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颖双手紧握说道:“我此生不嫁并不会碍到公主什么事,为何一定要将我嫁出去?”
依旧笑的温柔得体,敢破坏她一家团聚,敢打断她和母亲的谈话,敢明目张胆的挑衅她,就应该付出代价,更何况她喜欢的是白尔达温岚,也算是买个面子给白尔达温岚,替他解决一个麻烦。
“佟小姐此言差矣,当年是我对了你的对联,让你没有将准备好的红包送出,我自是有愧疚之心,让你许配一个门当户对的人,踏踏实实的过这一生,也让你的家中长辈安心。”荣寿温柔的开口,那叫一个句句在理啊。
慈禧面不改色看着身边的荣寿,这个伶牙俐齿的荣寿,确实让人刮目相看。
佟佳颖抬眸看向上面站着的荣寿,她那般高傲,好一个公主样子,双手紧握说道:“公主,你不用感觉愧疚,我宁死不嫁,如若公主在巧舌逼迫,我就撞死在这大殿之上。”
果然啊,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荣寿完全是一副无奈的样子呢喃道:“宁死不嫁啊,确实这婚不好指啊,毕竟没有哪个男子想要一个不守妇道的人,嫁过去也是祸害别人一家,我可不能好心办坏事了。”
虽说是呢喃可是却让所有人都能听见,而台上的荣寿偏偏是无意的思索样子,好似是不经意的呢喃出来的而已。
荣寿抬头,笑颜如花看着台下跪着的人说道:“既然佟小姐如此不识好歹,那本公主也就不管你什么了。”
“公主,你休要坏我名声,我何时不守妇道了?”佟佳颖整个人都有些疯魔了。
“三从四德都不懂,未出阁就嚷着非别人不嫁的,不知廉耻,这妇道嘛,凭你现状,嫁人了不就直接不守了嘛。”荣寿看着眼前的人说道。
被堵的哑口无言,佟佳颖怒视着荣寿说道:“公主今天是非要逼死我嘛?”
“你这话说的,我何时逼你了,你要觉得羞于活在这世上,那就随便找个地方了此残生好了,别碍了今晚的除夕宴。”荣寿满脸童真的说道,眼神之中带着不耐烦,好似这恶毒的话语,就是一个孩子不耐烦说出来的。
这样的情况到让人不觉得荣寿狠毒,只觉得这佟佳颖烦人,一些女子更是如此想,不知羞耻就这样去追白尔达温岚,他们当然觉得这个碍眼的家伙死去的好。
佟佳颖确实是口上说说而已,确实不敢死,当荣寿放话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双手紧握,随后看向慈禧说道:“皇太后,您也要看着大公主活活逼死臣女嘛?”
“佟小姐,污蔑皇室可是死罪,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我何时逼你了?好心求皇太后给你指婚,你不领情就算了,还以死要挟,你根本不把你的命当回事,干我什么事。”荣寿那叫一个口齿清晰啊。
慈禧尴尬的咳嗽一声说道:“荣寿说的有理,这三从四德是女子最该遵守的,自古婚约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你无理取闹了,后来说的也对,你这心全在白尔达公子身上,嫁过去了不就是不守妇道,你好自为之吧。”
佟佳颖面上一片惨白,众人都纷纷开始议论她不知礼义廉耻,不懂三从四德,还不守妇道,从此之后名声尽毁。
要知道开始她说出此生非白尔达公子不嫁的时候,还是有些人觉得她用情至深的,反倒是觉得白尔达有些薄情了,而今日过后,这看法就都改观了。
慈禧说完之后,就转头看向荣寿说道:“不愧是哀家亲自教出来的,不知以后谁有幸娶了你。”
荣寿心里咯噔一下,可算是知道这个慈禧刚刚为什么符合自己的话了,这是要拿自己的话赌自己了,然而还是微微欠身行礼说道:“这事自然是全凭皇太后做主的,不过为时尚早吧?荣寿还未及笄。”
“恩,确实有些早了。”慈禧回答道,眼神瞟一眼台下的人,说道:“别跪着了,碍眼。”
户部侍郎连忙拉着佟佳颖慌慌张张的离开,佟佳颖像是淬毒了眼神一般看着荣寿,好似恨毒了荣寿。
荣寿看着佟佳颖,眼神之中满是不屑,她才不怕与人为敌呢,更何况是这个佟佳颖先挑衅于自己罢了,至于慈禧所提出的婚事,心中还是难受了些许……
此生注定不能嫁自己所爱,就算怎么指婚都不可能将自己指给林义,既然这样是指婚给什么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生在皇室,最不能有的就是感情,心中清楚,可是还是却觉得隐隐作痛。
白尔达温岚看着眼前的荣寿,见她黯然的神色,心中隐隐作痛。
