泯夜他们的这一战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尤其是很多高手都注意到水灵基本没动过手,为什么要这样隐藏,他们还是很好奇的,也对他们多了点期待。人才,自然是越有才越好!
第一轮比赛很快结束,开赛后第九天上午那场完毕,裁判宣布了入围下一轮的名单。
这些天来泯夜等人就是看比赛、修炼、和休息。其中有几组有让他们特别留意,毕竟接下来的循环赛每个组都会来个照面。
轮空的那组无疑很幸运,他们的实力完全没有暴露在众人面前,当然,如果他们本身就很废柴的话,这也就不重要了。
循环赛中的对手会上一个层次,泯夜几人绝无大意。
这次共有十八支队伍进入下一轮,意外的和平啊!至于暗地里有多少风雨,可就没个准数了…
一个下午的空闲,翌日进行第二轮。
泯夜独自一人在学院中散步,他觉得自己需要思考什么问题,但是想了很久也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问题,好多次都觉得已经触到了边缘,就是过不去,脑袋被弄的浑浑噩噩,仍不放弃思索。时间一长,便觉得心中憋闷,像一座想要爆发的火山却被一堆不知名的东东堵住了口子的难受,这是自己才能解决的问题,所以他也没跟其他人说什么,原本以为出来走走透透气会好一点,可没想到行走之中脑中的想法更多,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东西时不时的冒出来,完全没法注意眼前的景色,自然也没有回应一路上大小姑娘们抛过来的媚眼。一直神游到天空变黑,星月高挂才游回了宿舍。
“喂,泯夜!”离宿舍还有一两百米时,一只纤细白嫩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使劲晃动,某位游神这才醒过来。
“嗯?是灵儿啊,有事么?”泯夜的眼神依旧暗淡无光,慢慢的转过头对水灵说。
之前看到泯夜远远走来,水灵就向他挥手,可他一直没反应,走进了看见他那六神无主的状态自然是吓了一跳,这到底是谁有事啊?
水灵犹豫了一下,轻轻咬咬嘴唇,终于还是说出:“瑜和人打架了,受了点皮肉伤?”
“什么?”听到这话,泯夜是完全清醒了,司马瑜和他是什么关系?最低也算个合作伙伴,加上他为人的仗义豪爽,撇开好点色的本性,泯夜还是很欣赏司马瑜这人的。如今在比赛前期被打,这意味这什么?泯夜二话不说,就要直接冲回宿舍先看看他的伤势。
水灵见状急忙拉住他:“别慌,你听我说完!这件事本来瑜不想让你知道的。”
“嗯?不想让我知道?”泯夜疑惑的停下了脚步,究竟是什么事?
水灵松开手,有些无奈道:“这件事,可以说是因你而起,瑜会去打架,又不想让你知道,我能看出来,那是因为他真把你当兄弟!就算他不让我说,我也想告诉你,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
泯夜不做反应,静静的站住,意思是会好好的听水灵说。
水灵带着悲愤的情绪,道出了原委。
原来之前司马瑜这家伙硬要邀水灵和自己来个‘学院一日游’,理由是增加团队精神,什么互助友爱、和谐共进都来了。滔滔不绝的讲了一大堆后,水灵的耳朵终于是忍不下去了只好答应了这无赖的小子,她怕自己会就这样被烦死,要是这种死法传出去估计自己下辈子、下下辈子没脸想做人了。
将近黄昏,二人路过湖边,只听得一群人高谈论阔,原本没怎么在意的,可是几句话飘了进来。
“哎哎,你分析了这么多,是不是忽略了一组人啊?听说其中有个家伙还是今年新生中灵魂境界排名第一的人!我们可别栽在他们手上了!”
“那个人啊,叫木泯夜,以前和我一个班的。你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好不?绿晶二阶又怎样?我们可能会输么?本大爷我才是人才!而且就我掌握的资料来看,那家伙好像是个没爹没娘的孽种,运气好被某个家境好点的人收养了而已,怕他做什么?哈哈!”
