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苏飞扬出手相肋了,锦绣门一定有易容术高手。”肖凝笑了笑:“看来,镇南王急着想要肖家的东西了。”
那份嫁装是肖凝和肖岚两个人的。
肖岚要嫁人,当然要分出一半来。
“皇上没有从中阻拦?”肖凝还是挑眉问了一句,她觉得以东方翌的为人,定不会让轻易放手那批宝贝。
肖府虽然落魄,那批嫁妆却全是宝贝。
“皇上阻止过,可是以小皇帝的势力,根本不敢与镇南王来硬了,夜家在镇南王的背后呢。”江良拧眉说着。
肖凝将茶杯在手中打了转儿:“西门如何说?”
“西门没有插手此事,他想看看镇南王接下来会如何做。”江良正了正脸色:“镇南王手里有兵权,皇上一直都忌惮他,前些日子不过是想给镇南王一个下马威,见他根本不在意,便又改变了策略,改为巴结镇南王了。”
“东方翌!不过如此!”肖凝眸底有几分不屑,冷冷说着。
江良的脸色还是变了一下:“凝儿……小心隔墙有耳。”
这里虽然是肖府,他也十分的谨慎,说话的声音都压的极低,而肖凝却这般不在意。
一直以来,江良都觉得狗剩有问题。
却查不出个端倪来。
肖凝耸了耸肩膀,这些官场上混久的人还真有些相同点,就是对皇室十分忌惮。
“江大人也这般小心翼翼。”肖凝看江良,微挑了眉眼:“当初你可是答应要娶我的,也一样与皇上对上了。”
江良面色还是变了一下,他不明白肖凝对自己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心下微疼,她对自己不像对其它人那样冰冷,却是太过随性。
反而让他觉得不真实。
“站在西门身边,便是对上皇上了。”半晌,江良才叹息一声。
他明白,在肖凝心中,只有西门飘雪,自己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
她当着天下人的面要嫁给自己,也不过是想借一方势力,摆脱苏飞扬和苗云理。
当然那时,肖凝也想摆脱西门飘雪。
肖凝点头,不置可否,随即想身:“你安排我去看看西门吧。”
江良的眸底还是动了一下,又不着痕迹的收了情绪:“好啊,西门一定等不急了。”
面对心动的女子,他却要安排她到另一个男人的身边,虽然那个男人是自己的密友,他仍在心里不爽,更有些心疼。
却也释然,他就这样看着肖凝,也是觉得满足的。
天牢里,西门飘雪正倚在那里假寐,他在掐着时间,知道肖凝应该来看自己了。
想到在白虎关时,她那些变化,心头也像化开了蜜。
从前的肖凝在面对自己时,满是防备,凶神恶煞,更会动用各种心思,经过梦月山庄和魔月宫一事,他们的关系就逆转了。
想着她能安静的依在自己怀中毫无防备的睡过去,他便觉得满足。
终于让这个丫头接受自己了,而不是处处针对自己,避开自己。
天牢的门被推开,一缕阳光打进来,西门飘雪还是眯了一下眸子,带了几分风尘仆仆的肖凝,还是一身男装,缓步走了过来。
那张小脸一如继往的冷清,眉眼间却是灵动依旧。
西门飘雪抬眸看了一眼,继续坐在那里没有动。
自西门飘雪入狱,江良只来过一次,看到他的样子,还是摇了摇头:“皇上还真是惯着你。”
西门飘雪只是看着肖凝,回了江良一句:“你最近要是觉得太累了,就进来歇歇吧。”
嘴角抽了抽,江良摇头:“皇城多了梦月山庄和祁幽山庄的庄主,一定不会太平,我还是尽忠职守,守好皇城为重。”
“呆子。”西门飘雪白了江良一眼,看着已经顺手打开牢门的肖凝。
这牢门上的锁,别说肖凝,就是江良和西门飘雪随手都能毁掉。
这一切真的只是做戏而已。
夜家受损,皇上要给天下人一个交待,所以,必须得演好这出戏。
江良也不说什么,看了肖凝一眼,转身退出了天牢。
此时西门飘雪才去看肖凝,眸底带了几分深情:“你真的跑回来了。”
肖凝则站在西门飘雪的对面,细细打量他:“看样子,你这天牢比我想像中还要舒服。”
“来,坐这里。”西门飘雪拍了拍自己的腿,一脸笑意的说着:“凝儿就陪我舒服一会儿吧。”
这话带了歧义,肖凝狠狠皱眉,还是没能忍住瞪了西门飘雪一眼:“你想让我用针飞你?”
这多日不见,一见面竟然是炮火纷飞。
“开玩笑,开玩笑。”西门飘雪忙摇头,一边站了起来,上前,抬起双手按住了肖凝的肩膀,微微用力:“好了,你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你坐这里,我给你捶捶背。”
一边说一边将肖凝按进了唯一的一把椅子里。
他这天牢,比卧室不舒服,里面一应用品俱全,床榻上是上等的锦被,茶壶是上等的大红袍,连小皇帝都未必能喝得到。
肖凝整个人坐进椅子里,眯着眸子笑了笑:“这东方翌对你还真好。”
“嗯,本王可是他王叔,他当然要恭敬着点。”西门飘雪不以为意,一边轻手轻脚的给肖凝捏着肩膀,一边随意的说着:“倒是你,真的要训练死士吗?”
