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两只变形金钢是坏的,其他都是新的,而里面还有一个小袋子,似装了东西。
他拉出小袋子一看,看见里面有两双小孩一个款式的手袜及两顶一样的帽子,他脸色一白,惊叫一声:“蓝汐!”
一定是蓝汐,那傻女人!如果不是她,怎么会买两套一样的礼物?
只是她该死的,竟敢扔下东西就走,她明明很挂念孩子的!
心口一紧,意俊彥把东西一扔,他飞奔进屋,然后冲向停车间,嗖一声,开车去逮人了。
“混小子,你去哪里?”看见那瞬间消失的车影,意夫人没搞清状况,却气得七窍生烟。
意俊彥听不见任何声音,他满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逮住蓝汐。
他知道她没有走远,一定还在别墅区内还没有出别墅区。
车子飙到最高速,视线却一直留意着暗角,他只光顾着找人,却不知道,噩运正靠近。
在一个十字路口处,他终于看见蓝汐飞奔的倩影,就当距离她越来越近时,当他同时间反应有危险时,一切已经太迟了。
“砰……”一声,他撞上了一个突然走出来的男人,那男人还撞上他的挡风玻璃,哗啦一声,挡风玻璃全部撞碎了。
“哧……”急剧的刹车声尖破天幕,欲刺破人的耳膜。
那男人从车头上滚落,跌倒在地。
当他仰在地上,那张脸呈现在意俊彥惊悚的眼皮底下时,恍觉上天开了最致命的玩笑。
蓝汐在这车祸发生时,飞奔的步子因为惊天巨响而停下了,她缓缓转过身,当看见那熟悉的车子里的男人,她的嘴唇渐渐发抖,视线再缓缓下移。
她的脸色与意俊彥一样,在看清被撞上的男人脸孔,霎时白了一片,身子还摇晃一下,险些站立不稳。
提包一扔,她向浴血的祁泽风飞奔过去。
“泽风!泽风!怎么是你?怎么是你……”蓝汐在触到额头满是鲜血的祁泽风时,仍旧不敢相信,声音颤抖,移动视线时,她才看见了祁泽风的车子,车灯正闪着,车门也打开着。
他为什么这个时候下车?偏偏跑出来让意俊彥撞到?怎么会这样?他为什么要下车?
蓝汐想不明白,可是这时,不是她想这些事的时候,是救人要紧。
意俊彥早傻住了,蓝汐使尽全力扶起祁泽风,祁泽风这时感觉全身使不出力,可是他却能睁开眼睛,睁开眼,看着眼前他奔波了一天一夜四处寻找的女人,他牵强地笑,“小汐,我死……不了的。”
蓝汐一惊,听到祁泽风还能说话,又急又哭:“你怎么跑来找我了?为什么?我走了不是更好吗?”
祁泽风想伸手捂着胸口,可发觉一只手动荡不得,像是脱臼或骨折了。
他努力地挤出一句:“我妈把你赶走,我代她向你道歉……”
泪水如掉线的珍珠,蓝汐心都纠结在一起,有些恼怒,“又不是你的错,我不要听你道歉,我要你好好的,不许出事,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转头,她愤恨地瞪着意俊彥,歇斯底理地大吼,“你还愣着干什么?不知道现在要送人去医院吗?”
如是一记重锤,把意俊彥敲醒了,几乎是跌出车外,他奔向二人。
“祁泽风,你他妈的,怎么跑出来给我撞!”意识清醒,意俊彥就破口大骂,倒霉,撞谁不好,为什么偏偏撞的人是祁泽风。
“你一定是故意的,没事跑下车做什么?要撞两个人一起撞啊!”意俊彥越想越气,要是撞的那个人是他,蓝汐也会这样哭得惨绝人寰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祁泽风的眼神突然有些闪烁,避开了脸,闷闷答一句,“我现在是……伤者,你能不能别这么不礼貌,呃……”胸口一疼,脚一疼,祁泽风感觉自己像个残废了,他痛苦申吟,“你能不能别那么粗鲁!”
原来,意俊彥已经把他一提,努力撑起,他感觉全身要碎了,如若不是他过人的毅力,恐怕早已经软趴趴动也动不得,别说有力气说话了。
“你他妈可别缺胳膊断腿的,我可不想养你!”明明这时很悲剧的场面,意俊彥却以玩笑的语气斥责祁泽风。
蓝汐听到,怒斥了一句:“你怎么可以诅咒他?”
