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过去
恍惚之中，王戈又梦到从前的事情了。
“我能出去玩儿吗？”
小小的王戈成了五六岁的孩子，眼巴巴的看着窗外的世界。
小王戈整个人瘦瘦小小的，身体单薄无比。
小小的五官精致无比，犹如动漫里走出来的小少年。
白皙的皮肤犹如瓷娃娃一般，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窗外。
窗外刚下过雨，一条憨态可掬的白色小狗恰好在窗外蹦哒。
胖嘟嘟的身子在地上来回打滚，时不时的还要啃几口嫩绿的小草。
小王戈一脸羡慕的看着外面的小狗，恨不得自己就是那条小白狗，可以出去打滚。
这是一段关于千百年前的故事。
王院长的话仿佛救命的稻草，让小王戈疼到涣散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
头风病，华佗，被杀……
那一点东西在脑中隐隐作痛，随时就会撕裂他的脑子，吞噬他的意识。
他觉得他和别人不一样，他大概是正常的。
王院长眼中没有疼惜，只有一脸的癫狂。
他们的精神都不正常，一旦发狂，就会被护士用束缚带绑住身体。
“啊！”
传闻，曹操有严重的头风病。
他才六岁，就被进行了好几次开颅手术。
小王戈咬着牙，硬生生的挺了过去。
小王戈的眼泪簌簌的往下落，身上抑制不住的发抖，整个人疼的有些发狂。
脑中似乎多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涨的脑袋嗡嗡的。
是一本古书的影像，只是被翻了太多次，这本复印的书也有些皱皱巴巴了。
“我都六岁了，能去上学了吗？”
闭着眼睛也能背下来，却还是一遍又一遍的翻来复印的书籍，仔仔细细的确认上面的文字。
据他爸爸说，他一出生，就上了手术台，出生那天是他第一次开颅手术。
小王戈已经昏迷了过去。
一眼望过去，能看出来的文字没有几个。
王院长看向小王戈脑袋的时候，带着一抹疯狂。
王院长手指一个字一个字的指着读下去。
这次有些不太一样。
他已经读了上万遍。
每一页，都有着密密麻麻的注释。
小王戈对于王院长说的话，并没有太过于在意，大大的眼睛看向窗外憨态可掬的小狗。
只能大概看出来几个相似的词语。
他见过很多病人，都和他不太一样。
身体好了，就能出院，去上学了。
这一次，爸爸告诉他，手术成功了。
王院长的声音里带着一抹毋庸置疑的语气。
复印的古籍上面的文字是繁杂的古文，和现代的简体还是有一些差别的。
王院长把小王戈重新放在床上，苍老的手指颤抖着从兜里掏出了一本皱皱巴巴的书籍。
突然，小王戈抱着脑袋痛苦的哀嚎了起来。
小王戈看到苍老的手指靠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好，不切了，你的病已经治好了，再过十年，你将会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于是就把华佗给杀了。
“爸爸，能不能不切脑袋了，疼。”
王戈的眼睛里，有着无限的向往。
那个时候的曹操已经很厉害了，挟天子以令诸侯。
不知道过了多久。
华佗再怎么拒绝，也只能过去看病。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老人一脸慈祥的看着小王戈，伸出苍老的手指向着王戈的头摸去。
“终于成功了，终于成功了。”王院长的声音有些颤抖，“祖师爷留下来的传说果然是真的！”
上面有一些晦涩难懂的文言文，拗口的文字一个又一个的出现在的皱巴巴的书籍上面。
小王戈眼中的星辰缓缓的暗淡了下去，看向窗外的小狗也没了从前的欢喜。
小王戈头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布，纱布里渗出触目惊心的红色血液。
小王戈小小的身体蜷缩在束缚带里，脸上却露出了一抹微笑。
“爸爸！快放开我！我头好疼！”
挺过去，真的可以出去了吗？
那些人行为举止不正常，时不时的手舞足蹈，或者突然大笑大哭，很难正常沟通。
脑中突然传来的巨大疼痛感让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稚嫩的小手扯着头上的纱布，似乎要把一切都拽下来。
王院长直接抓住了小王戈，一把把他按在了一把椅子上。
脑海中肆虐着一股狂暴的情绪，想把一切都摧毁。
而解决曹操头风病的唯一方法就是，开颅手术。
这本书籍被翻的破破烂烂的，说是书，其实是复印的影像。
“不许动！忍着！忍过去这一段时间，你就会是最幸运的！”
“不行，不能去学校，我亲自教你，你的前途光明，学校里根本教不了你太多的知识。”
只是，每一次，爸爸都告诉他，他的手术失败了。
他能做的，就是上手术台的时候，给自己加油打气。
他不是一般的小孩，是经历过很多次开颅手术的孩子。
椅子上有一些专门对付精神病人的束缚带，王院长把束缚带牢牢的捆在了王戈的身上。
这个事情广为流传。
“孩子，忍住，忍住了爸爸就带你去游乐园。”王院长非常耐心的在一旁握着小王戈痛到发抖的手指，“你从小到大不是还没有出过咱们医院么？等你撑下去了，爸爸就带你去游乐园，和别的孩子一起玩游戏！”
真的，能出这座医院么？
小王戈眼中萦绕着泪水，清脆的珍珠随时都要落下来。
他的病友，只有疯疯癫癫的病人。
取而代之的，是阴郁。
甚至，他连医院的大门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曹操位高权重，华佗知道不好得罪，便骗他说自己的妻子有病，不便于前往。
记忆之中，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开颅手术。
小小的脑袋上顶着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纱布，看起来有些不堪重负。
在当时看起来是很骇人听闻的事情，曹操大怒，以为华佗是故意欺骗他，要置他于死地。
王院长把束缚带解开，抱出来了浑身汗渍的小王戈。
曹操听闻华佗医术精湛，便请他来给自己看病。
真正的故事到底是什么样子，没有人知道。
可从小他爸爸就告诉他，他有病。
从前那几次开颅手术，在他看来，很顺利，做手术的时候是疼的，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小王戈的眉头紧紧的皱着，怎么也揉不开那抹忧郁。
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病。
从他记事开始，这座医院就是他的家，他从来没有走出过这座医院。
不要害怕，挺过去。
脑袋里似乎多了一点别的东西。
头疼。
“等你病好了，你就能出去玩儿了。”
都被埋葬在历史的风沙里了。
头风病，真的只是头风病那么简单吗？
王院长，华佗一脉的传人，他知道的，比历史知道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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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