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多,我亲自开车把许墨和李玄婷送到了机场。经过几天的休养,李玄婷已经恢复了很多,脸色也红润了起来,但许墨因为消耗很大,人整个瘦了一圈。
“李老师,许墨不容易,您得多疼她,不要总让她放心不下。”
李玄婷看看许墨,“我知道了,在干几年我也就该退休了,她也长大了,也该让她自立门户了,我就……”
“好啦好啦,过安检啦!你先走,我和哥哥说两句话好不好?”,许墨无奈的摇头。
李玄婷一阵尴尬,“呃那好,小七爷,感谢你这次的帮助,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定好好报答你!”
许墨实在不耐烦了,把我拉到一边,“哥哥,这次真的辛苦你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跟我你还这么客气?”我看看远处的李玄婷,“李老师爱面子,你这做女儿的不要总在外人面前顶撞她,知道么?”
“你又不是外人,你是我哥哥。”
“在你眼里我是,可在李老师眼里,我不是”,我从包里掏出那黑皮包递给她,“这个你拿着,谭述伤好些之后就会去找你们。怎么办你自己拿主意,但我希望你不要把事情做绝,得饶人处且饶人。”
“嗯!”她接过黑皮包,“哥哥你放心,我有分寸,不会做绝,但也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他。”
我点点头,“走吧,一路平安。”
许墨看着我,“你还没抱抱我呢?”
我抱住她,“回去多吃点好吃的,这几天你瘦了一圈,不是说广东美食多么,下次见你一定补回来。”
她点点头,“哥哥,你好好休息,过段时间咱们广州见。”
“为什么是广州见?”
“因为我梦到了”,她浅浅一笑,“好啦哥哥,我去候机,思思还在等你,快回去吧!”
目送她通过安检,她在闸关对面冲我摆摆手,跟着李玄婷和老驴去候机了。我转身往外走,思思正在远处一家服装店的橱窗前等我。
“喜欢这衣服么?”我指了指玻璃后面的模特。
思思一笑,摇摇头。
“走,给你买衣服去!”我拉着她走进了店里。
两周后,生活逐渐恢复了规律。趁这段时间空闲,我将一些重要的物件都重新炼养了一下。送走许墨之后,我就一直没去老驴的茶馆,一想起那条玉龙,心里就隐隐的觉得有些奇怪。
那玉龙是横山明夜送来的物件儿,我曾经仔细看过,没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为何那天突然放光保护我?谭述所谓的我大彻大悟了然后玉龙护法那忽悠他徒弟行,我要是信了那就成了傻瓜了。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横山明夜在里面布置了什阵法或者封印了什么咒语甚至式神。这个封印平时是看不出来的,那天斗法,可能是气场的波动冲击了那玉龙,解开了封印,因而它发出那白光。
虽然怀疑,但我不愿意去调查,总归那玉龙那天是帮我的,说明横山明夜对我并没有恶意。说到斗法,不由得想起了谭述,其实那天我已经把秘密都告诉他了,只是他自己没有那个悟性。同样是一番表述,可以说成是明心见性,可以说成是道源和尚的大慈悲心,也可以在其中隐含着更深一层的秘密。这个秘密就是,道源实际上是将那宝藏在了白崖山中,而要想找到那个藏宝之地,玄机就在一尊隐秘的白衣男身观音像上……这就是语言之妙,重要的不是怎么说,而是怎么理解。
这个秘密我只能一个人知道,至于谭述么,他是肯定不会再来麻烦我了。有些秘密是不能解开的,因为那是理想,就像这青莲尊者的宝藏,这就是玉莲禅会这个组织赖以存在的信念。正是因为这个信念,他们才延续了一千多年。如果有一天这个秘密不是秘密了,那这个组织也就崩溃了,所以不管谭述能不能想通其中的深意,保持这个秘密才是保证玉莲禅社利益的根本之法。
希望他们将来真的能用心修禅,脱离苦海,而登彼岸吧。
过了十几天黑白颠倒的日子之后,我身体有点吃不消了。物件的气息是更纯更强了,但我和思思都瘦了。
“不行,我不想这样了”,我放下翡翠八卦,“思思,你累不累?”
思思正在用红布擦阴阳狮子,听我一问,她摇摇头,“我不累,你休息吧,我来炼养。”
我一笑,“这翡翠八卦是千年物件,我在《曾氏玄谱》上看到过它,是我们曾家第六代祖师曾正用过的,你的修为还不够炼养它的。”
“可是它气息已经很好了,你为什么还要炼它?”
