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牧紫烟接着道:“南昭希眼下……住在西楚府,无论怎么避讳……都会……有闲话传出来,……若再加上有心人的撮合,……再被人……捉奸在床……”眼底露出狠意,南昭希!这次我定要你出得去,回不来!

晓草说道:“小姐!你安心养伤,奴婢去与南昭慧谈,相信她没有理由拒绝。”牧紫烟道;“这件事你若办好了,我就在王爷面前为你说说让你开脸做侍妾!”晓草震惊的抬起头,牧紫烟沉静的眸子正望着她,“小姐,奴婢只侍侯小姐,不愿意侍侯王爷!”晓草的话是脱口而出,并没有犹豫的痕迹,想来应该是她真正的想法,牧紫烟很满意,如果晓草一口答应,或是犹豫了才拒绝,她都不会让晓草开脸,但她一口拒绝,牧紫烟反而认为晓草可以做个侍妾,以后她若还这么听话,把她抬为夫人也说不定,毕竟她的身边即需要像晓草这样聪明又忠心的奴才,又需要与她站在同一阵线,又能被她掌控的女人。

“大胆!谁给你的胆子?敢对王爷不敬?”虽是责问,牧紫烟的脸上倒没几分怒意,晓草忙低下头,眼低淡光一闪,知道自已赌对了,“小姐!奴婢……”牧紫烟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好了!快去办吧,事成之后再说。”晓草无奈,面带惊恐的退了出去,房外,一直低眉顺眼的纪晓草,抬眸的瞬间,压抑不住的喜意,涌出眼底,她终于熬到这一天了!牧紫烟的性格,她太了解了越是答应的事,她越是做不到,越是模糊的事,她反而会做到。

如果这件事办成了,扳倒了一个希侧妃,她就可以做王爷的女人,日后,她也少了一个对手。

芬芳园里,花落絮与南昭希下着围棋,拼杀之间,白子已将黑子吃掉一大部分,花落絮节节后退,南昭希步步逼近,直到黑子全部真亡,花落絮才摊软在椅背上,“跟你下棋真是熬心熬肺啊!怎么棋路突然变的这么凶猛,哪像一个女儿家?”南昭希捂嘴直笑,“我这可是跟云罗学的,她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而且是精通哦!”花落絮惊讶的眨眼,又羡慕又嫉妒,“你说你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碰到这么有才的一丫鬟!”南昭希嘴一抽,“拜托!花小姐!花姐姐!你能能淑女点,文雅点?”花落絮翻了翻白眼,捏起兰花指抛了一记火辣的媚眼,“我还不够淑女,不够文雅吗?”刻意捏起的嗓音,嗲的让人听了想去死,两眼眨呀眨的,南昭希很想上前问问,你是不是被灰眯了眼?“你绕了我吧,待会我还想吃点糕点呢!你这样一弄,我连早上吃的都想吐出来。”

花落絮脸一僵,半天才吐出一句,“你眼瞎吧?我这可是跟云罗学了好多天的!”南昭希一愣,立即捂嘴笑个不停,一只手还猛拍着胸口,“花姐姐,以后千万不要学了,你要笑死我了!”花落絮涨的脸色通红,“你就笑吧!你就拍吧,小心把肚子里的那小子从你嗓子眼里给拍出来!”南昭希一听更加受不了,笑的几乎都发不出声。

这下花落絮急了,“希儿!不能这么笑,你小心肚子!希儿……!”劝了半天,南昭希还在笑,花落絮急的大喊,“云罗!小不点!”经她一嗓子,云罗与小不点全从外面赶了进来,“怎么了?”

“怎么了?”

花落絮指着南昭希说道:“她笑个不停,我怕把小孩笑疼了!……”转头惊鸿一瞥,花落絮愣了,南昭希一本正经的坐在棋盘前看着她,别说大笑,就是连浅笑也未在南昭希脸上出现,当下,花落絮就知道她被南昭希耍了!

