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透的便不要去想,一会儿本王带你去转转,本王向你保证,你奶娘会没事的,你安心和你爹娘团聚,这件事,你别再想了。”
西门飘雪这么说,肖凝也只能这么办,但是她心中清楚,只要夜家一天不放她奶娘,她都静不下心的,她来到这个世界,对她最好的就是奶娘了,她说什么也不能让她有事,不然她真的会恨自己一辈子。
肖凝想了一会儿,看了看西门飘雪,问道:“白玉盒子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西门飘雪皱了皱眉,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道:“知道几分,但是并不多,还有就是白雪说过的那些了。”
看着他,肖凝想了想道:“我总觉得能打开白玉盒子的龙之令牌,我似乎见过,但是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西门飘雪看着她笑了笑道:“你近来想的事情太多,所以脑子不够用了,别想了,有些东西注定是你的就会是你的,不是你的,想来也是没有用的。”
这话肖凝不认同,道:“你这话不对,应该是有些东西,注定是我的,那就是我的,若是不是我的,那便应该抢过来,就还是我的了。”
西门飘雪一愣,不由了然一笑,道:“所以本王也是你从夜玉手中抢来的。”
挑了挑眉眼,肖凝看了他一眼,撇撇嘴:“你还用抢吗?”
西门飘雪一听,厚着脸皮蹭过去,一边握了肖凝的手握,笑着说道:“不用,不用,本王整个人都是你的。”
这话可是够直接的。
肖凝红了脸,嗔了一声没说话,西门飘雪不满意,凑近她,捧着她的脸逼着她直视自己:“怎么?本王说的不对吗?你看本王现在对你百依百顺的可不就都是你的吗?”
“少来。”肖凝拨开他的手,看着他道:“男人没一个可靠的。”
不过现在的肖凝真的觉得很幸福。
西门飘雪不同意她的观点,皱眉道:“本王可是很可靠的,不信你试试。”说着伸手去搂肖凝。
虽然肖凝不是保守之人,可也不喜欢与人太过亲近,即使是西门飘雪也不习惯。
皱了皱眉,肖凝推了他一把,道:“别跟我闹,我今天可是气大的很。”
西门飘雪愣了愣,问道:“怎么了?本王可没惹你。”
“你是没惹。”肖凝咬咬唇,想起那个一脸猥琐的车夫,就忍不住一阵犯恶心,于是就将刚刚遭遇抢劫的事情跟西门飘雪说了。
谁知道西门飘雪听后不仅不替肖凝后怕反而还,笑了笑,道:“也是个倒霉人,竟碰上你了。”
肖凝眯着眼看他,不悦道:“你什么意思啊。”一副你不说清楚试试看的样子。
看肖凝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西门飘雪挑了挑眉,笑道:“夸你勇猛,连劫匪都怕你……哎呦,你踩本王做什么?”
一边跳脚,一边后退,嘴角的笑意却不减。
眉眼都是弯弯了,哪里还有铁帽子王爷的气势。
肖凝气哼哼的看着他,怒道:“踩得就是你。”
“好呀,那你过来……”西门飘雪笑得阳光明媚,红衣衬得他整个人格外的怡人,让肖凝看的有些怔愣。
这个男人真的太优秀了,无论是身分地位,还是相貌能力,的确让人有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只是她肖凝也是骄傲的。
“不过去。”随即肖凝又后退了一步,做了个鬼脸。
两人正闹做一团,就听门外叶寒天和甄绍堂有说有笑的来了,肖凝推开西门飘雪,道:“你的老相好来了。”
西门飘雪瞪了她一眼:“什么老相好。”语气上有些不快,这个丫头连男人的醋都要吃了!
心底却是美滋滋的,他们的关系能走到今天,也让他有些意外了。
一直都觉得肖凝高冷傲慢,接触下来,却是没有什么心计的丫头。
肖凝撇撇嘴坐到一旁喝着茶便不再说话了,这个叶寒天还真是阴魂不散。
没有敲门,叶寒天直接带着白雪进了门,看见肖凝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道:“大早上的,你不和你父母团聚怎么跑过来了。”
他阻止不了西门飘雪娶肖凝,可他就是不喜欢肖凝。
肖凝自然听得出他语气中的不悦,笑了笑,道:“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来找你的。”
见肖凝脸带笑意,话却说的不留什么情机,叶寒天被憋了一下,又碍于西门飘雪的关系,黑着脸便转身出去了。
倒是白雪看着叶寒天吃瘪的样子有些开心,笑道:“那个叶寒天趾高气昂的,也只有你能让他说不出话来。”
所以白雪此时看肖凝的眼神也变了许多。
她在想,坏女人就是坏女人的好处。
肖凝笑笑,她对叶寒天没什么敌意,只是他不喜欢自己,她又觉得他这样挺好玩的,所以故意和他开玩笑罢了,看着白雪,肖凝换了话题,问道:“白虎关好玩吗?”
