八脉摆在她的身上。
“现在真的是尽人事听天命了!”我顺手拿起来,老太太她儿子之前买来的那些银针,把上面那些银针全都取下来,然后一个个的钉在这些铜钱上,从铜钱最中间的方孔处扎进去。
然后我伸手拂过,这些银针的尾部开始剧烈地颤抖,随时就能看见一滴滴极为细小的血珠,从这些银针刺进去的地方向外排出,然后沿着这些银针缓缓地向上爬升,最后停留在银针的顶部。
也就在这个时候,老太太儿媳妇的肚子里传出来撕心裂肺的吼叫,那是那个怨童发出来的声音。
听见那个声音,我急忙将这个房间内所有的门窗全都关上,然后用朱砂在这些门窗上画上了符篆。
现在可是瞒天过海,要是让这家伙的声音传到了外面,被上天听见了,恐怕这瞒天过海就会功亏一篑。
不过现在门窗都已经被关好,而且门窗上都已经被我画上了符篆,就算是这个小东西叫唤得再大声,也根本不会传到外面去。
老太太的儿子现在磕头已经把额头磕破了,已经有血液沿着他的额头顺流而下,但是他还没有停。
我只是看了她儿子一眼,然后就看见老太太儿媳妇,此时此刻,老太太儿媳妇身上扎满的这些银针,上面都有一个小小的红色血珠,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血珠里面竟然还有一点点的黑色。
这个时候老太太儿媳妇的肚子也在肉眼可见的变小,里面的那个怨童发出的声音也在逐渐变得微弱,就这样过了十分钟,这些银针顶上的血珠已经消失,相应的这些银针也已经变得通红。
“好了,可以不用磕头了!”
我对着老太太的儿子说。
就在我说出这句话之后,老太太的儿子突然间扑通一声,倒在一旁。
看起来应该是连续不断的磕头,导致本人已经晕了过去,在这段时间只是依靠毅力才不会倒下。
我把银针一根接一根地拔出来,这些银针虽然已经变得通红,可在我拔出来之后,已经正插进身体里面的那一部分,早已经是黑得发亮。
插在这老太太儿媳妇身上的每一根银针都是如此,因为他每一根银针上都沾染了那个怨童身上的怨气。
我又拿出一个小小的八卦镜,运用我之前在那个叫李红的孕妇身上施展的法门,查看了一下老太太儿媳妇肚子里面的那个孩子的情况。
情况一切安好,那个怨童身上的怨气已经全部消散,就连灵魂记忆已经被我全部消除,这一家这家伙可以不用过,奈何桥不用喝孟婆汤,直接就在她的肚子里投胎重生。
收拾完了所有的铜钱,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一下算是瞒天过海了,只不过是付出了老太太的生命。
等了一段时间后,老太太的儿子悠悠的醒转过来,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我问他媳妇怎么样了,第二件事就是问我他妈怎么样了。
他的媳妇没事,他的孩子也没有事,只不过因为这段时间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所以一直睡着,到现在也没有醒过来,估计要一直睡到明天早上。
至于他母亲,那个老太太……
已经是彻底地睡着了,彻底的醒不过来。
“妈……”
老太太的儿子守在老太太的身边,看样子就要嚎啕大哭,被我慌忙阻止了。
“这个时候哭丧可不什么好事,很有可能会影响这间屋子里的风水,让你媳妇肚子里面的孩子不稳。”我对老太太的儿子解释道,“对于你这个人,我不怎么喜欢,但是对于你母亲,我是非常的尊重,我不希望你母亲用命换来的东西,到最后因为你的哭丧全都付诸东流。”
人的七情六欲以及各种表情,各种心情,都是和周围密切相关的,有的人称之为氛围,但不得不说,如果在人群之中有一个人特别悲伤,其余人的心情也绝对不会快乐,尤其是哭丧的时候。
这种哭丧很容易影响一个人的精气神,并将这个人的精气神下降到最低,所以有时候很多葬礼不允许小孩子去,就是因为哭丧会让小孩子更加受到妖邪的侵扰。
这个道理对孕妇也是一样。
老太太的儿子听见我这么说,连忙用双手将自己的嘴捂住,竭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就算是这个样子,他的泪水还是不争气的,一直从眼眶里面往下流。
面对着这一幕,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劝他,毕竟现在的一切完全都是他自找的。
不过因为母亲愿意为了自己的孩子把自己的生命都奉献出来,不得不让我感叹一声母爱无疆。
所以我特地给老太太的儿子画了一个平安符,虽然这个平安符比不上我大伯画的那个平安符,可最起码能保证老太太的儿媳妇母子平安。
这是我能为他们做到的最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