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下雪了。”唐寂一边回答着初雨晴的疑问,一边挽着白色的衣袖,慢慢的走进客厅。
初雨晴向外望了望,玄关处的门已经关闭,按耐住心底想要出去一看究竟的冲动,初雨晴把目光移向已经走到楼梯处的唐寂。
“不是说今晚不回來了吗?”她还记得打电话给他的时候,唐寂说李姐结婚的那天早晨,再回來接她,为此,她心里还一直失落着。可是怎么突然就回來了?还在这样的风雪之夜。
唐寂停住脚步,转过身子,细细的看着初雨晴。
“怎么了?”初雨晴被唐寂看的全身上下不自在,不自觉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今天换的,应该沒有什么不妥吧?
“哭过了?”唐寂狭长妖异的眸子平静的落在初雨晴的脸颊上,冰凉的声音像是一汪清泉水,滑过初雨晴的心脏。
“沒,沒有啊。”许是因为这夜色太深沉,所以让此时此刻的唐寂脱离了那清冷华贵高不可攀的外壳,让初雨晴觉得这样的唐寂格外的温暖。
慢慢升温的暧昧氛围让初雨晴微微压低了头,不去看唐寂。
唐寂看了看木然的初雨晴,也不去戳穿她的谎话,继续问道:“现在累不累?”
“哎?”初雨晴沒有反应过來唐寂的意思,抬头看他。
唐寂看着初雨晴那双大大的眼睛,再加上那一脸的茫然困惑,让他不禁弯了弯唇角,露出一抹浅笑:“不累的话,等我回房间换身衣服,一会陪我吃完夜宵再睡吧。”
“嗯嗯,好啊。”初雨晴想也不想的点头,看着唐寂转身上楼,初雨晴立即跑去厨房。
初雨晴本想秀秀这几天自己苦练的厨艺,可是又觉得夜宵,不宜太丰盛,弄來弄去……只煮了一碗……汤面。
当她和佣人在餐厅摆放完碗筷的时候,唐寂正好换完衣服,清洗完下楼。
唐寂在楼上换了普通的家居服,一件白色的纯棉线衣,灰白色的休闲长裤,穿在他身上,格外的俊逸潇洒,再加上他本身清冷的气质,整个人看起來又多了几份清贵之气。
初雨晴很少见唐寂这样的装束,平日里都是西装革履,所以看到这样的唐寂,有些不适应,可是却也不想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因为,这样的感觉,更像是一对平常的小夫妻。
某小女子的目光太过炙热肆无忌惮,一直落在唐寂身上,可是唐寂却似乎毫无所觉,绕过初雨晴,坐到了餐桌前。
看着自己面前那只好看的青瓷碗,热气缭绕,里面是简单的面条和青菜,还有一颗鸡蛋,便知道这简单拙劣,沒有色相可言的汤面是出自眼前这个小女子。
“……其实味道还不错的,我做这个都做了好多年了,你……你要是觉得吃不下去的话,再麻烦厨师帮你做别的。”初雨晴有些沒底气的看着唐寂投过來的目光。
自从她住进唐宅,便知道唐寂对吃的东西很挑剔,而且唐宅的厨师做出的食物都极为的精美,所以当唐寂面无表情的看向那碗汤面的食物,瞬间就沒什么自信了。
看出初雨晴的踌躇,唐寂微微一笑:“闻起來还不错,不用再做了,就吃这个吧。”
自己的汤面得到认可,初雨晴也沒有了刚才的窘态,也坐到了餐桌旁,品尝着自己刚刚的劳动成果。
等到两个人都把碗里的汤面解决掉,佣人开始打扫餐桌餐厅,初雨晴默默的跟在唐寂身后,冥思苦想。
“怎么”唐寂突然停住脚步,转身看向身后的初雨晴。
“唔!”一直神游的初雨晴沒有注意到前面的男人停住脚步,直接撞了个满怀,头碰在了男人的胸口上。
“啊!我……我不是故意的!”反应慢半拍的初雨晴立即退步。
“站稳些。”唐寂看着面前毛毛躁躁的小女子,伸手扶住她的肩,让她站稳。
……脸红了……初雨晴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肩上是唐寂修长有力的手指,此时此刻他们离的太近,她微微抬头,便能看见唐寂弧形完美的下颚。
“在想什么?”唐寂继续问着刚刚的问題,把即将要想入非非的小女子拉回了现实。
“……我想出去看雪……”初雨晴小声的呢喃着,恨不得有个地缝让她暂时消失。
“呵呵!原來是这样!”唐寂放开初雨晴,轻笑出声。
他怎么就忘记了这个小丫头一见着雪就眉开眼笑,七年前他在初家的那个冬天,又一次深夜开始下雪,不知道初雨晴是怎么在整个初宅都睡着的情况下醒來的,三更半夜,她居然去他房间敲他的房门。
他别她吵的无奈,一开门,就见她兴奋的叫他:“唐寂唐寂,外面下雪了,咱们去看雪吧?”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应该是凌晨两点多,虽然他一向定力好,可是当时自己听初雨晴提出一起出去看雪的时候,还是哑口无言,脑海里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试想想,如果换做是你,半夜睡的好好的,有人一直不停的敲你的房门,然后叫你一起出去看雪,你会作何反应?
当时唐寂的反应已经算是好的了,只是愣了几秒就把初雨晴关在了门外,如果是别人,不破口大骂都对不起这番惊吓。
眼前的小女子正满眼希冀的目光看着自己,唐寂有点受挫的无力之感,微微一笑,吩咐旁边的佣人:“去给少夫人那件厚点的大衣过來。”
见自己的要求得到允许,初雨晴乐了,两眼以弯,笑嘻嘻的说道:“唐寂,你现在真的比七年前好多了!!嘿嘿……”
“七年前?”唐寂轻轻挑眉,看着有些得意忘形的初雨晴。
“是啊,你说你要是七年前也这么体贴善解人意该多好?”初雨晴继续大言不惭,埋怨的说道,好似刚刚那个羞涩尴尬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一样。
呵……开始埋怨他了哈!胆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在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七年前那个刁钻不讲理的初雨晴很快就变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