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进入神秘海

风暴之海的魅力在于它诡变的天气,一年四季它几乎都在咆哮。风暴之海是名副其实的死亡之海,它本身所蕴含的能量就足以毁灭一切,那怕是曾经居住在这里的海妖都对其心存敬畏。然而爱丽丝的舰队却已经离开了风暴之海,她们从一个变化无常的海域前往了另一个让人恐惧的海域。

相对于风暴之海,迷雾之海要安静得多,如果说前者是勇猛的男子的话,那么后者就是神秘的女子。迷雾之海的神秘之处在于其终年不散的迷雾,这样的迷雾本身就会让航海者恐惧,历史上有太多的船舰迷失在其中而不得救,它已经成为了所有航海家的噩梦,事实上迷雾之海才是真正的死亡之海。

古斯塔夫作为一个海盗能够活到现在,他就是凭借着一种能力,即在迷雾之海中躲避各国海军的追捕。一般的商船只敢在迷雾之海的边缘航行,而一旦他们不小心越过了这样的界限,往往就预示着死亡的降临。古斯塔夫不害怕这样的迷雾,他天生就有一种过人的能力,即感知方向的能力。他就算在闭着眼睛的时候也能分辩出东南西北,这本身就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其实,当初的古斯塔夫也并不敢深入迷雾之海,只是因为亡灵带来的恐惧迫使他和威弗列德等人进入了迷雾之海的中心,为此他们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在损失了几乎三分之一的船舰之后,他们才真正地找到了方向感。而现在,转化为吸血鬼的古斯塔夫,他的这个能力显然得到了某种加强,他的方位感更甚以往,已经足以应付神秘莫测的迷雾之海。当然再借助于在密室中被发现的第一帝国海军的航海工具,他们的旅程也就更加地如虎添翼,一切障碍仿佛都已经被扫平。

爱丽丝手中就拿着这样一件航海工具,事实上它很像罗盘,第一帝国海军能够驰骋于两个海洋之间靠的就是这样的利器。像古斯塔夫这样资深海盗第一眼看到罗盘就发现了它的巨大价值,这些宝贝也成为了他的贴身之物。

“这是伊莎贝拉发明的?”

爱丽丝在把玩的同时,不禁询问起了旁边的奥古斯汀,这位曾经的第一帝国王子,当然对罗盘很熟悉。

“不完全是,她只是发明了指南针!”

虽然,奥古斯汀的脸色苍白,但他仍然装成一副很惬意的摸样,因为此时此刻,他们都在甲板之上。对于奥古斯汀的坚持,爱丽丝也没有办法阻止,对方执意要和她们一起行动,这是无可奈何的事。不过今天是个好天气,周围的浓雾已经变得稀疏,她们可以稍稍看到迷雾之海的魅力。

“其实在我们的世界这样的工具也有些过时了!”

爱丽丝说的完全是事实,在她所处的那个地球,整个世界都已经变成地球村,各种导航仪器也已经取代了传统的探索工具,成为了航海船只必备的装备,罗盘在她看来确实是老古董了。

“是吗,你们的世界真是一个神秘的地方,有时间真想去看看!”

奥古斯汀“惬意”地看着远处,他仿佛看到了爱丽丝和伊莎贝拉

所在的地球。

看到奥古斯汀作秀般的表演,爱丽丝不禁笑了,这位王子天生就是一个爱面子的家伙,这点她深信不疑。

一直以来,莉蒂西雅都跟随在奥古斯汀左右,不过这次她没有跟来。因为爱丽丝的反对,她拒绝将那些孩子们转化成吸血鬼。爱丽丝既是为了保护那些仅存的人类儿童,也是为了莉蒂西雅的安全,她强迫后者留在了海岛之上,以保护那些幼童免遭吸血鬼的窥视。虽然,爱丽丝的印记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杜绝这样的悲剧发生,但再加上莉蒂西雅这道锁,孩子们才会有真正的保障。

莉蒂西雅的情况,爱丽丝多少都有些了解,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她对奥古斯汀有意,只是一直以来对方没有真正地接纳这样的关系。爱丽丝也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她只是有些担心莉蒂西雅,奥古斯汀真正爱的人是伊莎贝拉,这是她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

“如果你不能给予她任何承诺,就让她遗忘!”

爱丽丝曾经这样警告过奥古斯汀,而现在奥古斯汀已经将这件事付诸实施。

“她永远都不会喜欢上我!”

奥古斯汀在其后这样说道。

与爱丽丝和奥古斯汀的惬意不同,威弗列德的心情并不愉悦。虽然,他和爱丽丝关系已经更近一步,但他发现自己和奥古斯汀相比,显然已经处于劣势。为了避免三人相处时的尴尬,他故意走到了古斯塔夫所在的船舵方位。

不同于人类的夜伏昼出,吸血鬼们完全是相反的,在穿越风暴之海时为了避免阳光的直射,他们采取的就是昼伏夜出的策略,而现在到了迷雾之海他们就已经完全没有了这样的担心,全力以赴才是他们接下来的态度。

“陛下,根据俘虏的指引,我们只需要昼夜航行十天就能到达他们所在的王庭!”