“看皇太后这意思,是有心给大公主指婚了?你不打算去求娶了嘛?”富察志瑞凑到了荣寿面前问道,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带着几分揶揄。
白尔达温岚只是淡然一笑,心中却清楚不过,慈禧只是想用荣寿的话来堵荣寿的口,免得她给荣寿指婚的时候,荣寿不从,可是要指婚给谁,这不是他能够决定的,更不是荣寿能够决定的,慈禧的心猜不透。
除夕晚宴依旧正在进行着,荣寿却没有了团圆的乐趣,看向了一边的阿玛额娘还有自己的弟弟,眼神示意他们别为自己操心,自己先走了。
瓜尔佳氏满眼担忧,她女儿的婚事真的是让人忧心,可是她却无法决定。
恭亲王只是微微点头,没有阻拦荣寿的离去,该交代的他都交代了,往后是什么样,就只能靠她自己了。
“皇太后,闹了这些许事情,我有些伐了。”荣寿微微欠身行礼看着慈禧说道。
慈禧微微点头,对于荣寿的早退慈禧早已经习惯了,微微点头说道:“雪天路滑,路上小心些。”
“谢皇太后关心,荣寿会注意。”荣寿微微行礼说道,然后向外面走去,没有和其他人打招呼,而是绕着偏门走的,没有走正门。
白尔达温岚看着离去的荣寿,眼神之中闪过一抹无奈,此时去看她,可能只会让慈禧觉得自己是个她计划中的变数,免得慈禧为断了自己的念想,而直接赐婚给荣寿,所以他只能静静的看着她。
富察志瑞看着眼前的白尔达温岚,各种替他捉急啊,看着身边的人说道:“你要是有话和她说就过去说啊,没必要在这闷不做声的。”
白尔达温岚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荣寿离开的背影,那抹娇小的声音,着实让人心疼,在这深宫之中她一个人是如何生活的?
“受不了你,我和她去说。”富察志瑞说道,然后看向白尔达温岚腰间的玉佩,随手一扯,就走了。
白尔达温岚这才回过神来,看向自己腰间时刻随身戴着的玉佩,那是他父亲送给他的,从出生时候就佩戴着了,抬眸就看到富察志瑞走出去了,依旧来不及阻止,眼神之中闪过一抹无奈。
荣寿走出偏殿,红灯笼照亮了整个皇宫,天空又洋洋洒洒的开始下雪,显得整个皇宫都格外空旷,无人来往,然而宫殿之中确是一片热闹的,喜鹊将披风给了荣寿,徐嬷嬷打着伞,三人正准备离开,就听到身后富察志瑞的声音在后面响起:“等等。”
也没想到是和自己说话,荣寿就不多做理会,如常下着台阶。
看到前面的荣寿不仅没等自己,反而还走了,连忙加快了步伐,追了上去,直接挡在荣寿面前,说道:“大公主,我说等等。”
看着眼前的富察志瑞,对于这个人多少还是有些印象的,是寿恩公主的儿子,富察家的公子,语气温和的问道:“我没想到你是在和我说话,你如此着急叫住我,是有什么事情嘛?”
富察志瑞微笑一下,一颗小虎牙那么明显,感觉他整个 人都充满了活力,活泼可爱,神神秘秘的说道:“公主把手伸出来。”
荣寿倒有些意外,要说自己跟这位富察公子可是没什么交集的,怎么的就忽然间如此亲密了?不过看他孩童一般的笑颜,就知他并无恶意。
“公子好生无礼,竟然敢如此和公主说话?”喜鹊有些不满的说道。
“无碍。”荣寿回答道,看着眼前的富察志瑞问道:“富察公子有事不妨直说。”
这女孩浑身的气质都是让人敬而远之的,真不懂温岚喜欢她哪一点,就算对荣寿没啥感觉,可是为兄弟两肋插刀都可以,更何况是交个东西呢,双手环胸看向荣寿说道:“我可是受人之托,来给公主送东西的。”
“哦?是何人?”荣寿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伸手啊。”富察志瑞看着眼前的荣寿说道。
面对一个毫无心机,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的富察志瑞,她还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
富察志瑞一喜,将自己手中的玉佩直接放入了荣寿手中,然后不等荣寿反应,就直接走了,连句告退的话都没说。
“这公子好生无礼啊,公主,他给您带来了什么啊?”喜鹊看着离去的富察志瑞说道,然后才转头好奇的看着荣寿问道。
荣寿整个人都惊呆了,万万没想到给自己的竟然是男子的玉佩,从惊愕中缓过神来,富察志瑞已经走远了,又不能大叫,太有失身份了,而且吸引来他人的注意力就不好了。
“竟然是玉佩?这是何人送给公主的?”徐嬷嬷带着好奇问道。
荣寿一张脸瞬间黑下来,快速将玉佩收进了衣袖之中,看着徐嬷嬷说道:“嬷嬷,你该知道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