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今日起了兴致,突然想逛逛这三皇子府邸,我也不会发觉,春天都快过去了。
“林月,清明可过了?”
走着走着,我蓦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清明节?”她微皱着眉,“早便过了。”
原来清明已过,我却连张纸钱都未烧给玉诩。为何我总是连这些小事都做不好。
仰着头,看着云淡风清鸟飞过,何时,我才能如那鸟儿一般肆意飞翔。
“怎么了?”她见我一直仰着头,便拉着我的手问着。
“没事,”我冲着她柔柔一笑,“怎么,刚才还不敢与我一道出来,现下不怕了?”
“唉,真要出什么事,我也得和你一道啊,谁让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她对着我眨着美眸,轻笑着如孩童一般快乐的向前冲去,还不时的回头冲我扮着鬼脸。
“呵呵,”我笑着在这美丽的花园里追着她跑,“啊,林月,小心。”
然而,我的提醒不够及时,林月直直的撞上了从右侧小径拐出来的男人,摔进了他的怀中。
那人长的很是俊朗,从林月那一动不动的眸子便可看出,这等俊才是深深的吸引了她,如同影视中所描绘的那般,四目相对,一见钟情,不由的暗生情愫。
“咳,”我侧过身子,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一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呃,姑娘无恙吧,可有伤着。”男子扶正林月的身子才放开双手。
“无事,多谢公子。”林月羞红着脸,有些手足无措的低垂着手,回了他一句便拉起我的手跑开了。
春风随着我们的奔跑而涌动着,一不小心溜进了我的嘴里,竟吸岔了气。
“咳咳,林月,等等。”
奈何春心荡漾的女子哪还听得进我的话,只顾埋头向前冲去。
“你们怎会在此?”
白渊如雷般从天而降的声音劈头盖脸的袭来,可怜我原本便有些岔气,哪还经过起这惊吓,好在林月总算是停了下来。
我弯着身子,单手扶着一旁粗壮的柳树干,不停的剧烈咳嗽着,如同狂风暴雨中娇弱的花朵般猛烈的颤抖着。
“这是怎么了?”白渊走近几步,略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
“三皇子,这……玉宸。”林月看看他再瞧瞧我,不知该先应付他,还是先来扶我。
好不容易止住了些些咳意,我冲着林月摆摆手,再狠狠的瞪了白渊一眼,他见我此状,到有些放心的笑了。
“玉宸,你没事吧?”林月扶着我,伸手轻轻的在我后背抚着,替我顺着气。
“没事,只是适才跑的太快,被风吹岔了气。”
“都怪我。”她自责而言。
我摇摇头,冲她笑笑。
“你们怎会在这里?”
完了。猛然间我们才意识到自己是偷溜出来的,如今却被正主儿逮了个正着,只能冲着他傻笑了两声,期望能蒙混过关。
“院门口应有人把守,你们是如何出来的?”
他喋喋不休的执意要追问出个结果来,我哪受了这念叨,干脆直接告诉了他。
“就那区区两个,我还不放在眼里。”
本来就是,那两个三脚猫的功夫对付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才派得上用场,我怎么也是个上过战场杀敌无数的镇军大将军,若连那两人都搞不定,还真是无颜面见江东父老了。
“果然不能小瞧了你。”他瞪着我,似有些恼怒,“看来以后得多派些人看守你了。”
“三皇子不会是想派个十万大军来把我的小院守个团团转吧。”我挑眉一笑,“那真是让玉宸惶恐不已啊,我可不是什么值钱的宝物,三皇子大可不必劳帅动众的。”
“对我而言,”他跨了一大步,紧紧的拽着我的手臂拉向他,俯在我的身畔轻声道:“在我眼中,你便是稀世珍宝。”
我一惊,猛的伸手推开他,反作用力让我止不住后退了几大步,脚一拐便侧身倒下,却未传来预期中冰冷的痛楚。
侧头,对上一双黑眸,纯净的如一汪清泉,一眼便像是能望到所有。
怎又是刚才那个男人,难怪林月会如此失常,只这双眼便能让人失了心魂了。
我猛的一个寒颤,犹如置身北极的冰天雪地之中,为何都快初夏了还有这种感觉,那便要拜不远处的白渊,他那冰冷的目光便能让人有这种错觉。
我挣脱了男子的双臂站稳了身子,屈身道谢,“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姑娘客气了。”
“不是让你先去亭子里等着么,怎又回来了?”白渊的口气也有些不悦,男子却并不在意。
“三哥,我既然都来了,你也不让你府里的好厨子弄些点心让我尝尝,谁不知道你府里的厨子比宫里的御厨手艺还好。”
三哥?原来又是一个皇子,这北应的皇子除了玉诩,其余的更像是歪瓜裂枣,而这凌国的两位皇子却又长的风度翩翩,俊朗轩昂,都是皇子,就外表而言差别怎就如此之大呢。
唉,难道连老天爷都想要让北应灭亡不成么。
“成了,我让厨子去做便是了。”白渊似拿这个兄弟没辄,只得唤来身后的侍卫下了令,“如此,你可以先去那边等着我了吧?”
“成,我这就去,”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又转回身去,“只是三哥,这两位是何人,不像是凌国之人啊。”
好凌厉的双眼,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我们此刻的穿着打扮与凌国女子并无异样,他又是如何肯定我们不是凌国人。
“那边便是北应的银月公主。”意料之外,白渊竟大方的介绍起来,“而这位是龙玉宸。”
“银月公主?那便也是我的三嫂喽,白熠见过三嫂。”他抱拳便要行礼,却是被我打断了。
“且慢。”伸手挡住他的手臂,他不解的看着我,“她并不是你三嫂,她只是北应的银月公主。”
他更为不明白,转过头来看向白渊,“三哥?”
“她说的不错。”白渊到是并不遮掩事实。
“可是,北应的银月公主明明便是来和三哥你和亲的,现下又怎会不是三嫂呢?”
“我来问你,”我走到他跟前,斩钉截铁的问他,“和亲之说后,你可见这三皇子府有大肆办置喜宴过,你可有上门道贺过?”看着他一脸的漠然样,不答我也知道答案,“没有,不是吗,所以她不是你三嫂,她是北应的银月公主。”
我拖过林月到身后,眸子忿忿的扫过眼前的两个男人,“而且,他也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