回头,委屈的看着云罗与小不点,杏眼里水光点点,“不带这样的,怎么总是我被骗……?”云罗叹道:“忍耐吧,最多还有八个月。”小不点笑得最开怀,她好喜欢现在狡猾调皮的小姐,若是小姐能一直这样开心无忧下去,该多好啊!

南昭希自从知道自已有了孩子,性格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最引起公愤的就是,爱骗人,爱捉弄人!还有什么撒娇,装哭,耍赖等,都是家常便饭了,刚开始时把他们一个个雷的是外焦那嫩!

其中,最宠最护着南昭希的就是小不点,谁要是说南昭希一句半句不好,她能跟在那人后面念叨一天,都是说一些南昭希小时候怎么怎么受欺负,怎么被恐吓,再就是亲不亲娘不爱……目的就是让那些心有哀怨的人惭愧内疚,一件事,说一遍,很新奇,说两遍,还可以,说三遍,就很烦,说四遍,别说了,说五遍,饶了我吧?只要谁在面上对南昭希露出那么一星半点的不满,那她就等着被吵死被烦死吧!

南昭希怀孕的事,仅限在他们几人知道,从外面请来的大夫,果然就是被买通了,王府上某些人居然跟南昭慧联合起来了,看来某人是真的不想再回王府。

请来的

大夫诊断出来的结果就是未怀孕,子宫有些受寒,吃些药,葵水就会按时来了,而根据石俊男的专业分析,那大夫开的药的确是针对宫寒的方子,但是,怀孕的人一吃,不但会流产,而且还会伤及子宫,导致终身不孕。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狠招!

牧紫烟间接里从晓草那里知道南昭希怀孕的消息,一度平稳下来的情绪,再次爆发,摔打了房里的所有房里的东西,“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没有……效果?”愤怒的嘶吼在结巴的声音里显得有点可笑。

“小姐,希侧妃还并不知道她怀孕的事,我们的人也已经给她开‘好’了药。”晓草对南昭希的事同样心急,但身份上她不能像牧紫烟一样的表现出来。

“不能有孩子!……让她死!”牧紫烟站在满目狼籍的碎片中间,安静下来后的神色让人心惊,歇嘶底里后,是恨到极至的平静,她也是第一次这么明显的把对南昭希的恨体现在面上。

“小姐放心吧,会万无一失的。”这件事办成与否对晓草来说比对牧紫烟更重要。牧紫烟踩着碎片回到床上,身上的伤口被她剧烈的动作又扯开了伤疤,血从白色里衣上浸出来,像朵朵红梅开在一望无际的白雪中,“帮我把伤口重新……清洗包扎。”晓草赶紧应下,小心的帮牧紫烟处理好伤口之后才出去办事。

牧紫烟的事被刻意隐瞒了下来,大家只知道牧侧妃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可能是中毒了,所以才发作了厨房的人,具体是中的什么毒没有人知道,轻风院里知道内情的除了晓草与牧紫烟,其他的人都被打发走了,这个走法也有很多讲究的,是打发回老家?还是打发回地府呢?牧紫烟无法忍受这么恶心的事发生在自已身上,她宁愿把这些事情隐藏起来,就连王爷专程来看望她,也被她以养病为由拒绝了,甚至连面都没见到,形容枯瘦的牧紫烟绝不会容忍在这个情形下见到皇甫卓,她死也不会让他看到这么恐怖难看的容貌。

从亲眼见到被买通的大夫进了芬芳园,亲眼见到大夫离开时南昭希的丫鬟欣喜的表情,亲眼见到了大夫开的药被送进了南昭希的房里……南昭慧的心就陷入紧张又心喜的矛盾中,但她等不及地要看南昭希伤心绝望后的惨白摸样,她要亲耳听听南昭希歇斯底里的哭喊声,想到南昭希的凄惨样,南昭慧的心情从所未有的好,连打赏下人时都格外的大方。只有南昭慧的贴身丫鬟清楚,南昭慧晚上睡觉时都是带着笑意的。

