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从林静雅口中实在得不出什么信息,周天豪只有放弃了。
“阿奎啊,看来她确实是疯了,你回头让丫鬟们给她打扫一下原来的房屋,还是让她回到原来的地方住吧,这里毕竟不是人呆的地方。再给她找个丫鬟照顾着,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我们周府的五夫人,我的五娘。”周天豪吩咐阿奎道。
阿奎点了一下头,随周天豪一起离开了柴房。
听说周天豪把林静雅接回到了原来的房里,还有丫鬟来照顾着,四夫人孙莲香心中很是不悦,对她的丫鬟锁儿道:“这个小五看来真是魅力不减啊!都到了这般天地了还有人惦记着。走,我们也看看她去。”
四夫人带着丫鬟锁儿快要接近五夫人林静雅院子的时候,便听到了里边“嘻嘻嘻……”的笑声,那笑声使人听起来感觉很不舒服。等她接近院子一看,林静雅正双腿盘坐在地上,手里拿着几根麦秆,在自己玩着……丫鬟金铭则坐在她的后面,正在为她梳理头发。
见四夫人进来,金铭赶紧起身施礼,道:“四太太来了。”
“嗯!”四夫人孙莲香答应了一声,问道:“这小五现在怎么样了?”
金铭看了一眼四夫人,道:“还是老样子,每天疯疯癫癫的,这不,好说歹说才使她坐下来,我也趁机给她梳梳头发。唉……”金铭哀叹着。
“好,你先忙去吧。”四夫人吩咐道。
“是。”金铭答应一声,匆忙将林静雅的头发绑了一下,回屋去了。
四夫人孙莲香来到五夫人林静雅的跟前,仔细打量着她,问道:“小五,小五,你知道我是谁吗?”
四夫人依然在那里玩弄着她手中的麦秆,如若无人之境。
“小五,你抬起头来。”四夫人突然大声道。
林静雅把头猛得一下抬起来,突然发出“哇……”的一声,抱着头向墙角处跑去,一边跑一边喊“鬼呀,鬼呀……”跑到墙角处,便蜷缩起来,同时斜着眼胆怯地望着四夫人。
四夫人无奈地摇摇头,片刻过后,她慢慢来到林静雅的跟前,问道:“小五啊,我是你四姐,你不认识了吗?你装的倒挺像的。”
林静雅依然蜷缩在墙角处,还是斜着眼用那种胆怯的眼神望着四夫人,同时,头开始摇动起来:“我不知道啊,我什么也不知道啊,什么也不知道啊……”
我问你:“是谁派你来的?”
林静雅双手捂着头部,并摇晃着,叫着:“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啊……”
“那你可知道周家的秘籍?老爷很宠爱你,是不是对你说过了?”四夫人又问道。
林静雅还是双手捂着头部,摇晃着,口中依然叫着:“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啊……”
林静雅身上散发出的一股股骚臭的味道迎面扑来,孙莲香禁不住用一只手捂住嘴巴,另一只在鼻孔前扇着……
“看来是真的疯了,唉,这人的命运真是难料啊!”她回
头招呼丫鬟锁儿道:“我们还是回去吧。”说完便转身离开了五夫人林静雅的院子。
明武县城东一个不起眼的茶馆内,周府的下人二墩子正坐在一个偏僻的地方,焦急地等待着一个人的出现。这个人才是他真正的主人。
不多时,布帘内一声咳嗽声传来,他立刻意识到,他要等的人来了,于是赶忙迎上去。这时,就听外面人道:“你就不要动了,坐在原地和我说话就行了。”
二墩子那刚刚抬起的屁股又慢慢地落在了板凳上。来人并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而是隔着布帘与他对着话。
“二墩子,你在周府蛰伏了那么久,现在也该‘复活’了。”来人道。
“一切听从主子的安排。”二墩子赶忙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说道。
“猎狐与飞鸽真是个窝囊废,不但没有完成我交给他们的任务,现在还使我处于被人猜忌当中,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尽快处死猎狐,她知道的太多了,我要让她活不过明天早晨。”来人吩咐道。
“是!小的一定完成任务。”二墩子保证道。
二墩子离开茶馆,执行任务去了……
傍晚时分,周天豪正在书房内读书,就听见室外“当当当”的急切的敲门声,同时伴随着急切的喊叫“不好了,少爷,不好了,少爷……”
周天豪走上前去,把门打开,一看,是金铭。只见金铭上气不接下气,慌慌张张,一脸惊恐的样子。
