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大兴国最为著名的灵叶灵虫产业经济带,主业之外,其他相关副业并不少。
一个庞大的产业,不仅带动了涉及上下游的相关产业链,也衍生出了诸多其他行当。
比如,有人的地方就有青楼,卖身为娼,卖艺为妓,“三里屯”明文规定只准有艺伎,不准有明娼,以免带坏民风。至于私下勾兑,那是两个人的私事,只要你情我愿,你侬我侬,价格满意,两厢情愿之下,也未尝不可。最为知名的有“风、雨、云、胭”四大青楼,风是听风楼,雨是夜雨轩,云是彩云阁,胭是胭脂红,四大当家花旦,争奇斗艳。燕瘦环肥,各尽其美,各具各的特色;琴棋书画,吹拉弹唱,各有各的绝活。
很早的时候,沈寒就怂恿“哈士奇”组合要不要去见识一下?只是囊中羞涩,四个小英雄东拼西凑,掏光上上下下十八个荷包袋,也只凑得七中八下,七块中品灵石,八块下品灵石,还不够任何一家顶级青楼,一块上品灵石的最低消费门槛。
就算再苦逼点,再受苦受累点,多采摘点灵叶换灵石又如何?凑齐了门槛费,最低消费达标了,可能见识啥?赤贫如洗,听歌赏曲?拉倒吧,这种见识法真够寒碜的,四个小英雄还丢不起那个脸。
所以,按耐下蠢蠢欲动的小春梦,小口吃肉,小口喝酒,灵石能节省点就节省点,毕竟,心若在,梦就在,等腰包鼓了,咱哥们再来!
比如,有人的地方就有赌场,什么麻将色盅,什么天地牌九,这边还在吆喝“小儿郎下山牵着狗”,那边已经在吼“要天要地要虎头”,声音此起彼伏,很有看头。
比如,还有名满三里屯的著名相声团体“得瑟组合”,说唱逗笑效果那是杠杆的,包袱一抖,一票难求;
比如,此时此刻的哈雷,远远地,远远地听见三里屯青楼里传来的熟悉歌谣,忍不住蓦然回首,在那灯火阑珊处,在那灯红酒绿之处,该是何等风景?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可谓有情人也。所以哈雷情不自禁地吟唱道:“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声是那声,调是那调,足够风姿,也足够绰约,可就是这么一个浓眉大眼的昂藏汉子,竖起兰花小指,万种风情地吟唱出来,说有多辣眼球,就有多辣眼球!
“我吐”,赵士比孕妊反应还强烈。
“我喷”,赵奇貌似中了小李飞刀,眼翻白眼,口吐血沫。
如果强奸耳朵也能立法,估计,哈雷早死十次八次了!
“能不能别这么恶心人啊”,赵氏兄弟齐声抗议道。
哎,哈雷一声叹息,小爷的心事你别猜,这叫知己难求。
一个扭身,掏出了腰间那把明晃晃亮堂堂的杀猪刀,虎躯一震,整个人气质油然而变。只见他大跨步闪入中庭,“连山诀”身法配合连山刀法,一把杀猪刀舞得虎虎生威。
这画风变得太快,赵氏兄弟有点跟不上节奏,大眼看小眼,四目对望之下,莫非:有奸情?
心有灵犀一点通。兄弟两各自拔出随身“阴阳”佩剑,一个高喊:看招!一个嚷道:吃我一剑!
平时哥仨对招,以一敌二的哈雷顶多也就能坚持数十回合,可今天的他犹如吃了伟哥般亢奋,鏖战近百回合之后,依旧不落下风。好吧,哈雷哥发春了,赵家哥儿发誓要给他降降温,于是回剑,收招,各自暗掐“阴阳云雨诀”,一道水幕主守,一道水箭主攻。
来得好,哈雷以刀代笔,划出连山防线,“连山诀”最擅防守,兵来将迎水来土堰,凌厉的水箭在厚重的土墙面前,戛然止步。
这边打得热火朝天,老头神识扫来,还不错,攻守兼备,各有各的章法。于是也懒得搭理,回头招呼另一个老爷子道:“李家老哥,咱接着下!”
