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焦急走来的白尔达温岚,荣寿确是嘴角一扬,说道:“我这回自己府中,还需要更你报备一声了?这是我家,还是你家?”
“我们家。”白尔达温岚丝毫不避讳的给了荣寿这么一个答案,成功的让荣寿愣在了当场,不知道如何作答。
白尔达温岚看向荣寿的额头,伸手去解开荣寿额头上的纱布,说道:“你这额头是怎么回事?”
荣寿伸手躲开白尔达温岚的手,说道:“太医刚刚包扎好,不碍事的。”
这个时候徐嬷嬷也收到消息走了出来,看向了荣寿问道:“公主,您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好让老奴去接……啊!公主,你这额头上是怎么了?”
难得见徐嬷嬷一惊一乍啊,荣寿不由的一笑,说道:“不碍事,不过是伤到额头罢了,也是临时决定回来,便没告诉你。”
“这好好的怎么就伤到了呢?”徐嬷嬷满是担忧的看向荣寿的额头说道。
“还不是那个蕙心郡主,不喜欢吃那糕点就不喜欢吃嘛,竟然将糕点扔到公主身上,还出言不逊,更是推了公主,害的公主撞到了桌子,简直是可恶,怎么那么没有家教啊!”喜鹊气呼呼的开口,不是在宫中,倒也口无遮拦起来了。
徐嬷嬷微微蹙眉说道:“竟然是这样,没想到那蕙心郡主竟然如此刁蛮。”
“我可不觉得是因为个糕点,醇亲王府就算在富贵那吃食也不可能好的过宫中啊,而且那糕点可是一口都没吃,就被扔过来了,她怎么就知道好吃不好吃了?”荣寿颇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一边说一边坐在了亭子中去。
白尔达温岚在听到醇亲王府的时候,便是知道了原由的,跟着荣寿一同坐了下来。
喜鹊惊讶的说道:“好像是没吃!那她干嘛要发难于公主呢?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公主吧?明明她惹公主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啊!”
荣寿微微摇头说道:“不清楚啊,”
白尔达温岚站起身来,说道:“我看看你伤口怎么样了。”
“真的不碍事。”荣寿回答道。
“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你那宫中太医的药没我这的药好。”荣寿回答道,然后伸手去解开荣寿额头上的纱布。
上药什么的也不是第一次了,荣寿倒也不推脱了,任由白尔达温岚摆弄着,心中却在想今日的事情,一个没见过面的小孩为何发难于自己?
那点心不过是个借口罢了,那么她是听谁的话呢?醇亲王?叶赫那拉婉贞?这两人好像跟她都没什么过节啊?为何指使一个小孩发难于她呢?
白尔达温岚看荣寿那紧皱的眉头,就知道她是在想这件事情了,无奈说道:“载澄昨天晚上让人把载倛给打了一顿不说,还将人给……”
那这么说来那小孩是替她哥哥出气的了?抬眸看向给自己缠绕新纱布的白尔达温岚,问道:“还给怎么样了?载澄这小子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真想和醇亲王府给干上嘛?这事情我怎么没听说呢?按照道理来说醇亲王府也不可能不追究啊。”
“然而载倛是不可能说的。”白尔达温岚回答道,看着包扎好的伤口,问道:“疼嘛?”
荣寿才没有兴趣管什么疼不疼的,皱眉问道:“载澄到底把人怎么也了?载倛怎么就不敢和醇亲王说了?”
“载澄让几个好男风的……”白尔达温岚的话根本没有说下去,然而他也清楚荣寿能够听懂他的话。
荣寿惊的站起身来,说道:“载倛在怎么样也是姓爱新觉罗,载澄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所以载倛怎么都不敢说出去的,更何况载澄还威胁了他呢?可是他总是要养伤的,他一个人做不来,就只能是去找他生母刘佳氏了,说也只说了载澄打他,恐怕那个时候惠心和硕郡主是在场的。”白尔达温岚回答道。
荣寿眉头紧皱说道:“可是就算是这样,那蕙心和硕郡主如何知道载澄是我弟弟的?我这十年可都在宫中,也鲜少有人提起我的身份的啊,她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就更加不可能知道了啊。”
“那就要问刘佳氏了,这蕙心和硕郡主其实并不讨刘佳氏欢心,甚至刘佳氏很讨厌这个蕙心和硕郡主,因为蕙心和硕郡主根本不将她当额娘还处处嫌弃她,她认的额娘是叶赫那拉婉贞。”白尔达温岚回答道。
合着是刘佳氏撺掇的那蕙心和硕郡主来为难她的,既可以替她儿子出口恶气,还能让叶赫那拉婉贞跟着难堪,至于说这个和硕郡主的话,想来刘佳氏全然是不在乎的。
毕竟自己生的女儿不认自己当额娘,还嫌弃自己,是个女人都接受不了,更何况她也清楚有叶赫那拉婉贞和醇亲王在,那蕙心和硕郡主又是个小孩,怎么责罚都不可能是要了命,所以她便也那样做了。
荣寿想通之后,叹口气说道:“这刘佳氏倒是个狠心的,就算嫌弃了她,毕竟是小孩,童言无忌,何苦和一个小孩计较。”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你的心胸的,我听说啊,那蕙心和硕郡主是直接将书泼在了那刘佳氏的脸上,大骂她为什么将她生下,为什么她不是从叶赫那拉婉贞的肚子里面趴出来的?”白尔达温岚一边泡茶一边说道。
荣寿一怔,竟然是这般,看向白尔达温岚说道:“你怎么将这醇亲王后院的事情打听的清清楚楚的啊?”
