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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戒+HP]穿成戒指怎么破 50

魔多被浓厚的黑云笼罩,这里没有阳光,天空中不时会出现赤红色的闪电。

——这种天气飞行真的没问题吗?

虽然对费伊来说,戒灵专用坐骑飞兽与半兽人狼骑的区别不大。因为这些造物不能违逆米尔寇的意愿,但是这头飞兽有点过度惊慌,所以飞得歪歪斜斜。

黑斗篷密不透风,尽管黑暗力量汇聚的身体可以支撑住全副盔甲两百斤的重量,但是依旧感觉全身像是罩了一层厚实的大棉絮。费伊宁可坐在飞兽背上,被狂风吹得睁不开眼睛,也比关在“铁笼子”感觉好。

原来戒灵这么苦,难怪安格玛巫王宁愿背叛索伦也要求一个身体。

戒灵的面孔是一片虚无,费伊只能尽量俯低身体,希望巴拉多塔上的火焰魔眼不要往这边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紧张情绪传染,费伊骑着的这只飞兽翅膀僵直,不要说平衡,连飞都飞不顺了,有好几次差点一头撞在黯影山脉的陡崖上。

这种笨拙的模样,想不被注意到都难!

巴拉多塔顶的魔眼可立刻转向了这边,费伊不用抬头也知道。因为“目光”在这里压根不是形容,而是真的光!像灯塔一样…不,像探照灯。

沙砾般荒芜的地面,甚至山岩投下的阴影,都被照得清清楚楚。

费伊并不惧怕索伦——维拉怎么可能会害怕一个次神,

他只是对索伦完全不了解,所有记忆空白的部分都与索伦有关,这让他非常压抑。

米尔寇已经在这个世界上失败了一次又一次,照样死不悔改,不过好歹吸取了教训,性格再骄傲也会将事情思虑周全,在真正的意图没有暴露前,米尔寇不介意放弃一些无关紧要的尊严。

现在这种习惯延续在费伊身上。

只要能顺利撂倒索伦,接管魔多的一切,就算先假扮戒灵向索伦下跪也没关系。

现在为了不暴露身份,费伊当机立断,悄悄呼唤了魔多的所有飞兽。

这并不是命令,所以也没有力量波动,只是栖息的飞兽全部被迫飞到天空中,没头苍蝇一样的乱窜,有的俯冲有的横飞,还有的干脆撞在一起。

整个魔多上空一片混乱,火焰魔眼的注意力立刻被分散了。

费伊松口气,催促那只晃悠得更厉害的飞兽继续赶路。

他抬头一看,发现安格玛巫王也被突然发狂的飞兽折腾得有点手忙脚乱,正在拼命的扯缰绳。戒灵没有面孔,但是费伊敢肯定安格玛巫王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糟糕。

“往南…前面就是米那斯魔窟。”

安格玛巫王只来得及说完这句话,他控制的那只飞兽已经像喝醉酒一样,忽然一头栽下去,坠落的速度非常可怕,临到地面前又拍拍翅膀勉强拉升,惊险万分的擦着地面飞过去。

费伊顺着它坠下的弧线,看到了伫立在黑色岩石上的一座城市。

这原来应该是一座壮丽雄伟的白城,整块的大理石高度超过二十米,城市最中心是一座底部半圆弧的尖顶白塔楼,顶端在不断旋转。狭长的拱形窗户整齐的排布在建筑上,窗框曾是美丽的白银装饰的,但是现在全部发黑,阴沉沉的。

城门就像是一个巨兽的漆黑喉咙,现在正紧紧关闭。

不知道从哪里透出的苍白绿光,映照着整座城市。

安格玛巫王一摔下去,原来死气沉沉的城墙内就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群半兽人,慌慌张张的跑过去。

费伊也迫使飞兽下落,停在城墙的边角上。

拿着武器的半兽人畏畏缩缩的围在远处,好像不敢随便靠近戒灵。

费伊将斗篷往下拉,尽量遮挡住面孔,丢下飞兽就往城里走,他觉得安格玛巫王也太倒霉了,其他失常的飞兽也没有上演“坠机”意外。

其实真相出自米尔寇召唤造物的念头:给索伦找点麻烦,让魔眼不要盯着这边。

——可惜费伊不知道。

他全身盔甲呛啷呛啷乱响,踩着城墙的台阶往下走的动作无比僵硬。

城墙下的广场上只有一个坑,至少有一整排建筑被压损毁坏,那头倒霉的飞兽身体还在抽搐,一边的翅膀已经折断了,黑臭的血液咕嘟嘟的流淌。

安格玛巫王不见了。

“纳兹古大人,这个…”有半兽人小心翼翼的靠近费伊。

“拖走!”费伊简短的说,他竭力想把面容掩藏在斗篷中。

半兽人叫来几个高大的食人妖,准备将这头飞兽的尸体拖走。

费伊看看周围,有点无语。

——难道他就这这样顺利的混进了魔多?还临时有了一个妥当的身份?

