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迟尘尽像一切的好哥哥一样,拍拍我的头。
“那个……”我开口,欲言又止道。
“恩?什么?”他直视我的眼里,始终带着些许的温柔。
咬咬牙,我鼓足勇气抬起头来,“迟大哥,我从来没有问过,你呆在这里开不开心?”
迟尘尽怔愣半晌,慢慢的,一点点的笑意从眼底溢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蔚蓝怎么突然想到这么问呢?不开心的话,我还会呆在这里吗?你不是承诺过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送我回去吗?”
“因为,”我不好意思的挠头,“都是迟大哥在关心我,我都没有关心过迟大哥啊!”
“呵呵,蔚蓝果然是好孩子呢。”迟尘尽再次拍拍我的头。
对他哄孩子的样子很不以为然,我皱起鼻子,“我早就不是孩子了,大哥知道我多少岁吗?”
“蔚蓝应该还不到十五吧?”他笑意盈盈。
“切!”我伸出手来比画,“我已经十九岁了,在你们那里,算是已经过了女孩子的花嫁之龄了。”满意的看到迟尘尽意外的神色,我得意的耸耸鼻子,“而且,还不是按你们所说的虚岁,如果是虚岁的话,我足足二十岁了。”
迟尘尽惊疑的看着我,半晌,才像是憋出一句,“没想到,蔚蓝你这么老了啊!”
我一下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什么叫这么老,在这个时代,我还是粉嫩嫩的美少女、耶?比美少女大一点点的美少女一只啊!
幽怨的瞪一眼迟大帅哥,他促狭的眨眨眼,我才发现自己被他调侃了,使劲翻个白眼,算了,对美男,我还是很有风度和胸怀宽广的。
刚刚产生的一点哀伤的气氛,已经被他完全搅散,我安安心心的靠在迟尘尽怀里,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说着说着,不知道他忽然想起什么,一下子盯住我的脸,笑得不怀好意的样子。
“迟大哥?”一点一点的,从心底深处升起一点警惕,完了完了,我怎么忘记了,迟尘尽是什么人,怎么可以这么忘乎所以。
“蔚蓝不怕吗?”前言不搭后语的,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怕?”我摸不着头脑,“怕什么?”
他俊美的脸蓦地凑近我,嘴角勾起的弧度华丽而又危险,“蔚蓝不会是忘记了,我再怎么说也是个男子,这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你还那么没有防备的躺在我怀里。”
我寒毛一竖,随即扯出一个算是勉强的笑脸,“我才不怕呢,我知道迟大哥对我不敢兴趣。”
“蔚蓝怎么知道呢?”他凑得更近,我脸几乎能感觉到他喷出的气息,一瞬间,脸上像被火烧着一样,还是逞强的道,“我就是知道!”
“是吗?”他猛地凑近,趁我不备,在我唇上轻啄一下,随即退开,笑得魅惑至极,“说不定,我就是对蔚蓝很感兴趣呢。”
我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俊脸,他笑得像得逞的狐狸,良久,我惊叫出声,从他怀里跳出来,头也不会的朝楼上飞奔而去,在关上房门之前,还听得到楼下猖狂的大笑。
被耍了!
我撇嘴,恨恨的捶了一下床。
不过,手,轻抚上仿佛犹带余温的唇,似乎,不讨厌呢!
再次见到风月宝鉴,是次日的下午,蜷缩在沙发上,在迟尘尽旁边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电视的我一下跳了起来,“风月宝鉴,你没事吧?”
抱着雪狐的男子,一身如雪似冰的颜色,似乎已经和怀里的小狐狸融为一体,我看得心里不明原因的一跳,随即硬扯出一个笑容来。
“没事。”他开口,还是一如继往的言简意赅。
“那你为何不等我?”学不来其他女孩子的拐弯抹角,我直接问道,期待的看着他,希望他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风月宝鉴怔愣一下,“你又不会出事,我等着你干什么?况且,”他低头,怜惜的眼了一眼手里的雪狐,“她的问题比较严重。”
闻言,我也是一愣,竟一时间找不出话来反驳,苦涩的滋味,一直从心底弥漫开来,浮现在嘴角上。他说得没错,我不会出事,所以他并不用特意等着我,风月宝鉴说话不像阿镜,一直是他独有的直接。可是,可是,明明知道如此,我却仍是忍不住嫉妒他怀里那只雪狐,如果不是她,如果没有她……
使劲摇了摇头,我有什么资格嫉妒,我又不是风月宝鉴什么人,我不该任性的。况且,这只狐狸是我执意要救的,也是我硬要人照顾的,阿镜不做,我还刻意叫风月宝鉴做的。这,叫不叫自作孽?
“蔚蓝,你还有其他事吗?”见我的神色始终不对,风月宝鉴终于开口问道。
“啊!没!”下意识的反驳道,“我只是想说,只是想说,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件差点抛之脑后的事,“今天,该是去见那个姓楼的的日子。”
“恩?”风月宝鉴不解。
我一愣,才想起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无奈的笑笑,我将事情从头告诉给了他,他点点头,将我要借用的东西给了我。
之后,我呆呆的看着风月宝鉴雪白的衣袂逐渐消失在楼梯上,眼角,有些发涩,什么时候起,我和他,竟隔阂至此了?那些互相丢书为乐、肆无忌惮的玩笑的日子,似乎,因为什么而一去不覆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