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处于安全考虑,这些陨石压根就没有离开过小城,而是在博物馆失火的当夜就被转移到城北一处正在施工的建筑工地中,这里马上就要建立起一间国家级的医科院,而这些是早就规划好的,地基的施工方为军方,直到建筑的基础全部完工后,医科院的招标工作才开始,最后中标的也都是内定的建筑单位,施工人员也全部是军人,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掩人耳目。
在当时的年代,医科院属于国立高等院府,其中数间研究室直属政府机关,有武警把守,被藏起来的陨石就存在其中一间研究室地下的密室中,密室四壁是现场浇筑厚达两米的铅制墙,墙的四周包裹有军工级防爆破砼结构层,结构层中预埋了上千支声音捕捉器,连蚂蚁挠扰墙体的动静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由于这些研究室一直由政府掌控,连历任医科院的院长和院士们都不知道这个密室的存在,在这期间,国内一方面调集人力筹集资金从陨石上切取样本进行各种研究和化验,另一方面通过一些商业手段去搞清国外相关机构的研究成果和目的,同时,政府也想从国外购买一些先进的检测设备和仪器,可为了防止拥有陨石本体的中国在相关领域先行一步,之前已经对陨石展开研究的国家都对中国进行了技术封锁,同时怂恿联盟国一同对中国进行技术围堵,后来,就连医用扫描仪的上的螺钉都禁止向中国出口。
美国数次派特首和专员到访中国,就陨石资源共享进行商榷,此时,国内的研究工作已经数次停滞,期间各种虚假的情报也让政府尤为头痛,数十名优秀的革命特工命丧异乡,水涨船高的研究经费和各种摆不上台面的花销一度拉高了全国的税收。
就在政府准备妥协时,苏联解体了……,从之前掌握的情报分析,苏联的科学中心中负责研究中国陨石的机构负责人都是苏维埃政权的忠实拥护者,如果能买通他们,或许能有些收获。
趁着苏维埃政权分家的内乱,政府咬牙砸重金打通各种关系和通道,将几十名特派员以各种名义送到了前苏联境内。果然,看到克里姆林宫顶上空飘扬的镰刀锤子旗被换成三色旗,这些悲愤的负责人,趁伏特加在体内义愤填膺的剧烈沸腾,直接在酒吧的包间里开始了令人亢奋的密谋,他们打算将研究所内的资料全部销毁,半个字母都不留给新政权,这无疑是一次天赐的良机,他们的谈话内容都被隔壁的几名中国人记录下来,连夜翻译成密文,发回了国内。
…………
伊尔库茨克的当地时间凌晨两点,一辆破旧的卡车载着数十捆油布包裹,碾压着咯吱作响的积雪,从科学中心的后门驶出,向郊外的一个老旧的热力发电站驶去,司机和装卸工高声交谈,时不时发出阵阵大笑,车厢里那些不起眼的包裹中装满了研究所数十年来的科研成果,这些比黄金更加宝贵的纸质材料即将被送去焚毁,其中的一个小包裹里正是科学中心用剩下的陨石切片;
郊外一条通往发电站的路口,一名裹着大衣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在一辆伏尔加轿车旁来回踱步,两侧的篱笆墙边和矮墙后潜伏着两辆载着俄罗斯士兵的三九三七轮式嘎斯车
,就在一个小时前,中年男人得到密报称,会有卡车将装有重要资料的包裹送去销毁,中年男人吐着烟雾看着满天的繁星,心里思量着是否应该离开俄罗斯的管控区前往乌克兰,可家人却反对他的想法,嘲笑他是一个没有远见的农民家。
当地时间凌晨三点,装满包裹的卡车摇晃着出现了被篱笆墙和矮墙夹隔的辅路上,还没等到达路口,一辆嘎斯军车咆哮着从路口冲了出来,迎面向卡车撞了过来,卡车司机一脚将刹车踩到了底,可由于雪地路滑,还是向前冲了数米,与装甲车迎头撞在了一起,剧烈的撞击使卡车上装在车头的水箱变形破裂,高温高压的水蒸气一股脑地喷了出来,大片的水蒸汽在低温环境下腾空而起,两辆车的驾驶室转瞬淹没在了雾气中,这一撞几乎让卡车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但为了防止卡车逃走,另一辆埋伏多时的嘎斯车从后面围了上来,准备将卡车夹在路中。
虽然事发突然,但卡车司机和装卸工像是预先准备好了一样,马上推开车门,各自掰开了一根燃烧棒,边跑边将燃烧棒扔进了货厢里。瞬间,巨大的火红蘑菇团平地而起,卡车瞬间就着起了熊熊大火,连同与卡车撞在一起的军车也未能幸免,整个车头被四处迸溅的可燃物包裹在了火中,冲过来的士兵们被突然腾起火球吓了一跳,纷纷向两边闪开并利落地卧进了雪中,后方冲过来的嘎斯车也乱了阵脚,连续几个急刹后,撞倒了一片矮墙,陷在了路旁的沟中。
