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羽闻言顿时苦楚了一张脸,道:“前年还成,今年肯定是不成了。尤其是我家的几个夫人,一人掌管着一大摊子事。按理说今晚芷姐都得在凤凰电视上给香港观众拜年的,要是过完年再回,估计家里那些摊子都得散伙了!”
张泰岳不满道:“你怎么把那么重的担子都压在阿芷她们身上啊?不会找几个能干的经理人吗?”
燕青羽道:“伯父,时代不同了,总不能一直让女人在家里看孩子吧?她们也要有事做才会活的精彩。我很爱她们,所以不愿束缚她们。芷姐她们本来大多是演员,可演员真的很辛苦,而且总免不了一些我不喜欢看见的戏。所以,与其在外面受苦受累,给人打工,不如由我来找几个好事业给她们做。事实上,她们做的都非常不错。伯父,说不定过不了几年,家里就能收看凤凰电视的节目了!那就是你侄儿媳妇办的!”
“哎哟,爸爸,我看咱家可是出了一个大情圣了。咱家男人有一个算一个,哪个有四儿这般疼媳妇儿的?就是最能说道的老三都比不得四儿会疼人!我觉得四儿说的是有道理的,都说居移气,养移体。你看看,阿芷她们是不是比去年见到的气色要好的多?”
恒元君夸张的笑道。
张泰岳摆手道:“忙一点是好的,但女子的本分还是相夫教子。尤其是孩子的教育问题,一定不能疏忽了。阿芷,你们记下了?”
“哗啦啦”的一阵椅子声,赵雅芷带着林清霞等六个姐妹站起来,恭声道:“伯父,我们记下了。”
“嗯,都坐吧,你们都是难得的好孩子。能跟着羽儿是他的福气。”
张泰岳对赵雅芷很满意,笑着对她道。
众女坐下后,燕家人大代表赵雅芷笑道:“伯父,跟着羽郎也是我们的福气呢。”
张泰岳欣慰的点头道:“家和万事兴的道理,我就不给你们多说了。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贵在一个诚字和一个谅字。诚呢,你们自知,要做到不难。难处在于谅字。人生在世,又不是圣人,总会有一二错处。有的人运气好。犯错小,有的人运气不好,犯的错就大。只要不是根本的原则性错误,我希望你们都能彼此宽容一二。”
赵雅芷等人见老爷子明目张胆的替自家侄子扎篱笆,护犊子,不由又好气又好笑,赵雅芷笑道:“伯父,你放心就是了。我们会记得你老的教诲的,只要羽郎不犯原则性的根本错误。我们就不计较。”
恒元君哈哈大笑道:“阿芷,你也是老实,你们姐妹也不问问老爷子,什么才是原则性的根本错误!恐怕在老爷子眼里。我们家小四儿犯什么错那都不算根本错误。”
“哈哈哈!”
众人差不多已经习惯了张泰岳宠爱燕青羽的程度了,只是一个劲儿的嘲笑燕青羽。
张泰岳摆手笑道:“还是有的,一个男人,什么错误都可以犯。但不能犯不是男子汉的错误。什么是男子汉,首先不是顶天立地,而是要撑起一个家。一个能为妻儿子女挡风遮雨的家。你若是连妻子儿女都保护不好,那又有何面目自称男儿?不管敌人是谁,不管敌人有多强大,他若敢欺负我的家人,那,我就要用刺刀和钢枪来和他拼胜负。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保护家人的冲锋道路上。羽儿,你能做到么?”
燕青羽哈哈笑着骄傲的道:“我当然能!从小阿伯就是这样对我说的,这是做男人的基本底线。阿伯说,草原上的狮子王从来都不打猎,都是靠母狮子去打猎。狮子王的任务就是保护好母狮子,不让它们被别的狮子或者老虎给欺负了。我现在就是家里的狮子王!”
“哈哈哈哈!”
