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绮清楚看到那些捆住了八人腰身的麻绳,与周围那些捆绑着物资的麻绳是连接在一起的,便在短暂的沉默后,伸手接过了李胖子递上来的麻绳,再朝着众人点了点头,。
示意众人做好了准备,罗绮拽起纤细的焰绳,驭着双头焰马一跃而起。
纵然距离直达数千米,但凭罗绮此时的能力,即使拖起八人一狗和无数的物资行李,也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抵达了目的地。
那是一处绝壁。
一处最高点与地面水平,周围却遍布着深达十五余米深的沟壑,凭此独立于地面之外的绝壁。
绝壁顶端的边沿,耸立着无数奇形的巨石,而在被巨石所环护,唯一的平坦地方,也覆着一层坚硬的石层。
哪一处平坦的地方,就是罗绮选出来的营地。
将李元纲,张纯均,徐若雨,杜丽,余通,奎圆,郑一毛,陈倩和狗娃,以及那无数的行礼和包裹,动作小心的全数放了下去。
罗绮收起焰马,落到了八人的身前。
“就是这里。”
罗绮面露关切的看着依次站起身,略显狼狈的八人,语气有些愧疚的道:“这个地方,地势不仅险要,而且狭窄,便于防守。”
“寒冬时,大家就在这里躲避一下吧。”
“等冬季过了,我们立刻就上路。”
“嗯。”
闻言,被余通搀扶起来的张纯均,动作很慢的解开了腰间麻绳,又转头看了下周围,才朝着罗绮道:“小罗,这里确实很险要,我们在这里应该是会很安全的。”
听了张纯均的话,李元纲,余通,奎圆,郑一毛,徐若雨,杜丽,陈倩等七人,脸上都露出了放松的神色。
九人在冰冷石面上的角落里,铺起了一层层的帆布又在帆布上面盖好了厚实的棉被,并在棉被上搭建起了两顶帆布帐篷。
当九人忙完了后,夜已经很深了。
八人依次的走进了帐篷,独自留在帐篷外的罗绮,用红焰点起了一根枯枝,生起了一堆篝火。
烈火熊熊,火光四绽。
罗绮待火稍弱后,朝火中投了些浸过水的枝条。
浸过水的枝条在烈火的烧灼下,不会那么容易熄灭,于是那燃在两顶帐篷前的篝火,也就能燃的更久一点。
起身,走过篝火之旁。
罗绮背着双手,默默的抬起头,眺望着夜幕的深处。
他没有驱热流聚在眼中,也就只能看到属于夜色的,那一抹漆黑的颜色。
他微抿了抿嘴随即长舒了口气,那被夜色所渲染成漆黑的眼眸间,突然显露出了两抹炙热的光彩。
热流,在他的心意下,奔行于其的四肢百骸。
红焰,裹住了他的身体。
红焰在罗绮的身下聚成了双头焰马,又在罗绮的身上凝成了艳丽的红甲。
罗绮拽起纤细的焰绳,微吸了口气。
夜中的空气,有一些冰冷。
但那种冰冷,却在被罗绮吸入口中时,就迅速的变的炙热。
而这种炙热,充斥于罗绮的整个身体中。
这样炙烫的温度,常人可能难以忍受,罗绮却只是倍觉温暖。
红色的焰光,映出绝壁顶端环绕着营地周围的嶙峋怪石。
那些怪石,此时就好像是一只只没有生命的死尸,静静的在红色的焰光中矗立。
罗绮转头,看着周围的奇形怪状的岩石,微微的撅起了嘴。
他拽起了手中纤细的焰绳,驭着双头焰马从绝壁上跃起,如一束流星般从漆黑的夜穹中逝过。
他远离了其他人,独自的在漆黑的夜色中奔行了四百余米,才让焰马停下了脚步。
他落到了地上,就收起了焰马和红甲。
哪是一处矮坡。
矮坡周围的表面破碎不堪,土壁和裂痕四处林立,而罗绮就在土坡下,找了一处稍显平坦的地方取出早已备好的帆布铺好,就盘膝坐了下来。
他默默的闭上了双眼,开始吸纳白色的气河。
他将气河吸进丹田,然后开始炼化。
他将感识延展而出时刻注意着周围,注意着距他足有四百余米的绝壁。
周围,久违了的繁杂鼠鸣,极其的喧沸。
而罗绮,却没有受到鼠鸣声的影响,心绪极其的平静。
站在罗绮身后的何诗韵,
浓黑的夜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的褪去。
晨曦的微光刚刚映落在罗绮的脸上时,罗绮就睁开了双眼。
这一个夜晚,极其的平静。
“眼”和“魁”,都没有出现。
罗绮站起身,扭动了下略感酥麻的脖颈。
他脸色有些冷肃,召出双头焰马,奔回了高空。
他奔至了绝壁前,就看到张纯均正坐在尚未熄灭的篝火旁。
老人正拿着几根树枝,慢慢的添入了火火中。
那火,也越燃越大。
罗绮驭着焰马,奔至了绝壁上,又将焰马收回了体内。
眼看罗绮来到了篝火旁,张纯均站起了身,道:“小罗,你回来了?”
闻言,罗绮点了点头,微翘起了嘴角,浅笑着道:“校长,你又起那么早啊?”
“嗯。”
张纯均微微一笑,回道:“老了,睡不惯了。”
“呵。”
闻言,罗绮轻笑了一声,便也没再说什么。
他走到了帆布帐篷旁的行礼堆中,抱起了树十根那早已被众人收集好的树枝。
他拿着树枝走到了篝火旁,便陪着张纯均一起,朝火中投递起了树枝。
火,越燃越大。
火中所发出的“噼啪”声,惊醒了尚在帐篷中熟睡的七人。
七人,依次的走出了帐篷。
待看到篝火已经燃起来后,李元纲赶紧拿来了炖锅,又朝锅中掺了些净水。
等水开后,李元纲就开始为众人煮面。
面,很快就被煮好了。
李元纲,将煮好的面捞出锅,将面分到了饭盒中,并将饭盒递给了所有人和一条狗。
罗绮举着饭盒,拿起餐叉正要开始吃,动作却突然的僵住了。
他的感识,此时已经相当灵敏。
就算是不刻意去延展和留意,罗绮依然能随时的感受到周围千米范围内,所有的一切。
他也比所有人都要早的发现了那两个,突然出现在距这片绝壁足有千米的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