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茨?冯?海因里希直到将近下午三点钟才被推出手术室,开始了他的废人生活,对于恐怖分子,洛克法兰一项非常之严厉,海因里希的全部资产全数被罚没,用来补偿受伤者以及死者家属,这让他彻底失去了任何东山再起的可能性他现在就连保释费都出不起了。更新超快并且除此之外,还有足够他四辈子长的漫长牢狱生活正在等待着他。足够让联邦安全局的专家们用尽各种手段从他的脑子里抽出任何情报。
而今天,索恩就要担负起第一个从他的脑海里抽出有用情报的工作,他用厌恶的眼神盯着这个恐怖分子头目,全身麻醉的效果正在逐渐从他的身退去,但是他的大脑依然不能有效的工作,索恩向身边的兰蒂尔还有伊瑟莉尔招了招手,示意可以开始了。伊瑟莉尔点了点头,给索恩施放了一个幻术魔法。
海因里希的身子忽然动了一下,接着,他的眼皮也开始颤抖起来,他的头部左右转动,嘴巴张了张。索恩见海因里希恢复了意识,便开始了自己的“讯问”:“公爵大人,公爵大人,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你是……谁……”海因里希茫然的反问道,但是索恩早已有所准备:“是我,肖恩?杜根。谢天谢地,我们终于把您弄出来了……”
海因里希沙哑着声音,问出了每个神志不清的人都会问的问题:“我……这是在……在哪……”
“我们把你藏匿在斯比基克的一间医院里,公爵大人。”索恩信口开河的说道:“我们可是拼了命才把您弄回来的……公爵大人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您感觉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叫医生”
“不……不疼了……我没事……”海因里希继续断断续续的回答者索恩的问题,而在一边的兰蒂尔则是靠在墙,手里拿着一支高灵敏度录音笔,虽然恐怖分子头目现在说的话不会被任何一个哪怕最蹩脚的法官所承认,但是军事行动同样不需要得到法官的同意。
海因里希忽然说了一个难以辨认的词汇,让两位女军官全都一头雾水,但是索恩却及时反应过来,海因里希“格罗夫特?海德堡”说的是德语!而这个世界会说德语的人……只有穿越者而已,这是毋庸置疑的索恩不禁对这个身材矮胖的“商人”多了几分好奇。
另外,这个家伙忽然冒出了一句德语……用意是什么?神志不清的低吟,或者是本能的试探?索恩最终决定不做行动,毕竟自己的面部表情被幻术魔法所覆盖,不怕自己那一瞬间震惊的表情被恐怖分子抓住。
不过索恩完全是在多虑,那只是海因里希无意识的呻吟而已,她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肖恩……多少人……”
“您是说我们有多少人?十个,公爵大人,我们有十个人脱险,他们现在都很安全。”
是啊,都很安全,呆在斯利尔福尔戒备最森严的军营里是不会不安全的,不论是对他们自己还是对无辜平民来说,索恩心中不无讥讽的想到
“那好……”海因里希勉强的睁开双眼,看到身边的人有的带着白色的大口罩还有白帽子,但是他却根本看不清楚,一切都是影影绰绰,朦朦胧胧的,是的……这的确是病房……是医院……这个是天花板……这个是灯光……自己的右臂插着管子,身什么地方也贴着奇怪的电极……难怪自己感到有点痛,不过那没什么……至少,肖恩?杜根,和自己坐在一辆车的那个家伙还在……他再次喃喃的开口道:“威廉……威廉在哪……”
头顶那个影子仿佛被吓到了一般,过了很长时间才开口回答:“韦伯斯特大人……死了……不过我们杀了那个杀了韦伯斯特大人的混蛋!真的!”
“噢……混蛋……”海因里希的脸露出了惋惜的神情,咳嗽了两声:“不该是他……该死……”
“公爵大人,我们需要情报,不然我们这样下去也会有危险的。”头顶的那个影子忽然转换了话题,这么说道:“我们害怕害怕洛克法兰的那些当兵的会来抓我们!”
“情报……什么情报……”
“就是给我们提供情报的那个人,我们要联系他,公爵大人!我们现在根本不敢公开露面。”头顶的那个影子这么说道。
“你是说……”海因里希的心中猛然咯噔了一下,接着这一丝疑惑便被麻醉剂的药力冲的无影无踪:“你是说……奥利诺夫……?”