一天天的过去,南昭慧心中的喜悦被惶恐替代,笑容逐渐消失,情绪也变得不安,她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芬芳园的一举一动……太安静了,诡异的安静,让人心悸难安。

不过几天的时间,石俊男找到逃跑在外的大夫,利索地砍下他的脑袋,在月黑风高的时候,直接扔进南昭慧的床上,为什么当时不直接杀了那大夫呢?主要是南昭希想迷惑南昭慧,让她以为,她的毒计已经得逞,所以才找到那大夫,杀了报仇!南昭希喜欢把人捧到云彩上,再轻轻一脚把人从云彩上踢下去。

南昭慧在睡梦中感觉不到一个正睁着大眼死得不甘的男人头颅此时正在她的脑袋对面,从视角角度上来看,那阴森的目光是正对着南昭慧,在南昭慧醒来睁开眼的时候就对上这翻着白眼珠,又恐怖至极的眼神。

“啊!……”

直接把南昭慧吓的惨叫晕死过去,尖叫声太过惊吓凄厉,不远处她的贴身丫鬟秀儿,吓的是心肝一颤,等赶进房时,床上已经没了头颅,只有不醒人世的南昭慧面色苍白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秀儿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惨白的上前探了探南昭慧的呼吸,有呼吸!秀儿陡然呼出一口气,整个身子摊软在床边:还好,还活着!

大清早,文敏敏西楚宇都被惊动了,面上为体现正房对妾室的体贴与关心,她急急忙忙的让下人去找大夫,西楚宇也难得出现在南昭慧的房里,文敏敏关心似的询问着大夫一些具体的事情,仿佛对南昭慧的身体十分关心,在她身后看不见的地方,西楚宇的目光充满了讽刺,女人总是这么自作聪明,她以为她背地里的动作他不知道?她以为南昭慧就这么容易被她制服?

房内空气里还若若无的透着血腥味,但南昭慧的身上并没有伤口,大夫说是惊吓过度,惊吓?西楚宇似是想到了什么,再也没有多看她一眼,冷漠的转身离开,连声交代都没有。

文敏敏幽幽地看他离开,相公是无心?是无情?还是真如南昭慧所说他爱的人是南昭希?

细雨连绵,天气越发的冷了起来,已经渐渐入冬,日日复日日,年年复年年,盛时花开飘香砌,零落又成泥。

安平王府上,晓草

把西楚府上的消息带了回来,牧紫烟的伤用的是鬼医亲自配的药,效果比一般的金创药好数倍,现在她虽不能剧烈运动,却也能小心的起床走走,或坐坐。“确定吗?……芬芳园里没有小产的消息传来?”

晓草猜测着说道:“会不会是她们瞒着?如果真的在西楚府上小产,王爷肯定不会放过西楚府一干人,所以希侧妃看在西楚宇的面上,隐瞒下此事?”牧紫烟凝神想了一会儿“南昭慧确实看到那大夫的脑袋在她的床上?”晓草说道:“确实,当时她都吓昏死过去,就是醒过来也恍惚好多天才回过神。所以今天才给我们传来了消息,她怀疑是南昭希动的手。”

牧紫烟神情严肃,“南昭希是怀疑她做的手脚?还是怀疑我们跟南昭慧的合作?”晓草说道:“应该就是怀疑,希侧妃与南昭慧本就面合心不合。而我们与南昭慧当初说好了,在西楚府动手,就由我们派人去找大夫,西楚府上请去的大夫正是我们收买的其中之一。”晓草越说越觉的不对,既然是她们找的大夫,为什么被警告的是南昭慧?唯一的可能是她们与南昭慧的合谋被南昭希看穿了。

