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战,兽人在燕云国的北疆地区就只余有挛鞮羱的一座大营了。但是,这年的冬天似乎来得要比往年更早一些。气候已经不允许张震天和妫群他们组织新的进攻了。在蒋东方和子黍两个带人偷袭并杀死挛鞮验后,三具兽人王族的尸体在子黍和田峥二人的护送下,被运回了燕州。而受伤被俘的挛鞮羢,却被蒋东方带回了燕云大营,作为人质被看押了起来。
战后的第二天,一场大雪不期而至。如此一来,原人和兽人都暂停了作战行动,双方都转入了防御。但是这个冬天对于挛鞮羖而言,似乎显得格外寒冷一些。毕竟,他的父亲还有兄弟现在都离开了他,虽然他独得王权的图谋仿佛更进了一步。人总是这样,当某种东西他拥有的时候,他不知道珍惜;当它失去的时候,他却追悔末急。
同样,除了丧亲之痛,纠结在挛鞮羖心里的还有失去大营,全军挨饿受冻得困处。虽然挛鞮羱接济了他部分粮草、装备还有马匹,但是,对于手下还残有两万大军的挛鞮羖来说,这些是远远不够的。而西大营的丢失,也切断了他从挛鞮验的属地补给粮草和兵员的道路,对于他而言,这才是最让他揪心的事情。
在原人一侧,由于接连的胜仗,兵士们的士气旺盛,他们都认为击溃兽人大军已经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只要天气状况转好,或是待到明年春天,他们一定能够拿下兽人的北大营并且把兽人们驱赶回北边的极寒之地去。
“震天,看!我带来什么了?”姚秀手里拿着一件狐皮大衣走进了张震天的帐篷,“怎么样呀?我新做的。”现在姚秀与张震天的感情不用说已经更亲密了些,所以她对张震天的称呼也该了许多。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姚秀已经直接唤张震天的名字,而在将领们面前,她也会叫“张大哥”,当然,偶尔她还是会毫不客气得喊“姓张的”。
“不错!不错!”张震天看着姚秀手中的狐皮大衣连连称赞说,“这皮毛看成色就知道非常棒!用这皮毛做衣服穿起来一定很舒服。”
“是吧?你喜欢就好。”姚秀一边说一边把狐皮大衣披了张震天身上,“震天穿起来我看看!”
“好!”张震天答应着,就伸了袖子把衣服穿了身上,“真好!暖和。这皮子真好!”
“是吧!我打得嘛。”姚秀一边说着,一边开心得望着张震天。突然,她眨巴了几下眼睛,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她板起脸来,用手指着张震天问,“说!我的手艺怎么样?”
“手艺?”张震天故意装做呆傻得回答,“看不出来!反正穿着很暖和。这皮毛挺厚的。”
“哼!你讨厌。”姚秀听了嗔怪着说,“人家忙活了好几天呢。”
“是啊!就做件衣服?”张震天故做惊诧得说,“有那工夫,仗都打完了!你才做出一件衣服来,看起来你的手艺的确不匝地。”
“姓张的!”姚秀听了张震天的话,她立时就要发作。可是张震天对她的反应早已有了准备,他的身体在说话间已经挪到了帐篷口,就在姚秀呼喊得一瞬间,他从帐篷里飞了似得冲了出去,然后找妫群去了。
姚秀从帐篷里追了出来,她见张震天向妫群的帐篷跑了。她倒也没追,她立在张震天的帐篷前面,双手掐着腰,大声得喊,“姓张的!你要有本事就永远别回来。”说完,她向四周看了看,然后转身又回了张震天的帐篷。
既然是大战间歇中难得的安宁,军营中的另一对情侣蒋东方和苏宛月两个也少不了会腻在一起,亲密一二。由于连日大雪,草原上的兔子们已经耐不住饥饿,它们在草原上到处寻找着自己的食物。而它们现在也就是蒋东方和苏宛月两个娱乐的对象了。
这天一早,蒋东方和苏宛月带了几驾公牛战车,早早得离开了营地。他们两个一边在营地周围巡逻,一边猎杀着草原上的兔子。只不过半天工夫,他们的战车上已经堆满了几十只野兔。
“东方,你觉不觉得最近这附近的兔子特别多呀?”苏宛月瞥了一眼车里的兔子,然后跟蒋东方亲昵得说。
“多么?”蒋东方听了苏宛月的话,他回头看了看车厢。的确在前些时候,半天的工夫最多也就是打十几只野兔,可是今天他们已经打到了三、四十只兔子。“兴许是兔子们知道我们要来,故意出来给我打得吧?”