意俊彥原本浑身一震,当下吵了起来,“嗬,你这蠢女人,我还没有找你算帐,你还先教训我来了!不是因为你,我会撞到他?不是因为你,我用得着追,他用得着找你!一切都是你的错!”
“什么……”蓝汐的脸色霎时失去血色,哑口无言。
意俊彥像是没有说错,一切的责任真的源自于她,她是整件事的导火索。
看见蓝汐受伤自责的脸色,祁泽风脸一沉,被意俊彥扶上自己的车时,他斥责,“别把错怪……在小汐身上,不关她的事。”
这一切,不仅是意外……
“小汐,上车吧。”祁泽风仰在后背椅,无力说了一句。
“嗯。”蓝汐愣愣应了一声,而后跟着走上车了。
蓝汐与祁泽风坐在后座,看着祁泽风鲜血汨汨而流的头颅,她一急,解下自己的围巾就按在祁泽风的伤口上,大声催促,“赶快送医院!”
本来二人公然互相袒护对方,意俊彥就一阵吃味,这时蓝汐还朝他怒斥,意俊彥脸色更深沉了。
低咒一声,他开车上路,但开得特别快。吓得蓝汐张了张嘴,犹豫许久后,轻声说了一句,“别开那么快,注意安全。”
“你到底是要我快点还是慢点!说清楚!”意俊彥闷应一声,他竟成了司机!司机还要受差使,真可恶哦!
蓝汐皱了皱眉,最后扔下一句,“随便你,别再出车祸便行!”
意俊彥翻了一下白眼,又被逼着放慢速度了。从后视镜,瞪着蓝汐揽着祁泽风的举动,他感觉胸口一阵酸酸的味道。
一会瞪前面,一会瞪后面,意俊彥怀疑自己就快成为斗眼鸡了。
离医院还有一段距离时,意俊彥看见祁泽风要闭眼,担忧他真出事,又急切喊道,“喂,老兄,你可不能睡过去!死了我就麻烦了!”
他的人生可不要悲剧啊!祁泽风若是出了半点事,事情可大条了。先不说祁泽风的父母亲,就现在蓝汐一个人,也会成为头号头疼对象。
听闻声音,祁泽风被迫睁眼,幽幽说一句:“我死不了……”
他会闭上眼,是这时他倚在蓝汐的怀里,能够近距离闻着她的馨香,感受她的气息,这种感觉太幸福了,幸福得令他想时间能够停顿,正是因为太幸福,即便现在身子再疼他也感觉不到了。
蓝汐并不知道他如潮水的心思,小心翼翼扶着他,担忧车子因为车速而撞伤他受伤的身体,轻声安慰,“泽风,你会没事的,你一定吉人天相!好人有好报的。”
祁泽风苦涩一笑,再度闭上眼睛。其实,当他的身体被撞上那刻,他已经算不上一个好男人了,只是,这事只有他知道而已……
十五分钟后,祁泽风终于被推入X光室时。意俊彥与蓝汐在外面,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意俊彥想问蓝汐近三个月的去处,可是他看见蓝汐正心烦意乱,便忍住没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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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心急等待了许久,良久后,祁泽风终于转入急诊室。
二人追着医生一路奔向急诊室时,略从医生口中得知,祁泽风一只手及一只腿骨折,其余身体上全是擦伤撞伤,脑部可能会有些脑震荡,其余内部机构完好。
听到这些话,意俊彥与蓝汐同时松口气,就连医生,也称奇,说祁泽风命大。
意俊彥与蓝汐再次在急诊室外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不过二人中间隔了两张椅子。
不知相对无语了多久,意俊彥终于忍受不住这种沉默,开口问了,“你为什么不吭不响就离开?不吭不响偷偷回来扔下礼物又想逃?”
蓝汐浑身震了一下,她一直低着头,还是被逮到了,她能说什么?不过她坚信,意俊彥没有看出自己怀/孕。
沉默许久后……
“你为什么要追来?”蓝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逼出一句。
意俊彥愣了一下,而后讥讽地笑:“我不追来,你再让我等多三年吗?”
可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反正身体快于思想,他便做了。他想,会追她,全因为这几个月受的闷气吧?或者是想问个明白,她为什么要离开?再或是,真想留住她?
他的话很容易让人心存幻想,蓝汐心口像被什么撞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
她越是茫然,意俊彥越气,突然面目阴森说:“你这女人,简直蠢得无可救药了!”
