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起来了,乖,本妻主今天还要上刑部呢!”
莫铭这样说着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长大了许多一样,自己竟然能说这样的话,这可真是不容易!
平时的时候,都是别人催她起来,而今天,轮到她吹束昂了。
“铭儿,外面都已经日上三竿了,都是中午时分了,我们再睡一会儿,你下午去就好了!”
束昂这样说完后,莫铭就明白了,她莫铭要是想看到上午的太阳,那除非是发生天大的事,否则,基本是不可能。
她还奇怪为什么束昂没有像她那些夫郎那样催她早起呢,弄了半天,他们醒的时候,天就已经中午了,完全可以不用催了。
“哎,我还以为我今天起的早呢,没想到……,天又到中午了!”
莫铭长叹了一声后,又偎回了束昂的身边,紧紧地接住了束昂窄腰,揉着那里的软肉,弄得束昂痒痒的,忍不住地笑出声来了。
“铭儿,我们哪天出发去抗洪啊?”
束昂这样问着的时候,就已经把头尽量地低埋,偎到莫铭的双胸之中,独享那片柔软了。
当他的头无意地碰触到莫铭的右胸时,莫铭突然觉得那里竟然有一种剜心一样的锐痛,瞬间袭来、瞬间又退却了。
“啊!”
即使那痛很短暂,莫铭却仍然忍不住地叫出声来了。
莫铭的惨叫声,吓得束昂连忙挣脱莫铭的怀里,坐了起来,他抱住了莫铭的头说:“铭儿,你这里怎么了?”
束昂这样问着的时候,莫铭已经没有痛的感觉了。
莫铭的右手慢慢地抚了下来,抚在了自己的右胸间,带着浓重地伤感,幽幽地说:“以前紫琦在这里!”
“紫琦星群吗?”
束昂这样问着莫铭的时候,心里也有一丝淡淡的痛感。
要知道,这里,这张床榻上,是他们两个在温柔缠绵,可莫铭竟然在突然之间,说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
虽然那个人只是一个虚无的天神,可束昂仍是觉得心里有一种酸酸的痛楚。
“嗯,那时候,我刚来欢喜国,还和我娘在边界呢,紫琦因天君所罚,被贬人间,无处藏身,我便收留了他,他就偎在我的右胸里了,一直很久很久,直到上一次我要娶你和安狄幽,从云山回京都的路上,他才离开的,说是天君要昭他们回去,我发现了,那个天君顶不是个东西,想用就用,不想用就把人家贬下凡间,让人家受苦,紫琦可真厚道,让他回去他就回去了,这要是我……我才不回去呢……”
莫铭这样眨着大眼睛,自言自语地说着的时候,束昂在一旁默默地听着。
从莫铭说话的语气里,束昂就已经清楚,在莫铭的心里,这个玉紫琦有多么的重要和刻骨铭心了。
这也难怪,玉紫琦是天神中的天神,莲花佛祖的化身,自是有着与凡人不一样之处,又美得那般让人难以致信,相信无论是谁看到他,都会……都会无法忘怀的吧!
“也不知道了他在天上怎么样,我肚子里的这个东西,可能就是他留下来的,我想他以后一定会为这个来找我的,好了,不说他了,束昂,我皇姐说让我三天之后出发,我吃过饭后去刑部,你和小安先回王府,让家里的男人们收拾一下,准备准备,我们三天之后,好启程!”
莫铭这样说着的时候,也慢慢地坐了起来,柔软的身子偎在了束昂的怀里,眼内却有了凄迷的神情。
“嗯,好的,我知道的!”
束昂一只手搂着怀里的莫铭,另一只手去拿床榻旁的衣服,准备服侍莫铭更衣。“乖,乐宜好乖啊,爹爹给穿这件衣服好不好啊?”
莫铭推开安狄幽的房门时,安狄幽正从那里拿着一件小衣服,逗着床上的安乐宜呢!
“小安,我现在才知道,你竟然有偷窥人家隐私的习惯啊!”