“呵呵!它们有这么好?”苏宛月听了蒋东方的话,笑着回答。
“对啊!”蒋东方一边点头,一边拉动手中的弓弦,一支羽箭向前飞了出去,一只肥大的野兔应声倒在了地上。
“太好啦!又一只。”苏宛月见蒋东方一击中的,她在一旁欢快得叫嚷。
“蒋将军和苏姑娘好箭法啊!”驾车的驭手见蒋东方一击中的,他也开口夸赞道。
“哈哈!比起姚秀来,那是差远了。”蒋东方自谦着回答。
“呵呵,那是!你还敢跟姚秀比?”苏宛月笑着撇了撇嘴。虽然苏宛月也擅长射箭,但是,她承认她的箭术不及姚秀的十分之一。
“老哥!您是燕云人吧?今年兔子是不是比往年多啊?”蒋东方知道继续讨论箭术问题只能自讨没趣,自己可不能拿自己的短处去比别人的长处,想到这里,他很自然的转换了话题。
“是啊!”驭手说道这里,他又恭敬得欠了欠身,“将军说那里话,老哥,在下是不敢当的。”
“呵呵!您比他大。他叫您老哥也没什么啦。”苏宛月在一旁笑着帮衬。既然是出来散心的,何必搞得精神那么紧张。
“是啊!”蒋东方也笑着回答,“今天出来主要是为了散心,大家不要搞得这么拘谨!”他说着就回转身形,对着身后的其余公牛战车大声得呼喊。
“是!将军。”跟随在蒋东方这驾战车后面的其他战车上的兵士听了蒋东方的声音一同朗声回答。
“那你们收获了多少兔子啊?”蒋东方听到兵士们的回答后,他大声得询问。
“十几只……七、八只啦……我这里也有八、九只……”后面战车上的兵士们杂乱无章得回答。看来,跟随在蒋东方身后的这些人,他们也都收入颇丰。
出来打猎就是为了开心的事情,蒋东方和苏宛月两个听了身后兵士们的喊叫,他们两个心里也是高兴。毕竟,独乐乐不如齐乐乐。蒋东方一手揽着苏宛月,一手晃动着手中的长弓,大声喊,“今天回营!我们一起炖兔子吃!”
“好!”兵士们同样畅快得回答。
“将军!可以喝酒吗?”跟在后面的兵士中有人问。
“喝酒?”蒋东方听了略一迟疑,然后,他又大声得回答,“可以!最近不打仗了!可以喝一点!”
“好!太好啦!”兵士们听蒋东方如此回答,他们立刻就乐开了锅。男人多的地方,就需要酒。无论原人世界,还是地球世界都一样。
“将军!别说我扫您的兴!”驭手这时又开了口,“我总感觉我们今天打得兔子太多了。”
“是么?”蒋东方听了驭手的话,他收住了笑容,然后看着驭手问,“怎么讲?”
“您经常出来巡逻,您可发现我们最近这兔子打得一天比一天多了。”驭手恭敬得回答。
蒋东方听了驭手的话,他回头看了看车厢里的兔子,然后,他的眉头紧缩了起来,他的嘴里依旧在重复着驭手的话,“兔子打得一天比一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