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沙盗之王



百年来,名刀榜上的名字不断更替,名刀的名次不断改变,榜首的位置却从来没有人敢质疑,它就是小李飞刀。

小李飞刀,例无虚发!

没有人知道刀在哪里,当他伸出手时手,刀已在手中;没有人知道刀是怎样发出的,当他手中的刀消失不见的时候,刀锋已经割破了对方的喉咙。

小李飞刀只割一种人的喉咙——十恶不赦的坏人,又因大多时候它都是用来救人,故被人称为仁义之刀。

小李飞刀如今早已绝迹江湖,却仍然流传着许许多多关于它的传说,甚至曾经有人说亲眼见过小李飞刀,虽然这些传说都没有被证实,但是大多数武林中人都相信小李飞刀并没有真的消失。

我是一个天生的刀客,我对刀有着天生的感觉,飞刀也是刀。

我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南宫倩的身体,目睹了婚宴发生的一切。

当她挥剑自尽的时候,刀光乍现,把她的宝剑打落,一把小巧的厨刀,随之落在地上。

所有人都被深深地震慑住了,把目光投向刀光来自的方向,使他们震慑的,并不是我的人,而是我的刀,飞刀。自从小李飞刀来到江湖,江湖中人对“飞刀”这两个字眼开始过敏起来。

我当着所有江湖好汉,缓步走到南宫倩身侧,掀开了她的盖头……

与此同时,所有江湖中的客人都在悄然议论突然出现的飞刀。

郭天光和破天双剑同时一震,目露诧异的神色。

卢战天不可思议地张大嘴巴,比看到一只会说话的大象还要惊诧。

古传昔终于睁开眼睛,含笑看着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南宫倩见到是我,露出复杂的目光,羞愧、愤怒、惊异、困惑,甚至还有一些欣喜。

古烈见我掀开南宫倩的盖头,满含愤怒一拳向我打来。

他愤怒,我比他还愤怒!我目睹了心爱女人被他们侮辱的一切过程!我大喝一声,将腰中随便别着的空绝猛然抬起,一股无形刀气,将他打得口吐鲜血。若非他是古传昔的儿子,在我愤怒一刀下焉能还有命在?

古传昔并没有露出怒意,大概知道我已经手下留情。

刀气!下面又是一阵惊呼,我带给他们的惊诧实在不亚于南宫倩超乎想象的美丽。

我朗声道:“南宫倩是我的女人!我爱她!”洪亮的声音在道场中爆炸一样响起,余音久久未散。

南宫倩突然抬起头来,幸福地含泪看着我,自然地向我靠了过来。

她的举动引起了下面的一阵骚动,欧阳天冷笑道:“这女人果然水性扬花,才这么一会,就跑出来了两个人自称她的男人,哼哼!”

“住口!”我爆发出极强的杀气,整个道场的空气仿佛都受到了影响,温度骤降。我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他们可以侮辱我,但是绝对不能侮辱我的女人!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停止议论,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因为放眼整个武林,武学能到达如此境界的,绝对不会超过十个人。

浓厚杀气的中心是欧阳天和上官无忌,冷汗从他们的脸上不断淌下,浑身颤抖,似乎抵抗不了我全力的压迫,我知道他们精神在我的打击下,已经很难在武道上再进半步。

这是他们罪有应得!

接下来,我就要和古传昔合演一出好戏,然后带走南宫倩。

“古传昔!南宫倩不能和你儿子结婚,我要带她走!”

古传昔长叹一声道:“都怪我家门不幸,竟然招惹这许多事端,我看这门亲事,也就从此作罢。”

我拉起南宫倩的玉手,她仿佛已经失去了自主的能力,任我拉着她朝厅口走去。

所有的客人似乎都被我刚才展现的强大势力震撼,一个个的都呆呆地观察着整个事情的经过。

一杆黑色的大枪突然横在了我的面前,在我杀气的笼罩下,除了古传昔,还有一个人也未受到丝毫影响——他就是卢战天。

强大的气势从他身上爆发出来,不愧是沙盗之王!

卢战天哈哈大笑道:“赵三老弟!兄弟我被你骗得好惨啊!我还以为你在客栈被人暗算了呢,害我白担心了好几天。想不到四年来你老弟真人不露相,武功竟然如此高明!”

我歉然道:“卢大哥,我也有不得已是苦衷。”

“哈哈,客栈那晚我倒可以不和你计较,不过要带走我未来的儿媳妇,还要问过我手中这杆枪!”