“载澄动了载倛,你说我能不打听清楚点嘛,免不了你哪天就问我了呢?”白尔达温岚看着荣寿笑道,然后递给了荣寿一杯茶。
对于白尔达温岚泡的茶,荣寿还是觉得很好喝的,接过茶来,然后喝一口,说道:“那这件事情是压下去了嘛?载倛真的不准备说?”
“恩,压下去了。”白尔达温岚回答道。
荣寿则是皱起眉头来,说道:“那载澄为何会对载倛这般呢?”
“载澄做事向来随心,而那载倛也算是一直都嫉恨着载澄的,两人在鸿湘楼里面看上了同一个花魁,一言不合,载澄便动手将人打了,可是却又不想让醇亲王追究这件事情,便想了这么一个主意。”白尔达温岚回答道。
竟然又是因为那种地方的事情起了冲突,皱眉说道:“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不去阻止载澄呢?”
“阻止?我可也是事情发生之后才知道的,哪有时间去阻止?”白尔达温岚看向荣寿问道。
荣寿有些气恼的拿起茶杯来喝茶,叹口气说道:“这个载澄啊,最是让人操心,那载倛虽然不声张,可是出了这种事情,那也是绝对记仇了啊。”
白尔达温岚静静的喝着茶,叹口气说道:“芳茹,这事啊,你还是别瞎参合了,载澄就不是个善茬,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别人根本伤不了他的。”
这倒是实话,她还真没听到过载澄被谁欺负了,她只听到载澄是如何欺负人的,叹口气说道:“他这样迟早闯出大祸。”
“那倒不至于,你看他不也知道醇亲王惹不得,知道威胁载倛嘛?虽然手段阴毒了些。”白尔达温岚回答道。
荣寿语塞,看向对面的白尔达温岚,时间在这个男人身上留下的是成熟的韵味,显得更加温润儒雅,三十岁的年纪倒是全然看不出哪里老来,皱眉说道:“你还觉得这载澄做得对了?你要是载澄你也会这么做?”
“当然了,这事肯定不能让醇亲王知道了,虽说我也不可能去惹上载倛吧。”白尔达温岚回答道。
荣寿翻了翻白眼,说道:“你刚刚还说阴毒的。”
“那对讨厌的人哪里能够温柔软语呢?”白尔达温岚有些无奈的反问道,然后笑道:“你忘记你是怎么将人的手放到火炉里面的了?你还想跟我装起仁慈来了?”
合着自己在白尔达温岚心中还不是个仁慈的主,那是很辣的主?忍不住说道:“那王麻子可是差点占了凌雪的身子,而且不那样严刑逼供凌雪的清白可就是毁了的,更何况那种人也是活该。”
“这事情无恶不作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就没见你去管呢?管的原因还不是因为动了你在乎的人嘛?”白尔达温岚有些无奈的反问道,随后笑道:“龙都有逆鳞,碰到了,那可就不能说龙残忍了。”
这话解释着倒也对,笑道:“这么说来你倒也不是恶毒之人了。”
“我当然不是了。”白尔达温岚回答道,随后反应过来,问道:“怎么?在芳茹心中我是恶毒之人?”
她确实觉得白尔达温岚的手段很毒辣的,是个千万不能惹的主,就像是他说绝对不能触碰到他的逆鳞,可是这能算的上是心肠歹毒嘛?笑道:“反正不是什么善茬。”
“哈哈哈。”白尔达温岚爽朗的大笑起来,看向荣寿说道:“那咱们俩倒是绝配了,正好你也不是善茬嘛。”
好吧,她也自认不是什么善茬,惹到她的人也会很惨,可是这怎么就扯到般配上去了?说道:“这世界上不是善茬的人,都和你很般配嘛?”
“当然不是,只有芳茹是般配的。”白尔达温岚看着荣寿回答道,一张英俊的脸上满是笑意。
荣寿被说的一愣,然而这种程度的话,荣寿还是经常听白尔达温岚说的,所以倒也不是每一句都会被说的哑口无言了,反应过来后便说道:“可惜了,我是个善茬!”
“那我们不是刚好互补嘛。”白尔达温岚笑着说道。
“你最近肯定没少和郭络罗凉鸣混在一起,变的油嘴滑舌的。”荣寿看着白尔达温岚说道。
看来这种话说过太多次,芳茹都不是太在乎了,都觉得他是玩笑话了,当下白尔达温岚便满是认真的说道:“芳茹,你这可就是冤枉我了,我这哪里是油嘴滑舌?明明就是真心话,你见我和哪个女子说过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