那样子,有些像哄一个孩子。
白雪点了点头:“嗯,人好多啊,比我在魔月宫一个人孤零零的好多了,阿九也特别开心,是不是啊?阿九?”
窝在白雪怀中的狐狸哼了两声,拿头拱了拱白雪,算是表达了自己的心情。
肖凝看着那小狐狸的模样,忍俊不禁,道:“既然好玩,你们就趁着这两天玩玩,然后我们就可以回皇都了。”
“皇都?”白雪顿时来了兴趣,凑到肖凝跟前问道:“皇都好玩吗?比白虎关还好玩吗?”
肖凝点头,跟她比划着皇都的繁华,一旁的西门飘雪看着她,心中觉得特别温暖,但是一想到夜家,他又皱了皱眉。
看来是时候出手了。
手中的杯子渐渐收紧,西门飘雪心中也有了计划。
是夜,月色撩人。
悠扬的琴声在这极美的夜中突兀地响起,引人心旷神怡。
客栈寂静的回廊上突然出现一人,一身利落的夜行服,长发利落的绑在脑后,容姿秀丽眉宇间却带着一股英气。
只是在这走廊中突然出现,却让人难免产生一些畏惧。
而一轮明月下,客栈的阁楼上,坐着一个青衣男子手中抚着长琴,令人如痴如醉的声音正是由他奏出。
女子抬头看了他一眼,勾唇一笑,然后一个跃身,动作像是一个敏捷的豹子,转眼便已经跃上了阁楼。
青衣男子没有抬头,只是全心的抚着自己的琴,淡淡开口:“查的怎么样?”
女子恭恭敬敬的单膝跪下,道:“回庄主的话,夜家最近确实在联合百官向小皇帝施压,要求铁帽子王府对夜家有所交代。”
“哦?”青衣男子似乎有了兴致,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慢起身,俯视女子,问道:“那么肖家的奶娘是不是在夜府。”
“是。”
“很好。继续盯着,关键时刻,再加上一把火。”青衣男子笑了笑,目光有些幽深。
女子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男子,又低下头,问道:“苏飞扬与夜家有所牵扯,我们要不要……”“不需要,他们早晚会狗咬狗,我们就坐山观虎斗。”男子伸手扶起女子,笑道:“这出戏精彩着呢,且不要声张。”
女子点点头:“是,那属下现行告退了。”
“等等。”男子叫住女子,又嘱咐道:“盯紧了镇南王府和皇宫的事,一有异动就速来禀报。”
女子点了点头:“是。”
看着女子离开的背影,男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抱起琴,转身走下阁楼。
风吹树动,却又很快归于平静。
两日后,皇都夜府。
一道身影从墙围越过,落在了府内,巡逻的仆人只觉得有身影在草丛中动荡,刚要上前查看,脖子上就挨了一刀,顿时一名呜呼,和他一同却没有上前的另一个仆人,眼看着自己的同伴被杀,抑制不住恐惧,大声喊叫了起来。
很快,整个夜府的人似乎都察觉到了异常,一个个房间陆续亮起了灯,守夜之人纷纷向这处扑来,也有人开窗观望,显然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人竟敢擅闯私宅?!”伴着一声沉稳威严的冷喝,数条人影扑下,将院中的那那人重重围住。
一个白面无须的中年锦袍男人在数人簇拥下出现在廊道上。
被围住的那一人,猛地回头,目光如冷电般直射中年男人。
“夜正离”那人启唇,声音分不出男女,却寒冷如冰,打在所有人的心上,让人不自禁打了个冷战。
被众人围着的夜正离神色一滞,看着那人,问道:“不错,正是在下,不过你是什么人,敢来我夜府捣乱?”
那人冷冷一笑,黑袍微动,云袖滑下,露出一只如玉般温润净白的素手,纤指兰花般张开,上面赫然多了一张玉质的令牌,只见那人手轻扬,一根钢针猛地的像夜正离飞去,幸而夜正离躲得快,那三寸长的钢针才重重的钉进旁边的木柱之内。
众人望去,针尾仍在微微颤动。
那个令牌是铁帽子王府的令牌。
第一眼看到那东西,夜正离就认了出来,他只是想不到,西门飘雪会派人来他的府里。
“既然认了出来,那么我就不多说了,我来收一笔账。”那人冷冷地道。
语罢,仰首看了眼明净的弦月,轻笑道:“是时候了。”
一声叹息从那人的口中逸出,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别人说。
这时,一个男人惊慌失措的跑到夜正离的旁边,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话。
原本一脸镇定的夜正离顿时脸色一变,看着那人,怒道:“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