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日,求真来到福鼎,在一街市上看到一堆人围着一店铺,他便凑了过去。原来是一胡子拉碴的男子跟店家在争吵。胡子拉碴的男子说道:“我在你店门口的路上摔伤了你就该赔我。”
店家说道:“你自己走路摔倒了为何要我赔啊。”
那胡子拉碴的男子说道:“我常在这里经过,前几日这里还坑坑洼洼的,是不是你把路修平整了?”
店家回道:“没错,我把路修平整了让来往的行人好走路。”
那胡子拉碴的男子说道:“本来这路坑坑洼洼的,我都会小心翼翼地走过,现在你把路修得这么平坦,我便没那么小心了,故而今日摔倒了,你说是不是该你赔我。”
店家说道:“没见过你这般胡搅蛮缠的人,懒得理你。”说着他欲往店里走。
那胡子拉碴的男子抓住店家的衣领说道:“你还想抵赖不成,不赔就去见官,到衙门说理去。我端米番行得端坐得正,有理还怕没地方说吗?”
店家说道:“见官就见官,还怕你不成。”
他们说着便朝衙门走去了,看热闹的亦跟了过去。在大堂上县太爷问他们为何事来衙门。端米番指着店家回道:“我在他店门口摔伤了,要他赔我,他不肯赔,望大老爷给小民做主啊。”
县太爷看着店家问道:“他在你店门口摔伤了,你为何不赔啊?”
店家回道:“他自己走路走摔倒了,为何要我赔啊?”
县太爷说道:“有理。”
县太爷又看着端米番说道:“你自己走路走摔倒了,为何要别人赔啊?”
端米番回道:“我经常路过那段路,本来那段路是坑坑洼洼的,我都会小心谨慎地路过。可今日我路过那段路时发现那里已被修得很平整了,故而我走路亦没那么谨慎了,这一不谨慎便摔倒了。我一打听才得知此路是这店家修平整的,如若他不把此路修平整,我便会小心翼翼地走路,那我便不会摔倒了。大老爷,你说是不是因他把路修平整了才导致我摔伤的呢?是不是该他赔我?”
县太爷点点头说道:“嗯,有理。”
他看着店家问道:“他说的可是事实?那坑洼的路是不是你修平整的?”
店家回道:“没错啊,以前坑坑洼洼的,路都不好走,现在别人走路方便多了。”
县太爷说道:“这么说来你确实应该赔他,他摔伤是因你把路修平整了才引起的。”
店家惊讶地说道:“我把坑洼的路修好了反而要赔别人,这是什么道理啊。”
端米番说道:“你把路修好了至少要贴个告示嘛,让别人知道这段路已经修好了。”
店家说道:“路上有个坑贴个告示还说得过去,平整的路贴什么告示,再说了,如此平整的路自己眼睛看不到吗?”
端米番说道:“你不贴告示别人经过时又怎么会小心谨慎起来啊。”
店家气愤地说道:“简直是不可理喻。”
县太爷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都别吵了。”
他又对端米番说道:“你要他赔多少银子啊?”
端米番回道:“最少得二十两银子吧。”
店家大声叫道:“什么?要我赔二十两银子,你还不如去抢好了。”
端米番说道:“我腿摔伤了,手亦摔伤了,脑袋磕地上现在还嗡嗡响,还有心理创伤无法估量,这二十两实在是少了。”
店家大声叫道:“你这是敲诈勒索。”
端米番说道:“我这是维护正理。”
县太爷拿起惊堂木在案上连续敲了几下,大声说道:“行啦,行啦,就赔十两银子吧。”
端米番说道:“十两银子亦太少了吧。”
店家说道:“他自己摔伤了为何要我赔,这十两银子要大半年才能挣回来。”
县太爷又拿起惊堂木在案上使劲敲了几下,大声说道:“好了,好了,就这么定了,都退下吧。”
他们离开衙门后店家哭丧着脸自言自语道:“这天下还有没有公道,还有没有天理啊,这天下还真没个说理的地方了吗?”
他说的此话被一人听到了,那人去衙门举报了。过不多时,几个衙役便把此店家抓起来了。
求真来到一处稻田,一条三尺多宽的田埂横亘在一大片稻田中间,田埂上种着一排树,入口处还有一块大石碑。求真上前看起了石碑上的字,还未等他看完,有一男子出现在他背后,对他说道:“此石碑是我祖上留下来的,用以告诫后人的。当时他为了一尺宽的地跟旁边一户人家打起了官司,双方都请了状师,打了无数场官司。当每家人都赔进去二十几亩地时,他们才幡然醒悟,是状师串通起来不断怂恿双方不停地打官司,这些土地都进了状师的口袋。所谓的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最终让双方损失惨重。我祖上便在此立了此大石碑,让后人都引以为戒。”
就在他们说道的当口,一辆马车驶过,超过他们约莫两丈远又停了下来。马车上下来一个人,走到他们面前,对求真说道:“我们老爷请你来一趟。”
马车里坐的是周员外,他看到求真后欲请求真给他母亲看下病。求真坐上马车来到周员外府上,此宅子富丽堂皇,屋内雕梁画栋,刻画着人物、风景、花草。老夫人屋内最醒目的无疑是罗汉床后的紫檀屏风,屏风由六扇扇屏组成,每扇中心部位镶有画绢绘制的仙鹤图,每幅仙鹤图都不同。在画的周围环绕着一圈边框,边框上镶着一圈方形玉片,玉片上刻有花鸟、寿字纹样。屋内还有四扇挂屏,紫檀边框,屏心是缂丝画,分别织着梅兰竹菊花鸟图。桌上还有一扇形玉桌屏,屏上雕刻着群山祝寿图。
看完病后,周员外吩咐下人给求真端了杯白茶。喝完后求真对此白茶是赞不绝口,连连叫好。周员外见求真如此称赞自家白茶,他很是欣忭,当即送了几包与求真。
求真接过茶后问道:“此茶如此之好是如何炒制的呢?”
周员外回道:“此茶可不是炒的,其制作方法有别于其他茶类......”
周员外还未说完,宅子深处传来一阵恐怖的嚎叫声,听得叫人直打冷颤。求真看着周员外问道:“这是什么情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