“它的潜能还没激发出来”,我伸了个懒腰,“我准备在上面融一个五星玄关阵。这样的话,只要戴上它,任凭多厉害的术数高手也看不出我们的行踪。”
“刚才还说累,一提阵法你眼睛又亮了。”
“我决定了,今天晚上融阵,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天咱们出去旅行几天!”
“嗯,就我们两个?”
我想了想,“就咱俩吧,未必能玩的成,开车兜风散散心也好,那就是放松了。”
思思站起来,“那我去做点吃的,你休息会,晚上再忙。”
夜里,子时,融阵完成之后,我身心一阵轻松。这翡翠八卦上能融进很多阵法,只要阵法配合得当,威力会非常巨大。五星玄关阵融入之后,整个翡翠八卦的灵性光泽强了很多。我把它捧在手心里观察了良久,隐隐的感觉到,这物件和我越来越默契。
思思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我看看她,把翡翠八卦递给她,“你带着吧。”
思思摇头,“我要是带着它,你找不到我怎么办?”
“放心,阵法是我融的,上面有我的气息,我能找到的!”
“这么好的物件,应该你用,我不要。”
“思思,那你是不是想一辈子跟着我?”我问。
她站起来,很认真的点点头。
“那就行了,这物件你带着,我平时不用法宝,所以这么好的物件在我这里发挥不出足够的威力。你用吧,反正你也天天跟着我,你才是我最好的宝贝!”
思思略一沉吟,接过了翡翠八卦,“你说的,我是你的宝贝,不许不要我!”
我愣了一下,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是我说错了,还是她理解错了,还是我想错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天上一群星星,其中有十几颗慢慢变成了探照灯那么大,一会这颗亮,一会那颗亮……地上有一个女孩,披着一个斗篷,坐在火堆前玩手机。女孩的背影似曾相识,但想不起来她是谁。我从远处走到她身边坐下,看着她玩手机。她玩的是一种奇怪的游戏,把两团光揉合到一起,但每次她都失败。 Wωω●Tтkǎ n●c o
“我不行,你帮帮我!”她把手机递给我。
“我不会玩这个,怎么帮你?”
她的眼睛炯炯有神,“你不帮我,就没人能帮我了!”
没等我说话,周围突然升起了九个巨大的火球,围着我们盘旋起来……
我睁开眼睛,屏住呼吸,慢慢的意识到这是一场梦。可这梦太清晰了,清晰的我不敢去闭眼。
瞪着眼睛等了很久,我慢慢闭上眼睛,很快又进入了那个梦境,天上的星星,火堆旁披着斗篷的女孩和她手机里的游戏……
再次睁开眼睛,我干脆坐了起来,这个梦不是普通的梦,它预示着什么……我平静下心情,忍住了起卦的冲动。梦境就是梦境,不能太当真,我反复对自己说了几遍,躺下继续睡觉。直到天亮,我没有再做梦,但莫名其妙的,我对那个梦中女孩的担心却一点点的重了。
天亮之后,我带着思思,买了一大堆吃的喝的扔到车上,开着车准备离开北京去散心。天黑之后,把四五六环兜了一个遍的我俩又回到了家里。原因很简单,我觉得这几天不该离开北京,也许有重要客人会来找我。
其实这都是表象,真正的原因是,我想到出去玩的时候,一闭上眼睛就是梦中那个女孩,就是她那句,“你不帮我,就没人能帮我了!”可当我决定不出去玩了,回家休息的时候,那个女孩和她的话,再也没有出现。
我心里明白,这个梦不用解,因为它的意义很快就会摆在我的面前。
睡了两三天,一切正常,我也渐渐淡忘了那个梦。这天上午,我和思思练拳回来之后,刚刚打开电视,老驴的电话就到了。
“曾爷,贵客来了,去年找您那个李老先生,带着一个性感小美女来啦!”
“李远南先生?”我心里一动,“还带个女孩?那女孩是谁?叫什么?”
“叫梁可,李老先生说是专门带她来谢您的”,老驴有点兴奋,“这妞长的可不错呀,咱怎么不知道呀!”
“就是那次去武汉办的事,梁世辉的女儿,你丫别动歪心思啊!他们来多久了?”
“刚来,茶刚端上去,还没喝呢!”老驴一笑,“您哪放心,这个小姑娘咱是不会动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