莫铭走到床边,慢慢地抱起了安乐宜,搂在了自己的怀里,笑吟吟地看着安狄幽说着。
“哪有啊,是乐宜想娘了,我只是……,我只是带着他从房顶上看了看啊!”
安狄幽眯着斜长的丹凤眼,闪着诡异邪魅的笑,一眨一眨地看着从在床上的莫铭,唇角勾勒出醉人的弧度。
老话就说过,这世间没有一碗能端平的水,人心都是有偏有向的。
她莫铭自然也不例外。
所有的男人里,哪怕加上那个美仑美焕的天神玉紫琦,她莫铭也仍是最偏着安狄幽的。
有就像明知道昨天晚上,安狄幽抱着安乐宜从房顶上坐了大半夜,偷看着她和束昂昨夜的缠绵,她也仍然没有偏向。
她那时只是庆幸,她的次女安乐宜不像她的长女玄念莫那样,见到她这个娘就哭,才能让安狄幽敢从那房檐上坐了半宿,不被人家所发觉。
她还庆幸的是,束昂没有粟晴的那份本事,可能觉得出安狄幽的到来。
必竟连她莫铭都闻得到那股浓浓的桂花味了,何况是粟晴呢?
莫铭看着安狄幽那份笑,脸上也就有了一丝难以自抑的苦笑了。
她慢慢地伸出了手,轻轻地抚在安狄幽俊秀的脸颊上,然后柔声说:“以后不要了,就算为妻不生气,这要是让束昂他们知道了,也不好啊!你这个当大哥的,半夜没事做,抱着孩子去房顶看春宫图,你还让他们怎么见你啊!”
莫铭这样说完后,安狄幽也不说话,偎到了莫铭的身边,把软软的身子,贴在了莫铭的身上,头就躺在了莫铭的腿上了。
“铭儿,你不觉得为夫已经变了不少了吗?”
安狄幽这话说完后,莫铭愣了一下!
是的,自从安狄幽跟着她以后,收敛了不少以前邪侒的心性,变得温顺许多,就像一个菱角少了菱一样。
这些,也不是她莫铭想看到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束缚谁,特别是她最疼最爱的安狄幽。
只要安狄幽不在任由心性,乱杀无辜,她这个当妻主的,也不会管他多少的。
“是啊,小安变了不少了,可无论怎么变,我都希望我的小安能开心!”
莫铭这样说着的时候,把怀里抱着的安乐宜放到了身侧,十指如葱般地插进安狄幽的黑发里,看着安狄幽那半睁半合的绿色眼眸,轻轻地吻了上去。
“能在你的身边,你能爱我,铭儿,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安狄幽这样说完后,反身转过头,慢慢地把莫铭压在了床上,看着莫铭那张娇俏的脸,把略显苍白的唇印在莫铭的光洁的额头之上。
床那边躺着的那个小人,眨着泛着婴儿蓝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父母做着的这一切,竟然弯转唇角,笑了!
“好了,小安,我们去吃饭吧,下午为妻还要去刑部呢,你要不要也去啊,嘻嘻……”
莫铭任安狄幽吻完他的脸和颈后,这样说着的。
“我才不去呢,我原先可是那里的头号通缉犯,不过,铭儿,我说了你可别不愿意听啊,直到现在,为夫仍然认为刑部里的那些人都是饭桶!”
安狄幽慢慢地从莫铭的身上离开,闪身去了铜镜那面,理着鬓边的乱发,却越理越乱。
安狄幽终究熬不过自己的耐心,反倒把束发的布丝拽了下来,漆黑的头发,似瀑布一般散落在身后了。
“铭儿,你觉得为夫要是剪一个你们那边的头型如何啊,省得一天总要梳理这三千烦恼丝!……”
安狄幽这话还没等说完呢,莫铭的眼前就立刻浮现出安狄幽一时性起剪成菠萝头的模样。
一想到这个情景,莫铭的身上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从床上飞身到了安狄幽坐着梳理长发的地方。
莫铭从安狄幽的手里拿过木梳,慢慢地梳理起安狄幽的长头发了。
“为妻给你梳,以后莫要生那种离奇古怪的想法了,你要是真弄成那副样子回来,为妻就把你送回桂苑去,等你什么时候把头发长全了,为妻再去接你!”