还没等周天豪问,金铭便哭喊道:“少爷,不好了,五太太她……”
“五娘她怎么了?”周天豪心里一惊,忙问道。
“五太太她……她不行了……”金铭哽咽道。
“什么?”周天豪赶忙起身奔向五夫人的庭院。
走到屋内,只见五夫人林静雅瘫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一动不动。
周天豪上前试了试脉搏,发现她已死亡。
“这是怎么回事?”周天豪站起身来,眼睛瞪着金铭,大声问道。
这时,二夫人蒋玉鑫、四夫人孙莲香及几个丫鬟也闻声赶到了。
他们看到躺在地上的林静雅,也惊恐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我给五太太从厨房内端了饭回来后,便放在了桌上让她吃,我抽这个空就到外面洗衣服去了,可洗完衣服回来,五太太她……她就成这个样子了……”金铭哽咽着。
二夫人看着躺在地上的林静雅,“唉”的一声,叹了口气。
四夫人也摇了摇头……
“现在怎么办?”二夫人问周天豪道。
“看来是有人做了手脚,毕竟是人命官司,还是报官吧。”周天豪道。
“报官?我们周府可是再也折腾不起了……”二夫人道。
“报官。”周天豪郑重地说道。他回头对赶来的阿奎道:“你到衙门去一趟。”
“哎。”阿奎答应了,转身要走,这时内尔吉也闻讯赶到了。
“怎么回事?”他挤开
人群,来到五夫人的尸体前,问道:“什么时候死的?”
“我们也是刚刚发现。”周天豪道。
“是谁最先发现的?”内尔吉问道。
金铭见问,非常惊恐,低声地问道:“是我,大人。”
内尔吉回头看了一眼金铭,仔细打量了一番,道:“其他人先到院子里去。”然后又指了一下金铭,“你留下,我有事要问你。”
众人在院子里等待着,不知道内尔吉要问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内尔吉带着金铭出来,对众人说道:“我点着名的,跟我去官府一趟。”
众人都眼巴巴地看着他,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金铭,蒋玉鑫,孙莲香,还有厨房里所有的人,马上跟我到官府里去一趟。”他回身对手下道,“叫个仵作(旧时官府检验命案死尸的人),前来验一下尸体。”
二夫人、四夫人他们被逮到了官府,林静雅的院落也被人隔离了起来。
同时,二夫人蒋玉鑫、四夫人孙莲香及厨师们的房间被彻底搜查,但是没有搜出值得怀疑的东西……
一会的功夫,仵作赶到。这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从事验尸这个行业有几十年了。经过一番化验,老头断定,五夫人的剩余菜中含有一种剧毒——砒霜,老头推测,五夫人就是服了这种药而在顷刻间死亡的。但是自己服用的还是其他人下毒,老头一时半会还拿不准。
人渐渐散去,周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但是却有一种不详的气氛笼罩在周府的上空……
周天豪的心情难以平静,平生一向谨慎小心的他岂能在屋内坐得住。
他刚一出房门,迎头便遇上了正要拜访他的蒋可悦。
“天豪,你这是要到哪里去?”蒋可悦问道。
“你来的正好,随我一起去。”说完便拉着蒋可悦一块来到五夫人的院落前。
“我们看看院落四周有没有不正常的地方。”周天豪道。
蒋可悦看了看周天豪,露出点微笑,夸赞道:“还是你细心!”
二人细细检查院子外边的情况,想从中发现对侦破案情有利的地方。由于五夫人林静雅有一段时间不在自己的院子内居住,所以,院子的周围也很长时间没人精心打扫了,处处显出沧桑、破旧的样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仔细地查找,在院子的一侧的墙上,一张裂开的瓦片映入了周天豪的眼帘。院子四周的院墙有两人多高,院墙上面被琉璃瓦片装饰着,一是为了遮风挡雨,再就是为了美观。而显然这页瓦片是最近才被脚踩坏的,这一点,从崭新的裂缝便可以推断出。
“上去看看。”周天豪对蒋可悦使了一个眼色,二人使用轻功,纵身一跳便上了墙。
周天豪轻轻地走到出现裂痕的瓦片边,仔细查看着。
果然,这页瓦片是刚刚被破坏的,瓦片上面还有半个很不清晰的脚印。显然这叶瓦是被人踩坏的。脚印的半径很大,显然是个男人留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