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可人如玉,与子偕臧;后来长亭远望,夜色微凉。
血也又渗了出来,绷带之中微微透红。
走进来的男人看到了不禁皱眉。他帮言橘重新处理好了伤口。冰凉的手指不时触碰到言橘的肌肤。
言橘才近距离看清了他的样貌。自然不会差,而且是很帅,比蟋蟀还要帅。他浑身带着一种潇洒和不羁的气质。
“疼么?”男人问。话语没带多少感情。
言橘无语,你被人射一箭你不疼啊!瞄了他一眼,言橘摇摇头,视线看向了别处。
“你昏迷了一天,现在已经是夜里了。刚才我带她去看星星了。你不用担心,伤口我看过了,修养几天就好了。”男人说话很认真,他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凤云必。”
“哦,水言橘。”不知怎么,她说了真名。
“对了,谢谢你啊。”咦,等等,她好像记得,是眼前这个叫凤云必的人射了她一箭!
反应过来后,言橘脸上的感激涕零立刻变成了警戒和质问。“是你把我射昏的?!”
凤云必耸耸肩,露出了一口白牙:“不好意思,我射歪了。”那样子,没有一点愧疚。
言橘顿时觉得她置身于雷鸣电闪的十级大风中凌乱。尼玛,射歪了你还好意思说?!!言橘愤愤地瞪了他一眼:“不会射你就别射!箭神都该为你哭泣了好吗!”
“哦。”凤云必显然没怎么放在心上。他突然凑近了言橘。
“你想干什么!”言橘和他拉开了距离。
凤云必以极其无辜地神情伸出一只手抹去了言橘嘴角的药渍。“你嘴巴没擦干净。”他勾起了浅笑。
言橘蓦然有了不详的预感。
两秒之后。
“凤云必!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他摇摇头,极其无辜:“什么都没有啊!”
她的目光看向夕夕,声音转柔:“夕夕,那个人对妈妈做了什么?”
夕夕睁大了眼睛,看了看凤云必,然后作思考状。“好像好像……麻麻,这个叔叔,喂你喝药了。嘴巴对嘴巴……”夕夕一点没隐瞒。
“什么!”言橘的尖叫似要划破长空,“凤云必!”他他他!
凤云必依旧一副无辜的模样:“你如果不吃药,额,就会很危险。”
“你你你你这个神经病!神经病啊啊!”言橘连气都不知道怎么撒。
神经病?凤云必没听过这个词,他好学地问道:“那是什么意思?橘橘……”
言橘捂着心脏,深呼吸,极力不让她吐血的悲剧重演。瞪了他一眼,言橘沉默。
“橘橘……”凤云必厚着脸皮靠了过去。
“不许叫我橘橘!我跟你不熟!”言橘继续瞪他。他又凑近了些。
真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碍于自己的形象,言橘才控制住想要踹飞洛兮忧的念头。她抱着夕夕,闭上眼睛。
直到这一刻,凤云必才敢肆无忌惮地开始打量言橘。一头柔顺的黑发映着雪白的肌肤。扇子般的睫毛覆盖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唇色此时犹存苍白。
凤云必轻轻扬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这个女子,很可爱啊。
夜渐深,寒意徒生。
睡梦中的言橘感觉到了凉意,眉头微微皱起,身子缩了缩。
凤云必不自觉生出了心疼,他悄悄把言橘揽在怀里,动作十分轻,生怕吵醒了她。
梦中的言橘正站在一棵桃树下,身旁是笑容满面的小洛。两人一个吹箫,一个弹琴,如梦如幻。
只是突然,场景变成了下雨天,变成了洛兮忧离去的背影。不管言橘怎么呼喊,他都没有回头。
“小洛,小洛……”
凤云必诧异地听着怀中人的梦呓,看着她深锁的眉头。小洛?是谁?她的心上人?还是她的丈夫?不对,刚才那个孩子明明告诉自己她没有丈夫……
凤云必抱紧了一些,心里有几分不爽。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啊。不管怎样,他一定要让她喜欢上他,这个孩子,他可以视为己出。想着,他稍轻松几分,闭上了眼睛。只是,谁和谁的命运又有了纠缠。
黎明。露水从草尖滑落,鸟鸣声声催人醒。
“啊——”言橘张开了眼睛。诶,她为什么会在他怀里?自己还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脸上的温度迅速升高。
“你醒了。”凤云必醒得比她早,但是却不敢乱动,害怕会惊醒她。
“你……”言橘怒目而视。
凤云必嬉皮笑脸地说了句让她无地自容的话:“是橘橘你自己抱我的哦!”
她?有吗?言橘感觉脸快烧起来了。
“麻麻……”言橘怀里的夕夕打着哈欠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喊着。“叔叔……”在看到凤云必的那一瞬间,夕夕的眼睛仿佛电灯泡插上了电一般亮了起来。
“呵,宝贝你醒了。”凤云必如父亲一般慈祥。
宝贝!言橘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谁是你宝贝!她是我女儿!”她挑挑柳眉,“夕夕你以后不可以和陌生人说话,特别是这个人!”
夕夕一脸不情愿:“可是叔叔带夕夕去看星星了……”嘟着嘴巴的模样分外委屈,“夕夕他当要爸爸!”
言橘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该死的凤云必!竟然敢拐卖她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