张雄和张军他们笑的连气都喘不匀了,一向不苟言笑的张沪都忍不住笑骂了声“胡说八道”,至于张家的女人们更是笑疯了。
赵雅芷等女则是羞恼的瞪了这个冤家一眼,不过想想似乎还真的是这么一回事,于是也忍不住笑出口。
吃完年夜饭后,自然就是放烟花了。
当张家开始放烟花时,阳明山上已经有不少人家开始放了起来。
这个时候是孩子们最幸福的时候,不过孩子们中间挤了三个大孩子。
周慧敏、王祖贤还有张薇薇,三个丫头都是六七年的,今年也不过十九岁,正是清纯浪漫时,每人拿了一些比较小的烟花,激动不已的放着。
看着天空中的漫天烟火,所有人都惊呼高兴的跳着笑着……
等到玩儿了一个多小时后,众人才尽兴的回屋里,高兴的谈论刚才的盛况。
女人们一窝蜂的去支起麻将桌子打起了麻将,家里女人没有一个人不会打。十二个女人刚好凑出三桌麻将……
张泰岳老爷子则是在楼上看着几个玄孙侄孙游戏,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到了他这个份儿,功绩有了,也必定会名留史册。家业也有了,军政商界张家的势力都很强。现在连玄孙都这般懂事成器,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挺直了几十年的腰背,终于松懈了下来,靠在藤椅上,缓缓的摇动起来,眼睛慈爱的看着在地毯上爬着嘻戏的小儿们……
“大哥,蓝营的那些家伙有没有找你?”
张家的男人坐在客厅里,喝着茶闲聊着。头发花白的张江南食指扣着茶几面,随意的问道。
张沪淡淡一笑,道:“倒是托了几个元老来找我谈话,怎么,他们也找你了?”
张江南不屑的笑了笑,道:“何止找了,开出的条件也动人的很。”
张太北嗤笑道:“开条件?那群孙子都是最会吹牛扯淡的人,除了那些大脑壳子学生,还指望谁相信他们?”
张江南笑道:“老三倒是清醒,你别告诉我他们没找过你。”
张太北道:“怎么可能不找?酒色财气轮番上阵,还说将来会将台湾的能源行业交给我,一群乡下大脑壳子,他们知道两千万人口的能源消耗是多少不?说出来吓不死他们!一听这话我连继续搭理他们的功夫都没有。”
燕青羽哈哈笑道:“一群书生罢了,纸上谈兵都做不到。”
张沪点头道:“是啊,书生之见,不足为虑。”
张江南道:“最让人厌恶的,就是那些躲在学生背后煽风点火的人。他们连书生都不如,只是躲在阴暗处的臭虫。”
燕青羽好奇道:“那些学生都傻了么?别人一忽悠,他们就闹热的往上冲。”
张太北嘿嘿笑道:“那些学生一个个都血气方刚的,又没个媳妇,不到街上喊两嗓子泻泻火,回到宿舍都睡不着觉。这些人往往打着爱国的名号,行着害国的事,最让二哥他们头疼了。”
燕青羽笑道:“台湾的兵役制度不是强制性的义务兵制度么?”
张军瓮声道:“是的四叔,台湾每个青年男子在年满十八岁或大学毕业后,都必须服役两年,空军和海军是三年。”
燕青羽笑道:“这么好的时间段,军队里就应该给他们灌输一下,什么是公民的根本义务和权利。教诲他们什么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国家兴亡,肉食者谋。”
张江南惊异道:“小四,你读过顾炎武的《日知录》?”
燕青羽嘿嘿笑道:“偶尔翻翻。”
看着周围人不解的模样,张江南对燕青羽道:“那你给大哥他们说说,什么是国家兴亡肉食者谋吧。”
燕青羽笑道:“我就说一点自己的浅见吧。现在一些人四处宣传的都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其实这句话是被他们篡改的。原话是明朝大思想家顾炎武说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国家兴亡肉食者谋!我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
张雄有些不满道:“四叔,这句话有什么道理?”
燕青羽笑道:“阿雄,你说说这句话有什么没道理的地方。”
张雄道:“我觉得这句话很荒唐,凭什么天下危难的时候才想起匹夫,而国家的好坏却由肉食者谋之?匹夫也是人,也有做主的权利。四叔我觉得你这种思想太封建了!”
燕青羽哈哈大笑着对张沪道:“大哥,咱们家还有一个蓝营分子啊?”
张沪面色微微露出了些笑意,道:“小羽,你说说你的道理。”
燕青羽道:“很简单,顾炎武的这个天下,不是一朝一姓的天下,而是天下所有人的天下。具体的说,应该是中华民族的天下。当中华民族到了危亡之际,那么每个匹夫都有责。他说这句话的背景,是在明末清军入侵中原时候说的。他号召中原百姓结社自保,抗击女真。而国家兴亡肉食者谋,并不是阿雄说的那样,是什么好事。
这里的肉食者,指的是国家的统治者,国家的既得利益群。而这个国家,可以理解为一朝一姓,或者是一个政党。只要天下安定,没有战乱,老百姓有衣可穿,有饭可食,有学可上,有医可看,那么其他的政治上的事,和他们其实是没有什么责任的。如何维护一个国家的稳定,如何保证一个国家的兴盛,是肉食者,是统治者,是既得利益者的责任。阿雄,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