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房里的奴隶都出来,只有铁牛一个人慢悠悠的走在最后。一脸的漫不经心。
肖凝看了那些奴隶一眼,发现他们个个都好奇的盯着自己,不由皱了皱眉,冷声道:“两天没见,你们就不认识自己的主子了吗?”
几个奴隶面面相窥,然后齐声道:“不敢。”
动作整齐,一看就像是被训练过的样子,肖凝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铁牛,发现他并没有看着自己,而是盯着宁默,不由咳了一声,冷声道:“听说,这几日都是你在带他们,说起来我倒是应该谢谢你啊。”
铁牛听到肖凝的话,收回看着宁默的目光,落在肖凝身上,勾起一个玩味的笑意道:“你的这些人都太过懒散,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就顺便帮帮你,怎么?还满意吗?”
肖凝实在看不惯他这幅模样,但是又找不到由头,冷笑了一声道:“你还知道这些是我的人吗?我看你似乎是将他们全当成了你的人。”
铁牛也不反驳,笑了笑,道:“他们的死契不是还在你的手中吗?到底也成不了我的。”
肖凝不再理他,看了那些奴隶一眼,道:“我要的人,首先要懂的认清楚自己真正的主子,然后再去服从,以后除了我之外,你们谁的话都不用听,若是喜欢听别人的话,很好,以后你也不必再说是我的人。”
几个奴隶看了看肖凝,又看了看铁牛,这才小声的嗯了一下,肖凝对他们这个反应很不满意,挑了挑眉,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然后倒出里边黑褐色的药丸,直接丢到了地上,然后道:“这是你们这个月的药,但是从你们的表现来看,你们似乎并不需要,那很好,我就替你们处理掉。”
肖凝先前喂给他们的药,确实是一种慢性毒,每个月都会发作,并且发作起来会让人生不如死,犹如钢刀刮骨.
所以需要每个月提前吃解药,却压制,而那些解药也并不能解了毒,只是能延缓毒发罢了,肖凝此时将这个月的解药丢了,无非就是要这几个奴隶记住,只要她不开心,他们几个也不能舒服到哪里去。
几个奴隶此时已经慌了,齐刷刷的跪在地上求着肖凝:“主上,我们错了,以后再不会听他人的话了。求主子赐药。”
没理他们的肖凝转身去看向一旁的阿强,阿强也被肖凝此时的举动吓了一跳,又见肖凝盯着他们,不由吞了吞口水,小声道:姐姐……我……”
肖凝对阿强还是有些特殊的感情的,也从没有将他跟这些奴隶一同看过。
如今见到他这个样子,尽管有些不忍,还是冷着脸警醒了他一句:“我说的这些话,自然也是给你听的,你不是我花钱买的。我没有你的死契,所以对你也并没有十足的约束力,你可以选择不听我的话,但是你要记住,不听话,就是决定走,我绝对不会拦着你。”
阿强听完愣了一下,随后低下头,小声道:“我既然跟了姐姐,就会听姐姐的话的。”
一旁的铁牛看着这一幕,勾了勾唇角,道:“何必生那么大的气,若是不喜欢我以后帮你管教人,我以后不管便是了。”
肖凝瞪着他:“你可以闭嘴了。”
铁牛挑了挑眉,笑了一声,便真的闭嘴了。
肖凝又看了一眼那些奴隶,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道:“今天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们,一会儿,你们就要跟我一起离开白虎关。”
此话一出,原本跪着求情的奴隶们,立刻安静了下来,呆呆的看着肖凝,阿强先反应过来,问道:“姐姐,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皇都。”肖凝觉得对他们没必要隐瞒,顿了顿道:“不止你们,还有我说过的那二十个精兵,原本订好了明日你们一同去参加最后的大测试,也推迟,一切等到了皇都再说。你们只管跟我走便是,其他的问题,没必要再问。”
其实几个奴隶对要去哪里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对肖凝说的大测试有些担心,还有就是身上的毒,所以听到肖凝这么说,兴致也不是很高。
反之铁牛却很兴奋,他勾了勾唇,想到了皇都,不由笑道:“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肖凝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开心,皱了皱眉:“今晚就走,你们跟着眼前这个宁公子一起走。”
她说完,几个奴隶就齐齐看向了宁默,宁默并不想多说什么,只是一脸审视的看着铁牛,宁默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也不知道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身上会被玄铁锁给锁住,这一切简直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看到宁默盯着铁牛,肖凝并没有多想,毕竟铁牛这一身的邪气再加上出众的外表和银色的头发让人不注意都难,顿了顿,她嘱咐几个奴隶回房去收拾收拾。
当然那些奴隶也并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东西,肖凝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让他们自己去反省一下。
几个奴隶知道肖凝是铁了心不会给他们解药,最后也不得不回屋去。
肖凝看着他们几个的背影,又扭头看了看紧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的宁默,道:“你在想什么?”