***

全场鸦雀无声,我的突然出现转移了四大世家间的矛盾,古传昔宣布婚礼取消,就意味着与场内的纠纷再无半点瓜葛,这种明哲保身的做法使剑稷退出了中原的纠纷,成功地免去一场不小的浩劫。

众目睽睽下,我与卢战天这一战已经再所难免。

除了古传昔外,没有人知道我的真正身份。十年过去了,我相貌的改变暂且不说,光是刚才那一手“飞刀”绝技就给他们造成了极大的困扰,我的神秘身份和高绝的武功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卢战天虽然几十年来从未跨出大漠一步,但是他“沙盗之王”的名气恐怕绝对不在中原黑榜高手之下。

因此,数百名宾客都不愿错过这场惊天动地的比试,纷纷以我和卢战天为中心,让出一块圆形的空地。

欧阳天和上官无忌脸色发白,仍然不住颤抖,看来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恢复过来。

南宫倩目光呆滞,巨大的打击和变故让她有些精神失常,我把她扶到旁边,心中一痛道:“倩儿,你在这休息一会,我马上就带你走。”

她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眼睛直勾勾看着前面,眼泪簌簌淌下。我黯然走到卢战天对面,手中的空绝骤然白光大盛,遥遥指着他的枪尖。

遇神杀神,遇魔杀魔!

一切阻挠我的人都要死!南宫倩的反常举止让我心碎不已,我终于暴走了。

我大喝一声,漫天刀影向卢战天卷去,我已经丧失了理智,脑海里只有杀杀杀!我把

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来,一时间满厅白光大现,刀气纵横。

卢战天没想到我竟然如此凶悍,运起铁枪堪堪招架住我的疯狂进攻,在他眼中与他战斗的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野兽,一只失控了的凶猛野兽。

我已经记不清自己出过多少刀了,我已经杀红了眼睛,一刀接一刀,如果对手不倒下,恐怕我会永无休止地战斗下去。我每出一刀都不加丝毫的考虑,没有停歇,没有章法,可是每一刀却偏偏又妙到毫颠,好象经过千百次演练一般。

除了古传昔之外,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地看着场内的比试,其实这已经不能算是比试了,简直就是拼命!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是我后来回想起这一战时才领悟到的道理。当然此时在我的眼中,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清除眼前一切的障碍,哪怕付出性命也再所不惜。

最惊愕的人就是古传昔座下的七大弟子,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卢战天的超强战力,可是他却在这个神秘人手下,连守十七招,竟无一招反击!那这个神秘人的武功岂不是登峰造极?

其实事实并不是他们想象那样,我与卢战天的势力本在伯仲之间,而此时愤怒虽然让我丧心病狂,同时也激发了我无穷的潜力。卢战天开始就没打算与我舍命相搏,故从一开始就失去先机,一直被我压制。

空绝在我手中嗡嗡作响仿佛,仿佛在雀跃自己终于可以发挥出真正的实力!

又过数招,卢战天也杀红了眼睛,舞起长枪和我硬碰起来,好在空绝质地非凡,与他那种重量极的武器正面相交竟然毫不逊色。他渐渐也挽回了被动的局势,开始真正和我玩命了。

武功到了我们这个级数,华丽的招式已经起不了丝毫作用,每一招都是天马行空,无迹可寻,周围的观众俱是看得如痴如醉,心道世间竟有如此武功。

在我们打斗最激烈的时候,一个血红色的身影从厅口出现,赶到古传昔身边说了几句话,古传昔突然面色大变,抽出身旁恒奇的宝剑向我们拼命的方向极速掠来。

五年没有出手的剑圣终于出手了,剑光突现!

那一刹那,我的刀刃刚好和卢战天的枪杆相碰!古传昔的一剑不偏不倚,恰好落在我们交锋的地方,怒道:“住手!”

周围宾客只觉突然出现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场内的变化。

我与卢战天正打得昏天暗地,就是天塌下来也不能停止我们的比试。

古传昔却做到了,我们刚要撤回武器再次出招的时候,古传昔的长剑突然又暴碎成数十段,点点寒星分别向我和卢战天的方向爆炸开来。

我和卢战天本来正全身心的投入撕杀,哪料得有人会出手干预,只觉得眼前突然无数光华向自己射来,心叫不好,连忙向后跳去。

只是由于事出突然,我们的身体仍然不免被碎片割伤,一阵疼痛从手臂袭来,我也从暴走中清醒过来,与卢战天一同看着突然出现的古传昔。

只见古传昔双目通红,须发皆张,冲着后面一个血红的身影道:“无踪!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大家这才发现古传昔七个弟子中间围着一个人,浑身是血,已经奄奄一息,那人喘了一口气,哽咽道:“师傅!二师弟死了……”

***

“我和师弟从岳阳集合一同赶回剑稷……一路不断遭到截杀……对方都是用剑高手……来历不明……歹毒之极……杀人灭口……师弟尸骨无存……”还未说完就昏厥过去。

热泪从古传昔脸上缓缓淌下,他仰天怒道:“我古传昔若不报此仇,誓不为人!血债要用血来偿!哪怕血洗中原,我也要把凶手找出来!”