“我怎么蠢了?”
好了哦!从见面开始,他就没少污辱她。
意俊彥瞪她一眼,随口问:“你这几个月去了哪里?不会就住在祁泽风那里吧?”
蓝汐又低下头,不言不语。
意俊彥一阵心烦,突然起身,向她走近,习惯了命令的口吻,“抬起头来!”
蓝汐一僵,瞪着他发亮的皮鞋,还没抬头,他的声音已经在头顶飘落,“你打算一直用一颗头对着我吗?看着我说话!”
“我和你无话可说!”蓝汐虽是抬头,脸却瞥向另一边。
“好,对我无话可说,那我问一句,你便答一句。”意俊彥双手插在裤兜,决定与她耗到底了。
“你想问我什么?有关我离开的原因我在那张纸上不是说得很明白了吗?我不要以不明不白的身份呆在你身边,我讨厌你现在高高在上的模样,我不是你的卑微奴隶!”蓝汐一鼓作气,怒瞪向他。
意俊彥语不惊人死不休,“你要名份是吗?好!我可以给你!今天我们就去登记!让你正式成为我意俊彥的妻子!”
就知道他会说这样的话,而且他这是什么口吻?说得好像她用离开的手段欲擒故纵地逼他?不过他好像忘记了,今天是除夕,婚姻登记处也未必开门的。
“我不要!”想也不想,蓝汐便拒绝了,这时,目光清亮坚持自己的立场,“我不要没有爱情的婚姻,而且,你给我的感觉太没有安全感了。”
他身边的女人一群,她可不要一个一整天要女人堆里滚床单的男人。
“什么?”他已经厚着脸皮退一步了,她还要得寸进尺吗?
嘴角抽搐,但至少她肯正视他了,他邪笑,“爱情这些东西结婚后不是可以慢慢来吗?”顿了一下,他又加深一句,“你说没有安全感是吗?顶多我们约法三章!有保障你还担忧什么?”
换句话说吧,他现在算不算求婚中?意俊彥额头皱成三根黑线。
“约法三章?”蓝汐一时反应不过来。
“对,约法三章,条例随你定!”意俊彥诱惑道:“两个孩子每天哭着喊妈妈,他们有多可怜你知道吗?”
蓝汐错愕地瞪着他,她当然知道两个孩子很可怜,可是……
“对不起,我没胆试婚,最主要,我对你谈不上喜欢,更谈不上爱!”
犹豫许久之后,她还是冒出这么几句话,险些把意俊彥气得鼻孔冒烟。
瞪着蓝汐,意俊彥气得发抖,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求婚’,没想到遭受拒绝。若不是现在在医院,他一定会把她压在身下,逼着她承认自己对他有感觉。
可恶的女人,他暂时先忍忍。
“你的意思,要你先爱上我,才肯嫁是吗?那么好办!我会让你爱上我!”意俊彥突然坏笑,就不信,这个女人的心是冰山做的!就算是冰山,他也会将她给熔化掉!
蓝汐淡淡说出实话,“恐怕不可能,我们不合适,要我爱上你,比你爱上我要艰难,你还是别浪费时间了,顺其自然吧。”
相处了这么一段日子里,她除了被逼沉/沦在他身下,了解他的全是恶习。
他有什么值得吸引她的?钱?她不希罕!外貌?她确实对俊美的男人不感冒。若不是两个儿子,他是孩子的爹地,她对他,真的谈不上什么感觉,而今,肚子里多了一个宝宝,更增加了她的负担,她直觉他是罪魁祸首,是他硬在她肚里种了一颗种子,他就如地主资本家逼迫奴隶一样,从来不问问她的意见。
意俊彥要抓狂了,面目扭曲地说,“谁说不合适了!你别单方面就妄下定论!我会让你爱上我,爱到无法自拔!到时你就死定了!”
再忍,为什么相见之后,不是他修理她?反过来,他被她气得要怄死了,还和她说了一大堆什么情/情/爱/爱的,他意俊彥最不屑的就是爱情了。
“那随便你吧!我没有心情和你争吵这些!”蓝汐起身,“我去洗手间,你等泽风出来。”
她明显不想和他交谈下去,意俊彥便误会她又要逃了,及时扼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齿问:“你又想借尿盾离开?蓝汐,你这招已经很烂了,能不能换点别的?”