宁默回过神,看了一眼肖凝,不由问道:“那个……白头发的少年,你在什么地方找到他的?”
知道他指的的铁牛,肖凝不免皱了皱眉道:“这群人,除了阿强,其他都是在奴隶市场买的。”
宁默听到奴隶市场几个字,脸色变得更加不好,同时也明白肖凝似乎并不知道铁牛的真实身份,不由叹了口气,问道:“你知道他的来历吗?”
摇摇头肖凝轻轻拧了一下眉头,其实她也想知道:“不清楚,但是我买他的时候,他身上就带着那副玄铁锁,我也和他交过手,他在沙漠三天不吃不喝,极度虚弱还带着玄铁锁的情况下,我都打不过他,可见他是个真正的高手,一个武功如此之高的人,恐怕是被很多人一同制服,然后送到奴隶市场的。”
宁默听后,沉默了好半响,然后才开口道:“肖凝,你要注意他,他的身份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哦?”肖凝挑了挑眉,有了几分兴趣:“你似乎知道一些什么?不能说吗?”
宁默看着肖凝,叹了口气,淡淡道:“不是不能说,而是我也有些困惑。”停了停,他还是决定将自己知道的告诉肖凝,于是他又道:“他……可能就是南月皇朝的三皇子,南宫明宇。”
这话让肖凝愣了愣,有些吃惊,不由再次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宁默放慢自己的语速,又重复了一遍,肖凝彻底傻眼了,她伸手扶住自己的额头,皱眉道:“你敢肯定吗?”
摇了摇头宁默也是带了几分疑惑:“不能十分肯定,我跟他也不过是一面之缘,还是在七年前,我这么说,不过是因为他那头银发和他周身的气度罢了。再加上你说的那些情况,我只能说,他可能是,却不能直接肯定。”
肖凝有些明白了,想了想,道:“我知道了,这件事还不能咬死了,我再试探一下便是了,只是不管他是不是南月皇朝的三皇子,这个铁牛都是眼下我比较棘手的。
虽然他的死契在我手里,可是他的性子却不那么好驯服,那次动手后,我们约好要比试的,若是他赢了,便不再听我差遣,若是他输了,就会认命,认我做主人,但是我有预感,我恐怕不能赢了他。”
宁默听到肖凝这么说,也有些吃惊,他没想到肖凝竟然对这个铁牛如此束手无策,不由笑道:“看来你也是遇上了对手。”
没说话,肖凝只是目光深远的看着房间的方向,她一向自信自己的本事,江湖上那些赫赫有名的人又怎么样,大多数都在自己手里吃过亏,但是这个铁牛,肖凝却觉得,自己早晚会在他手上栽一个跟头。
倒不是太过杞人忧天,肖凝做人的根本原则就是,靠实力说话,能打得过的她就打,打不过的就用脑子,基本上都还能混过来,铁牛却不同。
打,肖凝自认为还不是他的对手,计谋的话,铁牛更是深不可测,完全看不出城府有多深。
这实在是让肖凝无从下手。
一旁的宁默看着肖凝这幅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看你倒不必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肖凝笑了笑:“我其实也不是担心,说实话,跟他打那个赌,纯粹是一时之间争胜败罢了,从一开始买了他,我当时确实是抱着要驯服他的心。
可是我这个人,有一个毛病,我并不偏执,能驯服固然好,要是驯服不了,我也不会去浪费我的精力,所以,铁牛对我来说,是什么人我并不是很关心,我只是想知道他能不能被我所用。
你要知道一个好的死士有多难的,铁牛如果用好了,就是一等一的死士,若是用不好,就是我最大的隐患。”
宁默没说话,却十分赞同肖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