莫铭这样边带娇嗔边带威胁地说着时,一双手却没有停下来。
莫铭拿出十二分的耐心,梳理着安狄幽那一头的长发,给他绾了一个得体的发髻,插上了那根雕成桂花样的玉簪。
安狄幽看着铜镜里,自己那张俊秀的容颜和这束好的黑发,心里漾着浓浓的甜蜜
这生生死死、一路走过来的爱情,莫铭那句“她宁愿负天下人,也不负他安狄幽”的话,就像这头乌黑的长发一样,愿是永远绵长恩爱的。
事情过了那么多年,可安狄幽仍然记得他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说过的话。
在这个时空里,一个女人若是肯为自己的男人束发,那她的心也就被缠在这发丝里面,难以割舍了。
安狄幽这样想着的时候,双手说慢慢地握到了莫铭的手上了。“小昂,铭儿呢?”
漆风堂见束昂一个人来到了饭桌时,便仰着一张笑脸问着。
漆风堂知道莫铭有个晚睡晚起的习惯,所以特意让家里的厨子,把午饭预备得又晚上半个时辰。
今天早上,自己的妻主束飒还像以往那样,早起上朝,然后去刑部处理公事。
束飒临走的时候,特意交待漆风堂,让漆风堂在莫铭醒的时候,无论如何催莫铭去一趟刑部。
莫铭怎么说也是挂着刑部尚书这个称号的,不能回来一次,连自己这个衙门都不进一次啊!
“铭儿去安哥哥那里了!”
束昂这样说完后,微微地垂下了头。
他早就知道,他在莫铭的心里敌不过安狄幽的。
那个长着一双碧眼,总是带着一丝难以猜测的笑容的男人,在他还只是听说莫铭尚未见过面的时候,就已经是莫铭心里那一瓢必怜之的弱水了。
他束昂能和这个男人一起被抬进来,就已经是万幸之事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他本想和莫铭一起来这里吃饭的,可莫铭却在穿完衣服后,以想女儿为名,先跑出去了。
束昂心里清楚,什么叫想孩子,所谓的想孩子,只不过是想孩子的爹罢了。
就在他和漆风堂刚刚落座的时候,莫铭那边牵着一手抱着孩子的安狄幽的手,笑殷殷地走进来了。
“二哥!”
莫铭见到漆风堂后,松了开安狄幽的手,连蹦带跳地坐到了漆风堂的身边了。
漆风堂刚想要开口说他家妻主叮嘱他的话,可却被莫铭先说出口了。
“是不是我那个嫂子给你下命令了,嘻嘻,二哥,你放心好了,我自己的衙门口,我当然得去看一看啊!”
莫铭这样说着的时候,也就开始不客气地吃起桌上的菜来了。
“你啊,小鬼头!”
漆风堂爱怜地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开始让着安狄幽和束昂,让他们多吃了。
这个家虽然是束昂的娘家,可束昂必竟在出嫁之后,是第一次回来啊,漆风堂这个新主家的人,自然是要让一让他这个妻弟了。
而安狄幽?
安狄幽自嫁给莫铭之后,还是第一次来登他们束家的门。
以两家的关系,日后肯定是要多多亲近的,客气总是不好的啊!
可漆风堂忘了一件事,安狄幽虽然是第一次来他们束家,可安狄幽天生就是个不会客气的人啊!
漆风堂让着他的时候,他只是笑着,并不多说话,可手却没有停下来,偶尔还会喂怀里的安乐宜两口好吃且熬得很烂的粥粒。这顿下午茶吃完后,莫铭整理了衣服,坐起八抬大轿去了自己的衙门。
束昂和安狄幽和漆风堂简单地告了别,回自己的王府了。
“束姐姐,我看这里一切都好啊,就是案宗多了一些!”