不知道背叛索伦是安格玛巫王一个人的主意,还是九个戒灵共同决定的。费伊希望是后一种可能,目前看来,会揭穿他身份的只有其他戒灵。因为半兽人全都低着脑袋,根本不敢仔细看费伊,至于食人妖…它们没有那么高的智商。

费伊往城中央的白塔走去。

这里曾经是刚铎王国的繁华城市,人类国王的雕像早就被推倒,王冠与权杖成为破碎的石头堆在路边,那些雕琢精美的喷泉池与水渠布满污垢,早已看不出原貌。

城市中盛开着一种苍白的花,花瓣微微发光,像水晶一样剔透漂亮,却充满了邪恶的气息。它们生长得太旺盛,任何一个角落都能看到,有一些已经被拔了出来,堆在街道上焚烧。

火焰呈现奇怪的绿色,烟雾扭曲变形,散发出腐朽难闻的气味。

米那斯魔窟就像是一座早已毁灭的废墟,现在伫立的城墙与塔楼,就像噩梦中的景象。如果魔多真的征服了人类,中土大陆从此笼罩在黑暗恐惧里,没有阳光,没有希望,所有城市都将变成米那斯魔窟的模样。

倒塌雕像的阴影中忽然走出来一个人。

伸出袍子的手掌缠满白色绷带,兜帽下是褐色的皮肤,一双黝黑的眼睛深深望过来:“在这里再次相遇,真让人高兴,费伊…”

“戈索尔?”

费伊下意识的说,然后他感到一阵晕沉,很快就过去了,但这个细微的变化,还是引起了费伊的警惕心。

“你的名字很熟悉。”一定是属于米尔寇的记忆。

“荒原同行的旅途还没有过去多久,难道你就遗忘了我的名字?”

“我从未真正‘认识’过你,又怎么能说是遗忘。”费伊对戈索尔的好感,早就变成了疑惑,尤其当霍比特人戴上魔戒时,他看见戈索尔站在巴拉多塔的火焰魔眼下:

“一个哈拉德林人,能够得到索伦的信任,又出现在米那斯魔窟,你真是让我惊奇。”

“应该惊奇的人是我。”戈索尔用缠满绷带的手指,碰了一下费伊穿的笨重盔甲,又很快缩回去,“穿着戒灵的衣服,出现在这里,多么离奇。”

“最有趣的事情,难道不是我穿成这样,你却一眼认出来?”费伊冷冷盯着他。

戈索尔毫不紧张,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出现太多变化:“不要小看哈拉德林的术士,我们在南方占有大片土地,在魔多重新崛起之前,我们一直与刚铎战争…我想你知道刚铎王国,他们是努曼诺尔人的后裔。”

不等费伊回答,戈索尔就已不留情的说:

“啊,我忘记了在荒原同行的路上,你表现得对中土世界几乎一无所知。”

“……”

“费伊,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或者说——”

“住口!”费伊恼怒的看着戈索尔。

“让我试着猜测一下,你是跟着安格玛巫王来的米那斯魔窟…”戈索尔踏前一步,靠近费伊。低声说:“你认为高塔上的那只眼睛,会不会对戒灵瞒着他找来一个人类感兴趣。”

“人类?”费伊的心情忽然轻松了。

他发现自己没必要对戈索尔这样在意,多么厉害的哈拉德林术士,也只是一个人类。其他种族可以什么都不用做,比寿命就能痛快的看着人类死去。

而且戈索尔的话,很明显暗示了他与安格玛巫王有分歧,大概是为了做索伦的头号属下互相看不顺眼。说不定刚才戒灵狼狈坠下来,也是戈索尔在搞鬼。

【收起你乱七八糟的猜测,或许你什么也不知道,只是看到安格玛巫王带我来到米那斯魔窟,就觉得我的存在有价值。】

面对有实力的人,还是直接用更强的力量说话比价方便。

费伊认真的想,反正骗一个是骗,骗两个也没差别。

——他不介意再次做出听上去美好的许诺,反正要不要实现。黑暗魔君米尔寇说了算。

安格玛巫王的愿望是想重新“活着”。戈索尔的动机就更好猜——人类的生命短暂,就算魔多统治了世界,这个哈拉德林术士又能活多久?

权势与领土一旦得到,很难放弃,尤其是败给死亡。

【你想要什么?我能让你与安格玛巫王活得一样久,就看你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费伊发现戈索尔完全没有惊讶的表情,这让他很不满,又有了不祥的预感。

“我愿意付出一切…”

看吧,就是这样。

费伊还没笑完,就听到了糟糕的转折。

“…只为得到你的信任,但你却觉得我的一切毫无价值,又再次将信任收回。”戈索尔的瞳孔是深黑色,非常诡异,里面倒映不出任何东西。

费伊甚至没意识到戈索尔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戈索尔就这样慢慢接近,最后忽然伸手抓住费伊裹在外面的黑斗篷,因为费伊没有戴头盔,所以他很轻易的俯头咬住柔软的嘴唇,冰冷坚定的话语模糊的消失在唇齿之间:

“所以,这次我只想要‘能违逆你的权力’!我的维拉。”

费伊瞳孔蓦然收缩。

因为最后四个字,他连现在的尴尬处境也顾不上了。

索伦?!该死,原来戈索尔是索伦…没有魔戒,他是怎么复活的?

“咣!”

打破这怪异僵硬气氛的是路过的半兽人,还有拖着飞兽尸体的食人妖。它们手里的东西丢了一地,全部傻愣愣看着一个哈拉德林人与戒灵在米那斯魔窟的大街上……呃!

安格玛巫王在哪里?

啊,对了,巫王骑着飞兽从天空中栽倒下来,然后不见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难以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