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满志的天一门弟子,阴冷的笑着,颇有些漫不经心的围了上来,却不知道,杀人者人恒杀之。他们现如今已经不在是胜券在握的猎人身份,这一次,他们只是猎物!
人数上是七比八,叶楚的小团伙少一人,并不占据着优势,但是突破了心障之后的这几位同门显然并不会在意这小小的差异,个个如同打了鸡血般激动亢奋,人人如同下山的猛虎般凶悍无比。
反观天一门的弟子们还沉浸在天老大,他们老二,谁与争锋的优越感当中,目中无人,骄傲自大!被万万没想过的归元谷弟子逆袭,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彻底的懵圈了,最后,虽然是全力的反击,但奈何先机已失,回天乏术,只能全军覆没。
是役,戚海棠以一敌二,以轻伤三处的代价悍然毙敌两人,大放光彩!
首战告捷,亲身体会到了天一门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不可战胜,尝到了胜利滋味的叶楚七人小团伙战意陡升,气势如虹。
高歌猛进如同狂飙的飓风横扫而过,小团伙在这真龙古地之中掀动了一路的腥风血雨。身份已经被逆转的天一门弟子,骤然遭到这种打击,猝不及防之下,真的成为了叶楚口中的惶惶丧家之犬,被杀的屁滚尿流。
……
十数道强悍的身影自郁郁葱葱的树林之中直掠而出,望着满地狼藉的断肢残尸,血流成河,数道愤怒的低吼声在这十数人的喉咙中翻腾不休,汇成了一句恶狠狠的,“该死!”
一袭宽大的紫色长袍迎风而动。萧流云面对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看着有些熟悉的师弟妹们横尸当场,绷紧了一张阴沉的脸,冷冷的气势威压了全场,之后,一甩衣袍,转身踏上了山峰的高处。表现出了十分的愤怒。
这一幕根本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技不如人,本就是这种下场。萧流云负手而立,目光有些散乱的遥遥眺望着远方。其实……他对于这血腥的杀戮不但不愤怒,反而有些感激。先辈的不懈努力使得宗门在真龙古地的大势已成,所以,一代一代派出参与试炼的弟子虽然实力也不差。但绝对不是顶尖的,绝大部分选择的背景深厚的弟子。而此次。若不是归元谷派出了几个棘手的人物,他们几个在外修行,看似风光无限的弟子,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能进入这真龙古地的试炼。
耳边传来的身后师弟妹们嘈杂愤怒的谩骂声。越来越大,时刻的提醒着他,保护这些看不清形势的蠢货便是他此次的任务。一想到这儿,便是叫他颇有些心情烦燥。这些沉浸在天一门光环之中的师弟妹也该醒一醒了。他们怎么就是不明白,不是挂上了一个天一门的名头,便是人人都要对他们忍着让着,修仙界终究是一个实力为尊的地方。
不过,这抹烦躁并未持续太久,便是被他压了下去,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萧流云心头暗骂着自己蠢,这些个在宗门中背景深厚的弟子,一身的骄傲大半儿是建立在天一门这个金子招牌上,又怎么可能明白这个道理。
“继续!”任由这帮蠢货发泄着他们的愤怒,盘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他们几乎没有可能碰上那支疯狂的屠戮小队,萧流云清冷的声音响起,他对于这些人叫嚣的所谓报仇之类的完全没有任何的兴趣,他又不是瞎子,这一路上那明晃晃的刀意、剑意,就凭这些个蠢货,只有给人送菜的份儿!他要做的便是让这些蠢货,尽量远离那支队伍,尽可能多的活下来。
在蠢货上又添了一个瞎子的标签,萧流云面沉似寒冰,并不去理会身后七嘴八舌的嘟囔声,选定了一个方向,不疾不徐的踏步而出。
“唰!唰!唰!”
他身后的那些弟子,虽然还在不住口的抱怨,谩骂,身体却没有任何的迟疑,展开了身法紧随在其后。
与叶楚成功勾搭上了同门组成了杀人的小团伙,从而一路高歌猛进不同,桑佑叶的情况就有些不妙了。
长长的幽暗通道中,只有沙沙的脚步声不时的回荡着,气氛沉闷而压抑,神识散开却被死死的限制在了甬道之中,不知前路如何的桑佑叶,目光警惕的持剑缓缓的前行。
她在追杀天一门弟子的时候,无意间坠入了这个古怪的地方,除了深幽的甬道,别无他物。四周的景色一成不变,时间仿佛也失去了任何的意义,试过了各种手段却无果的桑佑叶,只能无奈的选择一直前行。
风,徐徐而来。桑佑叶的眼睛猛的一亮,豁然开朗。甬道的尽头到了!一座巨大的石洞在她的眼前出现,一座高高的石台矗立于山洞的正中心,其上是一柄缠绕着粗壮铁链,却只露出了一小截剑身的剑,而这高台的四周雪白的骸骨堆砌成山,叫人一眼望去,苍凉心悸顿生。
明知道这变化的出现,昭示着离开这个鬼地方的重要线索,但桑佑叶却也并没有急,她在甬道中停住了脚步,没有踏入石头洞之中。目光扫过了那些数目客观,巨大的妖兽骸骨,感受着其上隐隐的可怕气息,盘膝坐下,双眼微合,体内的剑气缓缓的运转着,慢慢的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许久之后,恢复到巅峰状态的桑佑叶整理了一下随身的物品,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慢慢的起身,紧了紧手中的宝剑,莲步轻迈,一步跨出进入了石洞当中。
“吼!”沉闷暴虐的怒吼声,劲道十足,震动着石洞有些摇晃,就连那坚实的石制高台也是微微的颤动,尘土簌簌掉落,骸骨堆砌成的白色骨山垮塌,碎裂的白骨洒落满地。
一股暴虐压抑的气息弥漫开来,犹如山岳般重重的压落在桑佑叶的身上。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呼吸微微的有些急促,桑佑叶望向了声音的来处,眼瞳猛的一缩,她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哗啦!哗啦!”缠绕在那深深插入石台之剑上的铁锁链,慢慢的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