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永恒之井破碎时的天崩地裂不同,此次大地的异变安静的令人窒息,几乎无人可察觉。
除了大地守护者。
“哈哈哈哈”
在空中独自面对两只守护龙王的黑龙王突然之间狂喜,它感觉整个大地的力量都在转移向一个地方。
那个精灵王子最后还是选择了继承这条道路。
萦绕在死亡之翼体内的疼痛开始减少,那是力量降低的表现,但却是他期待已久的事物。
漫长岁月的包裹和责任,在这刻转移到了另外一人身上。
“我不陪你们玩了!”
死亡之翼懒得理会两个故友,一声咆哮击退两人,而后施施然的飞远。
尽管失去了恶魔之魂的庇护,但他的力量还是比玛里苟斯和诺兹多姆加起来强大。
在另一边,被诅咒藤蔓束缚的太阳之井。
前额印着血石的凯尔萨斯突然出现在井水大厅,惹得一众法师的惊讶。
“殿下!”
他们带着疑虑行礼,然而却被凯尔萨斯随手一挥传送了出去。
“你要进行融合?”
萨格拉斯的声音充满戒心——他不得不警戒。
血石中带有的记忆被凯尔萨斯读取,却也有一些被萨格拉斯捕捉到了,那个记忆对两者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特别是萨格拉斯,血石记忆里他的结局是被凯尔萨斯吞噬。
在基尔加丹诅咒生效、精灵王子灵魂充满伤痕漏洞的各式因素之下,萨格拉斯在那记忆里还是惨遭凯尔萨斯的反吞噬。
现在的凯尔萨斯心灵比那时更健康,萨格拉斯自然会对他所要进行的行动变得警戒。
很显然,凯尔萨斯来到太阳之井是打算把魔法和大地之力融为一体。
他会变得超乎想象强大。
“这是获得自由的唯一方法。”
凯尔萨斯往前行走,井水主动把道路分开让他接近了诅咒的藤蔓。
真身已经被藤蔓覆盖,但这不碍事。
白银之龙把手放在藤蔓上,突然升长的漆黑藤蔓立刻连他的双手都捆在一起,把恶毒的诅咒之刺钉进了他体内。
凯尔萨斯闭上了眼。
下一刻,地面的井水开始燃烧,火焰蔓延到白银之龙的身躯,再接着传递到藤蔓上。
这股火焰颜色一如既往的金灿灿,但威力却和以往不一样。
藤蔓开始干枯,然后扭曲成一朵花,噼啪的绽放了一地的黝黑花朵。
新的藤蔓幼苗出现,白银之龙看了它们一眼,身影化作急光冲向浮在半空的真身。
没有血肉纷飞、也没有轰然大响,在靠近真身的片刻,白银之龙化作了各式的元素粒子。
五颜六色的粒子顺着惯性涌上去,瞬间把整个大厅照耀的一片绚丽多彩。
凯尔萨斯再次睁开眼,他金发金瞬——几乎没什么变化。
然而细心一点的人却可以发现他体表带着一层朦胧神秘的雾气,为他添上了一种凡人无法直视的尊贵。
大地与太阳之井的力量同时汇聚在他身上,而外界依然不知。
“我自由了”
凯尔萨斯低头俯视升起的藤蔓,嘴角露出冷笑。
基尔加丹的诅咒还未消除,却无法对他造成致命的威胁——因为他可以逃。
诅咒在太阳之井,但是融合大地之力后,凯尔萨斯可以出现在任何地点。
因为整个世界的魔力都可以被认为是太阳之井传输出去的
这是一个擦边球,凯尔萨斯本身无法脱离太阳之井庞大的能量中枢,但如今强大的大地力量抵消了这个概念。
“恭喜你获得自由”
萨格拉斯语气带着嘲讽,接着问道:
“然后呢,你要做什么毁灭所有生命吗?”
每一个人如果知道大地之力的真相都会这样想。
世界在厌恶它的孩子,而它的新生只能用毁灭生命换取,既然凯尔萨斯接受了这股力量,他就无法逃避这份责任。
拯救世界就是他的责任。
遗憾的是拯救世界不等于拯救生命,反而相反。
“这样看上去,你和我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萨格拉斯突然之间转起了念头:
“这个世界就交给你毁灭好了,之后我们或许有合作的机会。”
敌人状况改变的时候就想把他当成盟友,就像死亡之翼之前的选择。
然而与死亡之翼不同的是,萨格拉斯的提议看上去真实可靠,但却充满漏洞。
只要凯尔萨斯一天还是永恒之井,这个恶魔之主就根本不会放弃贪婪的眼睛。
凯尔萨斯明白这一点,所以并没有回应萨格拉斯的话。
更重要的是,凯尔萨斯现在确信他和萨格拉斯从本质就不同。
因为他的梦想不是完全毁灭生命,而是从不可避免的毁灭中创造希望。
有一部分人,他不会杀。
但有一些人,他必须亲自动手。
——翡翠梦境的时间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数个小时。
即便希尔瓦娜斯恢复正常后一脸苍白妄图去寻找凯尔萨斯,但却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
“马上就能到达哈维斯真身所在地了,我们不能功亏一篑!”
先不说部落的艰难奋斗,就说是世界安危与否,都没人愿意在最后的时刻出现变故。
守护巨龙们保证战争一结束就帮助希尔瓦娜斯寻找凯尔萨斯,这已经是她非常固执要求的结果。
部落因为突发情况加快了进度,没人停下来休息,导致战事变得更加激烈和残酷。
一批批的梦魇军团倒下后,他们终于站在了巨大黑树的下面,流动的黑水把前面的道路挡了起来。
“直接冲过去?”
奥蕾莉亚皱眉问。
“不,这些黑水有问题。”
萨尔率先摇头,而已经扫视战场许久的玛里苟斯接口补充:
“我看出来了,它们好像是噩梦的集合,不是普通的水”
“只要我们踏上去,极有可能就会被漫天的梦魇包围。”
如他所言,情况一时不容乐观。
“萨尔,你能让土元素帮助我们驱开这些黑水吗?”
诺兹多姆询问兽人酋长。
但年轻的兽人酋长却面色凝重的望向了另一边。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