牧紫烟问道:“没留下线索吧?”晓草心下慌乱,但依然肯定道:“小姐放心,做的很隐秘,就算是那些大夫也不知道收买他们的是什么人。”牧紫烟有种不安的感觉,既然是她们这一方出面找的大夫,为什么那大夫的脑袋会出现在南昭慧的床上,这……牧紫烟神色慢慢的转冷,很明显这是警告?是在警告南昭慧还是在警告她?还是南昭希根本就知道她与南昭慧做的手脚?“无论如何,南昭希不能留,晓草,已经大半月了,去看看马三甲的伤如何了。”晓草看牧紫烟阴沉的神色,知晓她也猜测到事情的原委,南昭希用的是敲山震虎,表面敲打的是南昭慧,实际上震慑的是她们。晓草离开前,牧紫烟又道:“近期不要与南昭慧再接触。”晓草应道:“是!”

出了轻风院,晓草的面色垮了下来,原以为万无一失,原以为自已一定有机会被提为侍妾,却没想到南昭希的命这么好!嫉恨和不甘在心头围绕不去,晓草步伐加快的去找马三甲,这次一定不会放过南昭希!

南昭慧从受了惊吓后,再也没去过芬芳园,她无从认定南昭希的孩子打掉没有,大夫没出事时,她以为侥幸成功了,得意了才几天,就受此惊吓,让她是又恨又惧,南昭希是肯定大夫的事与她有关,而她连解释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她怎么可能自投落网的到南昭希面前去解释?这不是更落实了大夫与她有关?谋害王爷子嗣的这种罪是要灭九族的!南昭慧怕了,后悔了,再怎么恨南昭希也不能在西楚府动手,万一连累到西楚府,连累到宇哥哥,她不是要悔恨死了?

南昭慧因为受惊吓,精神不济,已有多日未去文敏敏那里立规矩,文敏敏不但未怪罪,还派人送了好多补品和绸缎过来。反而,西楚宇除了她昏死的当天来过,后来就再也没出现在南昭慧的眼前,她委屈的流了多少泪,她自已都难以衡量,总觉得她以往的眼泪加起来也没有这些日子的眼泪多。

南昭希怀孕,自有人去收拾她,她又何必淌再浑水,反而把自已连累了进去?南昭慧冷静下来后决定,南昭希在西楚府一天,她就不能再动手,她不能再被恨意左右理智,想南昭希倒霉,想南昭希去死的人实在是太多,她为什么要当这出头鸟?

芬芳园里,音乐缓缓流淌着,南昭希舒适的躺在美人榻上,云罗在帮她按摩着肩膀,小不点帮她捶着小腿,连花落絮都在旁边一口一口喂着已经切成小块的苹果……这小日子过得实在是让人见了眼红……

“希儿,你真的不打算告诉王爷?”花落絮实在纠结,这么好这么大的消息为什么要瞒着王爷呢?如果王爷知道了,肯定马上就把她回去。“我说过了啊,不是派人回去通知了吗?是不是啊云罗?”南昭希无辜的问道。

云罗撇撇嘴,小姐根本是早知道牧紫烟不会让她把信传进王府,所以才随便叫个人去通知,但小姐应该有小姐的思量吧?“是,云罗亲自派人去通知的。”花落絮翻了一白眼,真当她是傻的呢?希儿若想皇甫卓知道,皇甫卓就是天天在宫里她也能把消息透给她,若是希儿不想皇甫卓知道,就是皇甫卓来了西楚府,她也能找到名正言顺,正大光明的理由瞒着皇甫卓,为什么要瞒着呢?难道……“希儿!……”南昭希愣了愣,搞什么鬼?这么一副活见鬼的表情,“怎么啦?”花落絮颤抖着双唇,结巴道:“你的孩子……是是……皇甫卓的吗?”尽管有所准备,南昭希还是被呛到了,一口苹果米怎么咬就整的咽下去了,“咳……!”花落絮忙放下盘子,“希儿!我瞎说而已,你别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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