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罗绮的情况有些不对,张纯均犹豫了一会,就深吸了一口气,拉开了些许与罗绮的距离,大声的吼道:“小罗!”
虽然老人已经有意的和罗绮拉开了距离,但听见了老人怒吼声的罗绮,仍感觉双耳一阵刺痛,立刻就回过了神来。
“啊!?”
Wωω. тт kдn. c o
罗绮身体微震,满是惊疑的叫了一声后,便面露不解的转头,就看见了面露忧色的张纯均,不由的蹙起了眉头,有些疑惑的道:“校长,你刚刚叫我?”
眼看罗绮回过了神来,张纯均无语了好一会,才收起了脸上的忧色,慢慢的点了点头。
“小罗,你刚刚在想什么啊?”
“我叫了你好几声,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哦。”
闻言,罗绮微抿了抿嘴,迟疑了一会儿,就面色如常的撒起了谎来。
“我,我刚刚想起了一些旧事,出神了。”
闻言,自认为罗绮在怀念死去之人的张纯均,便也不再追问,而是很直接的步入了正题。
“小罗,我在今天早上,将我们之前的所有遭遇,都想了一遍。”
老人将视线从罗绮的身上移开,看向了正燃烧着的火,沉思了片刻,随后道:“就如你所说,那些怪物的目标一直都是我们。”
“而一路上,它们都在暗处,并相当有计划的对我们发动袭击。”
“每一次,都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伤亡,而好几次,它们实际上都可以将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屠杀个干净,却偏偏就没有这么做。”
老人默默的摇了摇头,又轻叹了口气。
他一直都在说话给罗绮听,却毫不避讳在场的众人,而众人也都竖起耳朵,凝神聆听着老人的话语。
“如果说,就像小罗你之前分析的那样,它们对付我们却不赶尽杀绝,是为了以后能更轻松的对付小罗你,这也符合逻辑,那我们的行踪,却又被它们这般的了若指掌,就有些诡异了。”
闻言,罗绮的双眼微亮,顿时就想到了些什么,立刻微张开嘴,脸上露出了一抹惊色。
回忆起自己刚发现废墟时,当夜就进入了废墟中,废墟外的众人便立刻遭受到了攻击,再想起那在残垣断壁,碎砖烂瓦间,毫无声息的巨蟒与群蛇。
以及那名长着两颗龙头的怪物,在与自己死斗时所说的那一些话语,罗绮发现,它仿佛非常的了解自己。
但罗绮此时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可从没遇到过它,它怎么就能说出那样的话?
什么炼心,什么进阶,什么洞虚?
这些词,罗绮在遇到双头怪物之前听都没听说过,但也猜到这些名词肯定与自己的力量有关。
但自己体内的这些力量,双头怪物又是如何得知的?
再在后来,那些从天而降的蛛形怪物们,以及其后的坠落在废墟上的岩浆与巨石的目的,好像都异常的明确,就是奔着何诗韵去的。
自己对何诗韵的感情相比对其他人,有明显的特殊性,这一点罗绮自己的内心中其实很清楚,但那些怪物又是如何知晓罗绮对何诗韵,会有那样的感情?
如果那些怪物们真的知道这些,那它们是不是也知道只要杀了何诗韵,自己的精神状态就会出问题?
罗绮一直在苦思那些怪物的目的,此时听闻张纯均的提醒,才猛然发觉自己一直都忽略了一个最基本的问题。
“这些怪物。”
张纯均转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面露惊容的罗绮,便又回过头,语气略显沉重的道:“肯定已经观察我们很久了。”
“只有这样,它们的攻击才会那么准确,那么的突然。”
“那么,问题来了。”
“小罗。”
张纯均叫了罗绮一声,却没转头看向罗绮,反而朝着其身前的篝火深吸了口气,方道:“首先,那些怪物肯定认识你。”
“而我们一路上,也已经遇到了无数的怪物。”
“而那制定了计划,安排下这一场场袭击的怪物,肯定就在这些怪物之间。”
“那么,它是那一只?”
“是它,还是它们?”
老人脸色有些苍白,眼眸间却闪烁出一抹凌厉和仇恨。
他咬了咬牙,轻吐了口浊气,才又继续着道:“现在,我们再来分析下手里所掌握的线索。”
几近六十的老人,发须早已花白,脸上横竖交错的皱纹,也像一条条极深的沟壑,那是岁月凿刻下的痕迹。
以这样的高龄却要去竭力的思考,去全力的分析,张纯均每时每刻都承受着相当大的压力,额上也凝聚出了无数颗混浊的汗水。
但他没有停止思考,因为自从吴谨死后在整个队伍中,除了他以外就没有人有能力给罗绮拾遗补缺,有能力跟上罗绮的思索和考虑。
“首先,我们把之前所有遇到过的怪物,归纳出来。”
老人若无其事的抬起手,拭去了额上的汗水,然后以平静如常的语气,道:“长有蝠翅的人形怪物,身如飞蛾的巨型怪物。”
“还有就是长有一颗龙头的怪物。”
“以及最近我们所遇,长有两颗龙头的怪物和,和那些巨大的蛛形怪物。”
“这些怪物,都已经死在了小罗你的手上。”
张纯均轻抿了抿嘴,突然微偏起头,意味深长的看着吃饱了后就乖乖趴伏在陈倩身旁的狗娃,继续着道:“那么,若是抛去那些死去怪物们所控制的庞大种群不算,真正有可能清楚了解到小罗你的情况,并将其宣之余口的,便只有存在于那片广袤森林中。”
闻言,众人的目光,就都汇聚到了狗娃的身上。
似乎也注意到了众人投过来的视线,本就没有睡着,一直都静静听张纯均讲话的狗娃,微抬起脑袋,虽然便坐了起来。
它扬起脑袋,直面着众人的注视,一副坦荡的模样。
“校,校长啊。”
李元纲皱眉思索了片刻,脸色有些踌躇的朝着张纯均,道:“你是说,狗娃可能就是害我们的人?”
“可前天晚上,它的表现,你也看到了啊。”
“应该,不可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