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玥滢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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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震惊,片刻之后,中间的那位长老缓缓站了起来,宣布了宁玥滢的获胜。
“宁师妹,你怎么了?”石牧快步来到宁玥滢身边,焦急地问。
听到石牧的声音,宁玥滢缓缓抬头,深深的茫然写在脸上,望着身旁的石牧,默然无言。仿佛,此刻的她,已经没了魂魄,只剩躯壳。
刘鸣轩、乔玲霜、陆小蜓以及数名北遥峰弟子也相继赶到了台上。对于刚才的事情,发生于短短的一瞬,似乎并没有人看得清楚,所以无不心中惊诧,困惑丛生,不明白其中的真相。
另一边,孙泓、王建平数人快速围到苏乾旁边,将他扶起,各种关怀地询问,唯陆风冷冷地站在一旁,严肃着一张脸,一句话也不说。
苏乾坐在地面,低垂着头,左手捂在整张脸上。一股寒冷仍残在他的身体里,像是冰寒的利刺,扎着身体,以至隐隐发颤,十分难受。
刚才,到底是……
他感到十分困惑,想不明白,也理不清头绪,一片茫然。刚才一瞬,那样的处境,那样的感觉,就像是是置身于一个遍处冰雪的地狱,山也好,河也罢,都被封冻住了。那样的冷,涌动着无穷的力量,寒得彻骨,仿佛可将血液冻僵,将人冰封,剩下的只是无边无际的酷寒。
“怎么回事?”
在他站起来的一刻,陆风终于发话了,声音里透着严重的质疑。
苏乾身上的寒冷并未散去,呼出来的气息竟是一片白雾,孙泓等人见了都觉得惊奇。他镇定了心神,输,本来就是他的意愿,所以并不在意现在的这个结果,他只在意刚才风云突变的那一瞬间,他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输了。”
苏乾沮丧着一张脸。
不过,所谓沮丧着脸,是装的。他本打算自己制造意外输掉比试,没想到这下自己所设想的意外还没制造出来,就已经先输了比试。
也罢,这样就更无漏洞了,正是他所想要的,反正能在台上跟宁玥滢耍了那么久,也值了。
“但本来你是可以赢的!”
陆风紧绷着面孔,圆睁着双目,眼里闪动着燃烧的怒火,便像是愤怒的火神。
“你也看见了,我又不是故意要输的。”苏乾自恃输的瞬间没有漏洞可抓,回答得也是理直气壮,“你以为我想输啊?之前确实有赢的机会,我本只是想陪她多玩那么一下而已,却没料到竟发生了这样的意外,唉,算我大意了。”
脑海里闪过刚才的那一瞬间,陆风确实看不出苏乾有故意要输的苗头。只是,宁玥滢用的到底是什么招式,竟能将实力远在她之上的苏乾打败?他重复回想着那个场面,却看不出一点端倪。这个丫头,莫非,藏有着什么杀手锏?
唉……
陆风叹了一声,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开了。
待陆风远去,孙泓凑到苏乾耳边,笑道:“苏师兄,你的演技可真是非同一般啊,竟连陆师兄也看不出其中的破绽,不像王师弟,演技那么拙劣,竟还敢在那么多人面前卖弄,真是丢人现眼!”
“你胡说什么呢?”
王建平听了,不满地瞪了瞪孙泓。
“我有说错了么?”孙泓嘿嘿一笑,迎着王建平瞪来的目光,“不过,也算是将大多数人骗了,演技如果满分为十分的话,可以给你打六分。”
“去你,至少也得八分吧?”王建平自然不服。
孙泓没有答他,又凑到苏乾耳边:“苏师兄,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简直就像是真的一样!”
苏乾悠悠地斜过眼来,目光里带着寒冷,漠然地注视着孙泓,却一句话不说。
孙泓不解,道:“苏师兄,你干嘛这么看我?”
苏乾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孙师弟,实话跟你说吧,其实,我刚才不是装的,而是真输了。”
孙泓不信,道:“苏师兄,你越来越能装啦?我们什么关系,居然连我也想骗,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苏乾抬起手来,忽然在孙泓脸上拍了一下,却没使什么气力,很轻很轻。
“哎哟,苏师兄!”
孙泓忽然惊叫起来。
“大惊小怪的,怎么了?”苏乾若无其事地问。
“你、你的手……”孙泓摸了摸自己刚刚被苏乾拍过的左脸,神情惊愕,“怎么那么冰?”
“不是吧?”一旁的王建平以为孙泓是在装的,“吹什么牛啊?”
苏乾阴冷冷地一笑,右手倏地飞出,抓在王建平的手腕上,道:“也让你小子好好地感受感受一下!”
王建平左手手腕忽然被苏乾这么一抓,一股森冷的寒意即刻钻入他的肌肤,就像是手上贴着一块冰块一样,寒冷刺骨。“啊”的叫了一声,当即挣脱苏乾的手,连连往后退了两步,一脸诧异:“苏师兄,你、你这是练了寒冰掌啦?”
“是啊,怎么样?”苏乾的笑容变得诡异起来。
“苏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孙泓对苏乾相当了解,自然知道他没练过什么寒冰掌,而且这所谓的寒冰掌也只是在传说中,现实中根本没见有人使过,“难道,你真不是自己输的?”