说完,在七位弟子的陪同下,愤然带着昏迷的向无踪离开了大厅。

向无踪和翟云已得古传昔真传,武功与其他七大弟子不能同日而语,向无踪自从被醉剑打败后退居黑榜第二,翟云也是白道中的顶尖人物,究竟是谁可以让这两大高手一死一伤?

中原用剑的人很多,用剑的高手却不多,能被向无踪称为高手的人剑法一定不会太差。

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泛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中原武林马上就要掀起一场极大的风波。

我却没有心情考虑这些问题,我再次扬起空绝对准卢战天,冷冷地道:“挡我者死!”

卢战天也被我吓了一跳,没想到平日随意温和的客栈掌柜,竟然会有如此冷酷的一面。又见古家骤逢巨变,擦了擦头上的汗,苦笑道:“这女娃儿你带走吧,美女册上美女多的是,不怕我儿找不到老婆,只要不便宜古烈那败家子就行了,何况你我交情本就不错,犯不上为了一个女人坏了我们的情分是吧。”

我一言不发,轻轻拉起南宫倩离开了大厅,后面传来卢战天的声音:“赵老弟,今天老子打得很过瘾,以后我们再打过!”

我牵过墨羽,将南宫倩拥在怀里,向客栈飞驰而去,后面又响起卢战天的声音:“老子的马啊,我的墨羽宝贝儿……”

西域并非久留之地,眼下南宫倩又有些精神失常,我匆匆回到王博的客栈与他告别,带上红纹向中原奔去,墨羽神骏之极,连载三人竟然丝毫不影响速度,第二天晚上我们已经回到了我的海蜃客栈。

只是南宫倩一路一言不发,目光呆滞,让我担心不已。

***

海蜃客栈已经荒废,客栈里面积了一层厚厚的黄沙,看来自从我走后就再也没有人打理。

墨羽脚程甚快,就算休息一晚也未必有人能追上我们,我打算明日一早再起程赶往中原,寻找一处僻静之所,与南宫倩重新开始,开开心心的生活。

匆忙之下竟然没有带粮食,加上一路颠簸,到达客栈的时候已经是人困马乏,还好我在客栈偷偷藏了一些糕点,否则真不知道该怎么度过饥寒交迫的夜晚。

红纹嘴上虽然不说,我却知道她一路上受了不少苦,真是个懂事是小姑娘,她吃了点东西就找了个房间沉沉睡下了。

大厅

里只剩下我和南宫倩两个人,她不肯吃东西,脸色在烛火的掩映下更显苍白,目光依旧呆滞,看上去就象一副没有生命的美丽躯壳。

我无奈下扶她走进一间客房,把她平放在床上,然后帮她盖好被子。她就睁着眼睛,茫然地看着前方,没有感情,不知疲倦……

她在月光下是那么的圣洁、美丽。

我坐在床边,温柔地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心里非常不是滋味,老天对她太不公平了,为什么老天总是喜欢折磨那些善良的人们?

她的手是冰凉的,仿佛没有体温,我的心都在滴血,我怜爱地看着她,如过再这样下去,恐怕她过不了两天就要支持不住了。

惶恐充斥着我整个大脑,整整十年,我才再次找到我的幸福,可是却要眼睁睁地看着它在我面前消失。我有一种预感,如果我失去她,我将永远不会得到幸福……

我心急如焚,脑海里突然闪过好朋友色医柳无伤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如果一个女人突然精神失常,那她一定受过非常大的刺激,解救办法很简单,就是再次刺激她、刺激她、再刺激她。

然后醉剑问他当一个男人精神失常的时候该怎么办,他摇摇头说:叫他去死吧。

我好象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我要刺激她!

