娣雅闻讯而来,见落嫣蜷缩在床上冷汗涔涔,一张脸苍若白纸。
落嫣仿佛听到一个声音,魔咒般一遍遍在脑中循环,搅得她不只心痛,头也痛得欲裂。
:“妹妹,你怎么样了?”
:“心……心好痛!”落嫣紧紧揪着心口的部位,那里,似有千万只虫蚁在噬咬。
:“啊!”落嫣痛苦的叫了一声,蜷缩着身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只恨不得将这宛若腐蚀般疼痛的一颗心挖出来。
娣雅握紧落嫣的手,触感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她心里一颤,搂紧落嫣的肩膀,一边安慰着,一边掏出帕子擦试她额上不断滚落的汗珠:“没事的,会没事的,有姐姐在你一定没事,姐姐在这里。”
:“姐姐……”落嫣默念着这两个字,胸口的疼痛一阵阵袭来,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娣雅转问底下跪着的侍婢:“君上去了何处?”
有人回道:“帝君出去寻药,许是马上回来了…。”
正说着,泽尧从外面匆匆赶来,红浮绿影紧随其后,其他人慌忙出迎,娣雅也迎了上去:“她这样,可是心咒所致?”
:“本君已让云翳和飞鹰去找苍桀的下落,只是她这样,怕是等不到找到苍桀。”隔着纱帘望着落嫣痛苦不堪的模样,泽尧眸色阴沉,又对跪在地上束手无策的群医吼着:”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有办法?”
一群医神噤若寒蝉,连习霖尊者都找不出办法,他们这些小神又能有什么办法?
一个个将头垂得很低,只恨不得低到地底。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小童,禀道。:“君上,寒山真人求见!说他有办法可以抑制落嫣仙子的心疾之症。”
:“寒山?”泽尧一愣,他乃掌管四季之神,又不是医者,怎会知道抑制这心疾的方法?心中不免存疑。
娣雅起身道:“终归没有办法,试试也无妨?”
泽尧想想也是:“让他进来。”
小童去了,不一会儿领着一个身穿玄衫缎袍的男子进来,墨发由灵簪簪着,进门便给人一种冷肃之感。
约是寒山平日也如他名字这般习惯寒着脸,在场诸位并没有起疑,倒是泽尧少不得看了他两眼,却被床上的落嫣一声痛哼惊扰了思绪。
也许是关心则乱,他来不及细究寒山真人身上的诡秘。接过娣雅递来的帕子擦拭她额角流出的汗水,着急问身后的寒山:“你是怎么知道这锁心咒的解法?”
“寒山”垂立而言:“小神早些年在人间游历时,恰巧路过巫疆国,巫疆国乃为巫族圣女的故土。在巫疆国小神倒是听过一些坊间传言,由此而得知。”
泽尧确实在那本书页上见有提到过巫疆国,对他的话信了几分。听他继续说
:“锁心咒乃是巫族圣女的执念所设,如今圣女不在,无人能解此咒,不过要说抑制此咒…并非没有办法,有一味药材可以缓解锁心咒的疼痛。”
泽尧听说有药材可以缓解,激动的站起身来:“快说!若真能救得了她,本君可以立即擢升你为上神!”
披着寒山面容的苍桀暗自冷笑:他可不稀罕什么上神,而是要泽尧体会比他十倍的痛苦!
掩去眸底的寒意他停顿一下,继续道:“需以心头之肉与万年雪参熬成粥糜,喂食下去,方见成效。”
:“心头之肉!”娣雅惊讶不已:“这剜心取肉何其痛苦?”
:“此咒本就下得邪恶,缓解之法自然也就血腥。只是这剜心之痛非同小可,轻则损耗一半修为,重则可就再也醒不过来。在座?有哪位愿意为这小仙子舍命?”他看向众人,众人均低下头,娣雅面露难色,又担忧的看向泽尧,泽尧沉思着,像是在下决定。
他假装遗憾道:“看来也是无望,这小仙子也就必死无疑。”
他了解泽尧得很,一旦有解救落嫣的法子,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果不其然,他话才刚说完,泽尧手中已幻化出一把匕首,匕刃毫不犹豫插进胸口,
:“君上!”娣雅緑影红浮具是惊呼出声,在场诸位除“寒山”以外也是惊讶不已。可是阻止已经来不及…
泽尧疼痛的咬紧牙关,血珠顺着匕首滴滴答答落在地板。整个空间噤若寒蝉,只闻听绞肉之声。
苍桀目视泽尧割下心头肉片,血淋淋的站在他面前时,眸色中流露出一丝大块人心:泽尧,没想到你还是个多情种?
这样看来,落嫣虽没有为父王而死,却有了新的存在的价值!
他要让泽尧,体味生不如死的滋味!偿还他毁掉的所有。
众人的视线都在泽尧身上,并未留意到“寒山”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玩味,接下来的游戏,会更有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