“是啊,我倒想自己输,没想到却是以这样的方式输,真是个意外的结局。”苏乾吐了口气,又是一圈白雾,不过却比之前淡了一些。
孙泓与王建平皆是一脸吃惊地望着苏乾,他们还真没想到计划中的假输结果竟变成了真输,实在是不可思议。
……
台上,乔玲霜将宁玥滢扶起,惊讶道:“小师妹,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冷?”
陆小蜓也摸了摸她的额头,也是震惊:“还真是,好奇怪,怎么会这样?”
“我……没事……”
宁玥滢摇了摇头,其实她此刻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走了几步,甚感疲困,晕了过去。
石牧着急道:“我们去找师父吧!”
刘鸣轩却不着急着走,目送他们离开,然后回头去找叶程与黄海,见他们二人一脸凝重地愣在那里,仿佛还没有从宁玥滢获胜的事情中缓过神来。他笑了笑,走了过去,道:“叶师兄,可否还好?内心没有遭到什么重大的损伤吧?”
叶程醒过神来,看到刘鸣轩,知道自己已输,却不服气,喘了几口气,胸口一起一伏,显然情绪有些激动:“刘鸣轩,你是不是早就与苏乾串通好了、才故意跟我设这个赌局的?”
“没错,要不然你怎会一直自信满满?我敢肯定,这里一定藏有猫腻!”黄海也是不相信。
“输了就是输了,居然还不认。”刘鸣轩走在二人的身旁,转了一圈,目光一直在盯着他们的表情,“呵呵,可真是够死皮赖脸啊,好在那天有那么多的证人,你这三百个响头、还有三百声爷爷,我看是无论如何也跑不掉了!”
“苏乾可是第四境界中期,怎么可能会败给第三境界初期的宁师妹?你说其中没有猫腻,我踏麻的就是不信!”叶程看来是不肯如约就范了。
刘鸣轩道:“按你的这个说法,意思是,苏乾是故意输给宁师妹的咯?”
叶程咬牙道:“绝对就是这样!”
刘鸣轩笑道:“照你这么说,境界高就一定能赢境界低的,而且结果也应该是这样。如果结果不是这样,那就是有猫腻,对不对?”
叶程道:“难道不应该是这样吗?”
刘鸣轩“哦嚯”了一声,笑道:“按你的说法,只看纸面实力,岂不是不用比试我就输了、而且还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即使翻身了、也会被认为是有猫腻?横竖都是一个输,反正都是你赢,那么,这样的赌局还有什么意义?”
叶程驳道:“这个赌局可是你开的,又不是我开的,有没有意义,都是你自找的!我又没有架刀子到你脖子上,叫你一定这样赌,不是吗?”
“叶师兄,你的嘴巴还是挺好使的嘛。”刘鸣轩不慌不忙,从容不迫,“是啊,你确实没有将刀子架到我脖子上,这赌局也确实是我开的。不过,既然赌都赌了,而且当时也没说不可以没有猫腻,我们赌的就是单纯的谁输谁赢而已。此刻,即使你怀疑其中有猫腻,或许真的存在猫腻,宁师妹赢了就是赢了,苏乾输了就是输了。所以,相应的,我赢了还是赢了,你输了还是输了,管你承不承认,现实就摆在眼前!”
“所以,你该向我磕三百个响头,还是要磕三百个响头!你该叫我三百声爷爷,还是要叫我三百声爷爷,管你愿不愿意,输了就是输了!”
一时间,刘鸣轩噼里啪啦的一大堆话,将叶程的思绪彻底打乱了,他“我我我”了几下,气得说不出话来,就像是被当头敲了一棒子。
黄海见叶程说他不过,赶紧挺身救火,道:“刘鸣轩,你这是在狡辩,我要到掌门师伯那里告发你们,说你与苏乾他们沆瀣一气,然后故意串通好了来坑叶师兄,我们走着瞧!”
刘鸣轩眉头一皱,但很快又舒展下来,道:“黄海师兄,你要去告发我们是吧?好啊,去吧!但是,在此之前,我告诉你,焚遥门门规里有规定,禁止一切赌博!你去啊,大不了我们一起面壁去,反正啊,我还有一年的面壁期没有执行,也不怕再多个一年两年,你尽管试试!”
常言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黄海刚想要走,忽然听了刘鸣轩这么一说,抬起的脚当即僵住了,整个人顿在那里。虽然自己没有参与赌局,但也不能因此害了叶师兄。刘鸣轩身上本来就背负着一年禁闭的罚期,有着破罐子破摔的资本,而叶师兄可没有这样的资本。所以,又何必跟他这样的家伙胡闹?不然,到得最后,谁也讨不到什么好的果子。
刹那间,黄海怂了。
刘鸣轩看破了黄海的心思,笑道:“我就说嘛,有话还是要好好说,不要意气用事,否则触犯了禁忌,结果啊,我们谁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经过这片刻的歇息,叶程终于喘过了气来,深吸了两口气,道:“刘鸣轩,我叶程愿赌服输,这样总行了吧?不过,你也不要高兴太早,这场比试宁师妹赢得太过诡异,即使我们不去告发你们暗藏猫腻,我想,上边的各位首座与长老说不定也会查下来。如果宁师妹能进最终的十六强名单,那么,我叶程认了,决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