“嗯嗯,丝未说的没错!我和丝未毕竟做过他的同学,那家伙就是个孽种!”
然后几人都是一顿狂笑。
司马瑜自然是待不住了,水灵的烟眉也是皱到了一堆。
司马瑜跳到几人身前:“丝未,卓柯,你们两个说谁是孽种?”
既然是曾经的同班,司马瑜自然也能认出刚刚骂人的两个人是谁。
丝未几人被这突然闯出的的人吓了一跳,然后随即一阵欢喜,水灵这样的大美女,走到哪里都是男人眼中的宝贝。
“咳,”丝未故作姿态的干咳一声,矛头只指向司马瑜一人:“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孽种的跟班,整天黏在孽种身边,你就不怕这晦气克死了你家的人啊?”
“没错!”卓柯立即附和道:“你家人最近没发生什么事吧?”
还不等剩余的两人发笑,司马瑜直直的拳头就砸了过来:“操!敢说我兄弟的坏话!丝未卓柯你们两个才是没爹没娘的孽种!不,孽种都不如!分明是两个蛋,两个小王八蛋!”
丝未和卓柯躲闪不及,重重的挨上了两拳,一时间也是火冒三丈:“靠!司马瑜你才是乌龟王八蛋!敢打人?兄弟们,我们上!”
然后一群人就厮打在一起,水灵也是没法出手,因为这些人直接了滚成了一个球,分不开谁是谁,灵魂音波一出去包括司马瑜在内一个都跑不了。
后来还是水灵对双方劝了半天,连拖带拉才把司马瑜弄走,司马瑜一人单挑一群,明显处于不利地位,要是再闹大点动出武器,可能就不是皮外伤的事了。
水灵不放心,跟着司马瑜来到他和泯夜的宿舍,检查了他的伤,还好确实不重。司马瑜一再叮嘱水灵别把这事告诉泯夜,其实主要是怕泯夜因为身世的事烦恼。泯夜是被收养的,这点他是知道的。
整个水灵叙诉的过程,泯夜都是不动声色的听着,从头到尾脸色不曾改变,也没哼哼过一声。水灵说完就看着他,这么简单的故事,也不需要她再来点分析和讲解了。
良久,泯夜徐徐吐出一口气:“我知道了。灵儿,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很重要。我回去看看他,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不然依依也会等急的。”
“嗯,那我走了啊。”不知为何,泯夜淡淡的语气反而让水灵心里一阵悚然,甚至,真正的恐惧,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她可不怕泯夜告诉司马瑜自己把这事说出来了,毕竟司马瑜疼惜她还来不及,这点傻子都看得明白。
泯夜慢慢的走回宿舍,几百米的路,他却走了很久。心中情绪复杂万千,宿舍映入眼中时,更多的是温暖袭来。
什么是兄弟?是那种嘴巴上成天喊着‘我可为你两肋插刀,我可为你上刀山下火海谁让我们是兄弟?’然后到头来你被人虐他却在旁边看戏甚至背后补一刀,仍不忘大声喊着‘为了减少你的痛苦我尽快送你上路谁让我们是兄弟’的人?这种人连个屁都不是!千言万语的承诺都比不上寒冷的时候一杯热茶!
这杯热茶,才是兄弟!
泯夜轻轻推开宿舍的门,只见大厅的桌子上还有留下的已经冷成凉水饭菜,卧室里却传出了如闷雷般的鼾声。
泯夜无声无息的坐到桌前,克制着一系列的情绪,扒完了冷饭。
很多事情,想通了。自己究竟在思考什么问题,明白了。
放下碗筷,泯夜就一直在那里坐着,埋着头,秀丽的黑发遮住了他的侧脸,没人知道他此时的表情,此时的内心。宛如一尊雕塑,直等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一张俊秀的脸庞才从深埋的黑暗中渐渐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