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二章

身后传来凌厉的破空声,夏暖一个前空翻躲过身后的攻击,落地前将手中的覆盖着绿色能量的刀掷出,长满尖刺的血色藤蔓立马往回缩,却被锋利兽爪划断,无数细小的、碎裂的藤蔓纷纷扬扬落在地面。

夏暖顾不得冲大雪道谢,转头向攻击粗大藤蔓的魏然大喊,“巍哥,砍它主杆上的鼓包。”

话音刚落,巨大的劈砍声响起,之后,那株粗壮藤蔓狂舞的枝蔓一下软了下去,不再动弹。

胡昊刀尖一挑,挑出一块深紫色的能量石用手接住,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吁吁道,“妈呀,终于可以休息了。”

“嗷,快死了。”夏暖紧跟着倒到地上,顾不上脏,也顾不上被鲜血染红的地面气味有多另人作呕,躺在那大口大口的喘气。

解决完异兽过来的顾哲看到夏暖躺在地上,三两步跑过去黑着脸将她拉起来,“怎么躺地上了?”

夏暖累得手指都不想动一下,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被十辆大卡车碾压过一般,全身骨头都开始疼了,顾哲将她拉起来后,她就跟面条一样靠在他身上,喘气,“躺着舒服,太累了。”又傻笑,“我们活下来了。”

那么多的异兽异植,拼杀了不知多久,他们终于活下来了,好高兴。

“是,我们活下来了。”顾哲微笑着将疲惫的小女人搂进怀里抱住,“休息一会。”

夏暖嗯了一声,闭眼靠在他怀里,安心地放松紧绷的神经和僵硬的身体,不用担心危险来袭,毕竟那些异兽异植在紫黑能量彻底的消失的那一刻,好似知道了害怕一般,开始往周边山林退去,没退的很少。

不然他们也不会有心情休息。

再加上旁边还有她的异兽军团守护,她是真的可以安心了。

于是,等顾恩宁带着两百多人,心情忐忑的赶来的时候,就被一群在月色中,眼眸闪烁着凶戾光芒的异兽军团给悄无声息的包围了。

厮杀的热血沸腾的士兵们,包括顾恩宁,第一反应就是战。

然而,他们握着刀枪的手刚举起,和他们并肩作战,救下不知多少个士兵的雪鸮突然降落,站在了一条可以把人吓死的金黄巨蟒的脑袋上。

“咯咯咯···”不能杀,那是暖暖的大哥。

“嘶···”确定?

“咯···”废话,我亲自送的信,又和他们一起战斗在现在。

黑霸天吐了吐蛇芯,“都让开。”

兽群无声分开,闪烁着凶戾光芒的兽瞳好奇的看着顾恩宁他们。

顾恩宁,“···”

士兵们,“···”

这群兽和雪鸮认识,可以交谈,接着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所以,他们不用战斗了?

士兵们齐齐看向顾恩宁,顾恩宁,“···”

看着雪鸮,他道,“谢谢。”谢谢你和我们并肩作战,谢谢你救下那些士兵的命,也谢谢你阻止这些异兽攻击我们。

说罢,他领着众人走出了异兽的包围圈,然后,他看见了他的弟弟妹妹。

月色下,他的弟弟妹妹相拥坐在地上,周身弥漫的温馨气氛,和他们周围庞大的堕兽尸体形成了一副反差极大的画面。

“老三,妹子···”激动的近乎颤抖的熟悉声音自身后传来,顾哲搂着夏暖的手瞬间收紧,大哥的声音,对面的人居然是大哥他们。

他愣愣转头,比他反应更大的是夏暖,疲惫的快要睡去的她,听到这犹如天籁的声音,激动的嗷嗷叫着从顾哲怀里离开,向奔跑过来的大哥扑过去,又哭又笑,“大哥大哥大哥···”除了喊大哥,她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本来很高兴激动的顾恩宁抱着扑到怀里又脏又臭,小脸被血糊的看不清五官的妹子,冷着脸嫌弃道,“你脏死了。”

“你也是。”瞥了眼顾哲,他道。

夏暖顾哲,“···”

说的你好像很干净一样,大家彼此彼此,谁也别嫌弃谁。

一手抱紧怀中的妹子,一手伸向顾哲,他眼睛通红,微笑,怒吼,“没眼力劲的,快滚过来给大哥抱抱。”

顾哲高兴的咧嘴一笑,快步走到他身前,由着他抱住自己,轻声道,“大哥,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

他和妹子有大半年没见,和顾哲有两年多没见了。

抱着弟弟妹妹,他眼角眉梢全是幸福的笑意,真好,他们一家人又在一起了。

“爷爷他们很担心你们。”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轻柔得好似棉花糖,“我也是。”

————

“受伤了不躺床上好好休息,跑出来晒太阳是想要伤口快点烂吗?”暴怒的吼声响彻营地。

夏暖僵硬着身体转头,看着满脸怒火向这边走来的大哥,扯了扯安楠的袖子,安楠一言不发的垂眸看了眼袋子中的能量石,“我把能量石送到后勤处。”说罢,扯回袖子转身就走。

没义气见死不救的楠姐,你给我等着,以后别求到我头···

“哎哟,疼疼···大哥,求轻点。”耳朵被扯住,夏暖装模作样鬼叫。

“闭嘴!你要不要脸呐!你哥我用了多少力气心里有数,疼个屁啊!”松开手,顾恩宁将她从黑霸天身上抱起来,“给我滚回去休息。”

夏暖委屈巴巴的搂住他的脖子,夙嘉泽迎面走来,看见她皱成一团的小脸,眼里笑意闪过,“伤好了?”

“不许说风凉话。”那么深的伤口,哪有睡一觉就好的,谭哥的药又不是啥活死人肉白骨的神药。

夙嘉泽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塞给她,冷冷道,“既然没好,你跑出来做什么。”

“唉!”夏暖幽幽叹了口气,哀怨道,“帐篷里闷热的要长蘑菇了,黑老大身上冰冰凉的,舒服。”

“忍忍,不好好养伤,会留疤。”顾恩宁将她放在行军床上,眼里是满满的心疼与怜惜。

想起昨儿妹子晕倒在自己怀里的样子,他就心有余悸。

他几乎可以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妹妹,为了杀堕兽堕植,弄得满身的伤,整个人跟血洗了一遍一样,可把他心疼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