李老爷子是隔壁村的,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跑来找老头手谈几局。
他们下棋,沈寒和哈士奇自然是看过的,可看过一次之后,感觉智商和情商都受到了双重侮辱。
明明就是两个臭棋篓子,偏偏一个比一个爱摆显,一个比一个能吹嘘。
一记臭手也能让两个老头相互吹捧、相互吹嘘的天花坠地,还有脸扯到什么命数运数之上,胡诌天道运数中多有分支,此着意为多歧路;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世事如棋总是福祸相依,多了这记臭手,不,妙手,整盘棋是不是就多了无数变数,宛若那个遁去的一?
老神棍的话,徒弟们自然是一个都不信,忽悠别人也就算了,还想忽悠自己徒弟?简直就是个笑话!
不仅棋下的臭,棋品那也是相当的不好,赢了兴高采烈,输了暴跳如雷。输了棋的老头火气总是特别大,逮谁是谁,不问青红皂白,不问是非对错,随手就是一颗或者数颗暴炒栗子。
师傅打徒弟,天经地义!易门师兄弟四人的成长史,那就是一部罄竹难书的血泪史,让闻者乐见,让听者捧腹!
都说易门多奇葩,此言不虚,一门皆奇葩。有个修为卡在炼气后期不知多少年的不靠谱师傅,有个修行多年居然连炼气期都无法跨入的不靠谱大师兄,还有三个臭名昭著的哈士奇:哈雷舞着菜刀唱着歌,立志要当个名满修真界的好厨师;两个喜欢手舞足蹈,跳舞比修行积极多了的孪生兄弟赵士、赵奇。
若是大师兄在的日子,哈士奇组合不介意去观摩观摩两个臭棋篓子下棋,你一言,我一语,观棋点评真名士!只要成功激怒两老头,就撒开腿脚丫子,赶紧的,跑路逃命。
无须争个第二第一,只要跑的过大师兄就行。挨打,自然是打在跑的最慢的那个倒霉鬼身上,很遗憾,那个倒霉鬼必然就是沈寒,谁叫他修炼这么久,也没能修出点法力?
如今大师兄不在的日子,没有了替死鬼,哈士奇组合自然不会去淌这滩浑水。
一场唱歌引发的血案,惨烈打斗总算结束了。
“哈士奇”三人累成了三条狗,直挺挺瘫倒在地,齐刷刷吐着舌头喘着粗气气。
“那个谁谁,有啥见不得人的勾当,现在可以坦白了。”赵士捂着头,赵奇望着天,有气无力的追问道。
“我要回趟部落。”哈雷累的满眼都是小星星,边说边开始数起星星来。
“你今年不是回去过了么?”这算啥奸情,兄弟俩顿感失望。
“如果说,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要回去相亲,你们觉得如何?”
赵家兄弟一听,四眼齐放光华,惊呼道:“哇塞!兄弟你行啊。”
说着双双扑来,一人按住哈雷一支手,这阵势,要准备严刑逼供了!
“易门的规矩你都知道的,不需要我们重复了吧?是坦白从宽,还是抗拒从严,其实我们无所谓的,反正沈寒这小子还没回来,要不,我们再等等?大师兄办事,我们,很放心!”
哈雷拼命挣扎着,努力竖起了根中指,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审过来,审过去,该坦白的都坦白了,不该交代的也交代了,哈雷倒不觉得自己软骨,其实懵里懵懂的他,直到现在还处于晕乎乎的眩晕状态之中。幸福来的太突然,以至于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即使赵氏兄弟不上刑、不逼供,他也准备老老实实的坦白从宽,毕竟还指望着不靠谱的师兄弟们,给出一个靠谱点的主意呢。
商议的结果就是有福哈雷先享,有难兄弟同当!待到沈寒回来,易门四好汉一起杀回苗瑶部落。
就算上刀山,就算淌下火海,咱也无所畏惧:沈寒加上“哈士奇”,试看天下谁能敌!
“对了,去了你们部落,可以偷鸡不?”赵士插嘴问道。
“瞧你那点出息,到了我家,还能少的了你们一口吃的。”哈雷很是不屑。
“话不是这么说的,家花不如野花香啊,偷的鸡也远比摆在桌子上的香,是不是这个理?”赵奇语重心长的解释道。
“不对,老头说偷太下作,丢咱易门的脸,要忽悠,靠嘴皮子功夫吃饭!”赵士及时醒悟过来,迷途知返的纠正道。知道这是涉及师门的方向问题和原则问题,方向不能偏,原则不能丢!
“要不,我们忽鸡悠狗几只试试?”赵奇从善如流,改口道。
“滚!”哈雷眼睛鼻子都气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