蓝汐没有转头,“你放心,泽风在里面还没有出来,我是不会走的。”
她是因为怀孕,尿频而已,这时是真急了。
“你赶快放手,我很急!”蓝汐慌张扯开他,朝洗手间方向奔去。
意俊彥还是不放心,追了上去。
“你跟着我做什么?”将入洗手间时,蓝汐回过身瞪着死缠着她的男人。
意俊彥挑了挑眉,气死人不偿命,“就你有三急,别人就不许有了?”
蓝汐顿时住了口,懒得和他争了,解决问题再说。
立在厕所外面,意俊彥当然没有进去,感觉到厕所里走出来人们异样的眼光,他装傻摸摸鼻子,好不滑稽。
在这刻,他什么颜面都丢尽了,为了追一个女人,追进了厕所,史无前例。换言之,他真是一个无赖,难缠啊,哪个女人被他缠上,恐怕是脱不了他的魔爪了。
在厕所里蹲了十分钟,蓝汐才不情不愿出去了。
然而,看见意俊彥似笑非笑倚着墙盯着她,她真的恨不得一拳揍过去。
瞪他一眼,她越过他,向急诊室走去,继续等待。
屁股一坐下,意俊彥又来搭话了,他吃味地问:“这两个月,你真的住在祁泽风的家里?”
蓝汐以她认为最冷淡的声音回答道,“是的,你有意见?”
意俊彥一直站着,突然抽出一根烟,吸了起来。之后,他还故意往蓝汐旁边一坐,近距离朝着她吐烟雾,语气还不掩饰酸溜溜地问:“那你们是以什么关系住在一起?晴人?”
“咳……咳……”蓝汐被他一口二手烟呛到了,同时也被他的问题吓坏了。她恼怒瞪着他,“你要么把你的烟扔了,要么离我远一点!”
怀孕最忌吸二手烟了,他这算什么?朝她喷雾的举动是在沟引她吗?
恶心!她从来不认为吸烟的人有多帅气的,别以为装酷,她就买帐。
“以前你不是不讨厌我抽烟吗?”意俊彥意外地问。
蓝汐脸一沉,指着墙上一副字,说:“医院严禁吸烟,你看不见!”
她当然不想说自己是因为有了孩子在顾及,他别想从她口中得到一点怀/孕的消息。就算以后肚子大了,她也抵死不承认孩子是他的。
“你别想绕开话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还没有说,你与祁泽风是以什么关系住在一起。”意俊彥扔掉烟,却死缠着问题不放。
蓝汐干瞪着眼,吐出一句,“看来你很无聊,既然这么无聊,你出去买水果花篮,等下泽风出来,要人照顾。”
“你张口闭口喊他泽风,让我很吃味,你叫我总是连名带姓的。很久以前,我就要你叫我俊彥或彥的,你忘记了?”意俊彥不以为然,越挑弄她感觉越有趣啊。
“你别在这里恶心巴拉的!你去不去?不去我去买!”蓝汐一刻也不想和他多呆,偏偏意俊彥说,“一起去吧!反正他也没那么快。”
蓝汐起身的动作一收,“那我不去了!”
“不去正好,回答我的问题。”意俊彥又是那个问题,害蓝汐以为他前世是八章鱼投胎。
“你很烦你知不知道?”蓝汐忍无可忍,起身坐到最后一张椅子去。
瞪着蓝汐的举动,再听她伤他自尊的话,意俊彥再忍再忍,他得意地无赖说:“那你可要有些心理准备了,以后我会烦到你不嫁给我不行!”
蓝汐翻了一下白眼,没有把他的话当真。
闭上眼,她不想理会这个男人,装假寐,可是不一会,她就感觉一张脸突然凑近。
“啊……”当她睁眼,看见意俊彥的脸就近在咫尺尺,吓得头颅往后一仰,一脸惊悚瞪着他,“你靠近我做什么?”
意俊彥牵动唇角说:“我怎么感觉你的皮肤更嫩了?而且你看去比之前丰盈了,腰也好像粗了。”
蓝汐心口像被小鹿撞了一下,她眼神闪烁,又急又气,“你能不能别这么猥琐,满脑子就是算人三围吗?”
意俊彥背脊挺直,居高临下瞪着她,“我又没把你怎样,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还是你对我很来电?我一靠近你就像触电?”
“你……你神经病……”蓝汐除了骂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触电?她寒毛直竖才是!
意俊彥突然又紧紧盯着她的脸,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说“你鼻梁处怎么长雀斑了?以前有吗?”