莫铭看着那堆积如山的案宗,抚了抚头上生出来的一脑袋黑线,勉强笑着对束飒说到了。
就说那句什么“天下太平”都是骗人的吗?
天下太平了,她莫铭的衙门口里怎么会堆上,这么多各地送来等着刑部审核的案宗呢!
以前都说是天狼门的事,说是他家小安搅得满世界的血雨腥风,这不明显是胡说八道吗?
他家小安现在安心地跟着她,给她做相妻教女的良家夫郎呢?
她这刑部不仍然是乱成这副样子吗?
当她看到这一桌子的案卷后,她突然觉得漆风杉很仁慈了。
相对于抗洪,和看这一堆的案卷,她想都不会想,一定扯着大旗就去抗洪了。
“束姐姐,这可真是有劳你了,人命关天的事,束姐姐真是呕心沥血,一心扑在我国的刑侦大业上,可以说是鞠躬尽瘁,死而不已了,束姐姐,真是可以称为一个毫不利自己专门利别人的崇高而伟大的人了,一个人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这点精神,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欢喜国人民的人。”
莫铭从小到大就这篇文章背得最熟,她就觉得这里面的话,她以后一定能用得上,现在……
果然,她现在就用到了束飒的身上了!
束飒听完莫铭的这些话后,顿时觉得眼冒金星,眼前有一种发黑的感觉,似乎要被捧晕了。
她本意找莫铭来,就是想让莫铭看一看这刑部的状况,在深切地体会到他束飒的苦衷后,能给她换一份工作。
她束飒从小就没有做大官的愿望,哪怕给她一个去书院里,当大学士的闲职,她也不想再从这刑部里苦撑了。
可经莫铭这么一说,她这是……想逃也逃不了啊!
她刚想要说什么,嘴才张开,却被莫铭用话赌住了。
“这样吧,束姐姐,既然刑部的工作这么的繁重,我看,我还是应该给你从女王那里伸派来几个得意的人手的,你看燕姐姐怎么样啊,先算上她一个吧,然后我再找几个肯吃苦,和你一样有奉献精神的道德高尚的人来,一定要减轻你这繁重的工作啊,国家培养几个有德有才的干部容易吗?怎么能累垮呢?”
莫铭这样说完后,已经要拿出一副手捻须然的模样了。
幸好,她没有胡子,否则,早就让一旁被气得昏天暗地的束飒,给拔光了。
“小王爷,要不这样,你去和女皇帮我申请,让我和你一起去赈灾吧,也让我顺便看一看,我国的大好河山,你看如何?”
束飒这样说完后,莫铭就拿出来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了。
莫铭说:“束姐姐,这怎么能行呢,天将降大任于是斯人,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
莫铭这派官话还没等说完呢,束飒就拿出必杀招术了。
束飒说:“铭儿,我和你二哥自结了婚后,就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夫妻想恩爱都拿不出来个时间,一直答应过你二哥,要带你二哥出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可怜你二哥……”
束飒这话还没说完呢,莫铭就已经垂下头来了!
束飒这话还真好用,莫铭疼好这个二哥,丝毫不逊色于疼她那群男人。
现在她一听束飒说,这刑部繁重的工作,都已经影响到自己二哥的幸福生活了,那她……
她就不得不好好考虑一下了!
“可是,束姐姐,刑部一职一直都是很重要的,你若是走了,那这里谁来管啊?我上哪里去找倒霉蛋,来顶你这个缺啊!”
莫铭这样说完后,束飒才明白,原来她在莫铭的脑袋里的形象,一直都是倒霉蛋的样子啊!
那好,这个倒霉蛋,她还不当了呢,让她莫铭自己再去抓一个吧!
愿意抓谁来,就抓谁来!
她束飒现在也想清楚了,顶着一个忠君爱国的名声有什么用啊!
累死了,也不一定有个好,反倒苦了自己的小堂,还不如糊涂一点,随他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