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随着故事越来越深入,他心中也渐渐的浮起一丝莫名的预感,觉得这个故事一定与自己有关联,甚至,故事中的那个小孩,很有可能就是自己。
王动低着头沉默着,王尚和王义也没有说话,何丽萍只是无声的哭泣,就这样整个大厅就好像陷入了泥潭一样,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不知过了多久,王动终于抬起头开口了,然而不知为何声音却那般的沙哑:“你就是那个刑警队长?”
王尚默默的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找到那个孩子了么?”王动继续持着沙哑的声音问道。
王尚摇了摇头,然后盯着王动看了一会后又点了点头说道:“我也不敢肯定到底算是找到还是没有找到。”
随后王动继续沉默着,整个空间顿时又陷入刚才那种沉凝的气氛当中。
又过了不知多久,这回是王尚先打破了这个气氛说道:“王义,你把你那块玉佩拿出来。”
王义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什么父亲突然要自己身上的玉佩,不过还是把戴在脖子上的玉佩取了出来递给父亲。
这块挂在王义脖子上,被衣服遮挡住的玉佩露出了真容,王动眼睛瞥去,顿时如遭雷击,因为这块玉佩是半个太极阴阳鱼,其中那黑色的一部分,上面刻着王义两字。
王动同样也有一块,不过是白色的,上面刻的字也不是王义,而是王动,这也是他名字的由来。
他可以清晰的看清楚那块玉佩基本上和自己那块一样大小,如果拼起来的话,正好形成一个阴阳鱼。
然后王动就呆住了,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看来自己就是王尚那个被人偷走的婴儿,而王尚和那个美妇人应该就是自己的父母了吧。
怪不得自己第一眼看见他们的时候会有一种熟悉感,原来王尚和那个自己的弟弟王义长得和自己太像了,王动当然知道自己的容貌是什么样。
不能说一模一样,但至少也有六七分相似,特别是眼睛鼻子那里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看了一眼那个一直用慈爱愧疚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美妇人,双方视线对视上之后,他顿时扭过头来,不敢对视。
如果是在十年前,甚至是五六年前父母与他相认的话,他都会立刻投入他们的怀抱,诉说这些年自己的苦楚。
可是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特别是在他最无助的时候都没有父母在身边。
所以这么多年来自己一个人生活也已经习惯了,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虽然很震惊,但是却没有那种抱着他们痛哭流涕的那种想法了。
现在王动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要问他激动不激动?绝对的激动。毕竟这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自己日思夜想的亲生父母,除了当时孤儿院的那个院长老奶奶之外。
所有人都不知道,当上官紫怡被自己父母找到接走之后,他曾经哭了一夜,就是在哭为什么自己的父母没有来接走自己。
然而就在今天,自己的亲生父母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当了二十多年的孤儿,突然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亲生父母,怎么可能不激动?
但是要问他怨恨不怨恨?他当然恨,恨自己的父母为什么没有找到自己,要知道自己的名字并没有改变,就叫王动。
可他也知道其实这事情怪不到他们身上,毕竟他不是被他们丢弃的,也不是走失的,而是被人偷走了。
而且在那时王家虽然也算是一个豪门,在京城市的话还好说,但是出了京城市,在离京城几千公里远的山城里,却不太管用了。
想了一会王动也没有抬头,只是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懂了,但是现在这件事太突然了,我现在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给我些时间好么?”
何丽萍看到王动的表情好像明白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哀伤,第一次开口说道:“我知道是我们对不起你,是我们不对才让你从小受这么多苦。
其实这次来就是想看看你,看你现在很好就放心了,我们这就走。”
说着她也不管自己的丈夫和小儿子,转头心若死灰的准备回去。王尚看着妻子这个样子也没说什么,只是跟在她后面。
王义看到母亲这个样子则是狠狠地瞪了低头沉思的王动一眼,一路小跑过去扶住母亲。
而王动沉思了一会后,抬头正好看到她这步履蹒跚的样子。突然他很心疼,毕竟这是自己的母亲,并且当初也不是他们的错,所以就在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王动开口了。
“要不你们就住在这里?我也不知道我会考虑多长时间,不过我觉得不会太久。”
刚说出这话,王动心里顿时一阵轻松,就好像放下一大块石头一样。
“好!”“好!”
话音刚落,到了门口的何丽萍和王尚眼中闪过一丝期盼和惊喜,异口同声的回头答应道,然后几步跨回来继续坐在沙发上。
不过也许是不知道开口说什么好,所以只是就那么看着王动,就像怎么看也看不够一样。
他们并不指望王动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开,但是既然能够留他们在这住,也是一个突破口了,相信离家人团聚的日子也不远了。
而王义看见自己的父母一个箭步窜回去坐着去了,只能无奈的跟着坐下来。
“你们还没吃早餐吧?”王动被他们俩看的有点发毛,同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没话找话道:“我也没吃呢,一起吃吧。”
然后冲楼上喊道:“蓉蓉,弄些早餐下来,谁没吃早饭的一起下来吃。”
听到王动的话后,大家便知道他和那个王家家主的事情已经谈好了,随后开始陆陆续续下楼。
等都下楼后王动先对关莹莹道:“你去准备三套新的被褥,这几天他们会住在这。”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没有说话,因为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王动的不对劲,不过却不敢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