蓝汐一转脸,害怕他越瞧越看出眉目,发怒说:“看来你不是一般的无聊,才会去数人家脸上长了几个雀斑,但是你很无聊的话,可以找你的娱乐,请给我一个清净之地,我想小睡一会,OK?能不能不要烦我?”
那不是雀斑,那是妊娠斑,怀孕的人大多会长妊娠斑,产后恢复得好就会自动褪去。她当然不会向他解释。
意俊彥耸耸肩,说:“你不是说我给你没有安全感吗?从这刻起,我要让你爱上我,当然,我首先要对你一人专一,自然就不可以再找女人了,你说是不是?”
算了吧,坦白地说,他承认自己是不想她再离开了。好不容易逮到,以后把她娶了,再来教训她,蹂躏她不迟。他要放长线钓大鱼。
等待两个多小时,祁泽风终于出来了,不过手臂和脚上都上了石膏,因为麻醉还未过去,祁泽风至今昏睡不醒。
蓝汐与意俊彥跟着进了特护病房,祁泽风被安顿好,蓝汐才在旁边守护。
意俊彥实在不放心蓝汐,担忧她逃跑,被迫跟着守在病房里,不过,他在病房外,偷偷给意夫人和孩子打了电话。
等到祁泽风醒来时,外面已经响起了鞭炮声,家家已经点起万家灯火。
“泽风,你醒了?还有哪里疼吗?”见祁泽风一醒来,蓝汐便紧张地问。
祁泽风视线投向意俊彥,摇了下头,牵强笑说:“我没事,只是没有想到,今年过年会是在医院里。”
“对不起,因为我你才会这样……”蓝汐愧疚地低下头。
“我说过与你无关。”祁泽风的心痛了一下,而后视线移至意俊彥,幽声问“你们和好了吗?”
蓝汐与意俊彥同时一愣,双双茫然望着他。
“你都告诉他了吗?”祁泽风问蓝汐。
蓝汐一惊,连忙一捉祁泽风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眨了眨眼,“我是和他解释清楚了,我和他不合适。”
祁泽风怔了一下,一迎接蓝汐的暗示,他立即知道,蓝汐还是没有把自己怀孕的事告诉意俊彥。
心里忍不住窃喜,他说,“那便好。”
顿了一下,他有意支开意俊彥,问“意大少,我想吃水果,可以劳烦你去跑一趟吗?”
意俊彥岂会不知道二人有事瞒他,不过,他笑笑说:“等一下,我妈和孩子都正赶过来,什么水果,衣服都给你带来了。”
“什么?”
“什么?”
蓝汐与祁泽风异口同声,还同时瞪大眼。
意俊彥很无耻地说:“蓝汐太能跑了,总要盯着她,不然我对你老兄不放心,你可以金屋藏娇藏了她这么久,不敢保证我一转身,你又放她走了。”
原来他是缠死她不放了,现在还捉住她的软肋。
他明知道,两个孩子一旦发现她,就会不让她离开的。
“你怎么这么无耻!”蓝汐有些咬牙切齿,孩子们一出现她要怎么办?干妈如果要她回去她要怎么办?一旦回去,早晚发现她怀/孕,那么相对而言,她也迟早会与这个无赖成为夫妻。
她不愿意!
“这是你教我的。”意俊彥很嚣张地回答一句,气得蓝汐鼓涨一张脸。
祁泽风看着二人针锋相向的画面,竟觉得眼睛微疼,二人真有些打情骂俏的味儿,他与蓝汐之中便没有,有的只有温和,淡淡的‘友情’。至少祁泽风就认为,蓝汐只当他是朋友。
蓝汐气得一跺脚,那又气又急的模样竟不失可爱。
意俊彥瞧见心里一阵爽快,祁泽风瞧见则是脸色渐渐黯然。
二人在争论其间,意夫人果然带着两个孩子奔入了病房,承承与诺诺一看见蓝汐,都大叫一声妈妈便一人抱住蓝汐一边腿。
“承承……诺诺……”蓝汐眼睛一红,蹲下身子,同时拥住两个孩子。
意夫人眼睛也红了,轻叫了一声:“小汐,你离家离得真久啊。”
蓝汐含泪抬起头,看见意夫人瘦了一圈无心打理的素脸,她感觉自己罪恶深重,动情唤了一声“干妈。”
“小汐,无缘无故,你为什么要离家这么久?连我,还有孩子都不要了?”意夫人表示不能理解,有些哀怨地瞪着蓝汐。
这时,两个孩子也朝蓝汐诉苦,承承说,“妈妈,你不要承承了?你好不容易和承承与诺诺住在一起,为什么又要走?”