哈,一个名字,成了,索恩,兰蒂尔,还有伊瑟莉尔相视一眼,露出了稍微放松的笑容,接着继续由索恩发问:“对,公爵大人,是那个人,我们需要和他联络……您那里”
“钱?我钱包里有……”病床的恐怖分子头目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兰蒂尔立刻把放在另一边的小柜子的一个真皮钱包交给了索恩,里面有两百四十二洛克法兰元,四张信用卡,还有几把各式各样的钥匙,另外,还有一张折起来的纸。
“公爵大人,我们现在必须马去办这件事,到底应该怎么做?”索恩装出了焦急的语调,继续套恐怖分子头目的话。
“……边境都市……萨门森……洛克法兰蓝旗银行……保险柜……里面有钱……密码……账号……都在我钱包里……”海因里希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一连串不连贯的话,但是对索恩来说这简直比一串钻石都值钱,现在只差最后一个问题……
“是,公爵大人,我一定会办好这件事的!”索恩强忍自己的笑意,装出深受感动的样子:“还有,公爵大人,你知道那个奥利诺夫……究竟是什么人?”
面前的恐怖分子头目很显然迟疑了一下,索恩和兰蒂尔对视了一眼,决定再添一把柴:“告诉我,大人!我们现在已经没多少钱继续支持了!您的医药费都快不够了!我们不能没有您!”
“……奥利诺夫……萨米耶夫……一个……一个斯比基克人……不知道是男是女……我带你……和那个人……见过面……见过面……好人……给我们一大笔钱……而且……也信仰着……领袖的思想……”海因里希停顿了一下,仿佛在费力的思考着什么:“口音……奇怪……是首都的味道……好像间谍一样……”
听到这里,索恩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很显然,就在他身边不远的地方,伊瑟莉尔也受到了不小的震动,原本靠着墙的她已经不自觉的站直了身子,眼睛瞪得老大。但这些情报还不够多!索恩决定冒险:“对,是的,但是那天我……我没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子,公爵大人,那个奥利诺夫长什么样?”
这句话用来骗骗醉鬼还行,一般人就算再反应迟钝也看出了这句话的破绽,但是麻醉剂比酒精在人体内产生的甲醛更加能够影响人的意识,海因里希没有丝毫怀疑的立刻回答:“比我矮一点儿……棕色头发……好人……可是看不清脸……”
“好的,公爵大人,我一定会找到他的,您安心休息……”索恩这么说道,后撤一步悄悄走近了兰蒂尔:“全都记录下来了?果然有人在后面煽动这些恐怖分子。”
“的确……不过真难想象我们居然问出了这么多东西!”兰蒂尔感慨的说道:“我还以为得到这些东西会花我们很大的力气呢……”
“所以说灵感很重要啊。”索恩耸了耸肩,抑制住心中的兴奋:“兰蒂尔,帮我解除掉这个幻术魔法,我们准备走,这家伙已经没价值了。”
“什……什么!你居然敢你,你是什么人……”从索恩故意大声说出的话语之中,恐怖分子头目听出了危险的信息,他用自己能发出的声音大叫起来。
索恩转过身来,露出属于鹰隼的微笑:“我是什么人?我就是你偷袭的那支部队的最高长官,小子,一个德国纳粹,恩?很遗憾,你的喽啰不是被逮住就是被打得连妈都不认得了,噢,对了,那个叫肖恩的最惨,半身都被轰的一点不剩,然后,你,你这敢于拔老虎胡子的蠢货,从此就只能成为一个废人了,小子,你活该,你差点害我的朋妻离子散,还让我的两名战从此再也见不到明媚的阳光我现在恨不得一枪把你崩了!很可惜,你将永远以废人的身份呆在联邦监狱里,而我却不能对你做任何事情所以你这蠢货,老老实实呆在这里!”
说完这通话,一解心中郁闷之气的索恩神清气爽的走出了病房的大门。真他妈的痛快!
“那么……接下来,我们去会一会那位‘骑士’先生……”索恩站在电梯门前,这么对面前的两位成熟美女说道:“虽然现在我们依然被瞳瞳迷雾包围不过至少我们手中有了指引方向的指北针了。”
三位还残存的彗星部队军官接着又商讨了一些细节问题,然后,兰蒂尔赶去斯比基克领事馆,准备联系皇家情报局查找这个“奥利诺夫?萨米耶夫”的详细情况,而伊瑟莉尔则是受索恩之托去联系米勒?穆尔副局长,试图获取更多有关于这一次发动行动的恐怖分子的情报,同时也报告自己获得的最新情况,当然,这些情报也会透露给伊瑟莉尔的姐姐,白炎幻龙一王女柯莉希尔?V?白炎。
至于索恩自己则是叫了前来探望樱仪的洛雷,一起坐了索恩自己的车,被强拉了“壮丁”的洛雷不解的问道:“喂喂,头儿,你这是要去干吗啊……”
“总之是好事情,你跟着来肯定错不了。”当然了,审讯那个差点杀了你妹子的恐怖分子当然是一件最好不过的事情了,不是吗?索恩露出了邪恶的微笑:“等一下,你就这么这么办……”
洛雷全身猛地一震,接着同样露出了邪恶的笑容:“我真庆幸,我有着随身携带炸药的习惯……”
“别介,这个习惯还是改改好。”索恩当然知道洛雷是开玩笑的,但还是装出严肃的样子回答到。他抬起头,正好看见捧着一捧花的鲁斯兰掏出自己的军官证,走进医院大门,鲁斯兰,没错,你的身也是迷雾重重……你究竟有什么隐情?
