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墨在夜半和留汐两人骑着两匹汗血宝马匆匆出了洛阳。
花开来报的时候, 苏维扬躺在紫檀木大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恩”了一声后再没有理。
第二日清晨起来时便发现窗外已经下起来绵绵细雨,才想起昨日花开说的苏浅墨离开洛阳之事, 苏维扬的脸蛋带着失望之色, 这些日子自己已经习惯有苏浅墨的陪伴了, 猛然苏浅墨离开了, 自己确实为百般不适。
清晨的时候, 下着雨,屋前的朝颜花开的正盛,苏维扬让花开打着伞, 去凉亭里面赏花去了。却没有习惯性的自己只要一坐在凉亭里面,就有一抹红影过来陪自己, 苏维扬最终败兴而归。
早饭吃的是小厨房做的烤鱼, 自然没有苏浅墨的莲叶鱼好吃, 她又想念着苏浅墨的莲叶鱼的味道,匆匆吃了几口, 便懒懒的躺在贵妃榻上,看着一些小话本去了。
苏维扬刚刚躺在贵妃榻上,看了几页小话本,富贵就匆匆的进来告诉她苏初晴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富贵去苏初晴的房间里面后,发现她屋子里的婢女被打昏了, 手法一看就是高人所做。苏维扬听到后又开始闷闷的了, 整个早晨都在思考着苏初晴到底哪里去了, 她在万盛还会跑了不成?可是居然有人在苏家的眼皮子底下劫走了人, 苏家一点动静都没有。况且, 苏初晴本人已经被富贵弄成重伤了,来人到底看上了苏初晴的哪点价值?
这直接导致了苏维扬一整天都恹恹的, 躺在贵妃榻上看着苏浅墨留下的《论吾娶妻》,里面的情爱倒是有时候能让她笑一下,转而又迷茫了,又开始念着苏浅墨了。
苏维扬自己也十分不解,平时和苏浅墨在一起倒是也没有觉得什么,如今他才刚刚离开了半日,自己不过就要死要活的,苏维扬的头闷在被子里面,叹息到自己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
花开和富贵看到小姐的样子,都在偷偷的捂着嘴笑,这次少族主可是把小姐治住了,不过只要小姐开心,无论是谁治住谁,她们也无所谓。
这一日,苏维扬过的是半死不活的。
第二日,已经日上三竿了,苏维扬还闷在被子里面不想起来。
花开来报说是御锦夏来缀锦阁了。
御锦夏依旧是水蓝色锦衣,进房间的时候嘴角噙着一抹心底由生的微笑,苏维扬从被子里面露出一个头来,看着御锦夏的笑容恍如隔日,怔了一下。
御锦夏看到苏维扬这样恹恹的样子,忍不住发笑,他进来坐在了一张椅子上。
“维扬小姐这日子过的悠闲啊,看你这几日也是闷闷不乐,苏少族主也离开了洛阳,不如维扬小姐陪我去洛阳城外南山下的那片牡丹林看花栽子吧,正好昨日夜里雨已经停了,现在的牡丹花栽子真是开的娇艳欲滴的时候,维扬小姐出去散散心也尚未不可。”御锦夏循循诱导着苏维扬,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面满是含笑,似是那一片美景已经在眼前一样了。
苏维扬不禁被御锦夏的话给诱惑到了,洛阳的牡丹四月开的正盛,御锦夏所说的那片花栽子所在的牡丹林她也知道,昨日正好下过雨,此时的牡丹苞朵也正是含苞欲放,也是赏玩的最好时机。
苏维扬只好闷闷的起来,净了面,换了一套雪花白梅花纹纱袍,让花开和富贵随随便便上了几个菜,恰好御锦夏也没有吃,两个万盛的郡主王爷,吃了几样很简陋的素菜,吃的也可口。
苏维扬便坐着前些日子已经修好的紫檀木马车,御锦夏也弃了马,同苏维扬一同坐马车。
“维扬小姐,宁城可好?”
好的过有锦夏的镐京吗?
御锦夏坐在马车里面,看着苏维扬笑的很是暖心,丝毫不见人前所有的贵气逼人,望着对面的女子,他有着千言万语,确实在心口难开。
他想问她为什么就这样一走了之?
他想问他为什么这些年她既然安好,不给他音信?
他想问她,当年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怎么逃脱的?
他想问她的病有没有好,现在的病情还严重不,需要什么药材?
他想问她,为什么回洛阳了不来找他?
他想问她,她是否还记得自己?
他想问她,当年的山盟海誓可还作数否?
御锦夏有些苦笑,他却单单那只问了一句:“维扬小姐,宁城可好?”
苏维扬出了苏家,感受着洛阳这四月雨后的凉意,神情也不再是恹恹的了,倒是有着一丝丝清新。
她看着御锦夏的模样,手指微微缩了一下,回忆着这六年在宁城,她笑道:“宁城是维扬的家园,在维扬眼中宁城自然是这世间最好的去处,以后夏小王爷若是来宁城就知道了,宁城一年四季如春,温度适宜,是个美丽的地方。”
御锦夏听到苏维扬这样说,眸中一暗,宁城他自然是去过的,可是若是没有了她,哪里的风景都一样,哪个季节都无所谓,自从她离开,他就不知道什么事冷暖寒热了。
“锦夏有时间一定会去宁城的,不知道维扬小姐来到洛阳后,是否想过以后要去镐京去一趟,也好让锦夏尽一下地主之谊,镐京会有很多地方是维扬小姐感兴趣的。”
御锦夏依旧笑着,风眸中的暗色依旧。
“维扬自当是会去镐京的,到时候就会麻烦夏小王爷了,镐京是万盛的都城,维扬小时候和父亲经商,镐京也是去过,多年没去,不知旧景有没有变化。”
苏维扬看着御锦夏,想着自己定然会去镐京的。
御锦夏听到苏维扬要去镐京,眸子里面突然亮了起来。
马车出了洛阳,一路向南,在南山下,过了铅华亭,又行了十来里路,就看到有着方圆数里的牡丹,含苞待放,雨后湿意的娇艳欲滴,大片大片的粉红,艳红,嫩黄,枝枝都尽显牡丹的富贵娇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