诺诺也哭,“妈妈,你不在,诺诺都睡不着觉,吃不下饭,呜……”
面对三个人的问题,蓝汐有苦难言,只能一直说对不起。
“都是妈妈的错,害你们受苦了。”
“妈妈回家好不好?”诺诺仰着头问,意俊彥听到,忍不住心里夸他儿子聪明。
意夫人也附合道:“小汐,回家过年吧,家里少了你,都不像个家了。”
她说的是实话,有了小汐在家,家里热闹多了,虽然小汐常和那混小子闹脾气,可终归有家的感觉啊。少了小汐,没有人争吵,没有嘻笑,这种日子她再也受不了了。
现在,她打心里把小汐当成了自己的女儿,甚至比女儿还要疼了。
蓝汐突然沉默了,看看意俊彥,看看孩子,又看看一直黯然一张脸的祁泽风,她一咬唇做了一个决定,说“干妈,我不回意家了,但是我不会再离开洛城了,我以后会每个周末来看承承诺诺一次,我想自己独立生活,我本来不属于意家的,我还是觉得自己一个人过得好一些。”
听完她的话,所有人惊呆了,祁泽风也吃惊地看着她。遇到这种情况,他原以为她会被迫回意家的,他想不明白蓝汐是为了什么才坚持。
为了顾及他的感受吗?
意俊彥的脸色则大不相同,他瞬间阴沉一张脸,可是想了一会,知道蓝汐不会跑路了,心里又释然了,他有得时间跟她耗,他都扬言了,总有一天,他会逮着她做他的新娘。住哪里都一样!
这时,他没有表示意见。
“小汐,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没有人嫌弃过你,你怎么能说自己不属于意家呢?而且我还认了你做干女儿,即是女儿,住在妈家,谁有意见?”意夫人不能接受,显得很激动,苦口婆心。
蓝汐还是摇头,说“干妈,你认我做女儿这点一直都不会变,不管走到哪里,你都会是我干妈,可是有一点不一样,我不一定要住在意家。”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回家就是了!”意夫人脸一沉,好像不开心了。
“干妈……”蓝汐心一急,连忙说道:“干妈,我是有苦衷的,请你相信我。”
“你有什么苦衷?”意夫人眨眼。
“这……”蓝汐一时说不出口,还好有祁泽风为她圆场,他说:“意伯母,小汐一直喜欢独立,她还有抱负,她更不喜欢心里亏欠人的,她住在意家,即便你们对她很好,她也会觉得有亏欠,甚至会自卑。您就多体谅一下她吧。”
听到祁泽风的声音,意夫人才看见祁泽风,见自己的儿子把人家撞得这么惨,她先是慰问几句,而后不得不叹息,退一步说:“年轻人你都这么说了,小汐也不愿回去,我也不好逼小汐,随小汐吧,不过我还是希望小汐早一点回家。想不明白,好好有个家不住,为什么非要自己一个人住?”
承承与诺诺一听奶奶妥协了,他们瞬间哭了,又紧紧抱着蓝汐的胳膊。
“诺诺不要,诺诺不要与妈妈分开,妈妈回家好不好?”诺诺撒娇。
承承却说:“如果妈妈不回家,承承也不回家,承承跟着妈妈。”
诺诺一听也点头,“诺诺也要跟着妈妈!诺诺不要和妈妈分开。”
蓝汐摸着两个小孩的脸,伤感说“承承,诺诺,你们听话好不好?妈妈有苦衷的,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而且……”
而且肚里BB一生下,两个孩子就有弟弟或妹妹了。
后面这些话,她当然不可能说出口,她犹豫一会便说“而且,你们要学会懂事,妈妈不可能一直呆在你们身边的,都不要撒娇好吗?妈妈保证周末就去接你们和妈妈住。”
她深深地望着两个孩子,希望他们能够听明白。
两个孩子一抹泪,承承最先退一步说,“妈妈,你是说真的吗?”
蓝汐点头,“千真万确。”
诺诺不信,突然朝蓝汐伸出尾指,“妈妈,拉勾,不拉勾诺诺不信妈妈。”
蓝汐瞪大眼,好半天,才伸出尾指,与诺诺一起喊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