我不断地在旁边给她讲一些恐怖的故事……

我从绿洲取来一盆结冰的冰水,浸泡她的双手……

我甚至抓住老鼠在她面前把它解剖得体无完肤……

最后我绝望了,她仿佛死了一般,没有任何反应,若非她的心仍在轻轻的跳动,我真以为她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突然我灵光一闪,或许还有一个办法……

我熄灭蜡烛,掀开被子,紧紧搂住了她的娇躯……

***

温和的自然之气源源不断地往她体内输送,又过了一会,虽然她仍然神智不清,身体却已经有了温度。

当我完全赤裸的时候,开始解开了她的衣襟……

一层透明的真气将我们与寒冷空气隔绝开来,里面温暖而舒服。

月光掩映下南宫倩身无寸缕,一种若有若无的光华在她身上缓缓流动,完美的身躯犹如洁白的羊脂,没有半点瑕癖。她除了酥胸仍有微微的起伏,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仿佛没有生命一般。

她的目光呆滞无神,身体自然地躺在床上,好象丧失了活动与思考的机能,看得我心痛不已。

她虽然春光尽露,整个房间却没有丝毫**亵的味道。

我强压下**,轻轻吻着她的唇,双手温柔地爱抚着她,我不想再给她带来任何伤害。

我们紧紧地贴在一起,肌肤摩擦生出的快感让我差点丧失本性,我搓揉着她性感的双峰,刺激着她身体敏感的部位,我用含住她的香舌,不断挑逗她,刺激她。

我心中不停地祈祷:醒来吧,我牵挂的人儿。

南宫倩突然一阵轻震,眼光逐渐由茫然转为清明,胸口开始有些剧烈的起伏。

我心中狂喜,柔声道:“倩儿……倩儿……”

我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地安慰着她,让她知道她身边的男人没有恶意。我一边抚摸她的娇躯,一边在她耳畔倾诉着对她的思念,我重复着她曾经对我呢喃过的话,我告诉她我爱她……

泪水从她的眼角缓缓淌下,她终于平静下来,倾听着我温柔的诉说。

在我温柔地爱抚她嫩滑的肌肤下,她的身体开始发烫,开始随着我的爱抚婉转扭动!

天!我成功了!无比的兴奋充斥着我整个大脑,然后蔓延到周身各处,我吻着她,她强烈的回应着。

我再也忍受不住她身体的无限诱惑,迷失在与她亲密的肉体接触里。

她在我怀里剧烈地扭动着,她对我温柔的侵犯,给予狂热的回应,仿佛要发泄所有的抑郁,我们一次又一次地攀上欲望的顶峰。

我能感受到她心中的痛苦,我知道她需要发泄,而欲望正是最佳的选择。

慢慢地,她终于平静下来了,偎依在我宽阔地胸膛里喘息着,泪水依旧流淌着,她似乎有流不完的眼泪,每一滴都让我心碎欲裂。

我看着怀中刚才动情的人而,不由得痴了……

“你爱我吗?”她下决心似的问道。

“爱,我爱你胜过自己的生命!”

她满意地幸福地笑了,那样的美丽,我温柔地看着她,与此同时,我内心那扇紧闭十年的门终于再次打开,那道锁也随之消失不见,我想我再也不需要它了。

天亮了,我正在厨房为她准备早餐,一声马的长嘶打破了平静的客栈。

不好!我飞似的跑出了客栈,墨羽在我的视线内已经成了一个小点……

南宫倩走了……

***

大漠中,一大一小两个人影缓缓向中原的方向移动。

我把空绝随便别在腰际,就像一个没落的刀客,我本来就是一个刀客,只不过我的人和我的刀一样不露锋芒……

我不时舞着空绝,作着各种天马行空般的动作,红纹在旁边用心体会其中的奥妙。

在我离开客栈的第三天,红纹终于体会到了真气的流动,开始了她自然真气的修炼。

倩儿,你在哪?不管走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你……

刚一进入中原,我就发现许多青年都喜欢在后腰挂着一个酒葫芦,就象,就象四年前的醉剑!

如今他却是“醉里挑灯看剑”的醉剑,打败黑榜第一高手古传昔大弟子向无踪的醉剑。

看着中原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象,我感慨万千,“酒鬼”醉剑是不是还是经常被女人甩?色医柳无伤会不会因失血过多而不幸夭折?祁九孤有没有研究出什么新的酒菜?还有那个性格像男人的漂亮女人叶百合有没有找到老公?

如今的江湖中凡是用剑的人,都不会不知道醉剑山庄,所以我带着红纹先去醉剑山庄,不知道醉剑那个败家子会不会把山庄卖了换酒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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