他在看到信时,都有些意外了。
他有这样的想法还真是难得。
“嗯,我必须要有自己的人。”肖凝正了正脸色,随即又听了听四周:“小心隔墙有耳。”
“放心,这四周全是寒天安排的人。”西门飘雪却摆了摆手,浑不在意的说着:“你想说什么,都可以大胆的说出来。”
“对了,南月明宇这个人,你知道吗?”肖凝正了正脸色,想起了南月明宇,她必须得让西门飘雪知道这件事。
“南月明宇?南月三皇子,你怎么问起他了?”西门飘雪也是一怔,有些疑惑的瞪着肖凝,这个人,他当然知道,而且是十分知道。
“他……”肖凝犹豫一下,咬了咬唇:“我买了他当死士。”
“什么?”饶是西门飘雪见多识广,定力十足,也愣了一下:“你买了南月明宇当死士?什么情况?”
他的表情变化了一下之后又恢复了正常,深深看着肖凝,轻轻皱了一下眉头。
似乎肖凝在白虎关这些日子并没有这消停,就知道这丫头不会老老实实呆在那里的。
竟然惹上了南月三皇子。
肖凝将买下南月明宇的过程说了一遍,也是有些无奈,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要一场比试……”西门飘雪听到最后,笑了笑:“你若能将南月明宇的势力为自己所用,那还真是如虎添翼了。”
随即又问:“凝儿准备比什么?”
站在她的椅子后面,微微弯腰,侧身低头看着她,说话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肖凝的颈间。
形容有些暧昧。
肖凝忙动了一下,拉开与西门飘雪的距离:“比棋。”
听到比棋二字,西门飘雪直起身体,笑了笑:“你这是要摆南月明宇一道儿了,据本王所知,南月明宇的棋艺很烂。”
“嗯,我也就棋艺能拿的出手。”肖凝点了点头:“论武力,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你们动过手?”西门飘雪还是有些担心的看了肖凝一眼。
“没有。”肖凝摇头:“不过,我有自知之明。”
“我的凝儿现在也圆滑了许多,不似初时那样锋芒毕露了。”西门飘雪的眉眼间带了一抹笑意,按在她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
“是不是你的还难说,我和我爹闹翻了,他说要毁婚。”肖凝的小脸也跨了下来,有些无奈:“你看着办吧。”
西门飘雪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也是束手无策:“肖大人一直都很倔强,对朝庭忠心耿耿,还真是难以打动,不然这样……咱们生米煮成熟饭,他就没有办法毁婚了。”
肖凝白了他一眼,这个家伙总是这样没有正经。
她都快急死了。
“生米都成熟饭又如何?我们两人在皇城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我爹是不会知道的,会有人拦下这些消息的。”肖凝还是正了正脸色,若不是有人拦下了消息,她在白虎关还真呆不下去,肖展清夫妇可是相当保安成归的人。
西门飘雪听到她这样说,笑意更深了,不禁在心底笑道,这个傻丫头。
好在,欺骗她的是他西门飘雪,若换作其它人,定也是相信了。
“其实那日你在王府,本王根本没有被你欺负,本王只是想套牢你,不让你离开,让镇南王世子主动放手,让苏飞扬也知难而退罢了。”西门飘雪还是提起了旧事,肖凝是不在意这些,可是他有些在意了。
她对男人这种态度可不好,竟然可以不计较。
他真的希望她能计划一些。
“你说什么?”肖凝还愣了一下,似乎忘记了,毕竟一切都是西门飘雪一个人在那里演戏,在那里演说,她还真是没有半点记忆了。
西门飘雪白晰的脸色变了变:“你真的忘记了?”
他是该发火呢?还是该发火呢?
肖凝见他的脸色有些黑,还是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什么来,不等西门飘雪发火,她就先发火了:“你竟然用这种事情耍我?”
“本王只是想让你留在身边吗?是很爱你。”西门飘雪还是转了转眸子,一脸笑意的说着:“你当时也没有追问,本王当然就不会解释了,其实就是做给其它人看的。”
“真是好打算。”肖凝还是瞪他:“那么,向我爹爹提亲又是做给谁看的?”
生气,真的生气了。
竟然被这个家伙耍了,她再在意这个男人,也会忍不住发火的。
“凝儿,你不要误会,我是真心真意要娶你为妃的,不是做给什么人看。”西门飘雪这一次有些急了,他看过肖凝手臂上的守宫砂,知道早晚有一天肖凝会反映过来的,不如早些解释。
只是肖凝比预期的还要激动……
“反正我爹爹也要毁婚了,王爷也不必演戏了。”肖凝想要站起身来离开,她真的有些生气。
西门飘雪不顾一切的按住她的肩膀,弯腰低头:“凝儿,本王的心思你当真不知道吗?皇城闹成这样,全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