躲在暗处的中年男人被眼前夸张的情形吓呆了,原本以为只是趁着政乱销毁科研资料的一般案件,可两名司机的反应却超出了他的预料,但他马上意识到货箱里装的绝对不是一般的科研资料,中年男人大叫着冲了过来,气急败坏地从装甲车上拽下除雪铲,铲起一锹雪向卡车上扬去,但除雪铲的数量有限,虽然士兵们手忙脚乱地攥雪团往火里扔,但根本无法阻挡想要一口将卡车吞噬的熊熊大火。
看着大火无望扑灭,士兵们才回过神来,打算抓纵火的司机和装卸工,可留给他们的只是篱笆墙外消失在黑暗中的两串脚印,几乎被火燎光眉毛的中年男人将雪铲扔在一边,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泥浆里,呆呆地看着眼前包裹在火团中的卡车,怔了一会,才吩咐人沿着脚印去追逃走的司机和装卸工,然后,拨通了打往莫斯科的卫星电话……。
趁着夜幕,从卡车上逃走的两个人,在相隔数千米外的一条公路上被一辆轿车接走;不远处一个山顶的白桦林里,两个披着白色迷彩的中国人一远一近地骑在树杈上,从头至尾地观察着整个事件的过程,两人举着望远镜,将怀中的袖珍发报机按的哒哒直响……。
相关的物证、刑事专家连夜从莫斯科赶到伊尔库茨克,上午,专家们为了在几乎碳化的汽车残骸中找到丁点线索,又调来两部叉车,然后趴在升降叉上,极其细致地一层层剥离车架上的黑化物,工作进度虽然异常缓慢,在连续工作了两天一夜后,终于从货车的残骸中找出了几块焦黑的陨石切片和几十块未被烧尽的残留物;
随后又有消息传来,就在两天后,距离事发点三十多公里的一户农夫报警称,在他田边的
一个仓库里发现了两具尸体,专家组立即赶去调查,这处仓库位置很偏僻,转过两座山丘,才能隐约地看到仓库的屋顶,仓库大门是被生生撬开的,两具尸体一仰一卧地趴在距离仓库门口大约三米的地方,死者是两名当地人,一名五十多岁,另一名三十多岁,正是失踪了的货车司机和装卸工,装卸工背后连中数枪,货车司机则前胸后背都有伤口,看样子,是他们准备离开仓库时被人从后面打的黑枪,经过现场寻证,鉴定专家又有了新的发现,他们从司机穿着的鞋垫里发现了半块薄薄的陨石切片,从装卸工压在身下紧攥的手中发现了一张崭新的瑞郎……。
经过鉴定和调查:被烧毁的车辆确系科学中心自用货车;司机和装卸工的鞋底上镶嵌的煤灰颗粒与现场道路两侧散布的煤灰颗粒信息吻合;提取的焚烧残留物分别与科学中心所用的纸夹和文件袋的金属扣相吻合;残留的纸质碎片上记载的内容经过笔迹对比认定,确认与科学中心几位负责人的笔迹吻合;提取的陨石切片与科学中心的档案中展示的登记照片相吻合;沿途一间小店的店主也证实了当晚一个与装卸工体貌特征相符的男人到店中匆忙购买了一整箱的固体酒精,那个男人神色慌张,连找付的零钱都没有拿就走了。
一个月后,在阿廖沙的注视下,俄罗斯军方代表和政府代表齐聚在摩尔斯港秘密布置的会场里,专家组给出了最后的调查结论;他们认为:司机和装卸工虽然属于科学中心的临雇人员,但是不排除他们被第三方利诱并盗取中国陨石切片或者他们本身就早有预谋,当天,两个人提前联系了买家,并在去往火力发电站的路上偷走了一部分陨石切片,原本三十分钟的路程,却用了一个半小时,多出的时间正是两人在车厢中翻找捆有陨石样板的包裹所浪费的时间,并且,两个受金钱引诱而利欲熏心人为了能及时销毁证据或受人指使,还预先在车厢里撒上了柴油和固体酒精的碎块,并特意准备了燃烧棒,根据种种迹象判断,两个人极有可能是计划回程后再与买家进行交易的,此时,陨石切片已经投到了发电站的燃烧炉中,查无对证,所以,当夜他们被士兵拦截时,交易应该还没有形成,一般人应该会为了自保会终止交易的计划,但他们过激的反应和迅速焚毁了货车,一是说明他们知道这些陨石切片的价值,二是被人胁迫从而必须要完成既定计划,也证明了他们之前预先进行过一系列的周密计划,从两个人逃走的方向及发现两人尸体的仓库方位相逆上判断,两人先是直接向交易地点方向逃窜,与买家接头后,又转移了交易地点,可能是买家得知他俩闯下祸端后,为了避嫌,所以临时起意才杀人灭口;
根据现场遗留瑞士法郎,通过特殊手段,俄罗斯政府得知该批编号共计四百万瑞士法郎是被一名法国人以现金的方式从瑞士银行中提走的;于是,接下来的数年内,俄罗斯政府利用剩下的陨石切片重启研究工作弥补损失,同时,一直派人在欧洲方面调查有关遗失的陨石切片的消息,可这些切片仿佛泥牛入海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而调查人员永远不会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真实一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