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教主,已经和安国京都里的紫霄王爷取得联系了,共同起事的日子定在后天凌晨三刻,她从国都内率领她的人政变,漆风王爷的大军从小镇往安国国内攻打,然后我们天狼门的人加上莫先生带过来的龙啸堂的人一起两边接应,就可以了!”
黄铜使翻翼向自己的教主安狄幽禀告着。
安狄幽听后略略地点点头,这一切都是在他们的掌握之中的。
事情的成攻与否就看后天的一搏了,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事事难料却也不能事事都料得到啊!
“通知小城和嘉行关那边了吗?”
安狄幽摆弄着装满桂花酒的酒壶问着站在他身后的黄铜使翻翼。
“已经派人通知过了!”
黄铜使翻翼拱首回答道。
“那就好,你先下去吧!”
安狄幽挥了挥手后,黄铜使翻翼退出了屋子。
安狄幽轻轻闪身坐在了窗台旁,一条腿横在窗台上,另一条半曲着,身子慵懒地靠在了窗框上。
一只手提着酒壶,一只手抚在自己的胸上,抬头仰望着漆黑无光的夜幕,心里念着那个娇俏而美好的人。
心里能有所想,真是一种很好的感觉,以前这样的夜,也这样静静地坐着,心里空空的。
看着外面的夜幕变成白昼还能继续看下去,然后再看成黑色,日子在指间中流淌,没有任何可以挂念可以相思的,现在……终于有了这种甜甜的思念的感觉了,却又觉得心里乱乱的如麻一样,就是盼着能马上飞到那个人的身边,相拥相偎,不愿意要这一个人的孤寂冷夜。
所以,最好一切都能加快速度,让战争结束,让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呆在她的身边,做她的夫啊!
*
“主人,你真得要带我回去吗?”
粟晴用铜盆接了一盆牛奶放到了莫语轩的面前,莫语轩缓缓地摘下白色的纯羊皮手套,露出一双白到无暇,纤若无骨的美手。
若说莫语轩长得风流倜傥,俊美无双,那他的这双手要比他本人还要俊美出不只十倍。
那双手无论是谁看到都会叹然观止的,它美得让人不敢细看,生怕看多了,眼睛就会掉到那手里,拔不出来。
莫语轩的这双手从出生以来,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带着手套的。
他的手和莫家所有人的手一样,是为赌而生,而长的,只不过,他的这双青出于蓝而更胜于蓝罢了,集承了先辈所有的优点,又有自己独自的美感。
每晚的牛奶浴,是为这双手特殊准备的,这几乎是雷打不动的原则。
莫语轩的双手慢慢地泡进盛满牛奶的盆里后,才回答粟晴刚才的那个问题。
“嗯,晴儿,这里不适合你,铭儿既然有本事,那就让她穿着两头过吧,你放心好了,主人不会委屈你的,晴儿,你告诉主人,你喜欢铭儿吗?”
莫语轩这样问完后,粟晴愣住了,他的大脑在瞬间是一片空白,他不明白他的主人为什么会这样的问。
“主人,我……我当然喜欢铭儿,不只是喜欢还很爱,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为我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铭儿,如果没有铭儿,我的人生就什么也没有了!”
粟晴说得是心里话,他能这么隐忍,他能这么大度,都只因为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爱莫铭。
“这样就好,晴儿,等这里的事处理完了,我们就回去,留着铭儿从这里胡闹吧,哪个时空里有她,哪个时空倒霉,你可能还不知道,铭儿上一次临穿来之前,收保护费买衣服的事,闹得沸沸扬扬,那所新入的大学又把她除名了,我正想着再送她去哪里念呢,现在……我也尝到了解放的感觉了,我也可以省省心了!”
莫语轩这样无奈地说完后,粟晴嘴角轻扬展颜一笑,说:“嗯,可……铭儿,她会……会两头穿吗?”
“这个你放心好了,她是个闲不住的,她一定会两头跑的,而且……她也舍不得你啊!”
莫语轩的话弄得粟晴的脸瞬间飞红,头也微微地垂了下去。
漆风染巡完夜进来的时候,莫语轩的手刚从牛奶盆里拿了出来,正放到白毛巾上自然晾干呢!
“夫人,你回来了,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粟晴说完后,端着盆出去了。
漆风染看着粟晴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语轩,你为什么这么喜欢他呢?他和铭儿……”
“不要用你们这里的审美观看我儿子,我觉得晴儿挺好的,你那个女儿能找一个这样温厚的是她的福气,染,我发现了,我们铭儿什么都不好,就是运气好,总能在适时的时候挑对合适的人。”
莫语轩的话逗得漆风染忍不住笑了。
对于他们爱的结晶——莫铭,漆风染的态度和莫语轩是截然不同的。漆风染溺爱,而莫语轩严爱。
漆风染坐到莫语轩的旁边,把嘴慢慢地贴到了莫语轩的手上,嗅着那浓浓的奶香,吸吮着手背上还未干涸的奶珠。
漆风染特别喜爱莫语轩的这双手,是这双手见证了他们爱情之花的盛开。
“语轩,……一提到铭儿,我的心……就空空的,仿佛落下了什么,我都没能看到我自己的女儿慢慢长大的过程,这真是遗憾啊!”