鲁斯兰捧着花,推开了0319病房的门,房间里只有樱仪一人盘腿坐在自己的床,看去像是古代的魔法使在冥想一般,但是在鲁斯兰踏出自己的第一步的时候,樱仪就已经睁开了眼睛:“是你啊,鲁斯兰?伊尔盖耶夫。”
“打扰你了吗?”鲁斯兰轻轻的放下了手中的花,抱歉地说道。樱仪摇了摇头:“不,没有,这样就好。谢谢你来看我啰。”
“呵呵……”鲁斯兰轻声笑了两声,拉过了凳子坐在了樱仪的对面:“没想到艾威莱克和八坂都不在呢。”
“由香里?她刚刚拖着柯特兹那小子下楼做恢复性训练去了。”樱仪随意的笑了笑,调侃道:“那两个孩子一个假不认真一个真太认真,天生一对呢。对了,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没特别的事情,就是探望一下你啰。”鲁斯兰耸了耸肩,站起身来:“刚刚看到打饭的车子来了,要我帮忙么?”
“唔,那就多谢了。”樱仪转过身去,拿出了一个朴素的绿色钢饭盒递给了鲁斯兰,但在鲁斯兰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樱仪忽然开口问道:“对了,你现在好歹也有七十岁了,半精灵鲁斯兰那么,十六年前的伊戈尔?弗拉基米尔?萨尔科维奇,你认识么?”
鲁斯兰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他?著名的英雄人物谁不知道?”
“是啊,是啊,‘白龙猎人’,‘屠龙者伊戈尔’,‘白桦林的潜伏者’……和当年的‘樱花’齐名的大英雄呢。”樱仪颇为怀念的说道:“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到了他,虽然我和他只见过几次面,不过印象倒是很深刻呢啊,对了,最近我还见过一次。”
樱仪停下了话头,眼睛紧紧的盯着鲁斯兰:“他的狙击魔弹和你一样厉害别问我为什么会知道,我就是知道,鲁斯兰,我说的没错?还有,别费神了,由香里也顺便帮我做了一份晚饭,医院的病号餐我可吃不惯。”
“……原来你知道。”鲁斯兰的脸露出了悲哀的笑容,随手关了门:“我还以为,除了她的姐妹……已经没人知道我的真名了呢。”
“不,我不知道,我只是猜到了。”樱仪耸了耸肩,拿起了身边的一把水果刀还有一颗苹果,随手把苹果往空中一扔,刷刷几道寒光闪过,苹果被切成了整整齐齐的八块,落到了盘子:“我只知道伊戈尔?萨尔科维奇死在了北边雪羽森林的战场,但我没想到他现在还活着,而且这个消息还对我保了密。我还以为我真的可以知道所有的事情呢。”
“怎么了?‘樱花’看你怎么忽然不高兴了?”鲁斯兰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到。而樱仪只是耸了耸肩:“不,我只是对洛克法兰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而感到不爽而已不过如果那不是秘密,而是……我不知道也没有办法,是?”
“我看你好像不是不知道的样子。”鲁斯兰说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樱仪微微一笑,并不解释,她看了看窗外渐沉的红色太阳,忽然说道:“残阳如血。”
“红月如歌。”鲁斯兰叹息一声,接口道:“而有人则是走在这两样东西的夹缝之中。”
接着,一阵难堪的沉默便在两人之间荡漾开来,久久,樱仪忽然开口说道:“事情结束了,去那片白桦林看看,祭扫一下故人,告诉她你一切都好,依然在为你们共同的理想开枪。”
“我会考虑的。”鲁斯兰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看了看表:“我该走了,今天还要指导巫女小姐的魔弹法术呢。”
“恩,不送。”樱仪只是躺在床招了招手,以示告别,但在鲁斯兰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开口问道:“对了,鲁斯兰,‘伊尔盖耶夫’这是什么意思?”
“白桦。我以为你知道的。”鲁斯兰没有回头,言语之中只有一点点的惊讶。
“不,我真不知道……那么,走好,一路走好,白桦林的潜伏者,‘巨龙猎手’伊戈尔?弗拉基米尔?萨尔科维奇。”
“你也好好养病,永开不败的墨染樱,‘樱花’九条樱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