古斯塔夫将最新的情况汇报给了威弗列德,他通过侵入海妖的意识海,已经全面掌握了这里的海图,这也是他如此有底气的原因所在。

“嗯。”

威弗列德漫不经心地敷衍着,他的注意力显然在不远处的爱丽丝身上,他想要了解对方,只是对方从来没有给过他这个机会。

“陛下,还有其他的吩咐?”

古斯塔夫不知道威弗列德还有哪些问题,他只得尴尬地询问着神游天外的威弗列德。

“哦,没事了,你去忙吧,我就在这边看看!”

反应过来的威弗列德只是对古斯塔夫挥了挥手就自行走向了船尾,去继续看他的风景。

对于此情此景,古斯塔夫早就见怪不怪,对于威弗列德、爱丽丝以及奥古斯汀三人的特殊关系,他们这些军官都已经习以为常。事实上,如果要是伊里亚德也在这艘旗舰上,这样的故事还会更精彩。只不过伊里亚德并不在这里,他和柏特莱姆两人分别都在其他两艘军舰上。

这艘船舰对于爱丽丝和伊里亚德来说有特殊的意义,他们曾经在这艘战舰上度过了数十个日日夜夜。

它已经见证了两人从友情到爱情的全过程,这是一个永远无法否认的事实。往事不堪回首,伊里亚德和爱丽丝之间已经有深深的隔阂,他们不可能再回到过去。现在,这艘船在伊里亚德看来已经变成了两人之间的伤痕,他当然不会再和爱丽丝那样同处一室。

伊里亚德在后方的船舰上怔怔地看着前方的钢铁战舰,仿佛陷入了回忆。

“如果没有那场流星该多好!”他无奈地说着......

迷雾之海的深处,海妖王庭所在,洛丝拉瓦已经逃回到这里,跟随在她身后的除了洛朵拉瓦,赫然还有神秘失踪的伊亚斯。所有的人都垂头丧气地站立着,他们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惨败。除了有两位将军以及五个侍卫长英勇献身外,他们所有登岸的士兵也几乎被屠杀殆尽,可谓是全军覆没。

洛朵拉瓦在逃脱之初,几乎是胆颤心惊,她害怕自己会因为临阵脱逃而被洛丝拉瓦惩罚。这样的担心使得她不得不很快就加入了海妖的南方攻略,只是事情发展得太快,她和仅存的一个侍卫长赶去增援时,却接到了大祭司的撤退命令,她也就糊里糊涂地跟着撤退了。在那时,她几乎以为自己将成为战争失败的替罪羊,但后续的事情也超出了她的理解,她们不是简单的失败,而是彻底的完败。击败她们的不是对方精锐的部队,而是那些普通的平民,这让她的心中竟然产生了一丝窃喜。

如果只是简单的失败,她会被训责。而如果是惨败,而她也是这场战役失败的关键,那她就是罪魁祸首,她也会受到严厉的惩罚。而如果战争是完败,并且战争的主角并不是她来承担的,那她就没有任何的过错,相反还有巨大的贡献,这也是她窃喜的原因所在。

洛丝拉瓦的策略无疑是成功的,她充分利用了人类士兵兵力不足的局面,顺利地打开了海岛南部的缺口,从而攻入了对方的卫城之中。哪怕是最后,爱丽丝等人赶回了卫城也没能阻止海妖的进攻,从这点来说,洛朵拉瓦和克洛匹斯的作用都已经达到了,她们完全是有功无过。但是,事情结果却还是海妖输了,归根结底还是始于人类平民的逆袭。王庭卫队的士兵也只不过在万人左右,而人类的士兵只有区区一千人,就算再加上平民也只是比海妖士兵总数多少许,这完全可以说是不对等的战争。但就是这样不对等的战争,在人类平民变成吸血鬼之后,情况也发生了逆转。不管是在人数上还是单体攻击力上,海妖们都处于劣势,他们的敌人突然变得异常的强大,以致于他们难以相信这样的事实。在某个瞬间,他们几乎崩溃了,从那一刻开始,他们的失败就已经不可逆转。战争往往就是这样,战场上存在着太多的变数,它们有时比故事本身更像故事。

洛朵拉瓦劫后余生所带来的兴奋感到现在都没有平复,以致于她忘记了一个重要的人物伊亚斯。事实上,她也疑惑过,只是她一直不敢问。而此时的伊亚斯只是在低着头沉默着,他的心里似乎暗藏着什么,让人捉摸不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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