漆风染这样说完后,莫语轩苦笑了一下说:“这不是遗憾,这是你的幸运,我有一段时间身上必备的药就是速效救心丸,最害怕的事就是学校打电话找家长,铭儿……,对了,染,从小到大我给铭儿录了不少带子呢,等我们回去了,你就可以看了,只要你心脏承受得住,这就是无所谓的!”
听完莫语轩的话,漆风染兴奋地抬起了头,望向了莫语轩如星子般灿烂的眼睛,说:“嗯,我看,语轩,你真好!”
“好?我若真如你所说的那么好,你怎么还会离开我这么多年呢!”
莫语轩说话间便把漆风染搂在了怀里了,火热的吻随着炙烫的气息,一起落在了漆风染的脖颈处。
*
莫铭和柳刀夜凝还真是低估了齐冬璇的坚强。
齐冬璇自幼在军营里长大,性格自是比一般男子烈性许多,这种烈性却不是贞节烈夫的那种烈,而是刚硬的烈。
人走帐空的时候,盘绕在齐冬璇身上火热的感觉才渐渐退却,一片片的冰冷浸身而来,比身上更冷的是心。
齐冬璇的眼泪流遍满脸,薄唇早就咬得鲜血淋淳了。
药劲过去的时候,他才勉强从床上爬了起来,赤裸着的身上似被绣花针雕绣了一样,遍布着血红色的吻痕,如一朵朵妖艳而开的花,在小麦色的肌扶映衬下,朵朵如泣。
“柳刀夜凝,我一定要你的命!”
齐冬璇爬下床的时候,因为双腿被柳刀夜凝折得过久,都已经麻木了,触地之时,一个咧唭摔倒在地上。
齐冬璇半爬半走着,来到了洗漱的铜盆处,弄湿了一条布巾擦着身下的污物,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流了下来。
柳刀夜凝那个混蛋,她不但玩弄了自己的身体一宿,还……,到现在四肢和前胸都还隐隐作痛,两瓣略向上翘的臀还红肿一片,连坐在地上都不敢,只能这样欠着。
“柳刀夜凝,你这个淫妇,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不会!”
齐冬璇一边擦着一边咒骂着,而帐篷顶处那个身轻如燕运用忍术里的拟态术的柳刀夜凝正从上面一脸色笑地观察着。
骂我淫妇?那你算什么?奸夫吗?嘻嘻,有意思,还以为你真得会以身殉节呢,嘻嘻,……,难得从这种国度里还能碰到一个像你这样牢固的石头,既然你这么坚强,那就别怪本小姐,心有不慈了,本小姐今天晚上一定再来会你!
柳刀夜凝这样想完后,淫笑一声,飞身离去。
*
京城,端睿王府东院里。
刚吃过早饭,小院里的几个男人也没什么事可忙,就聚在一起聊聊天,下下棋。
“青儿哥哥,你这棋走得不对,不信,你问一问竹琪哥哥!”
岚薰这样说着的时候,一旁坐着的竹琪就已经走了过来。
“怎么了?”
竹琪一边问着,一双水灵的眼睛就已经落在棋盘之上,随后,他说:“这黑子似乎走得不对,不应该落在那里,应该落在这里!“
竹琪说完指了指棋盘的一处空角之地。
“呃,我最近为什么总走错棋呢?”
青儿懊恼地说道,抬起大大的眼睛瞟向了坐在床角那边正专心看着书的漆风堂和秋素。
秋素虽然出身是个小倌,但未被卖进勾栏之前,家里却是个书香门第。
他的母亲是教私塾的先生,母亲教他姐姐读书的时候,他也会跟着学一点,后来母亲去世了,姐姐迷上赌博,才会把他卖进了勾栏之地。
自进了这王府,跟漆风堂住在一个小院后,有了条件,有闲暇的时候,他也会找本书翻看一下。
在这一点,他和漆风堂的爱好挺向的。
他们都喜欢看看书,读读文章,然后在看完后,两个人偶尔还会讨论一下书里的内容,互相讲解商讨着某些段落和某些语句。
“二公子,这几天束大人没有来信吗?”
漆风堂听完青儿的话后,心里就明白了青儿这句话里暗藏着的意思了。
他温和一笑说:“没有啊,你们是想铭儿了吧,没事的,都放心吧,过几天就会有消息了!”
虽然漆风堂这样安慰着他们,可他自己的心里却也觉得空落落的。
唉,这场战争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打完,他们这些分别着的人又什么时候能团聚在一起呢!
本来好好的清晨,在提起在外征战着的未归人后,就变得如夜般的寂静了。
岚薰和青儿的棋也不下了,秋素和漆风堂的书也看不进去了,五个人里有四个人发呆,独剩下那个半遮着面纱的竹琪独自绣着手里的针线活,不堪心里所想,黯然神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